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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遊宣的聲音隱約透著股散漫,“他們本身就是被派來送死的。”

葉楠航徹底說不出話了。

他對島上的一切並不了解,最開始隻是單純的因為運氣好才闖進了實驗室,目睹了那些慘狀,現在經曆了這麼多隻有他才意識到,所被派來執行任務的所有人都是極其特殊的。

特殊到足以被用於實驗。

這完全就是場慘無人道的獻祭。

寒意從腳底蔓延,直達頭頂,葉楠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尾巴的毛都直接炸開了。

他在想,要是自己沒有遇到遊宣的話,是不是也會和雲從落得同樣的結局?被抓住,綁在手術台上,然後被他們割開後頸取出腺體,或者被安上那個詭異的小方塊,最後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隻能在這種地方淒慘的死去。

……

草。

葉楠航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跟上了遊宣的腳步。

果然,當人還是要懂的抱住大腿,才能更好的苟活。

江瀾已經和朋友們打完招呼回來了,尾尖稍微擺動著,明顯透著股愉悅。

“看起來你心情不錯。”遊宣看向他。

江瀾挑眉,倒也沒有否認:“和他們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麵了,雖然現在聽不懂我說話,但好歹他們都還活著,而且有很強烈的逃生欲望……好像能乾點很好玩的事。”

遊宣似乎是笑了下。

“咱們想的可能是一件事。”

江瀾眯了下眸子,低頭在他肩膀上輕蹭了下,十足的親昵。

“說實話。”江瀾靠在遊宣肩膀上,聲音放的很輕,平白多了幾分%e5%aa%9a意,“要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早就毀了這裡的一切了,隻要你開口,我可以在一分鐘內踏平整座島嶼。”

他微涼的呼吸打在耳根,莫名泛起股燥熱。

江瀾眯了下眸子,“怎麼樣,要試試嗎。”

遊宣看著他,抬手揉了下他毛茸茸的發頂,“再忍忍。”

葉楠航沒有在意他們說的是什麼,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了很久,這才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我可以理解你被派過來是因為厲害,蛇哥是因為特殊,應蒼大概也是因為腺體缺陷……”

他摸了下下巴,語氣很是懷疑:“那我是為什麼會被派過來的,我就是個普通的純種德國牧羊犬而已。”

“真的,很普通。”

遊宣看向腦回路短了一截的他,很輕的皺了下眉。

“不清楚。”遊宣說,“可能是因為……質疑你的血統吧。”

第47章 囚籠裡的omega(21)

死寂島廢棄實驗室地下五層中。

原本平靜的地下驟然傳來陣陣異樣的轟鳴。

身處於地下五層的研究員們近乎慌亂的到處奔走,他們這才發現,那堅固的、用來觀察實驗體的玻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數以百計危險等級被標記為S級的實驗體們傾巢而出,整個地下哀嚎遍野。

被植入鯊魚腺體的鳳尾蝶張開巨口,露出滿嘴尖細的獠牙,從天而降咬住其中一個研究者的頭,硬生生將頭顱拆吞入腹,骨骼碎裂的悶聲響起,血腥味撲麵而來。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失去頭顱的研究員身子還朝著逃生通道走了兩步,最後踉蹌著跪倒在地上,脖頸處噴出鮮血,用自己的血染濕了身上的白大褂。

周圍一片混亂,完全沒有人會將視線浪費給一個已死的人。

他們在實驗體的襲擊下近乎瘋狂的擠進電梯,那唯一的逃生通道被麵帶驚恐的人們擠滿,電梯不堪重負的發出悲鳴,卻無濟於事。

蜘蛛實驗體將自己長長的關節探入電梯,關節上驟然長出無數細小的嘴,含有劇毒的絲線噴出,所接觸到的所有物體儘數被腐蝕殆儘,人們痛苦的哀嚎聲從電梯中傳來,血肉被腐爛的痛苦讓他們近乎失去意識。

跪在地麵的那具無頭屍體仍然挺直腰板,朝著電梯的方向跪著,像極了虔誠的信徒。

所有實驗體暴怒般瘋狂襲擊所有肉眼可見的人類,原本潔白的實驗室頓時被鮮血所覆蓋。

這是壓抑已久的屠殺。

忙著逃竄的研究員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培育基地的最儘頭,半空中坐著個人身蛇尾的少年。

銀發少年有著清冷到極致的五官,燦金色豎眸隱隱發著光,垂在臉側的發絲無風自動,就那麼虛坐在半空中,俯視著下麵的一片血海,顯得神聖且悲憫。

身後一隻鱷魚般的猛獸朝著他猛撲過來,血盆大口張開的瞬間,腥臭味彌漫在整個空間。

江瀾卻頭都沒回一下,隻是安靜的坐在空中。

白椿花信息素將鱷魚實驗體渾身包裹住,它費力的晃了晃頭,掙脫了屬於研究員的控製,卑微的收起獠牙俯下`身子,虔誠的%e5%90%bb了下江瀾的尾尖。

遊宣看著那實驗體,很輕的皺了下眉。

“還記得他們說過的嗎,實驗體能夠被他們的研究員所驅使。”江瀾緩聲道。

“那是一種神經毒素,讓他們從基因裡就無法抗拒對方的命令……但他們忘了,我的信息素裡也是有神經毒素的,而且比他們要強上很多。”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片安靜的區域內飄忽不定。

