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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了這麼大的事,現在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未知數。我可不一樣,我外麵多得是接應我的,總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遊宣麵不改色,似乎對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並不關心。

“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散漫的靠在牆麵上,明明沒什麼表情,卻無故的讓人信服,“再者說,你們freedm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突破他們的防線,你太小看研究中心的武力值了。”

前半句話讓周青鬆臉色驟然一黑。

他盤腿坐在地上,嘖了聲:“我能不能活著是我們的事……跟你沒關係。”

遊宣應了:“是,跟我沒關係,所以現在先跟著我們走,讓你們的人在原地接應,西邊林子比較密,適合伏擊,對了,多準備幾個大點的籠子。”

周青鬆本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習慣性的先答應了。

直到遊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喂,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在西邊?”

遊宣回眸看向他,唇角帶了絲很淺的笑意。

“猜的。”

二人聊的時間不算太短,在這滿是血腥味和屍骸的地方也的的確確不太適合他們久留,江瀾站在旁邊抱著手打量著對麵那隻梅花鹿,燦金色的豎眸很輕的眯了下,盤算著自己要是趁著現在把這隻鹿給刀了,然後威脅那隻狗閉嘴,被遊宣發現的概率會有多大。

江瀾想了下,被發現的概率大概在99%。

畢竟遊宣不是傻子。

這數字過於龐大,讓他硬生生的壓下了心底那隱約想要殺戮的衝動,垂著眸看著手背上那漆黑的羽毛,勉強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紋路順著手背蔓延,單單是這一片就足夠絢麗,可想而知背後究竟是怎樣的盛況。

大概就像是自己當時在遊宣背後留下的那道蛇紋一樣,極度的妖豔奪目,囂張的宣告著自己的主權。

後頸的腺體還是有些異樣的脹痛,alpha信息素的注入過程並不舒適,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好像他們兩個終於徹底屬於彼此了。

江瀾睫翼很輕的顫了兩下,眸子落在纏繞在無名指的那根羽翼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紋路像是枚戒指,意外的好看。

看了片刻後,抬起手,很輕的用唇瓣碰了下指根,帶著股異樣的眷戀。

“乾什麼呢。”

遊宣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江瀾瞬間收起手,慌張的將那隻手背在身後,整個脖頸到耳根迅速蔓延上了抹緋色,緊張到了極致。

“沒、沒什麼。”

他小聲道,飛快的抬手擦了下滾燙的側臉,低下頭,像極了乾了壞事被發現的孩子。

遊宣笑了下,抬手捏了下他紅到滴血的耳垂,看著眼前的小Omega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慌張的險些奪路而逃,及時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圈在自己身邊。

“怎麼過了這麼久,臉皮還是這麼薄。”遊宣道,“彆跑,還有事要辦呢。”

江瀾逃到一半,就被手腕上那隻溫熱乾燥的手硬生生拽了回來,他抿著唇,漂亮的唇線崩成條縫,緊張到想直接在地上開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當著自家alpha的麵親%e5%90%bb他留下的印記……

是真的,太羞恥了。

應蒼站在旁邊,滿臉看戲的看著那個剛剛還對自己滿是殺機的銀發少年此時被遊宣按在懷裡,又乖又燥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客氣。

“喂喂,你們虐狗能不能彆當著我的麵。”

葉楠航很是不爽的將手裡的AWM彈夾取下來,確認裡麵沒有廢彈後,又一顆顆塞了進去,看向遊宣的眼神裡滿是嫉妒。

恰好周青鬆檢查完所有逃生路線晃晃悠悠的走回來,聽到這句話後,挑了下眉。

“怎麼著,這就不開心了,你要想你也找個唄,那邊那個美人是我的,你彆惦記,除此之外你想標記誰都行。”周青鬆說著,笑了下,“實在太寂寞了,來讓我給你咬個標記,保證讓你爽到飛起……”

話音未落,一發重狙從他臉邊飛過,帶著滾燙的熱度。

“去你媽的。”葉楠航豎了個中指,“你乾什麼去了。”

周青鬆側頭看著那顆釘在牆裡的子彈,吊兒郎當的勾了下唇。

“去看看哪能讓咱們出去。”周青鬆看向遊宣,“不是說有事要辦嗎,倒是展開說說,要乾點什麼。”

遊宣沒接話,視線放在不遠處存在感有些低的應蒼身上。

對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精致的狐狸眼稍稍挑了下,“怎麼?”

“沒事。”

遊宣移開了視線。

他雖然不知道應蒼到底有怎樣的想法,但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是無論如何都得對他保持警惕的。

說起來,應蒼似乎從開始到現在存在感都低到極致。

在遇到周青鬆後,他就更加不愛說話了,每次都是站在人群外圍,彎著那雙%e5%aa%9a意十足的眼睛笑看著不遠處所發生的一切,也就隻有雲從被發現的時候才讓他多少有了些反應,隻不過並沒有對他帶來太大影響,好像那惋惜並不放在心上,隻是隨意的裝一下就過去了。

“咱們去哪。”

江瀾終於緩過來了那股害臊的勁兒,小心的將手腕抽了出來,將自己的手塞進那溫熱的掌心,耳根的紅意越發明顯。

遊宣倒也沒拆穿他的小心思,隻是稍稍鬆了下手,和他十指緊扣。

江瀾脊背瞬間繃直,緊張到體溫都控製不住的升高了幾分。

“上去。”遊宣道,“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鯊魚,找到上去的路了嗎?”

