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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人,踮著腳摸到旁邊的衣櫃。

時間緊迫,她來不及仔細看,隻勉強挑了件壓在最下麵的灰色長袖。

隨後又匆匆忙跑出去,直到回房間落上鎖,她還是心有餘悸。

溫舒窈捏著衣服喘熄,耳根紅得可以滴血。

記憶回籠,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場夢,她恍若初醒般捂住臉,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嗚——”

“我都幹了什麼……”

為什麼本能對她的影響這麼大?

她一邊慌張,一邊把孟鶴眠的衣服塞到枕頭底下,還壓了幾下試圖安撫枕頭的情緒。

幸好幸好,孟鶴眠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然要怎麼見人呀!

最恐怖的是都到這地步了,她完全沒有把衣服還回去的想法。

她甚至去摸了一下確認這是真的。

“哢噠。”

溫舒窈敏銳地聽到了隔壁開門聲。

她探出頭去瞧,果然是孟鶴眠。

這人應該是才洗過臉。鬢角邊的髮絲沾了水,衣領處也有點點水漬。

她低垂著眼簾,溫舒窈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溫舒窈看見孟鶴眠的同時,對方也發現了她。

“呃……”孟鶴眠視線遊移,摸了摸鼻尖:“已經回來了?休息一下吧,不急著吃飯。”

“嗷嗷。”

溫舒窈也心虛得很,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傻乎乎地跟者孟鶴眠走下去。

斜陽夕照,夏夜的風把人吹清醒了不少,尤其是孟鶴眠。

她扯鬆領口,呼出一口氣,瞥向身邊異常安靜的溫舒窈。

或許這隻小兔妖隻是看著乖巧,實際上是會偷衣服的小變/態。

因為當初隻有短住的計畫,她帶回來的春裝很少,少了哪件一眼就能看出來。

孟鶴眠在沙發坐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才繼續道:“關於店裡要售賣的點心,你有什麼想法嗎?”

溫舒窈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一愣一愣的。

“咦?我可以提建議嗎?”

孟鶴眠頷首:“嗯,論手藝你比我好很多,對江樓也很熟悉,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如果可以的話,”她語氣更加鄭重其事:“我甚至想請你來幫忙,工資可以商討。”

這不是什麼一拍腦袋的決定,她對廚藝和市場瞭解不足,需要詢問更專業人士的意見。

所以早在今天之前她就想邀請溫舒窈了。

就算方才發生了那種意外,她也沒有改變這個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是屬於過分冷靜、還是別有私心。

但是一想到能和溫舒窈合作,她就覺得很愉快,連那些繁複的手續辦理過程都不是問題了。

溫舒窈聽完有些不安,低著頭:“可是、我隻會做點心,什麼財務、什麼推廣都不懂。”

甚至沒念過書,字詞都是袖姐教她認的,對人類社會的規則也是一知半解。

她生怕自己會辜負孟鶴眠的期望。

孟鶴眠這次沒有規避視線上的交接,神情認真。

“不需要這些,更不用妄自菲薄,你做的茯苓桂花糕是我吃過最好的桂花糕。”

她的聲音從來不急不緩,卻別有一種力量,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相信。

溫舒窈糾結得想啃手:“我再考慮考慮。”

“好,”孟鶴眠不忘補充:“先不用著急做決定。”

她眼睛一眨,嘴角噙起淺淺的笑意,自我調侃道:“畢竟我暫時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

溫舒窈被這笑容閃了一下。

她結結巴巴地答應,然後逃一樣的回房間,把自己丟到床上。

枕頭底下露出柔軟衣物的一角,溫舒窈連忙把枕頭往下拉,好讓自己掩耳盜鈴、假裝鴕鳥。

她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和孟鶴眠合夥開店。自己的情況太複雜,需要從長計議。

可她真的、有點喜歡孟鶴眠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比昨天長!振臂歡呼.jpg

以下是再次排雷:兔兔會假孕!會粘人,哭唧唧,偷衣服做窩,會疼,還會產那個那個——

介意的寶千萬注意啦。

第二十五章

又這麼慢悠悠考慮了幾天, 溫舒窈還沒想好,先從孟鶴眠口中得知了萬奶奶去世的消息。

葬禮按照遺願一切從簡,隻是墓碑旁需要移栽一株院子裡的紫藤花。

溫舒窈和老人隻有一麵之緣, 卻不妨礙她難過。大半個下午都皺著張臉,做事懨懨的。

直到孟鶴眠對她說:“她走的時候沒有牽掛, 很安穩,況且下麵有前緣再續, 還算圓滿。”

雖然她之前還稱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但此刻都不算數了。

什麼前緣舊事修行美滿, 哄起小兔來一套一套的。

溫舒窈這才好受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情緒不穩定,忽高忽低,還很容易難過。

孟鶴眠又道:“我之後要去萬羨魚那邊幫忙,晚飯不用等我。”

“好, 我也要出去一趟。”

溫舒窈乖乖點頭, 盯著孟鶴眠上樓, 聽到門一響, 立馬變成小兔開始在會客廳裡撒歡發洩情緒。

沒有比搞破壞更能舒緩心情的了,特別是憋了好幾天之後。

孟鶴眠最近都沒有出門!

淡黃色的小麵包繞著地毯疾跑三圈, 一個急刹拐彎跳上沙發,又蹦噠到茶幾上。

小兔到處嗅聞。

什麼東西?孟鶴眠買回來的蘋果!

