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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考驗學生的迂回作戰能力。

在不是自己主場的戰後星,能找到這樣的演習地點,已經非常不錯。

江臨夏在頻道裡緊急給乘風講解演習規則:

“這次來參加演習的學生一共是一百人。來自多所高中,彼此不大認識。打散後分配在地圖不同位置。

“監控設備架在你的眼鏡上,考試期間不允許摘掉眼鏡。通訊設備是聯網的,我不是說連考場的網,我是說跟聯盟大學的招生部在同一個公開頻道。所以說話要小心,全場有人監考。”

乘風忍不住抬頭望了眼天空,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

江臨夏語速飛快,好在這是他的專長:“提示被槍支擊中後,學生必須‘陣亡退場’,不可以繼續乾擾考場。不可以提示相關信息。

“你手上的槍是模擬槍,沒有子彈,但其餘參數跟真槍類似。射擊後依舊有後坐力,耳機裡會有聲音提示。使用前記得上膛。

“然後是很重要的一點:地圖是有範圍的!超出地圖範圍,設備會進行警告。一定要在規定戰區內行動。”

江臨夏說得口乾舌燥,對麵卻像死了一樣安靜,他不由急道:“喂?你聽見了嗎?小弟弟!聽到要回話,這是所有隊伍的規矩!”

乘風答道:“聽到啦。”

江臨夏難免緊張道:“小子,要冷靜知道嗎?不要急著衝鋒,也不要急著表現。如果你死得太快,大家都會很尷尬的。”

如果主角開場就掉線,考官要怎麼辦?為了保障考場公平,又不能助她演一出借屍還魂。

嚴慎聲音悠悠地提醒道:“彆立flag。”

項雲間說:“你記得跟緊他。他槍法不行,到時候你給他掃個尾。”

嚴慎點頭:“嗯。我在他後麵。”

嚴慎就趴在距離乘風兩百多米遠的一處高地。

他以為乘風年輕氣盛,可能不喜歡被人看護,結果瞄準鏡裡的人沒有出聲,隻是扭了下頭,左右看了看,隨後精準望向他所在的方位。

目光交錯的一瞬間,嚴慎腦海中感知危險的那根警戒線驟然間被拉到最緊,連背後的寒毛都挺立起來,本能地想要移開視線,下壓身形。

狙擊手的位置被人發現,怎麼想都有點瘮人。

他手指按住槍身,緊張中看見乘風又若無其事地轉了過去,驚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江臨夏數著秒,有點興奮道,“兩個目標!活著、殺!”

第7章 引導

##07-迂回

演習正式開始前,聯盟大學的會議廳裡已經坐滿了人。

在項雲間宣讀考場規則時,教官調出本次成績排名前列的幾位學生^資料,向招生組與各專業老師介紹他們的特點與專長。

高懸的幽藍屏幕上,一張張身份卡片劃過,都沒有什麼特彆亮眼的成績。直到最後停在乘風的檔案。

關於乘風的數據實在是太少了,不過單單是“三夭手操訓練六榜榜首”這一條,就足以成為她的綠色通行證。

在各大軍校相繼開辦手操專業之後,一直沒有出現一個足以跟傳感機甲頂尖學子匹敵的人物。軍校聯賽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手操機甲的身影,導致這個專業顯得有些雞肋,在短短幾年內步入了黃昏行業。

所有人都在猜測,黃昏的最後時刻,還能不能出現一個類似季班那樣,可以打破格局、再創輝煌的專業手操機甲師。

“他的年齡暫時還不確定,需要進行骨齡測試。目前在戰後星是個黑戶。”

教官通過項雲間的視角截了張照片出來。

乘風的外套實在是太大了,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麵,還戴著帽子。之前起碼能讓人看見一雙眼睛,現在連眼睛也被鏡片所遮擋。

老師眯著眼睛辨認了許久,都沒能看出乘風的真容,不由感慨道:“這個考生真神秘啊。”

教官失笑說:“他家境比較貧寒,衣服應該都是二手的,並沒有不能露臉的要求。”

幾位負責人點頭道:“好,先看看他的作戰風格吧。”

對於機甲手來說,性格跟實力一樣重要。

可以大膽,但是不能激進。可以保守,但是不能怯懦。危機時刻某個下意識的抉擇,很多時候已經能夠決定主操手的生死。

而這兩者之間的度量究竟在哪裡,很難用具體的標準來形容,隻有在實戰中才能看出一二。

乘風並沒有像江臨夏擔心的那樣莽撞,相反,演習正式開始後,她反而放緩了自己的速度。

這一片地圖她已經非常熟悉,幾乎完全是她的主場。正是因此,她對周圍所有的視角盲點都十分謹慎。隻有在確認不會受到攻擊的情況下,才會迂回前行。

以嚴慎的位置,乘風幾乎完全暴露在他的視野中,他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到對方的動作。

力量性不足,但肢體靈活。

爆發力有限,但技巧老練。

也許是因為跟著格鬥機器人學習作戰要領,而她本身對肌肉控製又有著過人的天賦,她致命的力量缺陷在優點的掩蓋下,竟然變得不那麼明顯,甚至還有種流暢自然的獨特風格。

嚴慎見距離逐漸拉遠,抱起槍開始轉移位置,不忘對辛曠道:“財務,回去可以跟乘風學學走位,秒殺九成軍校生。”

江臨夏嘲笑說:“算了吧,我們財務那麼大塊頭,再怎麼練習走位也蹦不成兔子,頂多像隻僵屍。”