不遠處探路的周青鬆滿臉不爽的回頭:“能不能彆老叫我鯊魚鯊魚的,你們一堆陸生就我一個水生,顯得跟在排擠我一樣……”

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個極其精密的儀器,正衝著頭頂的天花板掃描著,周青鬆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喜怒,隻是很輕的咋了下舌。

“人不多,可以解決。”

周青鬆揚了下頭,“走,跟我來。”

興許是因為當時應蒼一腳給他踹進電梯送進地下室的緣故,周青鬆對這棟建築極其熟悉,甚至能從旁邊的研究員身上拆下他們的身份卡,帶著幾人順著小道上樓。

電梯已經被剛剛那群發狂的實驗體毀的差不多了,空蕩蕩的電梯井內一片漆黑,甚至能聽到不知道多少層傳來的嘶吼聲,詭異到有些滲人。

整棟研究所已經被完全清空,隻留下散落滿地的紙質文件和某些還未斷氣,躺在地上□□的研究員們,原先整齊規矩的研究場所在經曆了那場浩劫後,儼然已經成為了人間煉獄。

周青鬆最先順著員工通道趕到二樓,看到了個被實驗體咬斷雙腿的研究員,對方隻剩最後一口氣,掙紮著向他伸出手,從喉間溢出些許帶著血沫的字眼。

“救、救……”

話還沒有說完,周青鬆就抬手,乾淨利落的給了他一顆子彈。

“麻煩。”

周青鬆小聲嘟囔了句,甩了甩還冒著煙的槍/口,將武器重新揣回自己兜裡,嘴裡還不停的訴著苦:“既然都咬人了那還不把人咬死吧,還留一口氣,還是我善良,結束了他的痛苦,要不然在這裡苟延殘喘那麼久,也活不下去,白白浪費時間。”

善良……

葉楠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抱著那把AWM乖乖的跟著他們走去,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那雙棕色耳朵小心的抖了下,加快步子來到了遊宣的身邊。

“宣哥,我能不能問一下啊。”葉楠航小聲道,“咱們就不能直接走嗎?咱們可是來這裡執行任務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研究中心肯定會想辦法保住咱們的吧……畢竟這裡搞的這種研究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

遊宣看向他,很輕的皺了下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雖然知道葉楠航從小到大都有點缺根弦,但怎麼都沒想到會缺到這種程度。

外麵的軍隊都已經將整個研究所團團圍住了,這天真的小孩居然還想著用這裡的秘密和反分化的人進行談判……

不知道到底該說他太天真還是的的確確沒想太多。

“你還沒發現嗎。”遊宣緩聲道,“咱們為什麼會被派到這裡執行任務。”

葉楠航啊了聲,試探道:“因為……咱們厲害?”

遊宣罕見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倒是身邊的江瀾被這隻狗蠢的腦仁疼,冷下臉來,直接給他甩了句:“你們本來就是他們選好的人,還沒明白嗎?”

葉楠航一聽這話,抱著槍的手有些顫唞,險些就要握不住了。

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隱約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畢竟他這人在特攻局裡完全算得上是毫無存在感,根本不會被派來執行難度係數這麼高的任務。

似乎就是因為跟遊宣關係好,所以被安插進研究組了,借著研組的空閒名額混進了隊伍,這任務雖然危險,但報酬豐厚,隻要能活著回去,他就能靠著那筆錢快快樂樂的瀟灑大半輩子,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葉楠航的疑心是從目睹雲從被植入催化劑開始的。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按理來說,雲從的戰鬥力不容小視,根本不會像這樣被他們捆在手術台上任人宰割,直到後來他才聽到那些研究員們的談話,說他們是打著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的旗號,才讓雲從放下了防備。

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了隻有真正的內部人員才能拿出的證明,被紫藤花所包裹的獸首是他們所有人通過無數試煉才能得到的,極其珍貴,少之又少。

直到那個時候葉楠航才發現……

他早就落入了個巨大的圈套。

他本來還存有一絲僥幸,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現在看來……

葉楠航吸了口氣,頭頂棕色的耳朵有氣無力的耷拉了下來。

“所以咱們這是……為什麼會被這樣。”

遊宣想了下,找到了個比較合適的詞來形容。

“獻祭。”

他是這麼說的。

準確來說也確實是這樣,按照他們所得到的消息,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派出執行任務的alpha死在死寂島上,死無全屍,本來遊宣還以為是島外圍那些實驗體的原因,現在想想,確實是他錯怪那些東西了。

它們能有什麼複雜的想法,隻是想填飽肚子而已。

真正可怕的是他們被所信任的組織所欺騙,抱著一腔熱血踏進了無底深淵。

葉楠航抽了下鼻子,眼角有些紅了:“虧我還給他們賣命,給他們當牛做馬,現在他們轉過頭來這麼對我……真當我好欺負嗎。”

走在最前麵的周青鬆聽到後麵的動靜,回頭,趁機開始宣傳自己的組織。

“來我們freedm吧,保證讓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