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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孟鶴眠拖著這隻大型掛件走,得時不時地出聲提醒她哪有臺階,哪裡要拐彎。

她感覺現在的溫舒窈像毛絨玩偶,身體綿軟又溫熱,說什麼做什麼,就黏著她不肯放手。

不會是被打雷嚇到了吧?

孟鶴眠想說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就聽見身邊傳來細弱的、像小貓一樣的聲音。

“我好像把你的衣服也弄濕了……”

溫舒窈戳戳她的肩,抬頭望著她,黑潤的眼睛裡盛滿歉意。

臨到家門口雷聲漸漸遠去,貼久了理智也已經回籠。

她鬆開方才抱緊的手,發現孟鶴眠另外半邊肩膀也濕了。

孟鶴眠把大部分傘讓給了她,自己淋了不少雨。

溫舒窈愧疚得不行:“我待會兒去給你洗了吧。”

“沒事。”

孟鶴眠並不在意,她拿出鑰匙開門,順帶打開玄關和客廳的燈。

四周一下子變亮了。

她回頭想喊溫舒窈,卻突然一愣,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溫舒窈身上的包%e8%87%80裙布料輕薄絲滑,當然淋濕了也更貼身。

剪裁看似簡單,實際上該收的收該緊的緊,完美貼合身體曲線,硬生生給溫舒窈換了種風格。

明明還睜著茫然失措的眼睛,卻把自己傲人的身材展露無疑,仿佛誤入獵場的迷茫小獸。

剛才在街上太黑看不清,孟鶴眠這才驚覺這不像普通的睡裙或者連衣裙,更像參加晚宴的小禮服。

溫舒窈也對著玄關的穿衣鏡呆住了。

這已經是塗山袖給她的衣服裡,最普通,最簡單的一件了。

其餘的不是露背就是露腰,裙擺和%e8%83%b8口都在省布料,穿出去都涼颼颼的。

她當初隻覺得這條裙子好緊,哪曾想穿上身是這樣的。

那現在該做什麼?她下意識地想把裙擺拉下去一點,又覺得不太對。

於是不上不下的,整個人就跟嚇呆的兔子一樣僵在那裡。

孟鶴眠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去換件衣服,別著涼。”

隨後垂眸小聲嘀咕:“最近怎麼老在淋雨。”

她沒問溫舒窈為什麼穿成這樣,表現得無比正常,反倒讓溫舒窈有些失落。

孟鶴眠是不是不吃這一套呀。

這一想法剛出現在腦子裡,旁邊的人就打了個噴嚏。

孟鶴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低燒。

常年加班導致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如今又是風吹又是淋雨的,感冒發燒也就不奇怪了。

“別在哪傻站著,再站下去要生病了。”她嗓音微微發啞。

溫舒窈霎時回過神,理智在此刻佔據上風。

“明明要生病的是你吧,”她嘟嘟囔囔的抱怨,又忍不住為孟鶴眠擔心。

這下也不管裙子有多短,要做什麼才能吸引到孟鶴眠注意力了。

她連鞋都沒換,赤著腳跑到客廳找醫藥箱。

溫舒窈半跪在地上翻抽屜:“為什麼要把傘讓給我。”

“你本來沒必要出來接我。”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濕透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孟鶴眠和溫舒窈都是一愣。

半晌,又極其同步的笑起來。

孟鶴眠彎彎嘴角:“聽起來真傻。”

溫舒窈不置可否,她找了一圈沒找到,有些焦急。

“上周做家務,我好像把藥箱收到自己房間裡了。”

她忽地站起來,往孟鶴眠身前湊。

後者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對上溫舒窈擔憂的神情。

而後一隻溫熱的手貼上額頭,停頓幾秒後又大著膽子去摸她的臉。

看來真的是混熟了,明明之前想拉她袖子都要問一問。

溫舒窈蹙眉:“是有點發燒,我去給你沖杯感冒沖劑。”

她一路小跑著上樓,鬼使神差地,孟鶴眠跟了上去。

溫舒窈的房間和她的人一樣,是清新溫暖的田園風,有明快鮮亮的蔬菜抱枕,還有按顏色擺放的書籍、掛在窗簾上的毛茸茸的掛飾。

“稍等,我找找藥箱在哪裡。”

溫舒窈匆匆忙忙地拉開櫃門,沒注意地上放著東西。

於是沒來得及收拾的紙袋被帶倒,衣物散落在地上。

而那隻黑色的皮質項圈,就這樣骨碌碌地滾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滾到了孟鶴眠麵前。

“……”

孟鶴眠盯了它兩秒,莫名感覺它和溫舒窈今天穿的裙子很配。

等等,住腦!是不是燒糊塗了,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

她看似麵無表情,實際上狠狠地譴責了自己。

溫舒窈也看見了,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

“這是、這是……”

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小腦袋瓜已經徹底停轉。

那兩個字對她而言,實在難以說出口。

孟鶴眠雲淡風輕道:“沒事,年輕人喜歡不同風格的衣服很正常。”

如此一派正氣的言論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孟鶴眠三番四次警告自己,不就是choker嗎,還是不要無端聯想了。

哪怕和溫舒窈風格不符,那也是溫舒窈愛穿的。

她彎腰把項圈撿起來,拿在手裡,然後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溫舒窈咬著唇,感覺更糟糕了,孟鶴眠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喜好澀澀的人了。

因為塗山袖給的這種小東西,就不是正經的飾品!

她不知道色/誘應該是什麼樣子,反正不是現在這樣。

再怎麼、怎麼也得讓孟鶴眠抱抱自己吧?

