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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台上。

霍無厭麵上並無表情起伏,就是以著一種很平靜且冷淡的目光看著季玄,那目光不像是看仇人,倒也全然不像是看陌生人,怎麼說就是很複雜。

可複雜說明什麼,說明霍無厭還沒有氣到真的想要弄死季玄,也就是說兩人關係還不至於破裂。

孟銘城倒真不是擔心季玄的死活,而是季玄奪舍的身份是個大麻煩,霍無厭與季玄感情好的時候那自然是千好萬好,畢竟對方不至於成為他人牽製霍無厭的東西,關係不好的時候其就是一個無形危險,對方可能知道霍無厭不少秘密,也可能兩人因此鬨到互相不死不休的地步,總而言之就是複雜複雜,很複雜,倒不如繼續讓霍無厭看自家小孩千好萬好勒,那時的霍無厭脾氣肉眼可見的好。

孟銘城這邊還想著怎麼挽救一下兩人岌岌可危的關係,霍無厭就已經抬手輕點,一道無形的力量強行中斷了比賽。

此舉立時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霍無厭旁邊的孟銘城。

孟銘城:“……”話說這麼急的嗎?已經急到連比試完都不願意等。

孟銘城一邊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勸一下,一邊又覺得要不自己還是什麼都不管了算了,畢竟萬一霍無厭這家夥遷怒怎麼辦。

結果在所有人的愣怔中,霍無厭說的卻是,“你這木傀儡是誰教你的?”

這原來是看不過去那修士讓自家人吃虧嗎?孟銘城後知後覺。

孟銘城還算是對事情原委一知半解的人,像其他修士就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話說堂堂一魔尊,打斷正魔大會這樣重要的比試,就為了問小輩一句這木傀儡是誰教的真的好嗎?

台下一片嘩然,有震驚者,也有覺得北幽魔尊仗勢壓人者,還有覺得正魔大會主辦方不靠譜者,要是換其他人來砸場子,那負責擂台賽的椿饗尊者還會這麼任由其作為嗎?這壓根就是正魔大會怕了霍無厭,此舉也算側麵證明正魔大會並沒有想象中的公平公正,台下一些心高氣傲的大門派大家族修士們議論紛紛,就差義憤填膺,現在就向霍無厭討伐起來,然而在霍無厭冷淡的視線掃過來時,眾修士全都從心地默默閉嘴,一時間浮雲台下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格外明顯。

霍無厭沒有嘲笑那群從心而為的修士,而是施加了一點威壓。

渡劫期大能的威壓,哪怕隻是泄露一點,也讓人被壓得直不起腰,不少修為弱點的修士直接就身體一軟跪了下去,然後震驚地看向霍無厭,他們這群金丹元嬰修士聽過霍無厭的名聲,但或許就是其距離自己太遠,而自己身邊又不是沒有化神修士,難免小瞧了去,誰能想到對方隻是一點威壓就壓得他們這群天之驕子喘不過氣。

隻見浮雲台下,一襲玄衣的俊美男人分明位於地勢不高的地方,偏偏讓人無法忽視,周身氣場強大得讓人想要為之臣服。

比之方才略沉的聲音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本座問你這木傀儡是誰教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北幽魔尊有點不耐煩,那周身危險的氣息幾乎就差說彆讓本座重複第三遍,不然第三遍就不是這麼口頭重複了。

結果修士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會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原本以為自己必贏,已經心下狂喜,做著可以成為正魔大會魁首的美夢,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八竿子也打不到的煞星會突然找上他。

在兩息過去還沒有等到答案之後,霍無厭並沒有重複第三遍的意思,直接就是用威壓壓了下去,強大籠罩著死亡氣息的威壓硬生生壓了下來,針對性地隻攻擊了修士一個人。

修士直接被那威壓壓得跪倒在地,於浮雲台號稱修真界最為堅硬的幾種玉石之一的玉寒石上跪出蛛網似的裂紋,裂紋從修士跪倒的地方向外延伸,足足有十餘米的距離,而修士跪倒的地方更是一個災難級現場,在跪下的第一時間修士就咳出好幾口鮮血,簡而言之光是這一跪不少知道點門道的修士就知道那名修士絕對五臟肺腑都受傷了。

原本並沒有管霍無厭突然出手打斷比試的椿饗尊者這時候也站了出來,攔在了修士麵前。

之前給霍無厭一個麵子沒管他突然打斷也就算了,現在這公然傷害正在考核的參賽者,這不是把他們正魔大會的臉拿來啪啪打嗎?最開始的不管還可以說給一個麵子,隻要對方有說得過去的理由,都可以輕輕帶過。現在性質卻是完全不同,這事關他們主辦方的麵子以及正魔大會的權威,他不得不管。

椿饗尊者是純正的木係靈根,一招萬木回春就讓臉色灰敗馬上就要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的修士,麵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椿饗尊者應急處理了一下修士身體狀況之後,就眉眼彎彎,笑嗬嗬地問道:“不知道北幽魔尊這是何意?”

