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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過來,隻是皇上賜了婚,要是他他也舍不得讓自己一個好好的妹子嫁給一個殘暴無度的閹人,楚家又失了勢,楚正尹還在天牢,要是抗旨第一個死的就是楚正尹。

彆人一個好端端的大少爺,男扮女裝穿著那奇奇怪怪的東西,還不知道得多委屈。

這件事追根究底,竟不知道得向誰討這份債。

姬於燼往後退了一步,嗓子變得沙啞,他輕聲道:“我們就此兩清,你走吧。”

楚風清微愣,張了張嘴,但是一張嘴就被呼吸聲給頂替了,但本來呼吸就過於急促不是很說得出話來,這會一急他就更說不出話來了,隻能搖搖頭。

他想說自己沒有惡心,他隻是病發了……

“咳咳咳……”

楚風清猛得咳了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破風箱發出的聲音一般。

“嗬——”

肺部像是要炸了一般,好疼。

姬於燼被眼前一幕嚇到了,就算再不懂也明白這事不對勁。

“你怎麼了?”

楚風清身子慢慢往下滑去,雙腿跪在地上手撫著喉嚨,露出清瘦的背部,他彎著腰脊骨顯得格外明顯。

“楚風清……”

變了形的呼吸聲充斥著整個屋子,姬於燼急了,顧不上背上的傷蹲到了他麵前,“藥呢?”

楚風清說不出話來,大片大片的淚從眼中掉下,雪般的臉染得通紅,他搖搖頭。

沒藥了,最後一顆藥他上次喂了姬於燼。

第43章

“沒藥?怎麼會沒藥呢?”姬於燼被他的眼淚嚇到話都說不清了, 他何時見過楚風清這副模樣。

哪還顧得了生氣,滿心隻剩下著急了。

楚風清用手握著拳,用手背捂著唇,牙咬著手背, 借此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些, 或許是因為太難受了, 他沒顧著自己用了多少力, 不一會就咬破一個口子見了血。

屋子中破碎的呼吸聲頓消, 當姬於燼見著這幕時雙眼瞬間就紅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托著楚風清, 指尖碰到光滑的肌膚也沒有半分旖念了, 他輕聲道:“彆咬。”

楚風清沒有聽他的,他這會就想讓呼吸平穩下來,這雖然是最笨的法子, 但是好歹能減緩呼吸的頻率。

“聽話,鬆開。”姬於燼將自己的手指穿了過去,硬生生撬開他的牙, 而後學這他的樣子捂上他的唇。

楚風清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姬於燼滿眼的心疼, 他拉下掛著的衣裳, 手一撐將楚風清整個都包了起來, 嘴裡安慰道:“楚風清……沒事的。”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和楚風清說還是在和自己說,衣服包好後,朝外喊了聲:“老莫,叫太醫!”

守在屋外的老莫早就聽到了裡麵的聲響, 但是怕夫人在沐浴, 他也不敢冒然闖進去, 聽到姬於燼的聲音是他還愣了一下,主子醒了?

但是怎麼是主子在叫太醫?

他雖疑惑,但是絲毫不敢擔待,“是!”

說完後就邁著並有些僵硬的腿朝太醫的帳篷跑去,步伐雖不大,但好在快。

楚風清的呼吸被緘默在大掌中,屋子中劇烈的呼吸聲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膜,變得悶悶的,呼吸雖越來越用力,但是頻率卻慢了許多。

楚風清手下意識攥緊姬於燼的一個衣角,他能清楚得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度,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呼吸被禁錮住。

姬於燼見他的呼吸稍緩了些,便想把他包床上去。

剛把人抱起,卻忘記了自己背後的傷,劇痛席卷全身,他一下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他額角的青筋猛得跳了幾下,“艸……”

楚風清推了推他的手,卻沒能推開,又說不出半句話,隻能搖搖頭。

姬於燼察覺到他的意圖,說道:“乖,彆動,我背後有傷,要是傷口崩了你可得負責。”

楚風清的呼吸越來越艱難,意識也變得模模糊糊的,原本通紅的臉開始泛白,整張臉像張白紙一樣,姬於燼用被褥將他包得嚴嚴實實,又將他攘在懷裡,一下一下幫他順著氣,艱難地勾了下唇,“小病秧子你可彆嚇我,我不經嚇的。”

小病秧子四個字一出他愣了一下,「呸」了一聲,怕自己給喊壞了。

太醫到的時候,本以為是來看姬於燼的,可再一看姬於燼生龍活虎的,還沒等他感歎一聲,就又看到了身邊麵如金紙的楚風清,微微一愣,這兩夫妻是怎麼回事?

姬於燼沒時間等他發表感言,直接用眼神讓他閉了嘴,“快瞧瞧他。”

這症狀太明顯了,他甚至不需要瞧,不過為了萬無一失他還是把了脈。

結果不出所料,太醫皺眉道:“喘疾?”

“喘疾一般都會在身邊備藥,吃了藥就好了。”

姬於燼:“沒有藥。”

太醫一頓,“沒藥?怎會沒藥呢?!”

“這可就麻煩了,這是致命的急症啊,可等不得老朽製藥啊。”

聽到「致命」兩字,姬於燼手下一緊,“有沒有現成的藥?”

太醫:“一般是沒有的,此病金貴,用的藥其中有幾位金貴,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富貴人家都有自己的方子,所以沒有成藥,都是現配的。”

他說著突然拍了下腦門,“快去尋張太醫,張太醫也患有輕症,身上定是備了藥的。”

老莫聽著轉身就要跑去尋太醫,可還沒等他邁步,姬於燼喊住了他,“老莫,讓青鳥去。”

青鳥?他不是去乾公事了嗎?

