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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逃得太快,方簡根本沒有留意到原本應該暈死的妖王閻濉白皙的耳朵微紅。

等人徹底走遠之後,蒼白修長的手指輕動,然後睫羽翻飛,妖王閻濉竟是猛然睜開了眼,眸中一片清明,然後駕輕就熟地將自己被扭斷的脖子扭了回來。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輕浮的嗎?”

不遠處的身邊傳來一道屬於成年男子的醇厚笑聲,“輕浮嗎?本座覺得還好,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很喜歡你。”

“尊者倒是越來越會胡言妄語。”閻濉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脖子,脖子被人扭斷後的疼痛著實讓人不喜。

比起妖王閻濉的嚴謹,那邊說話就要隨意很多,“本座句句真理,怎會胡言,不說這個,你當時賭的可是在得知你必殺他的情況下,方簡會對你痛下殺手,可結果完全相反,看來,這一局是本座贏了,吾友可願賭服輸。”

“也未必是小可輸,他不敢殺小可,也可能隻是他得知小可是不死之身,這才不敢妄加招惹,而把角還給小可,也隻是為了讓小可不能繼續追殺他。”

“閻濉,你這算是耍賴嗎?”那邊原本還挺得意的聲音略沉了一些。

“怎會,很公平,你兒子可是白白玩了小可的角三個多月,小可想進一步考察不過分吧。”

男人乾咳一聲,似乎還是不太滿意,“對了,你是早就料到會有北幽魔尊與他小情人這個意外?”

“不是,碰巧遇見,就隨便改了一下走向。”

“哦?”

“恰到好處的意外,不是挺有意思,可比你之前劇本有趣多了。”

“你在質疑本座的安排?”

“對。”妖王閻濉隨手揮去身邊的防護,就不再理會身邊的另一個人。

另一邊,看似匆匆離去的季玄與顧應,在離開之後,速度就降了下來,儼然不是真的逃跑。

顧應對著不緊不慢的季玄,饒有興趣道:“你就不怕那妖王追上來,妖王閻濉實力不止這般,他更恐怖的一麵你還沒見到。”

“這不是有道友這個正義之士保護我嗎?”季玄眨眼,好生純良無害。

在顧應抱手看戲的眼神下,季玄忽地一笑,笑容豔麗如灼灼桃花,“閣下不是都看出來了嗎?那方簡背景強大,不到三十歲的金丹中期,明顯都還是對方隨便練練之後的成果,這說明什麼,這是一個天才,絕世天才。”

“一個背景強大的天才,他的親身父親隻要不是瘋了,就不可能這麼坑害自己的孩子,還專門在坑了孩子之後躲了起來,這又說明什麼?”

在季玄的有意停頓下,顧應接了下一句,“這說明這是一場專門為那小子布的一場局。”

“對極了。”季玄笑得更歡,“當時聽到方簡說他老爹與他朋友幾千年的朋友,因為一個角鬨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一個修為大成的鬼修什麼寶貝沒有,還不至於窮到割好友的角給子嗣當底牌,這是一個漏洞百出,又精心設計的一個局,我可不敢壞了兩個化神強者布的局,這不隻有趕快逃離。”

看了一場戲,季玄還挺樂嗬,全場恐怕就方簡一個人是真正的局中人。

要是那妖王閻濉不故意試探他的話,季玄指定更樂嗬。

“他人的事情說完了,閣下莫非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人情嗎?”顧應嗓音低沉地說。

“嗯?”季玄一臉無辜,裝傻,“什麼人情?”

“在下可是特意為了閣下與一個妖王一戰,閣下自己說算不算天大的人情。”

“算。”季玄沉%e5%90%9f後點頭。

“那怎麼還?”

季玄挑眉一笑,眼中帶起的笑意如陽光般燦爛,熱烈炫目,在顧應深沉的目光中,季玄故意道:“救命之恩自是應當以身相許。”

顧應表情一時間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就挺複雜,複雜之後忽然邪佞而笑,指腹撫過季玄嫣紅的唇,“閣下這樣的美人以身相許,在下自是樂意的很。”

說著就要俯身親下來,季玄一把按住顧應的肩,“閣下聽我說完,按理以身相許不成問題,可我已經與人定下道侶契約,恐怕還不了閣下的救命之恩了。”

季玄說這話時,儼然一副很可惜的模樣,顧應唇角上揚,帶著一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指腹微一用力,不客氣地按在季玄唇上,“所以你是希望在下幫你殺了你的契約對象?”

第56章

這麼凶殘,季玄聞言挑眉,一時間都要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他以為的那位。

停頓半息之後,季玄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笑道:“你很野啊!”

自己殺自己,反正這事季玄是乾不出來。

在顧應明顯不怎麼滿意的表情下,季玄稍微正經一點,拂下對方輕挑的手指,被重力按壓過的嘴唇紅的仿佛剛飲過血一般,季玄不甚在意,紅唇微張,“想殺他,那可不容易。”

“有何不容易。”顧應鳳眼輕揚,一邊墨色長眉眉梢斜斜勾起,儼然一副上位者看好戲的玩味模樣。

季玄無視那抹玩味,“我之前想動手,可都沒得逞。”

“你沒得逞,那隻能說明你實力不行。”顧應看了看季玄隱藏實力之後的築基中期修為,然後道,“元嬰都沒有的小屁孩。”

季玄忍住笑,這自己殺自己的戲碼挺有趣,但這位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說這話是用的疑問語氣,現在完全被季玄帶著打不打過這個方向來了。

從本身情況出發,被人質疑季玄應該是不悅的,季玄垂下眼眸,再抬眼時,眼中隱秘的笑意也成了炎炎怒火,“閣下不如試試與我打上一場是如何?再說這大話。”

說著竟是真的要動手的模樣,顧應桀驁的眉微皺,“你這小孩真奇怪,說要以身相許的是你,說已經有道侶的也是你,按你這來,在下打不打得過你的道侶,還得先在你這試試,這好好的要報酬,怎地還成了在下與你的決鬥。”

季玄收起自己要動手的模樣,語氣緩和兩分,“這不都是閣下說的要幫我殺了我的契約對象嗎?”

