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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警告過你,不要再跟那個雜種有半分瓜葛,你是以為我查不到你到底在哪住,是嗎?”

遊宣挑眉。

他在外麵的那套房子隻是沒有告訴家裡,要是薑依想查的話,兩分鐘就能得到他的具體住址。

但薑依從來沒有。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到底在哪裡生活,活的到底怎麼樣,隻在意遊宣能不能聽她的話,按照她的意思做事,以便於維持闊綽的生活。

薑依麵色陰沉:“媽媽好不容易把你撫養長大,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要是敢拿咱們母子二人的未來開玩笑,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室內的氣氛安靜到有些詭異,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遊宣笑了。

他笑聲很低,似乎是壓抑在%e8%83%b8腔中,沉悶且克製。

“不客氣?”遊宣看向她,“彆忘了,我不是爸親生的孩子,咱們兩個現在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確定要跟我不客氣?”

薑依臉色猛地一變。

“你怎麼知道?”

遊宣不是親生這件事她隱瞞的很好,甚至連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跟護士一口咬死他就是遊家的孩子,世界上知道這個秘密的就隻有她一個人,可為什麼……

薑依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子微微收緊兩分,精致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親子鑒定?”

她精致的美甲死死嵌入掌心,看著眼前氣質矜貴的男人,怎麼都想不到這會是從她兒子口中吐出的話。

遊宣從小到大被她養的乖順無比,對她言聽計從,現在居然因為一個野雜種反過來威脅她!

“那個岑子央到底給你下了什麼[***],居然讓你敢跟我作對!”薑依咬牙。

遊宣站起身,指尖在銀戒上輕輕滑動了兩下,嗓音透著股寒意。

“我隻想告訴你,既然想當豪門太太,手就彆伸得太長……”他那雙深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薑依,“否則我不介意毀掉你的一切美夢。”

那視線過於冰冷,帶著股如墜冰窟的冷漠,讓薑依脊背一陣發顫,紅唇遲疑的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

岑子央到寢室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休息時間。

他去的晚,再加上課本還在教務處放著,來接人的老師索性直接將他領到了寢室去,讓他先熟悉一下居住環境。

一中是楓州頂尖的學校,寢室都是極其標準的四人間,地方很大,足夠四個小孩子一起生活,岑子央抱著被子進去的時候,旁邊的三張床位上已經坐了人。

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校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自認為很帥氣的將校服空白的地方畫上了花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透著股不好惹的意思。

岑子央目不斜視的找到了自己的床,將生活用品放在上麵,全然不顧對方投來毫不掩飾的打量眼神。

“新來的。”其中一個寸頭惡聲惡氣的開了口,“你啞巴了?不會跟我們打個招呼?”

岑子央依舊沒有接話,收拾好宋年買給他的各種小東西,分文彆類的擺放在桌麵上。

“真不愧是遊家那個假貨,都成這樣了還傲氣著呢。”

“笑死了,人家就是玩玩,他不會還當真了吧?”

“就是富人家不要的狗,不知道又傍上了哪個好主人,才來了咱們一中,要不然就他這骨子裡透出來的窮酸味,一輩子都交不起一中的學費吧!”

三人的哄笑聲在寢室內響起,肆意的回蕩著。

遊家作為楓州頂尖企業,就算是再小的八卦都能很快傳開,更彆提這件大事了。

岑子央舌尖很輕的抵了下牙關,回頭看向三人,漆黑銳利的眸子頓了片刻,直直的落在了最先開口的寸頭身上。

寸頭被他這眼神看的犯怵,橫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直接站起身,兩步並作一步走到岑子央床位上,揚手,將床上那坨被子狠狠砸在了岑子央臉上。

“他媽的,還好意思盯著我看?誰給你的臉……”

春季被子重量不小,突然朝著門麵砸來,岑子央完全來不及反應,直直的朝後跌去,後腦勺跟床邊的鋼管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和這聲一起響起的,還有碎裂聲。

岑子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被褥被抖開,那個他小心保管許久的相框掉了出來,落在地麵,頓時碎的四分五裂。

“照片……”岑子央顧不得後腦的痛意,踉蹌著起身,撿起了已經無法拚湊完整的相框。

碎了。

遊宣送他的相框……碎了。

第7章 為你而生(7)

遊宣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慶隆地產的負責人談下個季度的具體投資項目。

遊氏集團在楓州屬於赫赫有名的龍頭企業,最近在想方設法往房地產行業發展,正好和慶隆集團看上了同一塊有巨大開發價值的地皮,如果投資得當,會給雙方企業帶來巨大利潤。

“遊總,您看……要是您覺得我們的條件可以的話,就可以直接簽字了。”

慶隆負責人燦燦的笑著,將白紙黑字的合同推到了遊宣麵前。

遊宣指尖在桌麵上輕點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拿起筆,就被桌麵上震動的手機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拿起手機,朝慶隆負責人稍稍頷首,轉身去了辦公室外。

“張校長。”遊宣淡聲道。

電話那頭的張校長顯然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那個,遊總,您弟弟在我們學校出了點事……”

遊宣握著手機的五指稍稍收緊了兩分:“什麼事?”