老莫轉身看去,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青衣男子。

青鳥拱了下手,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青鳥的腳程比老莫快了不少,眨眼的功夫就取了藥來。

“吃兩顆。”

姬於燼接過藥點了點頭,從瓷瓶中倒出兩顆藥,叫了楚風清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姬於燼皺了下眉,小心地按著他的唇讓他張開口,手指抵著舌將藥送了進去,藥一遇水就化了。

等楚風清呼吸完全平和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姬於燼一背的冷汗也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被嚇出來的。

那會腦子不怎麼好用,這會完全清醒過來就隻剩下了後怕,但凡今天張太醫手上沒有藥,楚風清是不是就要死了?

姬於燼用手覆了眼,想到剛才太醫說的話,太醫說他身子骨太差了,脈象薄弱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男子,倒像是古稀之人的脈象,再加上這次試藥又傷了些,怕是很難調理回來了。

他又想到之前市井中關於楚風清的那個流言,說有神醫斷言楚風清活不過二十歲。

可他現在就十八了。

姬於燼放下手,眼中布滿了紅血色,他垂眸看著旁邊睡容安靜的人,手指將他臉上的臟汙擦去,他常年練武手指上布滿了薄繭,隻是輕輕擦過就留下一道紅痕。

“嘖,真是豆腐做的。”

姬於燼原本還很氣憤,氣他騙了自己,可他自己一琢磨,他氣的不是他騙他,而是他不愛他,他不信任他而已。

這會子再想,哪還有半絲氣,有的隻是心疼了。

“姬於燼你醒啦?”

帳篷的簾子突然被撩開,一張娃娃臉露了出來,看見姬於燼的時候他臉上明顯有些訝異,李鈺簡直不敢相信,上午看他才半死不活,這會除了臉色白了點哪哪都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你怕不是妖物變的吧?”

姬於燼瞥了他一眼,小聲道:“你要是再這麼大聲,我就算不是妖物幻化的也能把你淨身了。”

李鈺:“你怎麼一天到晚就掛念著我的那點東西呢?怕不是自己沒有了,人都變態了吧。”

姬於燼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氣極反笑道:“青鳥,把他給我拉下去。”

李鈺:“大哥我錯了,我來真是有事的。”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他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色道:“我剛剛看見太醫往這邊趕還以為這邊又出了什麼事,所以事情一處理完我就趕緊往這邊趕了。聽老莫說是嫂子出事了?還好嗎?”

姬於燼「嗯」了一聲,然後又道:“老毛病。”

李鈺抿了下唇,一張娃娃臉上難得很是正經,“姬於燼,嫂子這次可是冒死給你試藥的,我剛開始的時候的確不是很能接受她,覺得她多少帶著點目的性,但今天他試藥的時候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

“所以在未知的前提下她能做到這樣我很佩服,藥也是研製了兩次才成功的,第一次的藥失敗後,她也中了毒。我說這些不是勸你怎麼樣,我隻是覺得你可能會想知道。”

姬於燼愣了一下,他知道楚風清為他試了藥,但是他不知道失敗過一次。

難怪他衣襟上有血點,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染到楚風清身上的,原來是楚風清自己的。

李鈺說完話見姬於燼沒什麼大礙就離開了,刀傷其實不重所以毒解了就基本沒啥大事了。

姬於燼躺在楚風清身邊,一雙眼凝著他的側臉,想著李鈺的話他呼吸微窒。

他想放楚風清走的,楚風清才華卓絕,又生了那麼一張臉,本應該建一番事業,娶一門嬌妻,共享天倫。

可他一想到那畫麵,全身都在叫囂著,他不願意,他不想放開他了。他想要的東西他都能給,隻要……留在他身邊就好了。

楚風清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了魚肚白,剛醒來他還有些分不清情況,隻是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眼。

“醒了?”

姬於燼一夜未睡,聲音嘶啞。

在楚風清還沒清醒過來的時候,突然一道呼吸湊了過來覆上了他的唇,奪取了他的呼吸。

楚風清眨了下眼,猛地反應過來,伸手將人推開,“姬於燼……你瘋了嗎?!”

姬於燼笑了,紅著眼整個人都帶著邪氣,又湊上去%e5%90%bb上了他的唇。

楚風清瞳孔微顫,他的身子像是銅牆鐵壁一樣怎麼都推不開,沒辦法他閉了下眼,狠狠咬上他的唇,直到血腥味充斥著兩人的口腔,姬於燼才鬆開了他。

姬於燼呼吸變得有些粗重,用拇指擦了擦唇上的血,笑道:“是,我是瘋了!儘管我知道你是逢場作戲我還是當了真,就算我知道你利用我可我還是動了心,甚至我知道你是男的,我還是義無反顧了!”

“楚風清,我就是歡喜你,天王老子來了都是這樣!”

第44章

霸道中帶著桀驁的話語回蕩在耳邊, 楚風清原本蒼白的唇此刻被賦予了豔色,他微微皺了下眉,整個人都愣住了。

直到他反應過來,一股熱意猛得湧了上來, 連耳垂這種小地方都沒被放過, 通通被染上了緋色。

他用手背擋著唇, 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姬於燼, 唇上還殘留著不屬於他的溫度, 火辣辣的。

姬於燼在說什麼?

他張了張嘴, 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沒有發出。

緩了會才艱難道:“我、是男子。”

姬於燼眼還是紅的,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吧拆吧吞下肚去, 他咬著牙根,將嘴裡的血腥味咽了下去,“這有什麼關係。”

他忘了姬於燼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離經叛道,完全不顧外人的看法。

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