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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一條帶金屬扣的皮質環帶,和項圈很相像。

溫舒窈把它拿起來,疑惑道:“這是什麼?”

“腿環。”

溫舒窈愣住,不知道小腦瓜聯想到了什麼,眼神逐漸飄忽。

“那、那褲子和鞋呢?”

塗山袖言簡意賅:“沒有。”

年輕的小兔妖就像被燙了一下,連忙把手裡的東西丟掉。

而且,這什麼“純欲風”的衣服明顯多了好多!塗山袖夾帶私貨!

暮春的氣溫還算適宜,可她急得麵紅耳赤,隻覺得哪哪都熱。

腦子裡更是煮開了水,咕咚咕咚直冒泡,燒迷糊了。

她手指絞緊,委屈得不行:“可我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色/誘。

溫舒窈想起前晚的暴雨,孟鶴眠淡定的態度、不慌不亂的處事方式,讓人特別安心。

昨夜兩個人擠在廚房反復練習揉麵,孟鶴眠也沒表現出絲毫不耐煩。

她似乎能時刻保持冷靜與克製,是那種情緒特別淺淡的人。

心裡頭鎮著一口毫無波瀾的井,冰涼清透、孑然獨立。

誰能讓井水泛起漣漪?

溫舒窈咬唇,突然沒由來的失落:“她不會喜歡的。”

“那你雷劫怎麼過?”

塗山袖敲了敲桌子,苦口婆心地勸道:“姐姐我算過了,孟鶴眠的命格百年難得一遇,天雷不侵,你隻要和她在一起就能保平安。”

“錯過這村可沒這店咯。”語調拖得長,像代表催促的倒計時。

溫舒窈被嚇得微微一顫,隻怪自己妖力太低微,除了化形什麼都不會,連雷劫都過不了。

她不敢看桌上的衣服,就拿手捂住臉裝鴕鳥,聲音也悶悶的。

“我還可以變成小兔賣萌求收養。”

塗山袖美眸一眯,毫不留情地嘲笑出聲:“嗬,除非你想當一輩子小兔。”

店裡正烤著香甜可口的蜂蜜蛋糕,咖啡的苦澀與之完美中和,溫舒窈不自覺地吸了口氣。

好香。

她不想當小兔,看過飼養指南的孟鶴眠不會給小兔喂蜂蜜蛋糕。

她拿手指勾住衣服細細的肩帶,在桌子上畫圈圈。

片刻後,溫舒窈突然停下小動作,飛速地把衣服塞進紙袋,紙袋抱進懷裡。

做完這些,又把臉往上麵一埋:“嗚——”

整隻兔都不好了。

第六章

孟鶴眠昨晚睡了個好覺,居然難得的賴了一個小時的床。

等她下樓,溫舒窈早就出門打工去了。

院子裡的花都已經澆好,兔欄被打掃過,噴香鬆軟的蔥油餅扣在鍋裡,豆漿還殘留有餘溫。

不知道的還以為孟鶴眠請了個小管家。

每吃溫舒窈一頓飯,她就覺得自己欠下的人情越來越多。

但蔥油餅確實香,不知不覺間就啃完了一整張,隻能自覺地履行承諾,幫溫舒窈看顧小兔子。

她端著豆漿來到兔欄前。

此時的太陽還不算烈,兔子們都在吃乾草、洗臉以及追逐打鬧。

孟鶴眠依次看過去,從中搜尋自己的目標。

然而每間柵欄都找了好幾遍,依舊無所獲。

為什麼沒看見昨天那隻小麵包?可能是躲進哪個角落裡了吧。

她有些遺憾地回到廚房,倒出麵粉和糖重新練習和麵。

這次沒有溫舒窈在旁邊指導,烘焙變得更難了一點。

把握不好加水的量,麵團不是太水就是太幹,不會正確的發力方法,揉幾下就覺得手酸胳膊疼。

好在多次嘗試是有效果的,她終於在那小袋麵粉用完前製作出了相對正常的紅豆餅。

雖然表皮完全不酥,餡料還特別膩,但孟鶴眠對今天的結果很滿意。

在她看來,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盡力去完成,比如給萬羨魚做藤花餅,又比如照顧溫舒窈的兔子。

