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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夥子, 哪能沒點彆的念頭,心裡就像是燃了一把火一般,燒得他唇舌發乾,他輕歎口氣。

稱著火光他一低頭就瞧見了楚風清那被溫度浸染上色的唇,不算很紅,隻是微白中多了絲血色,他的眉毛比普通男子細了些,眉型卻很好看,楚風清生得真的很好看,脆弱卻不女氣。

姬於燼像是著了魔一般,微微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個%e5%90%bb,很輕很輕,一觸即離,蜻蜓點水般。

不知是不是他錯覺,兩人唇碰到時,楚風清的氣息似乎重了些,嚇得姬於燼屏住了呼吸,一動不敢動生怕把人給吵醒了。

好在他等了一會,楚風清沒有半點動靜,隻是頭埋得更深了些,可能是他搞錯了。

寂靜的夜,姬於燼卻鬨騰得很,他盯著懷中那人的眼神越來越暗,如狂風席卷而過,眸中瞬間漫上滔天的愛意與情?欲。

壞了。

姬於燼閉了閉眼,卻不敢鬆開麵前這人,隻能生生熬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燃了一夜的火堪堪滅了,響起幾聲「劈裡啪啦」的聲音,白煙順著天際無限攀爬。

楚風清睜眼時姬於燼不在他身邊,他坐起身子,往小溪的方向望去,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又過了會姬於燼帶著一身水汽回來了,楚風清已經將東西收拾妥當,還取了幾塊乾糧放在尚有餘溫的炭火上熱。

楚風清:“回來了,喝水嗎?”

姬於燼喉結滾動了下,沒好意思說自己去乾嘛了,坐到楚風清身邊,“冷的嗎?”

楚風清:“嗯,這火滅了,我嘗試點燃但是點不著。”

他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他有喘疾,廚房重地煙熏火燎,母親向來不允他接近那處,更彆說野外的經曆了,幾乎是沒有的。

姬於燼笑了,“我還道你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原來還是有不會的。”

楚風清愣了一下,他不會的東西多了去了,倒是他覺得姬於燼似乎什麼都會一點,於是道:“無妨,兩人又有一人會便可,你會就好了。”

這回輪到姬於燼愣住了,這話說得很容易讓人誤會,若是深究下去倒像是表明心意的話語,不過他也知道楚風清不過說這話沒帶什麼心思,他笑了下:“也是。”

在楚風清麵前極其不聽話的火,在姬於燼手上就變得很是老實,楚風清狀似無意,實則將他點火的步驟都一一記在了腦中,明明步驟都是一般的,為何他點不著呢。

青鳥一大早不知去了哪,等他回來時手上捧著捧野果子,他將野果遞給兩人,楚風清吃了一個,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

火滅後,楚風清先進了馬車,姬於燼和青鳥則坐在外頭。

馬車晃晃蕩蕩地往前走著,青鳥目視前方輕聲稟報道:“有人跟著。”

“要動手嗎?”

姬於燼手上拿著條馬鞭把玩著,聽到這話也沒吃驚,他也已經發現了,隻是暫時還不知道是誰的人馬,這一路上都沒動手則說明他們不會冒然動手,起碼不會在沒到江南時不會動手。

“不用,讓他們跟著吧。”姬於燼按了按眉心,昨夜沒睡好,這會被馬車一搖那股子困意就漫上來了,“肯定不止這一波人,等到了江南再說。”

他說著打了個嗬欠,“青鳥你把馬車打穩點,這馬車晃得我頭疼。”

青鳥看了眼姬於燼手上的馬鞭,麵無表情道:“是。”

就是無語。

第二日夜裡,楚風清又睡了過來,姬於燼是痛並快樂著,夜深了後,姬於燼無奈得睜開了眼,不行,睡不著,他不是柳下惠,做不了那正人君子。

眼前這人毫無防備地躺在他懷裡,他怎麼能忍得了,他微微低頭唇便覆上了那人的唇上,和昨夜的一觸即離不同,他這次輕輕細細地%e5%90%bb著。

不過他總有種錯覺,楚風清的呼吸聲變了。

……

日子就這麼過著,一路上倒是沒遇見什麼危險,隻是這路著實遠了些,楚風清吃了些苦頭,看得姬於燼很是心疼。

而且楚風清的精神越來越不好,或許是近鄉情怯,來到這裡就得直麵他這些日子一直逃避的事情,一到夜裡他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大哥的臉,要不就是一大家子人齊聚一堂的盛景,往日覺得稀疏平常的小事,這會卻是那麼地鮮活。

那麼的可望不可即。

姬於燼都看在眼裡,他能做的不多,人死不能複生,但是「節哀」這種話說出來卻半分不能安慰到人,所以他也不曾說過,隻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不過除了他大哥已無法逆轉的事,他的其他家人他定能護住,總歸會有團圓的一日的。

就這樣,江南終於到了。

楚風清去往鏢局很順利就拿到了東西,姬於燼陪著他去的,兩人出來後楚風清沒瞧見青鳥,便問了一句。

姬於燼:“青鳥去忙彆的事了,倒是所謂的證據就是這個?”

楚風清點了點頭,是兩本賬簿,但是裡頭記載著什麼他還沒來得急看。

兩人回到楚風清的老宅,宅子裡隻剩下一個仆從在守著門,看到楚風清時那老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二少爺真的是你?”

