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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煙霧^彈的時候,鐘逸捷不敢接了。肉疼地抓住乘風手腕,將她手往下壓了壓,低聲道:“彆誘攻了!浪費啊!這些人的物資,以後還不是我們的?”

這人還挺有覺悟的。

乘風說:“丟吧,丟完我們就行動了。”

第三枚煙霧^彈下去。

估計是意識到幾人在釣魚,而最靠上的一批考生也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子彈,所以隻敷衍地開了幾槍。

攻勢頓緩。

乘風一個手勢,鐘逸捷和隊友立即壓低上身,足尖在泥地上用力一蹬,火速衝了下去。

西瓜也在南麵做好準備,瞄準狙擊。

爆炸的藝術在這個深夜華麗呈現。

比雨點還要密集的熱^武器轟隆隆朝下發起衝勢。

乘風往左手邊炸,鐘逸捷和他的兄弟負責往右手邊炸。

絕對的火力優勢,營造出了千軍萬馬的假象。

爆炸後的灼熱氣浪卷著泥沙鋪天蓋地地衝了開來,震天的巨響猶如落地雷霆般直接劈在那群考生的腦門上。

前一刻還略帶困意,後一秒心中的驚愕與駭意已跟火山似地噴發出來。

他們承認,他們對富人的世界一無所知。

一聲咆哮,響徹山間:“這特麼是%e8%88%94了多少包啊!禽獸!”

立即有人鬼叫著響應。

而不管是否在火線範圍內,考生都已倉皇逃離。

不值得,不值得為這種塑料團隊死在前線上。

眼見人員潰散,仍有攔截考生不肯信邪,在後麵大聲呼籲:“我們有61個人!”

雖然都不是自己人。

“那麼多個包的資源難道能比不上他們?”青年吼道:“扔啊!反攻啊!”

“你扔啊!我攔你了嗎?你要往哪兒扔?你現在看得見嗎?!”

當煙霧^彈的數量超過15,定向爆破^彈的數量超過30,手^雷的存在不計其數時,最堅強的青年數學也不夠用了。

他且戰且退,很快發現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他也即將退出整座山。

他機靈的隊友中途決定走反套路,轉向往山上跑,還沒來得及招呼他也上去,就被山上埋好的爆破裝置殘酷送出了考場。

那群人可謂喪心病狂,熱^武器當不要錢的垃圾丟了滿山。在視線受阻礙的地方走位還可以很風騷,幾個他知道的老巢都被一窩端了。那些不信邪不肯轉移的考生通通出去見了教官。

其不合乎常理的舉動還引發了一係列慘烈的內部廝殺。

到後來大家已經不知道誰是誰了,反正所有人都在盲打。

一部分消極考生抱著自己死了物資也不能留給對手的念頭,為這場混戰添磚加瓦。

此刻他孤立無援,仿佛被一群瘋子反包圍,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正常人。

青年顫聲道:“為什麼我那麼貧窮?”

附近的考生聞言險些流下淚來:“你不是一個人!”

青年怒罵道:“這條路有那麼長嗎?他們怎麼還沒下完山啊!靠!”

乘風一路往山下跑,一路撿路邊的物資。

中途用掉了大半裝備,等到達山下時,又是左手一個右手兩個,身前身後各掛一個。

不僅自己撿,中途還幫鐘逸捷%e8%88%94了兩個包,一股腦塞進他懷裡,帶著他實現共同富裕。

可惜了她沒有三頭六臂,影響她發揮。

鐘逸捷的搭檔左腿被炸傷了,隻能一瘸一拐地往下跑。他隨手在傷口處做了點急救處理,牙咬著,嘴卻在笑,口罩下的表情十分猙獰。

他意猶未儘地回頭看了一眼,加快步伐,蹦蹦跳跳地往前衝。

鐘逸捷的另外兩名隊友已經在山下找好了夜宿的地點,得知他們要衝鋒,提前到山底接應。

想著要麼幫忙收屍,要麼同生共死。結果就看見幾人大包小包地朝他們投奔過來,看得兩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連續核對了好幾遍地圖,才敢確認真的是自己兄弟。嘴巴張了半天還合不上。

一青年脫口而出:“客氣了,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邊上的人狠狠拍在他的後背:“清醒一點,這不是過年啊!”

青年再難掩飾自己的驚詫:“媽呀!不是過年為什麼會有這大包小包!這合理嗎?!”

他酸了!就算是自己人也酸了!這輩子沒那麼富有過好嗎?!

鐘逸捷往他懷裡丟了一個,滿頭熱汗道:“快跑!還愣著乾什麼?小心被搶!”

幾人恍然回神,匆忙在前頭帶路。

此時,山道上異常激烈的響動,隔著半個地圖傳到了項雲間等人的位置。

江臨夏負責守夜,今晚不知道第幾次眺望遠處微弱的紅光,小聲道:“山那邊的人……是徹底瘋了嗎?這特麼才第一天啊!”

第152章 掉頭

##152-團隊08

另外幾個原本在睡覺的人也醒了過來。

項雲間在隊頻裡問:“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江臨夏站在屋頂,身體前傾,努力想看清遠處的景象,驚道,“他們玩那麼大的嗎?”

項雲間跟著走上來,觀察片刻,表情略有些凝重道:“今年山那邊不知道為什麼有特彆多的人。”

江臨夏試著聯係乘風,對著通訊器再三呼叫。

乘風正忙著分贓,沒有回複他。

嚴慎打了個哈欠,轉了個身說:“做好最壞的打算,多拿幾個擊殺保團隊mvp吧。我們的單兵mvp看起來不是非常幸運。”

江臨夏掃了眼地圖:“但是乘風沒死啊,她還下山了!”

