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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元嬰老祖啊!金丹真人元嬰老祖化神尊者,再往上就是渡劫期的大能,這羅紋老祖好歹也是元嬰後期的老祖,想當年也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如今就這麼在人一句輕飄飄的聒噪裡,死得乾淨,連神魂都沒有剩下半點,這便是妖皇的實力嗎?

方才認出羅紋老祖身份,還喊出來的修士都要嚇尿,生怕自己也這麼死了。

邱子涵麵露懼色,險些腳步不穩,這樣的大能,恐怕就連她師祖都得以禮相待,有什麼吩咐就在一邊恭恭敬敬地侯著,可現如今一個不知死活的糟老頭敢如此狂言,讓他們本就不好的處境雪上加霜,也隻望這位妖皇陛下在殺了人後能消消火,不與他們這些小魚小蝦計較。

妖皇在處理完煩人的蟲子之後,才堪堪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問出一個問題,“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馬上就有機靈的說出現在的年代。

妖皇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笑了起來,“竟是三百年了。”

他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仰天大笑起來,三百年,足足三百年光景。

季玄直到此時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還是小瞧了這位,或許其他人都已經以為這位完全複活,但季玄知道,他們這些祭品還未死絕,對方頂多算是半複活,才堪堪半複活就能使用瞳術轉瞬奪人性命,要不是對方不急著殺他們,恐怕剛剛他們就得死傷大半。

一旦真正複活符文對他的束縛也會越強,強者最忌受製於人,季玄幾乎可以想象,妖皇第一件事就是破除身上的束縛,然後再殺掉他們作為養料補充受損的身體。

這是他們唯一能逃跑的機會,可怎麼跑,如何跑,他們就是那甕中之鱉。

妖皇妄道笑夠之後,手上與臉上的古怪符文大亮,他竟然徒手抓住一條禁錮他的符文鎖鏈,任由黑火燃燒,然後捏碎了那條最粗最長的鏈條,此時他的手心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但他卻像是十分愉悅的模樣。

遠在千裡之外的操控者必然會因為符文鏈條的斷裂受到反噬。

這種行為顯然惹火了幕後操縱者,妖皇身上的符文鏈條開始瘋狂飛舞,將他纏得更緊,從妖皇醒來後就俯首稱臣的星隕烈焰蛇這時候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想要把他們這些祭品全殺了補充妖皇的力量,又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青陽子臉色凝重,手中本命寶劍握的緊緊的,這位連元嬰後期都是說殺就殺,他們甚至連怎麼動手的都沒有看見,一位元嬰老祖就沒了,更不要說他一個半步元嬰。

妖皇似乎察覺到幕後操縱者的惱羞成怒,忽地哈哈大笑,身上血光大現,他原就妖異的容貌在這紅光中更顯邪魅俊美如地獄豔鬼,大地顫動,風雲變色,一股令人窒息的渾厚力量升騰而起,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符文鏈條劇烈晃動,相互撞擊發出“哢嚓哢嚓”的刺耳響聲,原本象征禁錮的符文鏈條在這瞬間顯得脆弱不堪,轟然一聲,隻見燃燒著黑紅色火焰的符文鏈條居然儘數斷裂。

烏雲密布,天雷地火,帶著地獄火焰的鏈條四散開來掉落在地,徒留下漂浮在半空中的高大男人,男人嘴唇嫣紅如血,眼眸暗沉,充滿死亡的氣息,氣勢磅礴到令人呼吸困難。

修長有力的指尖撫過嘴角鮮血,妖皇那猩紅色的眼眸無悲無喜,口中吐出冷寒話語:

“爾等鼠輩也敢妄圖操縱吾,不知死活。”

隨著話語落下又是一輪龐大氣勢碾壓過來,這威壓明晃晃是衝著他們這群修士來的。

季玄脆弱的身體哪裡扛得住妖皇的威壓,早在妖皇與那幕後黑手鬥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就悄悄後退了百餘米,可當妖皇震碎符文鏈條時,他依舊受了重傷,五臟肺腑跟移了位一樣疼。

