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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332 字 5個月前

第三人附和道。

“我……我也有空符……修持道友,辛苦你多繪幾張。”人群中又有人開了口。

三十張納靈符,恐怕不夠這麼多人分,要對付外麵數量龐大的妖種,遠遠不夠。

一語驚醒眾修,修士們七嘴八舌,各自獻寶,搜刮起自己壓箱底的東西。

“空符我也有!”

“我這有兩件法寶,不知可否試試?”

“我也有朱雀砂!”

……

一時間,出空符籙的、出朱雀砂的、出靈玉引的,甚至拿出法寶法器的……不在少數。

“讓他們退到外麵準備吧。”清潤的聲音從主座上傳下。

亢奮的修士們突然間安靜,他們險些忘了主座上還坐著個強悍的大能。

南棠回頭看了看夜燭,夜燭雙手環%e8%83%b8坐著,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也正盯著她。

二人目光一撞,南棠猜他有話要說,加上殿內眾人也商議得差不多,便沒阻止。麵對夜燭的氣勢,眾修自不敢造次,再加上繪製這麼大批量的符籙也需要時間,眾人便躬身告退,打算退到殿外他處做準備。

“師兄,連道友,辛道友,請稍候,我還有幾件事相托。”南棠叫住了三人。

待得眾人退出大殿外,南棠才向三人依次開口。

“師兄,煩請你將地宮內諸道友的名姓來曆以及各自擅長的法術登記造冊,以便後續我們分配。”

“連道友,可能想辦法先確認其餘道友的位置,待我們準備妥當便可直取目標,再安排幾位道友守著地宮出口,以防異變。”

“另外還請辛道友在外替諸位道友主持,所有製符籙的材料與法寶法器都由各位道友捐出,分發之上務必保證公平,彆讓各位道友起爭執。”

“交給我就是。”

“沒問題。”

辛連二人應得乾脆,隻有江止深深看了眼南棠,最後才簡單道了聲“好”,便隨著眾人離開了大殿。

人走得一乾二淨,大殿瞬間安靜,隻剩下夜燭、南棠與天祿獸。

“你還在看什麼?”

隨著夜燭的聲音響起,一道金光落在大殿殿門處,將這裡與外界隔開。

南棠本正望著殿外,眼見金光將自己的視線阻擋,這才轉過身——她在看螢雪,螢雪一早就已經悄然退出大殿,現下也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沒什麼。”她走回蓮座前,終於有了點私人時間和夜燭說話,但站在他麵前,她又沉默起來。

這人的境界太高深,她在他麵前,總有種……被前輩打量的錯覺。

“不錯,可圈可點。”夜燭抬眸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南棠,誇道。

他的存在,隻是給她一點站到這裡的底氣,助她鎮懾全場而已,可到後來,她卻憑借自己的能耐讓所有修士忘記他的存在。

不得不說,南棠是出色的。

他又指指身邊的空位:“坐。”

南棠再度坐到他身邊,殿內隻剩他們兩人,他的存在感強到讓她有些無所適從。這主座很大,坐下兩人綽綽有餘,南棠和他之間隔的空餘,還能再塞進一個人。

夜燭誇也誇了,忽然詞窮,就與她一起直挺挺坐著,互相以眼角餘光打量對方,倒像是一對新婚的少年夫妻,拘謹地坐在喜床兩頭,誰也沒好意思開口。

就這般沉默片刻,他悄悄瞥了她兩眼,忽然傾身倒下。

南棠還沒回過神來,夜燭的頭已經枕到她腿上,臉朝外側躺在主座之上。她愕然地看著他,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剛要開口,夜燭卻搶先一步握住了她的右手,而後再將她的手送到自己下頜處。

