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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四部曲-麵對 禦我 4554 字 6個月前

說了。

遠方,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引得眾人都看過去,不遠處的終鎮還掀起一陣人聲騷動。

「這是戰鼓聲!」金泣耳跳了起來,大吼:「難道已經打起來了嗎?不行,我得過去關口!」

「你在這裡待著等我!」公華厲聲道:「否則我不介意出手讓你躺著去終鎮!」說話的同時,他仔細傾聽,發現戰鼓聲已歇,這才放心些。

金泣耳本還想繼續爭辯,但被公華這話加上冷冷的厲眼一瞪,立刻閉上嘴,還差點咬了舌頭。

眾人怔怔的看著公華,雖然他沒少罵過人,不過這次怎麼好像特別有氣勢?

利特立高興得都不知該怎麼說才是,他看得出自家主子罵人罵的可不一樣了,理智、言簡意賅,還氣勢十足啊——雖然和公花的形象是不大符合,不過這樣更好、這樣更好吶!

「安東,文特,你們看好金泣耳和霜葵,如果他們想逃走……」公華丟出一罐藥劑,淡淡的說:「把這個扔在他們臉上。」

「是!」這一次,兩人心甘情願的聽令。

*****

望著高聳的城牆,公華先從藥包裡頭掏出染髮藥劑來,雖然歐恩已經見過他的黑髮模樣,但他不能肯定自己會不會先見到韋斯特,隻得再將自己的頭髮染成銀紫色。

公華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黑髮漸漸化為淺色,隨後他一把抓出所有染髮靈藥,狠狠摔到路旁的石頭上,瓶子碎了,淡淡銀色的液體順著石頭的斜麵滑下來,最後統統貢獻給泥土地。

這是最後一次當「銀切紫」,接下來,他就是公華,隻是公華!

「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啦?您倒是透露一些,至少讓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嘛!」

利特立好奇得要命,怎麼主子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剛剛不但頂著一頭黑髮,直到要進關口才喝一瓶靈藥,然後居然就把剩下的全摔了,這時不再染髮的意思嗎?

聽到這問題,公華才開始思考著這些日子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打從見到炎兒那些葉們,加上用了夏蘭的頭髮療傷,我見到夏蘭,還知道銀切紫的事情,想起來的回憶越來越多,我漸漸開始發現周圍的不同。」

那些回憶,一點一滴的,慢慢喚醒他身為花的自覺,他甚至開始聽見植物們的細語。

「如果,夜爪不對卡希下手,我說不定還找不回花的力量。」

失去歐恩的時候,他失去最後一個需要守護的對象——至少當時的他是這麼認定,守護靈失去守護對象,他還需要力量做什麼?

於是,他也失去了力量。

但公華曾經答應過米拉,要保護卡希——不!就算沒有承諾過米拉,他仍舊會保護對方,他欠卡希的債多得不知該怎麼還,更何況,當初他們處得那麼好,雖然當時他的外表已然長大,內心卻跟個孩子沒兩樣,他和卡希是兒時玩伴,是,是……朋友。

公華苦笑了一下,若卡希聽見這話,真不知道會用怎麼難聽的話來挖苦自己。

「為了守護,我總算恢復花的力量,但卻開始聽見葉族的呼叫。」

當初,懵懂無知的他被人族抓走的時候,那些上了船的葉族大概尚未遠離,所以他沒辦法分辨那些大量的葉族聲音,後來卻是樹讓他發狂了,再來歐恩等人又吸引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直到現在,在夏蘭的提醒下,公華才終於明白自己有這種能力,從取回力量的那一刻起就不停聽見葉族的呼叫。

炎兒和紅岩的聲音近一些,感覺起來也沒那般茫然無望,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知道花的存在,即使他對兩葉那麼不假辭色,他們似乎也不願相信花會棄他們於不顧。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即使是之前聽不見他們聲音的時候,公華嘴上再怎麼說不在意葉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連卡希都不信。

公華哀求似的說:「利特立,我沒辦法不救他們,你沒聽見那些聲音,他、他們寧可回歸,也不想這樣下去,若不是葉族天性樂觀,根本不會自殺,他們一個也活不下來!」

但這樣下去,葉族們真的不會被逼得走上自盡這條路嗎?公華無比的擔憂。

利特立馬上連連說:「救救救,全部都救,咱們現在就去救啊!」

他可不會阻止自家主子去救葉族,最好呢,是急迫到連復仇的那檔子事統統忘光,直接開始救葉族大業吧!

「我得先解決韋斯特那件事。」公華一看便知道利特立在想什麼,可惜,他還沒有灑脫到可以放棄仇恨。

「喔。」利特立萎了,太可惜了,不過隨後又精神一振,至少沒有隻是想著報仇,總算是個進步!

兩人走到關口前,門口守衛的幾名士兵好奇地看著兩人,一個有著特殊的髮色,氣質看起來就像個貴賓,另一個則穿著鬥篷,身形似乎是個孩子。

「我要找歐恩.帕拉丁,我是銀切紫,是……」公華停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是他的妹夫,麻煩幫我通報一下。」

士兵麵麵相覷,他們不見得認識歐恩,畢竟在守將中,歐恩還排不上號,但是配上「帕拉丁」這個姓氏,他們猜也猜得出歐恩是何方神聖。

門口隨便來個人就想見席將的兒子,若是一般人早就被趕走了,幸好公華的氣勢看起來頗為不凡,加上那頭銀紫髮色實在太獨特,想來那種染髮靈藥肯定貴得翻天,所以士兵們也隻好請他稍等,乖乖進去通報。

沒多久後,歐恩就大步走出來,驚奇的叫:「銀切紫,真的是你,我剛收到報告還不敢相信,你怎麼來了?」

公華一怔,這才驚覺卡希的任務或許連帕拉丁戰公也不知道,而他又該說多少事情來取信於歐恩?

