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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422 字 5個月前

砰”一聲輕響,彩綾撞到半空中的某樣東西,狠狠一束,將那東西拽落地麵,現出形態。那東西是隻隼鷹,外表來看與真獸無二,但墜到地麵時四分五裂,內裡全是木製,刻了許多符咒,應該是隻機關隼鷹,可隨環境自動隱匿身形氣息。

“有人一直在跟蹤窺探你們。”夜燭聲音再度響起。

南棠心頭已凜,無暇再顧自己被夜燭綁在%e8%83%b8`前這件事。

“從踏進回龍塔的那天起,這玩意兒就一直在跟蹤你們。將螢雪引開,也是為了確定它到底是在窺探哪個人。”

“你早就發現了,為何不告訴我?”隻要想想自己被人暗中窺探了三天,南棠心裡就一陣發冷。

“這東西很精巧,一開始我亦無法確定,告訴你也沒用,為免打草驚蛇,這才花了點時間追蹤。再說了……我同你說話你理過我嗎?”夜燭解釋完又補充發泄了句自己的怨念。

“怪我嘍?”南棠撇開頭。

“不敢。是我有錯在先,怎敢怪你?”夜燭勾了絲笑,溫聲道,“看在我勞心勞力幫你抓出窺探者的份上,可否將功折過?”

這錯認得乾脆,叫南棠挑不出毛病,再加上她那氣早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慢慢消散,時至今日勉強保持的,也就是那倔強的麵子而已。

“想我沒有?”見她不開口,夜燭又道。

“不想。”南棠嘴還硬,口是心非。

“可我想你。”夜燭低聲道。

南棠唇畔的笑有些憋不住,揚起又落,落起又要揚——不管怎樣,夜燭嘴裡冒出的這幾句話,讓人聽了著實舒坦。

“糟了,螢雪!”忽然間,南棠想起被土丘吞噬的螢雪來。

夜燭不悅地“嘖”了聲,道:“煞風景!他不會有事。”

“是你……”南棠抬頭盯著夜燭,陌生的臉龐,熟稔的氣息,有些讓她無法適從。

“你和他已經單獨相處了三天三夜,怎麼還念著他?接下去是不是該單獨陪我,嗯?”夜燭不滿道。

這話說得……南棠覺得自己像凡間帝王坐擁三宮六院,還得雨露均沾。

“那你要我怎樣陪?”南棠換了個假笑望向他。

彆說,姬瀲這張臉雖然比不上仙舟裡他的本體,但眉間風流眼底桃光卻真如他的名字般,道儘一個“瀲”字,加之內裡換了魂神,輕浮猥邪散儘,留下的就隻有%e5%aa%9a修的風情。

男人的嫵%e5%aa%9a,自與女子不相同,溫柔繾綣之間又藏幾分霸道,軟硬兼顧,被他拿捏得死死。

“你說呢?”夜燭騰出一手,捏上她的下頜,輕輕抬起。

有些撫觸,渴望了多年。真實的接觸,肌膚間的摩挲,自與魂神相融不同。

魂神有魂神的樂趣,肉身有肉身的歡愉,都是一種極致。

眼前是柔潤的唇,唇形飽滿,唇色誘人,溫熱氣息微吐之時隱約可見貝齒,撩人萬分,再加上多日不見的相思作祟,催發男人最直接的念頭。

南棠垂了眸,不看他的眼,隻盯著近在咫尺的他的鼻尖。

“把衣裳褪了吧。”他低聲道,氣息掃過她臉頰。

南棠心臟劇跳,腦中卻很快掠過些什麼,在他即將觸碰到她唇瓣之時,她忽然開了口。

帶著一絲壞笑的聲音響起。

“夜燭,你真要用這具肉身與我……”後麵的話南棠說不出口。

“有可不何?”夜燭心領神會明白她的意思。

“沒什麼,我隻是忽然覺得不錯。你乃是一縷半魂,可以隨時更換身體,我日後再給你挑些英俊強壯的肉身,咱們換著玩兒,一定很有趣!”南棠這才抬起頭,盈盈笑眸與他對視。

夜燭卻猛地僵住,仔細琢磨了一下她話裡深意,頓時麵有菜色地盯住她。

“虞!南!棠!你在想什麼?”

換來換去,得趣的是她,便宜的也是她。

南棠咬了咬唇,輕道:“你不想嗎?”

旖旎氣氛被她一句話破壞殆儘,夜燭原沒想太多,隻是想真真切切地觸碰,然而聽完她這話,他突然間意識到,他仿佛自己給自己戴了頂綠帽。

————

遙遠的星域,浮在天際的仙舟之上,盤膝閉眸坐於佛掌的修士忽然睜開雙眸。

舟下垂手侍立的修士心神俱是一斂,隻感受到他眸中迸出的怒意,也不知出了何故。

莫非是九幽那裡出了岔子?

大家戰戰兢兢,想問而不敢問出口。

修士卻微攥雙拳,隻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忍無可忍地開口。

“你敢這樣碰她,我就將你這半魂切斷!”

這是第一次,他對自己動怒。

————

彩綾鬆開,不再將兩人緊緊纏繞一起,夜燭僵在當場,南棠卻反守反攻,扯著他的衣襟將他的頭拉下:“怎麼不動了?”

這回輪到夜燭撇開頭——撇得萬分艱難。

“你不是嫌棄這具肉身%e5%aa%9a門出身?”夜燭咬牙切齒道。

“皮相挺好,可以忍受。”南棠伸指撓撓他的下頜,道,“你躲什麼?把臉轉過來呀。”

夜燭閉上眼,把她的手抓下來,將她推遠一些。

他忍!

耳畔傳來兩聲輕笑,夜燭倏地又睜眼,瞧見南棠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神情,滿臉捉弄得逞後的戲謔,忍不住用力一握她的手:“你故意的?”

