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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如此這一世的白子濯又是如何收服鬼劍的?說不定在原著劇情發展中就會有帝尊司恒醒來的一天,讓曾經折辱他的人跪服在自己麵前。

季玄就跟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地看著白子濯。

他以為深陷泥沼難以自救的人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他人來拯救。

“季玄道友,在下是臉上有東西?”白子濯突然被季玄這麼盯著,有些不自在道。

“白道友,冒昧一問,如果沒有記錯你這劍是一把絕世好劍,其中更是還孕育出了一個劍靈,這樣連劍靈都是化神修為的劍,白道友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收服他的?”

白子濯對此就連自己都不清楚,一時間也難以說清,“說來慚愧,在下並沒有那會的記憶。”

若是知道白子濯對於季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怎麼可能以這樣的理由推脫,他說沒有那會的記憶,就是真的不知道那會發生了什麼。

季玄心下已經有了數,在聽見白子濯又說他今日也問過黑衣少年,對方隻說是“救命”之後,季玄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劍魂已經在剛剛兩人往這邊跑時就已經被白子濯收入了劍中,季玄與那位劍魂算得上是第一次見麵,但光是這麼轉瞬間的相處時間,就已經讓季玄將對方的大致性格摸了一個底,那黑衣少年絕不是什麼熱心助人的三好少年,瞧著有人要死自己麵前了,還特意救對方一命,恐怕他不僅不想救當時已經倒下的白子濯,還想用白子濯的血肉祭劍,是什麼讓對方改變了注意,自然是受到了什麼脅迫,又或者無法反抗的東西。

白子濯身上什麼東西能夠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不難猜出,那時白子濯性命危在旦夕,恐怕喚醒了他體內的前世神魂,可白子濯原著中也不是沒有遇上過生死一線的事,但那時可沒什麼帝尊司恒出現,莫非是他之前打開靈界大門試圖召喚司恒神魂的事留下的後續影響。

不等季玄思索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頭頂的蒼穹就突然響起一道驚雷,狂風呼嘯雷聲不斷中,兩人本來都要忽視掉那轟隆隆響個不停的雷聲,誰能想到會突然來這麼一下驚雷。

驚雷響徹天際之後,滂沱大雨從天上傾瀉而下,霎時,雨水席卷,漫山遍野都是雨點敲擊地麵的聲音。

白子濯先是被雨水的聲音一驚,正驚詫看著遠方,那道道猩紅色閃電越發恐怖起來,讓人光是看著就心生不安。

“討厭的下雨天。”

青年低沉煩躁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白子濯連忙回頭正要看季玄,他可沒忘了季玄的道侶魔尊霍無厭可是就在那恐怖的異象的正中心。

季玄將那華麗的雨傘撐開,打在兩人的頭上,將雨點阻隔開來,隔著那嘩啦啦傾瀉而下的暴雨,他問道:“白子濯,你認為我現在應當如何是好?”

被季玄這突然連名帶姓的叫,白子濯微愣,隨後斂眉道:“季玄道友此話怎講?”

“白道友,現在裝傻可不好?你認為如果你是我現在應當如何做,去幫他,還是選擇相信他,就在這裡等著?”

“等著,那邊很危險,想來前輩您也不想北幽魔尊為您擔憂,我知道您很厲害,前世必然也是什麼驚才絕豔的大人物,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才二十多歲就突破元嬰,可元嬰還隻是剛剛踏入那一步,後麵的路還很長,以元嬰修為以身犯險不僅幫不了北幽魔尊,還可能拖累對方。”

季玄笑了起來,“剛剛還一口一個季玄道友,怎麼這麼快就改口叫前輩了?”

白子濯一時語塞,清冷如玉的麵容微微緊繃,他方才那話重點分明不是這個,季玄偏什麼都不說,隻指出這一點,是否還是打算以身犯險。

季玄並沒有說自己到底是打算乾什麼,他麵色淡淡地看著那雨霧都要模糊的遠處,“似乎從未和你說過我前世是死在什麼境地,前世我也是死在渡劫之下。”

成神失敗與飛升失敗算得上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當時的他是因為被諸神忌憚,而黑龍更是可憐,隻因其被天道不喜,天道的喜好便是如此重要嗎?還是天道就是上界控製下界人飛升上來的工具之一。

萬千可能從腦中一閃而過,在白子濯驚詫的表情之下,季玄繼續道:“我本以為我應當就此身死道消,其實那時本來就覺得已經活夠了,實力也同樣到達一定高度,人生也沒什麼好繼續挑戰的東西,就這麼死去也挺好,並不是誰都想複活一世又一世,若不是心有不甘,我想來也不會選擇再活一次,但我發現了一些事,我的複活可能是有人有意為之,就連我曾經以為早死了百八十年的仇敵也並未死去,如今我和他的身份好像對換了,曾經我是漫不經心間就可以屠他滿門的惡人,他是無辜受害的貴族天才,如今我是被人複活,困在一個少年身體實力不足的人,對一切都一知半解,而他卻已經是躲在暗處的布棋人,可我也實在不信他不過是過了些時日不見就變得如此厲害,要麼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活了千年萬年,要麼就是有人在為他支招,又或者他隻是被推出來放在明麵上的那個人,不論怎麼樣,這對於我來說都是麻煩的事,我無意深陷棋局,隻想當那手握眾生的執棋人,可那人偏要拉我當這當局者。”