彆看他問的客氣,言下之意已經是興師問罪。

霍無厭將目光從修士身上挪到椿饗尊者那,麵色冷淡,語氣卻是稍緩,“許久不見,椿饗尊者。”

“的確有許久了,五百年不見,北幽魔尊風采不減。”霍無厭都與其客氣說話了,椿饗尊者反而不好太過於嚴肅,皺了皺眉,還是把之前質問的話收了起來,語氣緩和許多,在簡單客套之後就直奔主題,“可是這名參賽者哪裡得罪到北幽尊者了。”

“得罪那倒不至於,這事本座稍後會給正魔大會一個說法,還請椿饗尊者不要插手。”

霍無厭這話看似是打著商量的樣子,但沒有修士真會把霍無厭的話當做商量,就那麵沉如水的表情,壓根就是在通知。

就算北幽魔尊身後是極樂魔宮,同時還是赤炎魔宗的宗主,以及本身實力深不可測,讓對方有傲視群雄的資本,但這也未免太狂妄了一點,正魔大會可是正魔雙方一同操辦的大會,哪容霍無厭一個魔道頭子放肆,正道又不是死絕了。

已經有正道修士麵露怒容,要是正魔大會這次妥協,那正魔大會的平衡不就被打破了,日後還不得誰都敢來正魔大會撒野,這怎麼能行。

道理椿饗尊者自然是知道,所以他並沒有退步。

要是霍無厭直接說出找那修士是為了什麼,又或者在比試之後再找麻煩他都可以視而不見,可霍無厭就跟找茬一樣,非得當著這麼多修士的麵給正魔大會難看,正魔大會肯定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孟銘城也是看出了椿饗尊者的為難,作為中立勢力還是這次正魔大會的主出題人的他忙打圓場道:“椿饗尊者莫急,北幽做事向來有原則,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們隻需要稍微等待一下就好。”

椿饗尊者:“……”他信了才有鬼。

孟銘城一張陰鬱厭世臉,用著這樣一張臉正經嚴肅說話時,信服度很高,但誰不知道魔尊霍無厭壓根沒朋友,這麼多年就沒聽見其與誰比較親近,孟銘城大概是唯一一個明麵上關係好像還不錯的,作為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再加上孟銘城以往都是拒絕來正魔大會捧場,這次不僅捧場還出題,本來是讓正魔大會高興的一件事,現在想想幾乎就是讓人懷疑其目的不純的有力證據,說不定孟銘城這次願意出題,還提出一堆奇思妙想就是為了擾亂正魔大會比賽。

彆說這猜測還真猜對了幾分,孟銘城就對霍無厭泄了不少題。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明麵上說出來,椿饗尊者等著傳聞中並不是很有原則的北幽魔尊給出他的原因。

結果霍無厭壓根就沒給原因,而是看向那名修士,眉心微蹙,是不耐煩極了的前兆,在其用出搜魂等難以挽回的手段之前,修士終於像感知到危險一樣連忙道:“這木傀儡是在下自己琢磨出來的。”

霍無厭冷笑一聲,就要按照季玄拜托的事而行事的時候,另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過來,屬於渡劫期大能的氣息霸道地裹挾而來,狂風襲過,就見一疏狂妖絕的紅衣男子赤足來到此地。

百裡聞驟然出現,態度隨意,一雙狹長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掃過場上情況,隨後眼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道:“正魔大會幾時出現過這種情況,有意思,赤炎魔宗這是要公然與正魔大會宣戰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場景本用不上百裡聞出手,但誰讓他是渡劫期大能,再加上霍無厭實力實在深不可測,也唯有百裡聞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家夥最為合適去交涉。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百裡聞張狂放肆慣了,再加上其本來就是修逍遙道的,自然是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百裡聞直接放出了自己渡劫期的修為壓向了霍無厭。

但凡換一個渡劫期修士都不會這麼做,首先大家還沒有鬨到那個地步,這樣是不太禮貌的,其次就是如此公然放出威壓,相當於是變相挑釁,很容易引起另一位修士的火氣,兩方很可能就因為這麼個小小原因而鬨得很不愉快,大打出手,要是因為兩個修士之間的不愉快然後延伸成正魔雙方的不愉快,那隻能說他們正魔大會前麵的鋪墊全都是白費。

之前的怒火白費也就算了,萬一禦劍門與赤炎魔宗就這麼打起來,那才是真的完了。

椿饗尊者就是太懂現在的時局,知道要與魔道打好關係,這才在霍無厭出手的時候沒有阻止,誰能想到幾位大能會因為一個小小元嬰修士鬨到這般僵硬對峙的地步。

不出所料,霍無厭在感受到那股直直壓向自己的威壓之後冷笑了一聲。

諸位大能已經預料到稍後的大戰,看戲者有之,為了大局想要來勸架的有之,然而不等所有修士動作,另一股同樣強大的威壓毫不客氣地壓下。

之前霍無厭釋放威壓的時候隻針對那名修士,隻稍微泄出一點威壓出來,其沒帶殺氣,壓根就沒讓人察覺出是渡劫期還是化神大圓滿,如今對方如此不客氣將威壓展露出來的時候,他們才驚覺一件事。

這威壓居然是渡劫期大能才能擁有的威壓,此等威壓把眾人都給唬住了,就連百裡聞都詫異地挑了挑眉。

“難怪你會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不聲不響突破渡劫期了。”百裡聞語氣好似真的是現在才知道霍無厭已經是渡劫期,但當時天地契機的瞬間變化,他不可能察覺不到,也就是說他隻是想確認一下突破的到底是不是霍無厭,如今也算是確認完畢。

霍無厭就算沒有突破渡劫期也敢乾出這樣的事,所以他對此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隻道:“你要攔著本座?”

在所有人都以為對方會給出一個肯定答案的時候,百裡聞卻是道:

“當然不。”

在眾修士微愕時,就聽百裡聞繼續道;“赤炎魔宗會不會與正魔大會宣戰和我有什麼關係?”

“以為對方在幫忙的椿饗尊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百裡聞笑了一聲,輕描淡寫道:“你們總不會認為我是為正魔大會出頭的吧,往大了了說正魔大會的榮辱與禦劍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