楚風清微微勾唇,“李伯,辛苦你了。”

等確定真的是楚風清後他老淚縱橫,“二少爺您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著您們了。”

老人灰白的頭發佝僂著身子,又哭又笑,拿著鑰匙的手哆嗦了好幾次才插進去,“回來就好啊,回來就好啊。”

他往楚風清身後看了一眼,沒看見大少爺沒有老爺也沒有夫人和小姐,好好一個家就這麼散了,他嘴一扁,皺紋堆砌起來,渾濁的眼中又泛起了淚花,怕勾起楚風清的傷感,又忙低頭用灰撲撲的袖子擦了擦。

楚風清看得很不是滋味,心上像被針紮過一般。

「吱嘎」一聲,大門被推開,裡頭說是乾淨倒也還算乾淨,隻是泛著古樸的味道,老宅沒了人很快就會變了樣。

李伯:“我每天都有來打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夜光景,那落葉、蛛網就到處都是,荷塘裡的荷葉倒是長得不錯,不過池塘和假山老仆實在是束手無策了,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無礙的,李伯謝謝您。”

楚風清抬眸望去,宅子還是那座宅子,就是突然感覺大得驚人了,以前倒也不覺得。

主廳上還掛著白帆沒來得及撤掉,他抬步上前,步子卻邁得很慢。

大哥的沒有屍骨便隻立了個衣冠塚,他的靈位本應安到祠堂去,但那時事情太多了,便沒故得上,所以大堂上依舊放著一個靈位。

楚風清跨過門檻,從旁邊取了根香,點燃後插到了香爐中,而後看著那靈位,許久才輕聲道:“大哥,我回來了。”

對於大哥的死他現在都還覺得有些恍惚,大哥本就時常不在家,所以有時候他在想或許大哥還在哪個地方活得好好的。

那時候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他那日才出診回來,就聽見滿堂的哭聲,宅子外頭綁了匹馬,他壓著心底的不詳走到主廳,母親和妹妹已經哭成了淚人,主廳的中央一個穿著兵夫的小卒單膝跪地,小卒手上舉了麵白旗,那是報喪才會有的。

大哥屍骨無存,他眼前一花,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了解了來龍去脈,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般冷靜,他給親朋好友發了喪帖,辦了葬禮,可還沒等葬禮辦完,本來往回趕的父親又出事了。

再接著是妹妹的賜婚,被賜給了一個殺人如麻、性情乖張的宦官,一樁樁一件件沒有給他一點喘熄的機會。

他無法親眼看著妹妹去送死,便替她穿了那身嫁衣,妹妹和母親本不願,他難得強硬了一回,本來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隻要能救出父親便是,他壽數本就不長,這麼一算還是賺了。

但是姬於燼是那個變數。

姬於燼抿了下唇,學著楚風清的動作也燃了一支香,楚風清轉頭看向他,目光難得的灼烈。

若說這其中唯一一件幸事,那便是遇上了姬於燼,否則現在又不知是如何一幅光景了,沒有姬於燼的庇護,他與父親也活不了,起碼現在前麵的路已經開朗了不少。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所以說——

姬於燼是他所有不幸中唯一的幸事。

第64章

謝謝。

楚風清凝著他無聲地說了一句, 恰好那時姬於燼似有所感一般望了過來,兩人視線撞到了一塊兒,姬於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朝他歪頭勾了唇。

霎那間, 時光靜止了, 陽光靜悄悄地, 隻剩塵埃在光束中飛舞搖曳。

楚風清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片刻後又搖了下頭, 嘴角也抿起了一絲笑意。

人生就是這樣, 本以為一局必死的棋, 多下一步或許就能豁然開朗。

楚風清抬眸, 望著靈位目光閃爍,大哥,這陪著我一顆一顆落子, 不斷圍堵我的棋,我可以沉淪嗎?

又或許他早就已經無路可走了,早就沉淪其中了。

祭拜完大哥後, 楚風清帶著姬於燼去了他的房間, 房間稱不上富麗堂皇卻布置得很是典雅, 姬於燼的房間和這根本沒法比, 他那像是乞丐撿了間房, 除了個殼子什麼都沒有。

姬於燼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房,這是楚風清住了十多年的屋子,他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過去,所以每一寸地方他都不想放過, 視線一點一點地移過。

“現在發現你住我那屋子, 真是委屈你了。”

姬於燼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這裡每一處都精心布置過,什麼地方擺放什麼物件,都是考量過的,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很是熱愛生活。

因為很久沒人居住,上頭落了灰,他用手摸了把,便臟了手,姬於燼指頭磨搓了下,將手指上的灰塵撣掉,抬眼往內室看去。

屋子分為外室和內室,被一扇山水屏風隔開,他邁步想要進內室看看,才抬步就被喊住了。

“姬於燼……裡麵沒什麼好看的。”楚風清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色。

姬於燼卻好奇了,“裡頭藏了什麼?還不讓我看看了。”

楚風清皺了下眉,轉念一想,這床榻也在裡頭,遲早還是要進去的,遲疑了下便鬆了口,“罷了,你想進去就進去吧。”

姬於燼才進去就被嚇到了,眼睛瞪大了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楚風清的房間。

“楚風清,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嗎?”

內室本就不大,雜亂無章地堆砌著各色各樣的書籍,牆上還掛了些乾了的藥草,書桌上的宣紙也是胡亂地擺著。

總之就是亂七八糟,姬於燼「嘖」了一聲,“平日裡瞧著你一絲不苟的,那衣裳穿得板正,誰能想到這屋子中這般混亂,要是說出去,那些愛慕你的姑娘怕不是得夢碎了。”

楚風清睇了他一眼,這會子倒是還算平靜,他平日裡就喜歡研究些藥草和醫書,有時候一看就到了深夜,那段時間夜裡冷,他又不想走那段夜路,便乾脆將些藥草帶進了屋子裡。

他這內室構造特殊,下頭鋪了地暖,冬日裡地暖一燒整間屋子如三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