“對他們來說,我的毒就是解毒劑。”

江瀾回頭,輕笑了下,“是我賦予他們自由。”

葉楠航直接就聽傻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身邊那殺氣騰騰的實驗體們路過,沒有任何氣味的信息素壓迫感十足,卻又在路過江瀾身邊的時候乖乖的俯首稱臣,跪倒在地。

當看見一隻艾爾沙奇亞犬朝著江瀾趴下的時候,葉楠航沒反應過來,被那信息素一壓,雙腿發軟,也跟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遊宣看向他的時候,就看到這二貨跟一群奇形怪狀的實驗體跪在一起,

“你跪什麼?”遊宣問。

葉楠航尾巴控製不住的搖了兩下,“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我祖宗都跪了,我也得跪一下。”

遊宣移開了視線。

空氣中的白椿花信息素明顯微弱了幾分,遊宣小幅度的皺了下眉,看向不遠處的銀發少年。

江瀾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越發蒼白的唇瓣卻證明了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本就是被培養液強行催化進入的成熟期,他還強撐著為數以百計的實驗體們釋放具有神經毒素的信息素來幫助他們擺脫研究員的桎梏,這對他來說消耗巨大。

遊宣釋放安撫信息素,讓一直強撐著的江瀾稍稍鬆了口氣。

“看出來了是嗎。”江瀾驅散了圍在自己身邊的那群實驗體,來到他身邊,疲憊的合了下眼,“我很累,讓我靠一下。”

沒了那偽裝出來的強勢和%e5%aa%9a意,所剩下的就是最原始的江瀾。

乖巧,坦誠,帶著赤誠的直白。

遊宣嗯了聲,伸手幫他揉著後頸發燙的腺體。

白椿花的信息素味道漸漸散去,實驗體們表達完自己的忠誠,便緩慢的向後退去,加入了不遠處的那場大屠殺。

沒了自己祖宗的信息素壓迫,葉楠航也不跪了,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站起身。

“咱們走嗎?”葉楠航小聲問。

說實話,他不敢打擾眼前這兩位大哥的獨處,但現在鬨得太大了,整個實驗室因為地下五層的實驗體暴動惴惴不安,專屬於獸類的直覺告訴他,他們接下來極大可能遇到危險。

因為他嗅到了些異樣的氣味。

遊宣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江瀾,他乖巧的合著眼,蛇尾上的鱗片漸漸褪去,恢複成了筆直修長的雙腿,整個人有些無力的往下滑,在即將落地的瞬間,遊宣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固定在自己懷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瀾討好般在他頸間蹭了下,嗅著他身上雪山玫瑰的安撫信息素,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你好好休息。”遊宣輕聲道。

江瀾沒接話,呼吸逐漸平穩。

這是進入成熟期之後的後遺症,在腺體能量使用過多後會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來恢複自身能力,一般這種時候是實驗體最脆弱的階段,毫無反抗能力的實驗體可以輕而易舉的被人類的熱武器所擊殺。

遊宣抬眸看向不遠處,那裡已經是屍骸遍野,不少人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滿眼都是不甘。

遊宣沒有常人所具有的悲憫,他隻是覺得那群人罪有應得。

在這樣黑暗的地方工作的人沒幾個是徹底乾淨的,那群研究員自然也一樣。

他們大多都會打著為了人類今後的飛速發展為口號,穿著那身象征著高潔的白大褂,站在玻璃外麵無表情的看著裡麵所發生的一切,猶如對待小白鼠一般對待活生生存在著的人類。

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寬恕。

葉楠航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幾乎是瞬間,他頭頂那對棕色的耳朵立了起來,朝著後麵轉去。

“宣哥!”

葉楠航驚呼出聲。

遊宣回眸,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一支裝備精良的小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背後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手中武器的槍口對準了三人。

為首的那人帶著頭盔,看不清麵容,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屬於alpha的信息素。

負責保護實驗室的特種作戰隊員各個都是訓練有素的alpha,單單是站在這裡便能感受到極度的壓迫感。

“後麵……也來人了。”葉楠航聲音驟然放低了許多。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狹長的走廊,兩邊滿是空空蕩蕩的培育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可出去的路,儼然已經被人逼入了死胡同。

遊宣眯了下眸子,看著為首的那個白蒼alpha手中那奇怪的武器。

淡綠色的小盒子被鑲嵌在武器彈夾的位置,空氣中逐漸彌漫開異樣的氣息,和血腥味摻雜在一起,難聞到令人作嘔。

這是覺得他們打不過,所以想通過催化劑樣本把自己放倒嗎。

遊宣笑了下。

還真是天真到可憐。

白蒼alpha將手中的催化槍對準遊宣,聲音透著股寒意:“交出實驗體—α,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們所接到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證實驗體α的安全,以及成功控製住對方,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顧及。

數十個alpha形成的包圍圈將三人團團圍住,葉楠航暗暗咬緊牙關,掏出腰間彆著的武器。

他頭頂的獸耳逐漸退化消失,薄荷味信息素在頃刻間溢出,和對麵那群alpha們抗衡著,眉眼滿是陰狠。

“要是我不交呢。”遊宣表現得比他們想象中要平靜許多。

白蒼皺眉,拿著催化槍的指尖稍稍用力了兩分。

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但卻聽說過關於他的傳聞。

就是這麼一個擁有潔白雙翼的alpha單槍匹馬的闖入他們安保係統最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