臉上傳來液體流動的觸?感,季玄抬手摸了摸,本以為是鮮血,沒想到居然是眼淚。

他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瞪著手上眼淚,想當年他被巫妖捉走,百般折磨的時候他都沒哭,如今就受了點傷咋就哭成這樣。

還不待他多想,一股威壓又壓了過來,季玄心裡罵娘,都怕自己就這麼被威壓給壓死,他後退一步,察覺到身後有人,連忙拉著對方衣袖,穩住身形,沒想到那股聲勢浩大的力量湧動過來時,如同被什麼給擋住了,剛才隻是受波及就五臟肺腑受傷的他,這次居然安然無恙。

季玄震驚地看向身旁,他的斜後方正是不久前跟他遙遙相望好幾眼的玄衣男人,而他此時正死死抓住人家衣袖不放手。

男人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眸深沉似海,冷淡道:“鬆手。”

季玄盯著男人那雙與外貌完全不相匹配的眸子,眨巴了一下眼,反向行之,不僅沒鬆手,還拉得更緊了一點,眼淚朦朧地小心翼翼道:“這位道友我站不住了。”

季玄剛剛還懊惱自己身體不受控製的哭了,現在居然有點慶幸,與性命相比,麵子那算什麼。

玄衣男人冷眼瞧了季玄一眼,但到底沒甩開他的手。

季玄眼睫動了動,拉住對方的手稍微鬆了點,低調地抱大腿。

這玄衣男人身上有種山巒的厚重可靠感,但同樣有股隱藏起來的魔氣,夾雜著濃烈的死亡氣息,這是魔修。

季玄覺得自己有點不慎重了,對方但凡脾氣古怪點,他剛剛可能就得陷入新一輪危險。

他及時止損,低頭小聲道:“冒犯了。”

此時季玄在他人看來就是白皙乾淨的脆弱少年,眼角還掛著一兩點晶瑩淚珠,我見猶憐。

季玄首次覺得自己就是在靠臉求生。

玄衣男人看都沒看季玄一眼,好似懶得理他,然而季玄耳畔卻傳來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無礙。”

玄衣男人的確沒感到冒犯,還覺得挺有意思,方才這少年就是在一邊眼淚汪汪的掉眼淚,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手上淚水,等發現有人可以當靠山後,又立馬變了臉色,有點好玩。

季玄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尖微微泛紅。

這聲音還有點好聽。

第5章

渡劫期大能的威壓,哪怕對方是在受傷的情況下,依舊把不少修士的半條命壓沒。

修士們一個個麵色蠟黃,既震驚對方在符文祭法中能反殺召喚他的人,又慶幸對方肯定受了反噬,遠沒有看起來這麼輕鬆。

可螻蟻怎可撼樹,他們這裡怕是連元嬰老祖都沒有兩個,更何談妖皇妄道可是渡劫期,修真界屈指可數的渡劫期。

如修士所想,妖皇沒再親自動手,可他們身邊的星隕烈焰蛇卻在這時候動了起來,不等他們還有更多動作就有十多個修士死於蛇口,妖皇麵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些,連血肉模糊的手上也在快速恢複。

“紫火,宸天的小玩意兒,你是他什麼人?”在所有修士被星隕烈焰蛇弄得欲生欲死,拿出看家本領抵抗之時,妖皇突然問道。

“晚輩萬劍門宸天仙尊座下第七弟子。”青陽子不卑不亢道,手上寶劍正裹挾著紫火抵抗一隻元嬰期星隕烈焰蛇的攻擊。

萬劍門是玄門正宗,所修法術也堂堂正正,大氣磅礴,青陽子雖隻是半步元嬰,但居然也能勉強與元嬰初期的星隕烈焰蛇打個平分秋色。

“宸天的弟子。”

妖皇的話說得很溫柔,在所有人都以為對方是要顧念舊情,手下留情之際,他卻繼續道,“本皇最煩宸天的神神叨叨,一派偽君子模樣,你們劍修不是很厲害嗎?不知賢侄能否越階挑戰……”