南棠一怔,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動了動手指,輕輕撓撓他的下頜。

夜燭唇角不自覺勾起,滿意地眯起眼,假寐般隻留了一小道狹長眼縫,像隻愜意的大貓。

南棠震驚了,她望向不遠處的天祿,天祿獸也已經懶洋洋趴在地上,眯著眼,完全是平時被她搓揉時的溫順模樣。

“快點。”夜燭咕噥了一聲。

南棠的指尖再度曲起,像平時撓天祿獸的脖頸那般撓著夜燭,夜燭唇角越翹越高,眉間舒展,極為享受的神情。

有些事,他想做很久了。

不經意間,她的指尖觸過他頸間喉結,他微微一顫,南棠卻如電殛般縮手,隻是還沒待她完全縮回,便被他一把抓回,仍舊擱到自己頸間。

慵懶沙啞的聲音響起:“彆停。”

南棠哭笑不得:“你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做獸?”

話雖如此說著,指尖輕柔的撓動卻沒再停動,一下又一下,仿佛對著曾經陪伴過自己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毛茸茸靈獸。乍然相逢的生疏感漸漸消散,她在他身上漸漸找回熟悉的氣息。

不是異星神秘的修士,也不是什麼強悍霸道的大能……境界的鴻溝被屬於兩人的回憶填滿,一切的觸碰變得順理成章,再自然不過。

夜燭調整了一下姿勢,由側躺改成仰躺,正麵對著她。

“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刻有多久。”夜燭睜開一邊眼睛看她,先前狂妄囂張的腔調通通化為溫柔笑意,夾雜著少年的調侃意味,目光晶亮地直直盯著她。

南棠被盯得心頭一陣跳,沒有哪個人在麵對他這張舉世無雙的容顏所散發的溫柔時而不會沉淪吧?她還有些竊喜,屬於女人的虛榮心悄然作祟,一個如此強大且英俊的男人,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乖順得像隻任人撫摸的寵獸——這種滋味,難以言喻。

吼——

天祿獸發出低低的,不滿的抗爭,獨屬他的溫存被搶了,他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們本為一體。

南棠嗤嗤笑出聲來,再不拘謹,伸手掐住他的臉頰一陣揉捏,夜燭如往昔那般任她肆意而為,隻是口中又嘟喃了幾聲。

“你說什麼?”南棠聽不清,俯下頭去。

夜燭陡然間睜開雙眸,指尖一彈,隻聞“錚”一聲,她背上的龍影劍連劍帶鞘都被他彈到遠處封入金光內,他猛地抬頭,勾住她的後頸,用力往下一拉……

幾個動作一氣嗬成,南棠反應過來時,唇瓣已經貼上他微涼的唇,連眼睛也沒來得及閉。

“還有一件事,我也想了很久!”夜燭的呢喃聲,消失在她的唇間。

那邊的天祿獸露出尖銳的利爪,狠狠刮過地麵,獸眸一陣恍惚。夜燭所體驗到的滋味同樣傳到他身上,讓人沉淪,但同時……他又嫉妒……

本體做了他想了很久,卻永遠無法做的事。

第139章 溫存

唇瓣輕觸,似花瓣飄落湖麵,羽毛般毫無重量,卻惹起一圈又一圈漣漪。時間仿佛有瞬間停止,四周的流逝凝固成彼此眼裡碎星的光亮,夜燭沒了霸道,南棠褪去詫異,一個微仰起頭,一個俯下`身,誰都不動。

黑色的魂霧不知何時已脫離天祿獸獸體,飛到夜燭身上,虛魂實體交疊。他按在南棠後頸處的手早就鬆開,恍惚之間,回龍塔裡那個倉促的%e5%90%bb似乎有了延續,依舊是蜻蜓點水般的接觸,卻讓人擁有莫大滿足。

肌膚相觸帶來的感覺,與魂神交融的滋味截然不同,沒有那麼直接,是可以慢慢品味的迂回的溫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南棠看著他耳根泛起來的,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臉頰上的薄紅,忽然就想起埋在禁土裡的那三十年和老和尚一樣的夜燭……

“你臉紅什麼。”她的唇還輕觸在他唇瓣間,聲音像羽毛般落下,“怎麼滅劫期的大能,也會臉紅?”

