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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295 字 5個月前

少耍花槍,說說你今日見了哪些人,都談什麼了。”

夜燭便將今日見過的人,談過的事,做的安排都一五一十說給她聽,未能決斷之事,以及各種問題,通通都記錄在玉簡之上,以便她能用最短的時間將來龍去脈了解清楚。

一個時辰不到,南棠就將今日白天所有的事務都處理妥當。

長籲口氣的同時,南棠再克製不住,轉身摟住銀魄仙鹿的脖頸,在他怔愕的目光下緊緊抱住他。

“夜燭,你肯定是老天爺見我前半生過得太不堪,所以派下來救我的!”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激。

夜燭抓不住她魔爪,隻能任她抱著,無奈道:“抱夠就撒手吧,雖然……但是……我還是會嫉妒的。”

南棠嗤嗤笑著鬆開了手,還沒說話,就被他塞來一頁信箋。

“我這幾天冷眼旁觀,替你挑了些可信的修士。這是名單,你再觀察觀察,若是沒有問題,有些事可以放手讓他們去做。”夜燭又道,“記住,你是一脈之尊,底下有山君,有掌門,往後還會走得更高更遠,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知人善任才是你最該做的。”

“知道了,多謝尊上教誨。”南棠又笑起來,“幸虧有你,否則我不知得手忙腳亂到幾時去。”

論起治理領域,她是沒法和夜燭比的。

“不必自謙,你已經很好了,我當初剛被謝清留架上高位,出任祈族之長時,比你可差多了,如今也隻是經驗比你多些而已。”夜燭道。

“說起來,謝清留與你們祈族到底是何關係?她為何要收你為弟子,將你囚禁於仙舟上?卻又讓你執掌祈族?還有……夜燭,你的修為,是怎麼來的?”提起謝清留,南棠的疑惑就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

一千兩百年的壽元,卻有天道初窺這等近仙的境界,這委實太不可思議。

月梟與他壽元相差無幾,卻僅修到化神;葉司韶已經有近萬年的壽元,也才修到天道初窺。

聽到她的問題,夜燭沉默起來。

良久,他方開口:“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也沒有答案。赤冕祈族的曆史太久遠了,尤其與你在星羅界內看到小幽都後,我方知道,赤冕的祈族也隻是冰山一角,我不知道謝清留與祈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自我知事以來,謝清留就一直是祈族的最高掌權人。每一任的祈族族長,都是謝清留親自培養的弟子,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所謂族長,也隻是謝清留用來管理祈族與赤冕的棋子而已,她活著的時候,我並沒有真正的權力,隻是傀儡而已,就連想救螢雪也做不到。”

他說著頓了頓,又續道:“除了謝清留與傀儡族長之外,祈族還有十二位閉關於巫嶺的長老,這十二個人掌握著祈族最高的秘密,不過我從沒見過,更未打過交道,就連是否真有這十二人也不清楚。”

“會不會和梵天有關?”南棠道。按著之前的推測,如果赤冕與玉昆在萬萬年前同屬九寰,那麼極有可能在赤冕也存在著許多梵天界的人。

“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謝清留留在赤冕的各種遺物,想捋清這段過往,找到答案。”夜燭道。

不知為何,自星羅界回去後,他心頭總縈繞著揮著不去陰影,隱隱約約的不祥。

“你找歸找,自己可要小心。”南棠越來越覺這段過往很危險。

“我知道。”夜燭點頭。

“阿淵……謝清留真的死了嗎?”南棠想起那次在他元神虛空中聽到的冰冽的聲音,沒來由一顫。

夜燭攥起手。

九幽崩塌,謝清留……死未見屍,活未見人。

————

赤冕,巫嶺北角。

夜燭飛身半空,正凝眸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

這是在謝清留遺物中找到的巫嶺輿圖中標記出位置卻沒有任何注示與記載的地方,直覺告訴他,這地方非同尋常。

他已經繞著這座山飛了好幾圈,也親自攀上山仔細搜索了幾天,仍一無所獲。

小山靈氣平平,草木生長淩亂,山中荒無人煙,從外麵來看隻是座再普通不過的山巒,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偶爾有靈獸出沒,一點也不起眼。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夜燭卻在這裡探知到強烈的法陣波動。有人在這裡布置了一個強大的禁製法陣,而這個禁製,就連夜燭的神識都沒辦法穿過。

這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如果山上沒有異常,那可能存在問題的,要麼是在山下,要麼就是……在這座山的內部。

他若想探入,恐怕得先破除這裡的禁製法陣。

思忖片刻,夜燭盤膝浮坐半空,緊閉雙眸,將所有靈力釋出,如同浩浩巨浪,撲向禁製法陣。

不多時,一道刺眼白光衝天而起,法陣被他激發,白光消失之時天地瞬間轉黑。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隻有不遠處,一個淺淡的虛紋緩緩浮起。

那個繁複卻十分熟稔的圖案。

梵天紋。

非黑非紫非金,漂浮在無儘黑暗中。

是個“無”。

第164章 探脈

“阿淵?夜燭?”南棠的手從銀魄仙鹿眼前揮落。

適才二人聊到謝清留,夜燭忽然間失神,雙眸盯著前方一動不動,仿佛魂神離體隻剩下軀殼。

“我在。”夜燭握住她的手拉下,目光與神情恢複,“赤冕那邊出了點事。”

才剛談到赤冕,這就出事了?