季玄歎息一聲,說不上是惆悵,還是無奈,那雙朦朧的桃花眼中終於顯現出完全不屬於少年人的滄桑,“白子濯,在這一盤棋局中,你又是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白子濯多次欲言又止,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當如何解釋自己並沒有那麼多的秘密,他隻是很普通的一個人,他的所有不普通全都是因為這個體質,丟掉這個體質他可能也隻會是一個平庸的劍修,可直麵季玄那黑沉的眼他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季玄道友,我不知道。”

季玄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傘遞給白子濯,“你不知道很正常,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方才說的隻是季玄的猜測之一,另一個猜測是季玄不怎麼想麵對的,那就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布的局,他既是局中人,也是布局人,可這樣一來那個算準自己會複活而來的人又到底還算到了什麼東西,霍無厭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

紛紛雜雜的信息擠在一起,太多太雜,讓人越理越亂,所以季玄更情願什麼都不想,他隻是普普通通一個男高中生,幸運又算不上幸運的穿到魔法世界,然後又機緣巧合來到修真世界,如此簡單而已,說得再浪漫一點,他就是為了霍無厭而跨越時空。

可季玄並不是什麼心大的人,種種蛛絲馬跡他不可能完全無視,而這蛛絲馬跡中窺見的真相要麼季玄就是一個被仇人記掛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無辜者,要麼他才是那個翻雲覆雨算儘天下的人。

季玄更情願傾向於前者,如果是前者事情還沒有那麼複雜,如果是後者這樣連自己都要算計進去的家夥得是多麼心機深沉,季玄不太願意承認那樣的人會是他。

局中有局,計中有計,一步扣著一步,就算這個人有可能是他自己,他依舊覺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子濯有些似懂非懂,在季玄將傘遞給他時,接了過來,打在兩人的頭頂,分明知道季玄是修士,但那傘仍是沒忍住往季玄這邊傾斜了一點,“若是您不想入局,就不會有人能夠強拉您入局。”

白子濯對季玄之前說的話都似懂非懂,唯這句聽得明明白白。

“我不想入局,就不會有人拉我入局,可如果這布局的人就是我自己,又應當如何是好?”季玄眨了下眼,帶著點俏皮地問道。

“這”白子濯並非什麼擅長言辭之人,終於是被季玄給問到了,既是局中人,又怎麼可能還是布局者。

“白道友,你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分明什麼都不知道,還想要來勸一勸我,可其實就連你自己都不確定我到底是好是壞,白子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又如何定義我的好壞。”

白子濯眼中閃過驚詫,很快那抹驚詫就消失,他直視著季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在下不知道好壞應當如何來定義,但在我看來季玄道友是一個好人。”

“如果錯信了呢?”╩思╩兔╩在╩線╩閱╩讀╩

“就算是錯信了,也是我咎由自取。”

季玄麵色古怪,他想要以言語來打擊白子濯,改變自己在白子濯這裡大好人的固有形象,可白子濯當真是一個很古怪的人,居然還願意相信季玄,可季玄不也正是被對方這樣的品質所吸引,哪怕經過無數的痛苦,哪怕發現前麵的道路一片黑暗,就連飛翔的翅膀的都被人無情的折斷,依舊堅守信念,不畏前險,所以白子濯才會吸引那麼多的惡人攻,越是黑漆漆的人,越喜歡光明純粹的東西。

可季玄的存在大概隻能算是對方人生中的又一次識人不清。

“突然有點好奇。”

“什麼?”

季玄笑而不語,他隻是突然有點好奇原著中會不會有哪個攻曾經被白子濯短暫喜歡過,其實能被這樣一個人喜歡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若是再早幾十年,季玄大概會很願意給白子濯製造無數的磨難,讓對方痛不欲生,連最後的信念都被踐踏摧毀,那會的季玄絕對乾得出這樣沒品的事,可惜現在的季玄足夠平和,遠沒有那時的惡劣殘忍。

季玄拍了拍白子濯的肩,“慶幸吧。”

慶幸自己遇上的不是那會的自己,那時的季玄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一個人渣,他仇敵無數,他蔑視生命,他高高在上的俯視眾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而現在的季玄卻是清晰的知道他自己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他本質上還是一個人。

白子濯有那麼一點茫然,他今日時常感覺自己跟不上季玄的思維。

季玄不是看不見白子濯略帶疑惑的目光,但他說的已經夠多了,不願再繼續多說,他看著那雨霧,伸出了手,那雨下得又大又急,落到人身上如同鈍刀子一樣,帶出些許刺痛感。

白子濯剛要阻止季玄這樣自虐般的行為,季玄就已經踏出雨傘之下,讓自己完全籠罩在雨水之中,白子濯連忙要將傘往前送,卻是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時竟是動不了了,季玄大步往前走著,還不忘對著白子濯揮了揮手,“彆掙紮了,他最多也就困住你半盞茶的時間,我去看看,等會就回來,彆跟著我來。”

白子濯暗恨自己實力不夠,連忙對著季玄遠去的身影道:“季玄道友,傘。”

他剛剛不是沒有被雨水淋到,那雨水落到人身上就仿佛一個水球從極高的距離砸下來,看起來是一個小小的水球,但落到的人身上卻能轉瞬之間就讓人脆弱的皮膚被砸紅。

修士的身體自然不應當這麼脆弱,可誰讓這雨並不是簡單的雨水。

可季玄居然連傘都不帶的往前走。

季玄並沒有繼續回複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