咬一口。

哢擦一聲,蘋果光滑的表皮上多了一個牙印個。

什麼東西?孟鶴眠疊好的外套。

扒拉它。

它整隻壓上去, 前爪刨木花一樣刨, 把衣服弄得皺巴巴。

什麼東西?孟鶴眠背過的包包!

跳進去。

小兔鑽進了布包,把自己埋進了最底下。它在充滿熟悉氣息的環境裡打了個哈欠,眯起眼睛, 像是要睡著了。

少頃, 它聽見外麵傳來孟鶴眠的聲音:“小窈已經先走了嗎。”

緊接著包包一陣晃動, 顯然是孟鶴眠把包提了起來,準備離開。

小兔紋絲不動,畢竟在它眼裡,瞭解自己家人類的行程也是應該的!

“坐騎”晃了好大一陣,最後終於在一個嘈雜的鬧市停下。

它抖抖耳朵,聽見了行酒令的喊聲,傳菜聲,應該是某處大排檔。

還有孟鶴眠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這包怎麼重了點。”

“你太久沒鍛煉了吧?”萬羨魚毫不留情地嘲笑。

孟鶴眠乜她,開了瓶啤酒倒進杯子裡。

兩個玻璃杯一碰,小兔警覺起來了,孟鶴眠說是去幫忙其實是喝酒!

它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小兔嗎?又不是不答應,除非孟鶴眠有別的不可告兔的目的。

萬羨魚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眸霧濛濛的,看上去不是很清醒。

她半是感歎半是玩笑道:“還是你瞭解我,來陪我喝酒。”

她又絮絮叨叨地談了些舊事,桌子下的空酒瓶越來越多,人也越喝越上頭。

到最後眼眶微紅,卻還笑著說:“親人去世的感覺可真不好受,也難怪你外婆走的時候你天天垮著臉。”

孟鶴眠不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末了,萬羨魚話音一轉,又問起孟鶴眠來:“你外婆那家店籌備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好,走路上撞到鬼了,他問我是不是要在江樓定居,還說要在三天後給我慶生。”

萬羨魚啪啪鼓掌,很想把孟鶴眠現在的模樣拍下來,讓她看看自己有多冷冰冰。

然而她自己的語氣也不遑多讓:“給你慶生?虧他想得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舒窈沒有聽過兩人如此冷嘲熱諷的態度,不禁開始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她倆這麼討厭。

而且,孟鶴眠要過生日了嗎?

像她這種野路子出身的妖怪大多沒有生辰,但她知道這個日子對人類來說很重要。

萬羨魚猛地拍桌,酒液都灑出來些許:“等等,你開店不會還被他找上門吧?”

“你現在才考慮這個問題?”孟鶴眠麵無表情。

之前她一直猶豫,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江樓有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萬羨魚自覺理虧,自罰一杯。

她訕訕地薅後腦勺:“之前不是操心你身體嗎,大好的年紀體檢報告上全是紅線。人哪能一直繃著。”

溫舒窈深表贊同,就是就是。

孟鶴眠繼續道:“他拉不下麵子來找我。”

“得嘞。”

萬羨魚已經準備和孟鶴眠碰杯了,就聽她補完後半句。

“但他說要在生辰宴上把母親的玉鐲還給我。”

這下遞出去的杯子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她瞄了眼孟鶴眠的神色,感覺她也不怎麼想喝。

於是拐了個彎回來,滿滿一杯酒還是進了自己肚子。

她晃了晃杯中殘存的酒液:“不是說那鐲子碎掉了嗎,怎麼還有一隻?”

“本來就是一對。”

萬羨魚深知自己發小的脾氣,看上去冷靜自持,實際上踩到她底線就會炸鍋,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可她也知道,這鐲子對孟鶴眠有多重要。

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要不那碎鐲子想辦法補一補,好歹是阿姨唯一的遺物。”

孟鶴眠臉色極差,眼底更是黑沉沉的,照不進光。

“丟他院子裡了,我不還是得回去?”

萬羨魚秒接:“那算了。”

她給自己斟酒,也給孟鶴眠斟:“不去好,不去好,眼不見心不煩。”

又聽見玻璃碰撞,開瓶器開瓶,溫舒窈好急,恨不得變回人。

別喝了別喝了,這都喝多少了!

好在似乎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心聲,厚重的雨雲轉瞬聚積,風一吹,豆大的雨點就開始落下。

眼看這雨越下越大,大排檔的雨棚快要支撐不住了,萬羨魚嘖嘖感歎。

“最近這天好怪,三天兩頭下雨,是不是快要世界末日了。”

孟鶴眠去拿自己的包。

她這舉動看在萬羨魚眼裡,後者一邊抓緊時間喝最後一口酒,一邊不忘打趣:“又打算淋雨回去啊。”

出乎意料的,孟鶴眠這次沒有滿臉無所謂的走進雨裡。

而是果斷否認:“不,我等小窈來接。”

她說完就打開包要摸自己的手機。

萬羨魚忍不住酸溜溜地開口:“嘖嘖嘖,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卻見孟鶴眠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了極其少見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和小兔四目相對的瞬間,孟鶴眠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為什麼,小窈會在自己包裡?

溫舒窈把頭埋進爪子裡,顯得很不好意思。她反思,她不知道本能如此可怕。下次一定多忍忍,不變小兔了。

孟鶴眠木著臉拿出旁邊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