剛才的霸道去哪兒了?狂妄的氣勢和囂張的氣焰,又去哪兒了?

這一句話充滿攻擊,是南棠在神識虛空時慣用的伎倆和口%e5%90%bb,可以牢牢把握住他的情緒,如今麵對真身,似乎也同樣管用,她看到他臉頰紅得更加徹底,眼中碎星越發明亮……

她在他發作前抽身坐直,指腹摩挲過自己的唇瓣,衝他笑得挑釁十足。

夜燭也鬨不明白,一開始分明是他主動,到後來怎麼好像變成自己被輕薄了一樣。他跟著她坐起來,魂影閃了閃,仍舊籠罩在他身上。

“現在可以談談正事了吧。”南棠蹙蹙眉,問道。

大殿內的光線依舊淺淡,時間並沒過去多久。

夜燭從主座上站起,負手走向殿內,邊走邊道:“我是通過祈族的鸞鳥烽燧過來的,這座地宮的正中間,建有鸞鳥烽燧,不知何人打開了鸞烽燧,連通了兩域法陣,恰逢我身處赤冕的法陣中,便被傳送到此地。”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解釋起鸞鳥烽燧。

鸞鳥烽燧很好理解,但南棠的眉頭依舊未鬆:“當天去地宮中央搜尋的人是螢雪,他也是祈族人,認得鸞鳥烽燧不足為奇,無意間打開法陣也說得過去,可是夜燭……赤冕與玉昆是兩個不同仙域,相隔浩瀚星河,就算星羅界漂浮於星河之間,單憑一個傳送法陣,還不可能將人傳送過來吧?”

“不可能。”夜燭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又道,“鸞鳥烽燧隻能打開傳送法陣的出入口,真正有力量跨越星河的,是十方古陣。”

南棠目光一震:“十方古陣?”

“祈族人將十方古陣與烽燧融合,借十方古陣之力給鸞鳥烽燧,才能實現這一點。”

“這座地宮……”南棠忽然想起自己在緊急閉關時所感受到的古陣之力,“這裡也有十方古陣。”

“不止星羅界,赤冕也有。”夜燭說起巫嶺禁地內發現的古陣。

南棠越聽越詫異,也越來越疑惑——十方古陣不是玉昆仙界的上古殘陣嗎?怎麼到處都有?

“十方古陣本身並不具備力量,隻是與天地溝通的法陣,真正在其中起作用的,是十方古陣開啟之後所獲得的山海天地之力,這力量,在玉昆之上為十方大山,在星域之間,就是十方星辰。南棠,你可能領悟?”夜燭道,“而我,其實是被十方星辰之力召喚過來的。”

“十方星辰……”南棠喃喃道,將他的推測與自己閉關時所感悟到的星力聯想起來。

“謝清留的這枚靈珠裡,封存的就是星辰之力。”夜燭翻手攤掌,掌心上一枚巴掌大小的靈珠正流淌著碧青光芒。

這陣光芒,已經比夜燭初次拿到時暗淡了許多,想來將他傳送到星羅界耗費了這枚靈珠不少力量。

“對了,你說謝清留的身上也有梵天界的符紋,是什麼顏色的?”南棠忽然想起一事來。

“金色,長在她的右臂之上。”夜燭道。

南棠倒抽口氣——金色梵天紋,是梵天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她師父說過,整個梵天界,一共隻有七個人擁有金色梵天紋,她下意識覺得,這七個人都在玉昆。

可忽然間,她有了個荒謬的念頭……如果這七個人,並不都在玉昆呢?

“怎麼了?”夜燭見她神情不對,問道。

“沒什麼。”情況太過複雜,南棠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眼下又沒有充足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