中午孟鶴眠草草給自己下了碗醬油麵,吃完又去花園裡晃悠了一圈。

她在兔欄裡放上新鮮的萵苣葉,耐心等在旁邊。

兔子們大多圍攏上來吃菜葉,吃得腮幫子鼓鼓、好不愜意。

但唯獨少了那隻麵包小兔,孟鶴眠皺眉,不會是又逃跑了吧?

紫藤花在風中簌簌搖曳,薔薇藤的枝葉間偶爾有突兀的花梗,仿佛是被什麼小動物偷偷吃掉了。

“哢擦——”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孟鶴眠的注意力。

“溫舒窈?”

她還以為溫舒窈提前下班了,可外麵沒人回答,花園裡也靜悄悄。

她快步走過去,門關得好好的,果然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孟鶴眠疑惑地轉身,卻不想撞上了一張呆呆傻傻的小兔臉,黑溜溜的眼睛裡全是緊張。

四目相對,都愣了一兩秒。小兔耳朵一抖,終於反應過來了,邁開小短腿就想跑。

然而孟鶴眠手長腳長,三兩步就追了上去。

她這次沒有拎後頸皮,而是直接把整隻兔抱起來,動作又快又準。

孟鶴眠撓撓小兔下巴:“為什麼你總能偷跑出來,是因為個子太小,籬笆間隙太大了嗎?”

有上次被抓的經驗,溫舒窈這次也直接放棄了掙紮,任由孟鶴眠撫摸。

反正摸下巴也挺舒服的,她生無可戀地扒著孟鶴眠的手臂,短暫的不想努力了。

然而下一秒,她被孟鶴眠抱進吃完的兔糧塑膠袋裡,還掛在了兔欄旁的樹枝上。

不把自己送回去嗎?

溫舒窈焦急地踮起腳,從塑膠袋上探出一個小腦袋,兩隻耳朵並得筆直去聽孟鶴眠的動靜。

她看見孟鶴眠進了雜物間。

她的耳朵抖了抖,聽見孟鶴眠比去時更沉重的腳步。

她睜大眼睛,發現孟鶴眠一隻手拎著鐵錘,另一隻手拖著幾張薄木板。

孟鶴眠在空置的兔欄前蹲下,拿起木板在柵欄上比劃。

溫舒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梆梆梆——”

鐵錘敲釘子的聲音驟然響起,重重敲醒沉睡的心靈,所有小兔都被嚇了一跳。

事實證明,孟鶴眠動手能力很強,鐵錘一揮一落,不到半小時就把柵欄改造成了密不透風的木桶。

別說小兔了,估計連隻蟲子都鑽不出去。

她拍掉手裡的灰,將紙袋取下來,滿臉懵逼的小兔正對著自己的新家。

陽光有些刺眼了,孟鶴眠眯起眼睛:“感動嗎?”

溫舒窈呆若木兔,一動不敢動。

她一抬頭就望見那弧度優美的下頜線,薄紅色的唇,以及午後貓咪一樣,帶著慵懶與滿足的眼睛。

她好像看見她的嘴角翹起了一點,更像抓住獵物的貓。

孟鶴眠隨手摸摸小兔頭,語調輕快:“這樣你就再不能逃走了。”