她腦子裡胡思亂想,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從櫃子裡翻出藥箱,然後找到兩包感冒沖劑遞給孟鶴眠。

“你怎麼還在看我呀,有什麼好看的?快回去吃藥換衣服睡覺!”

溫舒窈直接上手,推了孟鶴眠好幾下。

有什麼好看的?

可孟鶴眠就是想看看她,今天的雷雨是場意外,可這意外因為溫舒窈的到來變得無比生動。

溫舒窈就像焦急找囤糧的小兔,在幾個地方間來回,沒給她帶來半點糟糕的情緒。

可溫舒窈有點生氣了。

她頭一次這麼嚴肅:“孟鶴眠,你是不會兌沖劑嗎?”

孟鶴眠悶悶地開口:“會。”

溫舒窈朝她伸手:“那就去做正事,順便把衣服脫下來給我一起洗。”

孟鶴眠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半袖襯衫,慢條斯理地問:“我現在脫?”

這會兒的天氣不颳風就不會冷,她也就隻穿了這一件襯衫。

溫舒窈眨眨眼睛,霎時紅到了耳朵根。這人居然會和她開玩笑了。

不對,她背地裡就是那種會捉小兔來玩的“壞蛋”!

孟鶴眠晃了晃手裡的藥,又恢復到一本正經的模樣。

“謝謝,衣服待會兒我自己放髒衣簍裡,你早點睡。”

隨後貼心地帶上了門。

她回到自己房間,換衣服、兌沖劑,慢悠悠喝苦得要死的藥。

等一杯苦藥見底,她才想到,是不是剛才自己說不會,溫舒窈就會親手沖好藥,送到自己房間裡來了?

這個念頭一晃而過,孟鶴眠在心裡義正辭嚴地告訴自己:“騙人不對,騙溫舒窈就更不對了!”

她收拾好躺床上,聽這窗外淅瀝瀝的雨聲,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溫舒窈撐傘走過來的景象。

別的情緒暫且不提,至少那時她其實是開心的。

孟鶴眠頭一次覺得,回江樓真是個好決定。

接下來的好幾天孟鶴眠都在養病。

她依舊每天上午練習做點心,下午接點私活,抽空喂兔子。

每天都會被溫舒窈監督著喝藥,她知道溫舒窈好心,到也不嫌煩。

至於那天看見的小飾品,更是半點沒提。

她自覺和溫舒窈的關係還算可以,但還沒好到什麼事都可以過問,更沒有立場去管別人的穿著。-思-兔-網-

孟鶴眠煩的另有其事。

不知道為什麼,兔欄裡的兔子們都不敢湊上來吃她手裡的東西了。

隻有她把蔬菜和牧草放下,走遠了,那些兔子才肯慢吞吞地靠上來。

孟鶴眠懷疑,是自己上次補柵欄把它們嚇到了,才會如此排斥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總找不見那隻淡黃色的小兔。

早晨看、中午看、甚至連小木屋都打開來看過,都沒有。

孟鶴眠問過溫舒窈,後者也隻是告訴它:“沒事,或許過段時間就回來了。它隻是不愛被關在籠子裡。”

孟鶴眠思考了一下,輕輕道:“這樣嗎。”

她還沒說什麼,可溫舒窈立即警覺起來,生怕這個人多想,覺得小兔天性喜好自由,不適闔家養。

事實上比起自由,溫舒窈現在更喜歡孟鶴眠一點。

去外麵指不定吃不飽飯,但在孟鶴眠家她一頓可以吃三碗。

孟鶴眠不介意。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溫舒窈咬牙編了個理由。

“明天,明天你再看看呢?她一般也就跑兩三天。”

所以今天一大早,孟鶴眠就按照溫舒窈的說法等著。

她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翻外婆的筆記。

太陽出來以後晨露逐漸蒸發,院子裡的花開了不少,每一朵都嬌豔欲滴。

灌木叢裡悉悉索索地探出一隻小兔腦袋。

孟鶴眠手中的筆轉了一圈,輕手輕腳地站起來。

小兔見四下無人,放心大膽地咬了口粉薔薇的花瓣。

讓孟鶴眠摸一下怎麼了?

反正、反正舒服的是自己。

她一邊自我安慰,一邊站起來嘗了口自己好久沒吃到的,甜甜的薔薇花瓣。

可惜還沒吃多少,一道陰影就出現在身後,等她反應過來早已經四腳騰空了。

孟鶴眠把兔子抱起來,翻來覆去地瞧,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

明明柵欄被她釘得密不透風,地上也沒有挖洞打%e7%a9%b4的痕跡。

孟鶴眠把小兔放到桌子上,手法熟稔地捏捏溫暖的肚子,翻來覆去地順毛。

她拿乾淨的紙巾把小兔裹起來,擦掉灰塵與草葉,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而後端詳幾秒,突然冷不丁開口:“兔卷。”

溫舒窈:……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第十章

孟鶴眠拔了花盆裡的提摩西草,編成圓環套在小兔脖子上。

此刻就用手勾著草環:“別的兔子都不理我了,你有什麼頭緒嗎?”

溫舒窈麻木地咬斷草環,哢嚓哢嚓地嚼。

當然不會理,她已經告訴所有的兔子,孟鶴眠是自己看上的人類,都不許主動去蹭她!

“你為什麼不跑?”

孟鶴眠支著頭,輕輕捏了捏小兔圓鼓鼓的臉。

不喜歡吃飯被打擾,溫舒窈轉過身拿屁股對著她。

沒想到孟鶴眠會無聊到把她抱回去,拍著柵欄:“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來,再給我逃一個。”

溫舒窈:……

孟鶴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