顧應這下是真的氣笑了,“在下是問你想要在下幫你弄死你的契約對象嗎?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在下上趕著幫忙。”

季玄一臉無辜地看著顧應,“欸,不是閣下說我長得好,想要成為我的情夫嗎?”

天下竟還有人能夠如此曲解他人的意思,顧應冷聲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撥動了一下季玄的琥珀耳墜,“你在故意惹火我?”

“絕無此意。”季玄笑得愈加無辜,他隻是覺得這太有意思了,魔尊大人不僅玩尾隨跟蹤這一套,還換了一個馬甲接近他,不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接近,季玄都挺願意配合,就是有點忍不住想要撩撥一二。

“你平日裡對其他人也這樣嗎?”顧應看著季玄,然後皺眉。不等季玄回應就一把把季玄的雙手扣在樹上,不容任何拒絕。

剛還想著配合的季玄才過了這麼幾息,就不怎麼想配合了,實在是這個動作讓他下意識想要反抗。

季玄忍了忍,沒忍住,剛剛還兩眼無辜地看著顧應的人竟是直接上腳,這斷子絕孫的一腳隻要是男人就絕對會躲,趁著對方躲避,季玄手上運用巧勁掙脫,顧應怎麼可能容忍到嘴的鴨子飛跑,手上用力,然後季玄竟是在掙脫束縛之前對著顧應的臉上吹了一口白煙。

聞了白煙的顧應身形不穩,竟是倒在季玄身上,反被季玄給控製住了,“你,用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兵不厭詐。”季玄眉眼彎彎,瞟了一眼倒在自己肩窩的人,忽然露出個惡劣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這毒恐怕是化神也抵擋不了,顧應前輩,現在還覺得我好看嗎?”

顧應臉色的錯愕隻是一瞬間的,修長有力的手拉住季玄衣擺,原本軟弱無力的手往上拉,似乎想借力起來。

這般虛弱的魔尊霍無厭,季玄從未見過,那人可是在床上當承受方都能做到比他強勢三分,許是少見,哪怕心下警鈴已經拉響,季玄也沒有阻止顧應手上動作,果然那手在攀上季玄的肩膀之後猛然發難,一把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正抵在季玄脖子上,把人命門一下子就給拿捏住了。

“挺好看的,像你這樣的美人做成人偶最是合適。”顧應唇邊抿起一道薄涼的弧度。

有了上一次的失敗,這一次的顧應把季玄的命門捏得死死的,一顆不知道什麼用處的烏黑丹藥居然直接被人送到了季玄的嘴邊。

季玄偏頭,躲開丹藥,“顧應前輩,丹藥就算了,我不需要補了,再補就氣血旺盛了。”

顧應冷笑一聲,什麼人這種情況下都還不忘說兩句騷話,匕首毫不猶豫地往前送了一分。

感受到那鋒利的刀刃,季玄危機感滿滿,十分的能屈能伸,道歉態度格外誠懇,“前輩,對不起,我剛剛就開個玩笑,我這邊馬上把我道侶甩了,與你雙宿雙飛可好?”

顧應目光危險,“大點聲。”

“與你雙宿雙飛。”季玄眨眼。

“再大點聲。”顧應重複了一遍,那手上匕首竟是又要往前送上一分。

那匕首太利了,皮膚與刀鋒的些許碰撞,那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居然就這麼多了一條血痕,血痕一出季玄的眼中就多了一層水霧,淚眼朦朧起來,眼睛微眨,一顆淚水就滾落下來。

“我分明已經很大聲了。”季玄可憐兮兮,一雙布滿淚水的眼眸就這麼看著顧應,語氣很強硬,表情卻是讓人軟到骨子裡。

顧應正要退那麼半步,卻是步履微顫,明顯感受到身體沉重,不受控製,顧應瞳孔微睜,眼中最後的表情是不可置信以及意外,在季玄明目張膽的唇角上揚間,竟是真的昏倒在了季玄肩上。

季玄抬手順手接了一下,用手穩住對方的腰,免得人真的摔倒。

“你看對我掉以輕心,就是你的不對了,畢竟我也不可能真的手下留情不是。”

當然,顧應也沒手下留情到哪裡去。

季玄摸了摸自己刺疼的脖子,摸到了一手的血,不怎麼滿意地施展了一個小水球,把手上血衝洗乾淨,他脖子上的傷口算不上嚴重,但不知那匕首是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寶物,這傷口居然不能自動愈合,季玄隻得把脖子上上了一些金瘡藥,然後用繃帶將其纏住。

這操作季玄操作的並不順手,全因身上還靠著一個高大男人,季玄又不好把人丟地上,畢竟地上那麼臟,等下抱人走弄臟了他衣服多不好。

季玄那口白煙說是可以毒倒化神大能真沒開玩笑,隻是毒煙想要被化神大能吸到有點困難,可顧應剛剛不僅吸到了季玄的毒煙,還在與季玄對視時被季玄施展了瞳術,毒煙與當初在魅魔大公那裡討學過的瞳術,顧應不暈誰暈。

不過暈人一時爽,現在人倒他麵前就有點難搞。

這人要真是其他人,季玄管他去死,就算對方救過他再多次,季玄都能夠現場表演一個恩將仇報,可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