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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聲,他用力拍了拍林英的肩膀。

林英瞳孔微縮,笑了笑,“主子好奴才就好,隻要主子高興,奴才做什麼都可以。”

趙麟:“快去把東西準備好,最好立刻就行動。”

林英:“是,主子。”

宮宴進行到中途,皇上像是才想起為何舉辦此宮宴,將這次大勝歸來的將軍招至大殿中央,賞賜了好多東西。

楚風清握了握拳,抬眸望向那名將軍,戰爭的殘酷他從未見過,但在他心中大哥是最堅毅之人,就連他談論起戰爭都忍不住唏噓熱淚?大哥曾與他說,梁辰的一草一木他都無比熟悉,隻要有他在梁辰這座城池就不可能被破,他永遠會做大明最堅實的那堵牆,擋住最凶猛的韃子鐵騎。

他與大哥也有兩年未見了,兩年前大哥曾說這次回來給他帶梁辰的特產,可是他失信了,他守住了與百姓的約定卻沒遵守與他的約定。

楚家軍抵抗住了韃子的鐵騎,卻沒抵擋過爭權奪利,沒抵擋過人心不古、榮華富貴。

姬於燼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賞賜結束後,就上來了一群歌舞姬。

楚風清垂了眸子,想著上次副將所說的事,一切都是姬於燼所為。

姬於燼……

第19章

他朝身旁望了眼,就在這時宮女端上來了一盤小食,姬於燼看到後端到了自己那邊,楚風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姬於燼被他氣笑,看著他道:“你防我怎麼跟防賊一樣,不缺你那口吃的,這是花生做的,你不是不喜花生嗎?”

楚風清眨了下眼,輕輕「嗯」了一聲,他隻是有些意外,自己隻說過一次他不喜花生,他竟然記住了。

而後他輕笑了下,不過因為有麵紗的遮擋,姬於燼並沒有看到那絲笑意。

或許就是這麼一點的善意,楚風清突然有點不願相信此事是姬於燼所為。

楚風清思考著,抬眸便看見姬於燼又往杯子裡倒了杯酒,他皺了下眉,伸手將他的杯子取走,“你的毒和傷都不宜飲酒,兩杯已是極限,你所中之毒若是飲酒過多,會變得比較麻煩,到時你就算有解藥也得受些罪。”

姬於燼看著他手中的杯子,剛想張口,皇上突然朝姬於燼遙遙舉了下杯子,姬於燼揚了揚眉,對楚風清攤手,好像在說「你看,沒有辦法」,總不能連皇上的酒都不喝吧。

他抬頭將杯中的酒喝淨,有了皇上帶頭,底下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個皇子們都開始朝姬於燼敬酒,生怕會落後於人。

楚風清:“……”

而皇上喝了幾杯酒後倒是先退了,皇上一走,群臣就更是放肆了。

姬於燼又喝了一杯,這時手中的杯子突然被抽走,楚風清掀起麵紗一角,一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儘,無比豪爽,要知道這酒烈啊,一般是武將才能勝任的。

姬於燼:“……”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一雙狐狸眼睜大了些。

楚風清放下杯子後,擦了下唇上沾到的酒,聲音清冷道:“諸位抱歉,他暫時不能飲酒,可否由我代勞?”

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李鈺張著嘴,看了看身邊的幾位弟兄,壓著聲音發瘋,又不敢大聲讓其他人聽見,“艸,不要攔我!姬於燼他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媳婦!憑什麼!!”

這幾位弟兄也都是姬於燼一派的人,聽到這話齊齊鬆開了手,“去吧!替我們出口氣!”

李鈺:“……”

他看了眼姬於燼,咽了口口水,“要不你們還是拉拉我吧,你們這樣搞我很沒麵子的。”

弟兄們:“慫貨,散了散了。”

李鈺:“……”

楚風清一連替姬於燼擋了好幾杯酒,眾人紛紛誇讚。

“督主夫人真是海量。”

“女中豪傑啊。”

直到桌上的酒壺空了,旁邊的宮女又送了一壺來,這壺他才喝了一杯就被姬於燼攔了下來,他手蓋在杯頂說道:“好了,不能再喝了。”

姬於燼看了眼圍過來還想要敬酒的人,眾人被他那一眼看得立馬做魚鳥散。

等人都走了,姬於燼才笑道:“幾杯酒而已,我還是頂得住的,不用替我。”

說到底還是太在意他了。

楚風清瞥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明說,但是依他的了解因為太監少了根,大多數身體都會比正常男子的身體弱些,雖然姬於燼好像是個例外,但是好歹他是個病人,又是刀傷又是中毒的,他害怕萬一姬於燼有了個好歹,到時候他還落了個「寡婦」的身份,似乎不是很好,不過應該會清靜不少。

姬於燼滿心以為「她」擔憂、關心他,卻不知那人都已經在思考他死後的謀生之路了。

二皇子趙奕鬱他淺淺地看了眼楚風清,那雙眼似乎會笑一般,實是如玉公子,“姬夫人巾幗不讓須眉。”

他說著朝楚風清舉了下杯,楚風清微微點頭,將那杯酒飲下,姬於燼皺了下眉,但是沒有阻攔。

兩人都沒有發現趙奕鬱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他曾與楚茵茵訂婚,雖二人未曾見過麵,但偶爾拜訪時也能從楚母楚父那聽一嘴對方的一些習慣,其中就有一條“滴酒不沾,一杯就醉。”

趙奕鬱手指摩挲了下杯子,所以眼前這位海量的「楚茵茵」又是誰。

二皇子走後,姬於燼看了楚風清一眼,這酒這麼烈他怎麼像無事人一般。

楚風清察覺到他的目光,學著姬於燼的語氣莞爾道:“放心,這一點酒而已,我還是頂的住的。”

“呃……”姬於燼半信半疑,忍了會沒忍住小聲問了句:“你不會耍酒瘋吧?”