辛曠滿臉無害地說著誅心的話:“你塊頭不大,蹦起來也頂多像隻ha^蟆。”

江臨夏:“……”

人類的友誼真是這世上最奇妙的東西。

就像毛衣上掉出來的線頭,讓人無時無刻不想抽了它,又迫於現實隻能強忍。

幾人插科打諢的功夫,乘風遇到了今天的第一波敵人。

一百個人隨機分布在整張地圖中,任何方位都有可能出現敵軍。

而這一次,對方是在乘風的左斜上閃現。應該是兩人結伴同行。

那兩人跑動的速度也很快,以乘風目前的視角來看,差不多隻是餘光中極易讓人忽視的兩道渺小黑影。

甚至連在大屏幕前看監控的教官都沒能反應過來,乘風的子彈已經射了過去。

可惜沒有完全命中,對方順勢在地上一滾,躲到了一塊石頭後方。

嚴慎準備扣動扳機的手指鬆弛下來,稍稍低下頭,咬住手套尾部朝後拉扯。

他比乘風更早關注到那兩人,但是射擊的速度還趕不上乘風。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考慮到他的存在,更不指望他的幫助。

嚴慎重新調整視角,心裡笑道:是被小看了嗎?

第一次火線交鋒後,雙方短暫地沉寂下來。

之前的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對麵兩人似乎還不知道乘風所在位置。

他們鬼鬼祟祟地朝外張望,小心挪動身體,以防被狙擊。

兩人利用反光鏡片觀察對麵的情形,調整角度後,看見某頂黑色帽子的一角正躲在長滿青苔的石頭後方,蠢蠢欲動地朝著側麵移動。

高個子青年指了指另外一麵,示意自己過去包抄,讓隊友幫忙掩護。

他的隊友點點頭。

青年於是一個飛撲,試圖壓低重心,迅速轉移到不遠處的樹乾後方。結果沒衝出兩步,就接到了被狙擊的提示。

他身形頓在原地,保持著翻滾後起身到一半的姿勢,瞪大眼睛茫然四顧,滿是對這社會的不解。

電光火石中,乘風也衝了出去,直接繞到幸存者的側麵。

男生還在查看隊友的情況,見狀扭過頭,慌亂地進行瞄準。槍口還沒對準,乘風已經迎麵送了他一發子彈。趁著對方反應遲鈍,為了保險,又多打了一槍。

這兩人簡直死得不明不白。

教官無奈搖頭。

好鬆懈的作戰意識。

不過著實沒有想到,嚴慎跟乘風的配合,居然那麼搭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乘風收起槍,又回頭瞄了一眼。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意思還是挺好讀懂的。大概是覺得:動作慢吞吞,沒想到開槍速度還挺快。

嚴慎無聲笑了下。

乘風朝那兩具“屍體”走去,靠近了,聽見他們還在恍如夢裡地問道:“我們……已經死了嗎?”

二人看清乘風的模樣,篤定她不是聯大的人,聲音不由粗糲了點,憤怒道:“你是我們這邊的人吧?為什麼要內部消耗!”

乘風沒有回答,隻是伸手去摘他的通訊設備。

青年後仰躲過,大聲喝問道:“你想乾什麼!”

負責監考的學生在耳機裡提醒道:“陣亡考生請主動退場,不要反抗。設備請歸還領取處,謝謝配合。”

意識到大勢已去,兩人哀怨地歎了口氣,將設備遞給乘風,提著槍離開戰局。

乘風繼續沿著這兩人來時的方向,穩健朝前行進。

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乘風刻意選擇的地圖邊緣不適合聚集人群。兩人一直沒有遇到大部隊,全部都是遊走的散兵。

而在這之後,一切進展得尤為順利。

在地形趨向平坦開闊、合適的狙擊點位逐漸減少時,嚴慎提醒了下乘風,讓她選擇更合適的地圖,可惜建議被乘風忽視。

他本來打算拉長距離,以安全為主,進行遠程協助,卻發現對麵的小兵似乎總能跑進他的視野。

在拿到第五個人頭時,一種奇怪的感覺冒了出來。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難以言明的詭異感。仿佛他才是被暴露的那個人。

對於狙擊手來說,這樣的直覺幾乎是致命的,會嚴重影響他的心理狀態。

嚴慎搖了搖頭,將大腦中的雜念清空,努力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目標上。

然而當瞄準鏡的視野中再次閃過乘風的背影時,那個荒謬的想法又再次浮現出來,難以揮去,讓他抓耳撓腮地難受。

不會吧?

不可能吧?

嚴慎用手肘撐住地麵,朝旁邊匍匐著挪動了一個身位。謹慎的本能讓他開始反思乘風的種種行為,試圖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好來進行自我安慰。

在第一次配合完成之後,乘風的行為似乎變得更加冒進了一點。

她的射擊速度很快,動態信息捕捉能力也很超群。在視野相對開闊的位置,擅長用緊密的火線反製對方的行動。

不講求精準,隻講求無差彆射擊。同時還能利用失準的射擊水平,讓對方放鬆警惕。而後引導他們進行走位。

像是個獵人提著獵^槍,把獵物轟趕到他的槍口下。

可是,狙擊手的位置是一直變動的,他沒有交流過自己目前所在的方位,乘風又怎麼確定他的攻擊範圍?

嚴慎莫名覺得渾身發寒,在隊伍頻道裡問了句:“喂?”

江臨夏:“喂什麼?小弟弟掛了嗎?”

辛曠:“需要支援?”

項雲間:“都認真點。江臨夏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