他頓了頓,若有若思道:“那麼危險的火拚,乘風居然沒死?鐘逸捷他們可以啊!”

場外教官聽見幾人對話,臉上儘是一言難儘的表情。

邊上的專業老師已經揮揮手離開了,表示自己看不下去,還是等明天睡醒了再說,不然今晚全是噩夢。

在下山前,掃蕩北方的過程中,乘風身上背著的擊殺數已經更新到14人。

後麵衝下山的一路,雖然她的站位不是非常合適,全靠盲投,但在一片混亂中依舊憑借手感拿到11個擊殺數。

現在已經有25分。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霸氣,有了。

而西瓜負責在邊上撿漏狙擊,是最好的刷分位,配合著鐘逸捷他們的強攻,隊伍總積分也堪堪突破二十,刷新了他們隊伍去年的記錄。

要知道這才第一天。

教官的眉頭皺緊又鬆開,越回味這一幕越覺得心情複雜,夾著濃烈的怒其不爭的焦急,半晌乾笑著對身邊的同事道:“可惜了項雲間他們不在啊。如果是他們小隊的話,這一波估計能直接拿到30多個人頭分。”

心裡真正想的卻是一句臟話。

邊上幾人尷尬點頭,沒敢吭聲。心中已在為他們默哀:那四個呆頭鵝要是再不過來找乘風,這把怒火估計就要燒成燎原的恨了——光聽那按得嘎嘣清脆的響指就能想見。

不過乘風這邊的表現,可真是一路高歌猛進。專業技術在戰場上發揮出的作用遠比他們想象的大。

加上乘風確實極有膽識,就算沒有項雲間等人的配合,她也一點都不帶低調的。

數人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山底區域,跑到一棟房屋後頭,正要沿著計劃好的路線穿過住宅區,乘風就開口叫停了幾人,把掛了一身背包放到地上。

鐘逸捷伸手要幫她提,被乘風按了下去。她埋頭在裡麵一陣摸索,將沒用完的爆破武器都拿了出來。

“在這裡分贓?”鐘逸捷後退一步,四麵看了一圈,急道,“不安全啊!”

乘風說:“拿裝備,反殺回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逸捷心驚肉跳:“還反殺回去?”

他逃到半路,就被乘風磨磨蹭蹭不肯下山的舉動嚇得夠嗆。

“月黑風高夜,富貴險中求。”乘風說,“現在山上的人都在抱頭鼠竄,估計還有一批人等著過來撿漏,我們占儘天時利地人和的,不反殺乾什麼?”

她仰起頭,從下至上望著鐘逸捷,鏡片後的眼睛在黑夜裡依舊明亮:“難道這七八個物資包你就滿足了?”

鐘逸捷掃了眼他們富得快流子彈的家產,又想起被乘風藏在山上的物資。心說他滿足啊!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新來的兩位朋友不懂山上的爾虞我詐,也不知道他們一路下來的驚險刺激,但見乘風說話的樣子那麼自信、那麼張揚,手裡頭的這批物資又那麼美妙、那麼暖心,已經折服,在一旁跟著瞎點頭,對她馬首是瞻。

“去吧,小鐘,你打架從來都是一莽到頭,不要因為我們壓抑你自己。”

“多聽乘風的話,彆擔心,後事有我們。”

“多賺點錢花花,爸爸就靠你養了。”

鐘逸捷白了同伴一眼,發現他可能看不見,又伸手推了一下。

真是賣兄弟一把手,臭不要臉!

這一批包明顯沒有開場的那批肥,不過估計大夥兒都差不多了。他們起碼能以量取勝,還算可以。

“我跟你去就行。”乘風指了下鐘逸捷,又指向另外兩個人,“你們去藏東西,藏好後過來幫忙搬運。”

被指定的兩人飛速點頭,腳步變得輕快,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起飛。

乘風給鐘逸捷分了一半熱^武器,連句鼓勵的話都沒有,撇過臉就衝了回去。

分明是那麼危險的地方,她那腳底下還裝了馬達似地跑得飛快。

偏偏鐘逸捷跟她不能隊頻語音,必須靠近了她才能跟她說話,在後麵追得忐忑又辛苦。

這一段路裡,他終於理解教官看著他莽的那種心情了。深刻共情了。

山底下有不少鬼祟的人影在晃蕩,跟乘風預料的一樣,前來打探情況的、試圖撿漏的、想退出戰圈回歸安穩生活的,都湊到這一塊了。

山上的人不敢下來,山下的人不敢上去。

雙方都在僵持,試探對麵的人想做什麼。

鐘逸捷追上來,終於等到乘風安分,一隻手連忙搭住她肩膀,小聲問道:“怎麼打啊?突圍上去嗎?還是在邊上偷幾個人頭?”

乘風示意他後退,振臂一投,直接朝前方一個陰影處丟了過去。

原本就是驚弓之鳥的考生聽見聲音,立即縮回了頭。

乘風指著硝煙四起地方,淡淡道:“都說了,能炸就炸,不能炸就狙。都不行就投煙霧^彈。”

那麼多裝備還能留著作紀念嗎?

不用怎麼能有新的?

鐘逸捷喉結滾動,艱難消化。

“當然最好還是用槍,我們子彈多,好久沒用了。”乘風把槍支抱到身前,“山上還有很多沒撿的包,我當時也看不見。現在煙霧估計快散了,我們上去撿了就走。”

鐘逸捷就指著她這句不算承諾的話活了。

衝鋒上山不算難。徘徊在山底的人不知道山上的準確情況,不敢輕舉妄動,離得不近。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