說到這裡妖皇頓了頓,隨後吐出殘酷言語,“半步化神。”⊙思⊙兔⊙在⊙線⊙閱⊙讀⊙

青陽子身形一顫,隻見地麵瘋狂顫動,地動山搖之間,一條足足有山巒那麼大河流那麼長的星隕烈焰蛇鑽了出來,對方色澤好看,如果其他星隕烈焰蛇是鱗如黑曜石,那它便是黑得五彩斑斕,自帶一股高貴氣質。

在地麵震動中好不容易站住腳的修士們盯著那伏於妖皇身後的星隕烈焰蛇,望而生畏。

這萬骨窟下麵怎麼還藏了一隻半步化神的星隕烈焰蛇,這還怎麼打。

好在妖皇沒把他們任何人放在眼裡,隻任由那巨大的星隕烈焰蛇四處虐殺。銀發血眸的妖異男子高高浮於虛空,在血月照耀下熠熠生輝,如同妖神降世,季玄敏銳地察覺到那雙血色的眸子似乎在尋找什麼。

星隕烈焰蛇幾乎是無差彆攻擊,季玄與玄衣男人很快就引起了它們的注意,玄衣男人似乎想抬手施展什麼術法,結果在抬手時發現還有一個礙手的。

就這麼刹那之間,一條十幾米長的星隕烈焰蛇就已經衝到他們麵前,張開了那張充滿腥臭的巨嘴。

季玄瞳孔微縮,正要使用精神力力挽狂瀾,他們麵前卻如同出現了一麵無形的屏障,那巨蛇在那無形屏障上撞了一下,然後就跟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一樣,從他們身邊爬過換了一個目標繼續攻擊,這明顯是玄衣男人的手筆。

季玄很快估出剛才那個屏障可能擁有的力量,阻隔保護,混淆視聽,可能還加有高深幻術。

嘶,碰上修真大佬了。

季玄剛想要好好“表現表現”,讓大佬帶他飛,結果大佬就真的把他帶“飛”了。或許是覺得身邊跟個人實在礙事,在那條星隕烈焰蛇爬過之後,玄衣男人就隨手把他丟了出去。

季玄落地的位置很安全,正好在離星隕烈焰蛇較遠的地方,隻有零星的幾個骷髏兵,不過很不巧,季玄身體太脆皮,他落地時縱使已經調整了落地姿勢,但還是把腳稍微崴了下,季玄眼淚一下子就不爭氣地跑了出來,左邊腳踝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泛紅發腫。

“艸。”季玄都想對天豎中指了,這都是什麼奇葩身體設定,眼淚說來就來。

季玄的從天而降,對於某不起眼角落的骷髏兵來說就是天降肥肉,這肥肉還膽大包天地扶在一高大骷髏兵身上。

在那骷髏兵要對送上門的季玄下手時,那眼角帶淚的少年卻突然一把把骷髏兵的白骨抓得更緊,口吐低寒話語,“小骨頭兵,很不幸,你被劫持了。”

骷髏兵:“???’”

骷髏兵剛要抬手把身上的肥肉撕下來,就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魂力量威脅著它骷髏頭裡亮著的藍火。

藍色火焰跳動了好幾下,似乎在權衡利弊,最後乖乖地任由一個人類少年把它當拐杖用。

季玄臉色很不好,雖然他臉上還掛著將停未停的淚,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臉色不好,他前麵裝柔弱扮豬吃老虎低調做人的成分更大,畢竟情況不明,樹大遭風,結果就這,就這!他都那樣出賣色相了,那人還說丟就丟,要不是他還有兩分反抗餘力,這時候的他已經死得明明白白。

季玄恨得牙癢癢,任誰假柔弱成了真柔弱,都會心情糟糕。

大腿不想給他抱,季玄能怎麼辦,當然是靠自己咯。

挾持著骷髏兵,季玄調節自身氣息,一邊吧唧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