他想了下那個場景,突然來了興趣,楚風清這樣的人耍起酒瘋會是什麼樣的?他想著又往楚風清的杯中倒了點酒,懶懶笑道:“要不,你再喝點?”

楚風清:“姬於燼,你是三歲孩童嗎?”

姬於燼「哈哈」笑了兩聲,將楚風清杯中的酒倒到了自己杯中,突然他意識到,剛才楚風清喝的是自己的杯子。

他看了眼自己杯子,今天因為是進宮麵聖,所以丫鬟幫楚風清塗了點口脂,這會杯上有一個淺淺的唇印。

姬於燼握著杯子的手頓了下,楚風清見他盯著杯子看,也看了過去,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姬於燼在看什麼,他也愣了下,兩人視線撞了下,下一刻兩人都偏過頭去。

楚風清抿了下唇,輕聲道:“男兒不拘小節。”

姬於燼本還有些波動,被他這一句話打回了原形,聽到「她」這話,轉頭看向他,“什麼男兒?你是男的嗎?”

他說著頓了頓,“嚴格來說我也不算男的,這怎麼就能不拘小節了?”

楚風清:“……”

這話他甚至沒法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過因為之前那一遭兩人都沒有再喝水,隻是偶爾夾點菜,看看表演。

姬於燼夾了幾筷之後就將筷子放到了一旁,說道:“宮宴除了糕點真沒幾道可以入口的菜,你也隨便吃幾口,回去再吃吧。”

楚風清「嗯」了一聲,眼睛盯著拿著筷子的手,總覺得有些使不上勁,他皺了下眉。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自己太久沒有飲酒,醉了?可就這幾杯怎麼可能會醉呢?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這種無力感越發的明顯了,過了會頭也開始有些暈,大殿四周都燃了旺旺的碳,這也是為何大殿中如此暖和的原因。

原本還覺得這暖風舒服,這會被這熱風一激,楚風清隻覺得更暈了,心口處更是像有一把火在燒一般,楚風清也沒多心,隻以為這酒與其他酒不同,格外的烈。

姬於燼看了眼楚風清,見他表情不適問道:“怎麼了?醉了?”

楚風清搖搖頭,剛才才大放厥詞怎麼能承認自己因為這麼幾杯酒醉了,那豈不是在姬於燼麵前再沒抬頭之日,他抿了有些乾的唇,說道:“可能是屋內炭火燃得太旺,有些悶。”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姬於燼:“嬌氣,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楚風清剛想說話,就在這時一名宮女又上了一盤菜,卻不知怎麼回事,小宮女笨手笨腳的將桌上的酒水給碰倒了,一壺滿滿的酒全灑到了楚風清的方向,儘管姬於燼眼疾手快將酒盞扶起,但楚風清的衣裳還是沒能幸免遇難。

宮女忙跪下,“大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楚風清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宮女,輕聲道:“無妨,隻是沾了些酒而已,你退下吧。”

宮女忙謝恩,姬於燼用手帕幫他擦了擦,可冬天的衣裳本就厚重,大多都是棉製,吸水性良好,哪能用手帕擦乾,“馬車中有換洗的衣裳,我派人給你去取。”

楚風清點了下頭,那宮女擦了把臉,對楚風清道:“貴人請隨奴婢來,奴婢領您去換衣間。”

“好。”

姬於燼將身後的披風遞給他,“披著去。”

楚風清接過披風跟著丫鬟往外走去,剛好他也想要出去透透氣。

丫鬟舉了個燈籠,帶著楚風清穿過了條小道,楚風清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問道:“不過是換衣裳的地方怎會如此的遠?”

宮女低著頭,“因為華林殿有男客,害怕衝撞了各位貴人,便將女客換衣裳的地方換到了隔壁宮殿。”

這話聽起來還是挺有理有據的,楚風清卻不信了,因為他原以為隻是醉酒,可這冷風一吹他發現腦袋越發的昏沉,最重要的是身體像是燃了一把火,從心底升騰起一股欲?望。

若是還不知道自己著了道,楚風清這大夫也是白當了,他沒有停下腳步,儘量保持著鎮定,壓抑著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趁宮女沒有發現,他悄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往嘴裡喂了一顆。

藥丸一入口便覺得那股子燥熱好了不少,竟然真是那種肮臟的藥。

楚風清擰了擰眉,停下腳步,他的服下的藥隻能暫時壓製,這種藥沒有解藥。

另一邊姬於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從楚風清走後他就覺得心臟跳得有些快,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第20章

楚風清一停下腳步,前麵帶路的宮女就發現了,宮女走到他麵前問道:“夫人,怎麼了?”

楚風清擰著眉,乾脆將錯就錯,手扶著旁邊的欄杆,一幅喝多無力的模樣,“能否勞煩你幫我喊我夫君姬於燼來?”

宮女神情瞬間有些難看,特彆是聽到姬於燼的名字時,身子都打了個顫。

她訕訕笑道:“這……前方就是大殿了,要不我扶著夫人再走幾步?這兒風大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我送您過去後就差人去尋督主大人,您看可行否?”

楚風清遲疑了下,一雙眼清冷至極,手指抵上衣袖中的銀針,之前為了防姬於燼的銀針,結果姬於燼沒防住現在好像能派上用場了,他點了點頭,“麻煩了。”

宮女退回來摻扶著楚風清往前走去,眼瞧著地方就快到了,脖子後突然一陣刺痛,一支銀針插在她脖子後方,她還沒來得急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宮燈落地,一陣風吹過來,火苗搖搖曳曳,堅持了一會終於滅了,四周變得一陣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