“是呀,我故意的。”南棠一點沒避忌,越發湊近他,欣賞他自我克製的隱忍模樣,仿如自己是逗弄僧人的小妖。

本來占儘上風的夜燭一下子落了下風,氣到不行,隻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身,輕輕挑開她腰間束封,冷道:“脫衣服!”

“……”南棠挑眉——莫非她玩笑開大了?

“想什麼呢?!你身上定然被人下了追蹤用的東西,藥粉或者微蟲,如果不想再引來新的木隼窺探,就趕緊收拾收拾,換身衣裳。”

夜燭似乎猜中她的想法,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他是那種不分場合求歡的人嗎?隻是用了%e5%aa%9a修的肉身,又不是連魂神都成了%e5%aa%9a修。

白煙忽起,將南棠包裹,很快又散去,南棠已經然換了身衣裳,連長發也已儘數垂落,以冰水滌淨,她又祭出一尊小木人,將自己的舊衣包在木人之上後震掌推出地麵。

那木人乃是上品法寶的身外化身像,從土裡彈出後就化作南棠模樣,穿著那身舊衣裳往遠處跑去。

“成了。”南棠拍拍雙手,轉頭朝向夜燭。

這樣一來,即便真如夜燭所言有新木隼窺探她,也隻會被替身帶走。

————

地麵上的彩綾飛起,兩道人影出現在彩綾之下。

“你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南棠盯著滿天彩綾問道——這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法寶。

“姬瀲的法寶。”夜燭道。

%e5%aa%9a門掌門的儲物袋裡一大堆南棠嘴裡亂七八糟的寶貝,他這還是挑揀能見人的東西施展,其餘那些不能見人的……夜燭身為男人都有些沒眼看,更彆提南棠。

南棠走到已經摔散的木隼身邊,邊蹲下查看邊問他:“你又是怎麼找我的?”

夜燭不語,南棠轉頭望他:“你該不會也在我身上下了什麼……”

她話沒完就被夜燭打斷:“我可沒有,我是光明正大地跟著。”

南棠沉默片刻,低頭拔下夜燭偷偷塞來的傳音符,對上夜燭得意的笑。

東西是夜燭給的,但裡麵可不止傳音符,還加了追蹤符,他篤定南棠定不舍得真與自己分道揚鑣。

南棠狠狠剜他一眼,才重逢短短時間,兩人已經你來我往交鋒數回,總的來說有輸有贏。

“這東西能夠在回龍塔內各層自由出現,應該不可能是參加回龍試煉的修士所為。”夜燭分析道。

南棠與他一樣的看法。

聽到有人窺探自己,她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唐放,因為在所有人裡邊隻有唐放曾經放話要得她

下落取她性命,可回龍塔內每層皆有禁製,不管是唐放還是其他修士,都不能讓自己的法寶在各個塔層隨意出入,最多也就像夜燭所擔心那樣,用些藥粉蟲蟻附在她身上。

外人不能動手腳,能動手腳的就隻有內部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悲雪城的人,沈謎。”南棠扒拉了幾下木隼,起身蹙眉道。

回龍塔歸屬悲雪城,直接聽令於城主沈謎,上次她去城主府赴約之時,已經覺得沈謎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

可他們為何要窺探她?

“築基入回龍,破階戰元嬰,這些都是你被他們窺探的原因,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緣由,就不知曉了。”夜燭忖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何況南棠這樣打破眾人認知的妖孽般的存在。

“可我無法一直留手。”

這個道理南棠當然也懂,但她修為大增,往上走所遇到的對手勢必越來越強,她再怎麼隱藏,也瞞不住自己的實力,除非她放棄往上走的機會,就比如回龍塔。

“沒人要你留手,也沒人要你隱瞞,外人揣度是外人的事,你隻需要讓他們清楚的知道,與你為敵者必敗無疑便可。實力說話。”夜燭按按她的肩,輕描淡寫道。

南棠點點頭,這話說得也對——她不可能永遠做個卑微的低修,那不如成為眾人眼中強悍的築基修士。

地麵上的彩綾已經被夜燭收回,他望了望四野。

“說來你一個多月沒音訊,總不至於都在奪舍吧?”南棠眯眼看著他。

“我要不是把姬瀲那一屁股的爛賬擦乾淨就回來找你,你能受得了?”

開玩笑,整個翻雲宮百來號%e5%aa%9a修,他要是就那麼回來,南棠大概得活刮他一層皮下來。

南棠跳上他腳下踩的彩綾,上上下下打量他:“那你這一個多月豈非溫香軟玉環繞?”

“沒有的事!”夜燭矢口否認,又回頭盯住她,“怎麼?你在吃醋?”

這酸溜溜的語氣,像極了他看到那條魚時的心情。

心裡莫名有些竊喜。

“沒……你我什麼關係?你一個說走就走,切斷半魂就能逍遙自在的人,我沒資格吃醋。”南棠笑眯眯道。

這話聽來卻涼嗖嗖的。

夜燭第一次覺得南棠記仇,這是掀舊賬了。

“你自己親口承認的關係。”夜燭一邊馭綾而起,一邊回道,“你男人的醋,你有資格吃。”

“走反了!”南棠卻扯住他的衣角。

“沒反。”夜燭篤定道。

“那邊!”南棠指著相反方向,“螢雪在那邊!”

彆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夜燭默了默,才道,“你和他單獨想處了三天,就不能彌補一下我?”

“不能!”南棠乾脆利落道。

第100章 梵天

呼——

半空中咧著張嘴,不斷朝外吐風,狂風刮過,吹得四周塵煙滾滾,前方巨大土丘被迫定在原地,砂石被刮跑漸漸變小,幾道強光從土丘內部向外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