仿佛一陣涼風從背上竄過,每一根兔毛都豎起來了。

溫舒窈還沒理解這話裡的意思,本能就讓她抬頭,安撫性地%e8%88%94了%e8%88%94孟鶴眠的手指。

兔子%e8%88%94人,既代表信任,也能幫自己舒緩緊張的心情。

可惜孟鶴眠不懂,她對養兔子一知半解,還以為這是在撒嬌。

兔欄裡的菜葉已經被啃得差不多了,就算放回去這隻小兔也沒得吃。

孟鶴眠低頭思忖幾秒,心安理得地把小兔抱回了自己房間。

黑白灰構成的房間裡,唯有那張床格格不入,碎花床單小清新得有些刺眼。

這裡其實有孟鶴眠慣用的床單,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沒把這套碎花換下。

溫舒窈剛被放到桌子上,瞬間竄到靠牆的桌角,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連爪子都埋進毛毛裡,試圖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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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坐到書桌前,孟鶴眠又恢復到麵無表情的狀態,好像剛才那懶散的模樣是錯覺。

她將一把新鮮的菜葉放到小兔麵前,自己打開筆記型電腦,開始“噠噠噠”的敲鍵盤。

一排排複雜的代碼出現在螢幕裡,孟鶴眠目不轉睛,沒去管小兔在做什麼。

但她聽得見,小兔在角落裡哢擦哢擦的咬蔬菜,偶爾還能瞥見它拿爪子洗臉,迷迷糊糊地打哈欠。

她好像聽得見,細微的、有規律的呼吸,連房間裡都多了絲活氣。

最後一個空格敲下,孟鶴眠和小兔同時伸了個懶腰,然後再次四目相對。

溫舒窈:……

她謹慎地把爪子縮回去,假裝自己是小兔玩偶。

隨後就見眼前人又輕輕笑了一下:“沒弄髒我的桌子,真乖。”

這一次,小兔是真的愣住了,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

孟鶴眠突然開口:“這是滑鼠。”

她把滑鼠丟開,轉而把兔子抱過來。

整隻手覆上去,剛好能遮住它的身體,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她繼續道:“這是兔標。”

皮毛光滑、身體柔軟,脾氣還特別好,隨便揉弄都不會生氣

她撥了撥小兔的白尾巴,支著頭感歎這良好的手感:“還是兔標好。”

溫舒窈:……?

孟鶴眠在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嗎!?

這人似乎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在小兔背上畫反復圈圈,將兔毛理順又揉亂。

如此翻來覆去幾分鐘,小兔趴得越來越低,耳朵都在顫。

它好像終於忍無可忍,小短腿用力一蹬,逃脫了孟鶴眠的魔爪。

“這是怎麼了?”孟鶴眠見它顫唞得厲害,連兔眸都透著恍惚。

軟綿綿的像朵雲,一扶起來就趴。

“玩累了嗎?”大魔王難得大發慈悲,把小兔抱起來:“帶你回去。”

短短幾步路,被孟鶴眠抱在懷裡,貼著皮膚,溫舒窈卻感覺像過了好幾年。

她趴在孟鶴眠新修的兔欄裡,等人走遠了,好半天才緩過勁變成人形。

少女身量纖細,一襲簡單的白裙,卻半闔著眼低聲喘/息,眼尾泛著嬌俏的紅,平添一抹旖旎。

她心率遠超平常,像剛從水裡撈起來。

好糟糕。

她腿軟得連柵欄都跨不過去了……

第七章

溫舒窈在兔欄裡站了好久才慢慢緩過來。

兔子的身體還是麻煩,腿短,每次都被孟鶴眠捉住。太敏[gǎn],隻是揉揉背,她就快被潮水似的情/欲淹沒了。

都怪孟鶴眠,她摸兔子的技巧和她對兔子的瞭解完全相反。

她好想去敲孟鶴眠的門,告訴她春天的兔子不可以那樣摸。

可她擔心孟鶴眠會認為兔子敏[gǎn]得要命,特別難伺候,連摸一摸都不可以。

畢竟沒有多少動物像兔子一樣,光是摸摸就能“懷孕”。

溫舒窈撇嘴,軟手軟腳地挪到花園,從灌木叢裡拎出個紙袋,再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

紙袋裡塞得滿滿的,全是塗山袖給她的衣服。

哪怕沒穿她也莫名的心虛,就好像自己是抱著別樣目的接近孟鶴眠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