「銀切紫?」歐恩疑惑地看著他。

「進去再說。」公華沒好氣的說:「你不是要讓我站在城門跟你說任務內容吧?」

歐恩一愣,連忙說:「說的也是,進來吧。」他轉頭對跟上來的士官說:「銀切紫是幫愛德華殿下做事的。」

不是你妹夫嗎?眾士兵斜眼以對,但當然不敢出聲反駁。

公華和利特立兩人跟著歐恩進了葬夏關,公華看了一下跟隨的士官,知道現在不是說私話的好時機,而且他也想先打聽狀況再說。

「我來的路上聽到戰鼓聲,那是怎麼回事?」

如果可以,公華還是希望兩邊別打起來,一旦開戰,他要去和旦亞人談交換葉族的事情可能會受到阻擾。

但話說回來,他手上既沒有種子也沒有耕種作法,不知道銀切紫什麼時候才會把這兩樣東西送過來?

如果是坐船的話……該不會兩國都打完了,東西才送到吧?

「最近旦亞人逼得緊。」歐恩神色肅穆的說:「他們已經鳴過三次戰鼓了,宣稱再不交出金泣耳,就真的要開戰。」

他停下腳步,認真的說:「銀切紫,我覺得他們是真的想要回金泣耳,不是拿這個當開戰的理由,那傢夥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公華倒不在意金泣耳到底是什麼身份,隻要對方能夠帶他見靛色,甚至幫忙換回葉族,就算他是國王的兒子,也與自己無關。

但此刻,他至少得裝出個樣子。

「我看不出他是什麼人,但是……」

公華停下話來,目光朝著跟隨在後的士官閃了幾下,卻又有些擔心歐恩看不出來,這傢夥可是一向不會看人臉色的。

「那也沒關係,反正大家都看不出來。」歐恩接下話來,就在公華懷疑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時,他卻眨了眨眼,繼續說:「隻是既然是那麼重要的人,為什麼要派來當使者?這根本是在給大家找麻煩!」

公華垂下眼,順勢說:「可不是嗎?」

「先不說這些,你千裡迢迢跑來,餓了吧?軍隊裡沒啥好吃的,不過絕對管飽!」

「好。」

歐恩轉頭對幾個士官說:「你們先去幫我處理軍事,我和朋友聚聚,晚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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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不疑有他,紛紛點頭離去,這時,歐恩扭頭問:「你真的要吃東西嗎?」

公華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這傢夥吃得比小鳥還少,那就直接去我房間,本想幫你拿點食物再過去。」

他隻喝水,當然吃得比小鳥少。

雖然歐恩的官階並不算高,但不管如何他都是軍團長的兒子,一個單獨且不錯的房間是免不了的特權。

「歐恩,你沉默了不少。」才一小段時間未見,公華覺得對方比過去一年多還有所成長。

聞言,歐恩一怔,見公華說的認真,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有嗎?」

公華點了點頭。戰爭果然是讓人快速成長的好方法。

歐恩看了看利特立,打從一進房間,他就自動站到角落,非常的識趣,但即使站在那裡,仍舊可以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但隻是遲疑了一下,歐恩就不再顧慮,既然對方都能跟著銀切紫來到這,顯然不是外人。

「銀切紫,愛德華到底給了你什麼任務?」

公華想了想,簡略的說:「護送金泣耳回葬夏關。」

「……所以他果然還活著?」

好像還是說得太多。公華有些懊惱,自己對這種事情實在不敏[gǎn],早知道就說愛德華派他過來幫忙就是了。

見狀,歐恩知道公華有些顧慮,他也不想逼對方,隻好轉移話題說:「你應該不可能獨自負責這種事情吧?那個王子的屬下呢?傷了一隻眼的?」

「他被人抓走了。」公華隻能這麼說,反正離事實也相差無幾——搞不好還是事實。

聞言,歐恩臉色一變,連忙問:「金泣耳也被抓走了?」

正想否認的時候,公華念頭一轉,卻點了頭,要是他現在說金泣耳沒被抓走,會不會被逼著把人叫出來?

交出來是無所謂,就怕把金泣耳的性命也一起交代了。

歐恩皺眉說:「這下糟了,我父親說,能不開戰就絕不開戰。」

「你不是說想開戰嗎?」公華納悶的說。

「我當然想,可是情況不對。」歐恩搖頭說:「父親和老師都說我方已失先機,加上旦亞人使者在我國內失蹤,我們就先成了沒理的一方,反倒是旦亞人似乎頗為視重金泣耳,若是發現他遇害,恐怕復仇心會讓他們士氣再高上幾分,現在打根本沒好處。」

公華仔細打量歐恩的神色,發現對方雖然有些氣餒,但顯然沒有不服氣還是想打的意思,顯然父親和老師的說法已經讓他信服了。

「還有探子也回報說旦亞國內近幾年都風調雨順,糧食方麵恐怕沒什麼問題。」他悶悶地說:「恐怕連戰靈都還不想打,不然怎麼不讓他們來場天災呢?」

公華差點笑出來。

「但現在可能是對方要打來了。」歐恩皺了下眉頭,說:「不行,我得去找父親和老師說金泣耳還活著卻被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