南棠詫異地望著他,他卻又笑了:“一點小事,無妨。”

“真的?”南棠狐疑。

“我幾時騙過你?”夜燭反問她。

解除巫嶺荒山的禁製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他也猜不到裡麵藏著什麼秘密,沒什麼可說的。

南棠仍不太放心,夜燭捏捏她的手,道:“你的當務之急,就是順順利利地接掌長淵脈,彆操心赤冕,那邊有我。”

南棠長籲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他的掌,看著銀魄仙鹿討人歡喜的英俊臉龐,望向的卻是星河另一頭的人。

————

又在天影峰留了數日,南棠才將錢榮所遺留下的問題處理乾淨,又寫了封信將來龍去脈說清楚,派人將信與錢榮並所有語氣一起押往廊回。

反正作為長淵脈的脈尊,南棠已下令將錢榮逐出長淵,永不得入,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呂正陽,聽憑他處置,也算給呂正陽一點警告,讓他少在長淵脈裡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她。

長淵脈的山君與各派掌門都逐漸散去,天影峰終於安靜下來。南棠已經一一和他們見過麵,談過話,心裡對長淵脈各山各派有了初步了解,接下去她還是打算一個山頭一個門派的挨個拜訪過去,解決長淵最大的問題,順便擇定傳送陣的地址,至於她自己的洞府,被擺在了最後麵。

離南棠初進長淵,已過月餘時間,南棠總算帶著嫣華幾人繼續踏上行程。

“終於清靜下來。”林清沅揉了揉耳朵,“這比我修行還累!南棠,我……”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她欲言又止。

南棠倒是看透了她:“想去洗淚河?”

林清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進長淵本就為了遊曆洗淚河,原以為跟著南棠四處走走看看會是件有趣的事,卻不曾想南棠滯留天影峰,每日都和不同的修士打交道,來來去去都是讓她頭疼的公務,把她給愁死,隻不過眼見南棠忙得不可開交,她又不好意思提出離開,便一拖再拖,拖延到今日總算離開天影峰。

一想到南棠接下去還要拜訪各個山頭和門派,林清沅便覺實在不能再留。

“想去就去。”南棠已經了解她的性子,慈悲憐憫之下也有顆愛玩愛鬨的少女心,最是不愛與人客套寒暄,“螢雪已經到洗淚河附近了,不如你去找他玩?”

“好!”林清沅一口應下,眉開眼笑。

南棠含笑目送她離去,這才帶著嫣華、鐘俏與夜燭三人,與天影峰眾人辭彆。

“你讓林清沅去找螢雪?”下山的路上,夜燭在南棠耳邊問道。

“有何不可?沅沅一個人過去,和螢雪一起也有個照應。”

“螢雪的脾性,你讓他照應彆人?彆把人得罪徹底就不錯了。”夜燭道。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沅沅更不是小氣的人。”南棠轉過頭笑著回他,“她的天生慈悲心,正是你弟弟那滿身魔性戾氣的克星。想讓螢雪這歪苗子長正,總得一步一步來,連朋友都沒有的人,先從好好交個朋友開始吧。再說了,他答應過我,會聽我的話。要敢得罪沅沅,我不會饒他的。”

“你這是把他當三歲小孩?”夜燭皺眉。

“不當三歲小孩,那你是希望我把他當成一個成年的,和你一樣的男人……”南棠湊近他耳邊小聲吐氣道。

危險的氣息悄然釋放。

“你還是把他當小孩吧。”夜燭果斷開口。

南棠勾唇笑了,朝前掠了兩步,向後揚聲:“走了!”

————

一行數人,雖然送走林清沅,卻又多了周稟師徒兩個。因為要挨個拜訪長淵諸山諸派,身邊有個向導最好,南棠便請周稟幫忙,周稟一口應下,南棠隊伍的人數隻增不減,朝著洗淚河方向一邊前行一邊拜訪沿途的各山各派。

如此這般,又過數日,幾人進入長淵腹地,離萬影山越來越遠。集中於萬影山的門派已經都拜訪過了,萬影山的靈氣尚可,那邊的情況還算樂觀,但過了萬影山後,這地方的靈氣就像被什麼截斷了一般,突然間變得極其稀薄。

不僅如此,越往裡走就越炎熱,明明不是沙漠地帶,卻到處彌漫著一股熾熱氣息,草木也漸漸絕跡,萬影山還能看到草木茂盛的山巒,到了這裡隻剩下光禿禿的石頭山與已經乾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道。

“過了這條無水河,就沒有任何門派了,從這裡往洗淚河與落楓穀,雖然有許多山巒,但都沒有修士落腳,全空著。虞尊,你真的打算在洗淚河附近築府?那裡是整個長淵脈靈氣最匱乏的地方。”

歇腳之時,周稟指著不遠處乾涸的河道向南棠道。

“周掌門,這地方難道以前也是這樣的?”嫣華比南棠先開了口。

太陽熾烈,嫣華拿草葉編了頂帽子戴在頭上遮擋烈陽,正一邊極目四望,一邊在手劄上塗塗畫畫著。這一路上不管走到哪裡,她都儘責儘心地記錄下每個區域的詳細情況,繪製輿圖手稿,標注各地石料礦脈植被以及天氣情況,並細心收集各處砂石草木留樣,準備最終彙總成《長淵錄》,繪製出最詳細的輿圖。

“我到長淵建派約有兩百年時間,到的時候已經是這副模樣了,但這兩百年間情況越來越嚴重。就拿這條無水河來說,我剛來時,每逢春夏汛季還能看到涓涓細流,這附近也還有門派,後來隨著河水的徹底乾涸,這地方很多門派撐不下去,遷派的遷派,解散的解散,慢慢絕了人煙。”周稟解釋起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