“他跟三個男生打起來了……”

——

下午三點,氣溫低的有些嚇人,隻穿了件薄衛衣岑子央安靜的站在辦公室角落裡,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

他額頭上的傷口又開裂了,細小蜿蜒的血跡順著臉頰滑落,在睫毛上短暫的停了片刻,又很快隨著睫毛的顫動滴落在地麵。

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隻是用那雙漆黑空洞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幾人,眼底帶著股陰狠。

“媽!就是他打的我!”寸頭拉住一個胖女人的衣角,朝著岑子央指去。

寸頭脖頸處有道十分明顯的指印,顯然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並下了死勁,甚至能看見道道青紫色的血痕,可怖且駭人。

胖女人看到自己兒子這樣子就心疼到不行,直接伸手拽住岑子央的胳膊,斥責:“你什麼意思?敢打我兒子?!”

岑子央小幅度的顫唞了下,咬緊牙關,忍受住小臂傳來的劇痛。

旁邊的老師見狀不妙,趕緊站在劍拔弩張的幾人中間,將他們隔開,勸慰:“小孩子家家開玩笑罷了,您也彆生氣……”

胖女人不依不饒:“開玩笑?你不看看他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了,你看看這脖子,看看。”

旁邊的兩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此時也待不住了,直接衝著老師道。

“老師!他就是想把我們全殺了,他衝著我肚子打!從貧民區出來的小雜種就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神經病,不是說他家人全死光了嗎?說不定就是他乾的。”

“他就是殺人犯!”

兩個孩子吵嚷起來的聲音不小,老師茫然的站在中間不知道該怎麼壓下他們的怒火,全然沒發現身後的岑子央已經握緊了拳頭。

好煩。

岑子央死死咬著下唇,直到舌尖彌漫出股鐵鏽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煩好煩好煩……想把他們全部……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出現在門邊,西裝筆挺,有些微長的頭發隨意的彆在耳後,襯的那雙眉眼愈發寡淡疏離,骨相隱隱帶了幾分攻擊性,單單是站在那就有種專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出現的瞬間,原本吵鬨的辦公室驟然安靜了下來,氣焰囂張的胖女人直接閉上了嘴,大氣不敢出。

“打擾了。”遊宣放下手,很輕的眯了下眸子,“聽說我家孩子出了事,我來看看情況。”

我家孩子?

岑子央眸子微微縮小幾分,鬆開了唇齒,怔愣的看著眼前的遊宣。

老師顯然鬆了口氣,驚訝於男人的控場能力,趕緊迎了上去:“沒什麼大事,幾個孩子之間打打鬨鬨而已,不需要您親自來我們也可以解決的……”

遊宣沒理他,而是徑直來到了岑子央的麵前。

溫熱的指尖落在睫翼,岑子央下意識的閉上了眼,隻覺得眼前很輕的晃過一道黑影,肌膚相貼的地方似乎有股異樣的熾熱,順著那一片小小的地方逐漸蔓延,如同燎原之火般,讓岑子央連帶著耳尖都有些發燙。

遊宣輕抿了下指尖的血跡,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四人:“你們剛剛在鬨什麼?”

他那雙原本盛滿溫柔斯文的淺褐色眸子此時驟然冷了下來,倒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胖女人將寸頭護在懷裡,強撐著道:“那邊那個賤種掐我兒子的脖子!他想殺人!”

沉默許久的岑子央開了口。

“我沒有。”他聲音很小,似乎是在呢喃,“是他們……把我的東西弄壞了。”

“你敢說你沒打人?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你沒打難不成這是我兒子自己弄出來的?”胖女人的氣焰越發囂張,似乎是覺得自己在理,“我告訴你,我兒子從小到大這麼乖,根本不可能跟你動手,一切都是你這個神經病自找的!”

遊宣眉頭不耐的輕皺了下,看向岑子央,發現對方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有些異樣。

“胳膊傷到了?”遊宣問。

岑子央眸子很輕的顫了下,猶豫兩秒後,點了點頭,當著眾人的麵拉開了自己的衣袖。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潔白的小臂上赫然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某種鋒利物品劃傷般,深可見骨。

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這可比寸頭脖子上那幾道手印狠多了,大概率是下了死勁兒劃出來的。

寸頭一下子就傻了,他掙紮著從自己母親懷裡掙脫,衝著岑子央吼道:“這根本不是我乾的!是你這個瘋子自己……”

被遊宣護在身後的岑子央抬眼看向他,隻是一眼,便讓寸頭直接閉上了嘴。

那雙透著股寒意的黑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額角滑落的鮮血平白給那張漂亮的臉增添了幾分陰霾,似乎在看一具冰冷的屍體般,讓人背後發涼。

“你先出去,宋年在外麵等你。”遊宣很輕的揉了下岑子央的頭發,“讓他帶你去夏醫生那裡包紮消毒。”

岑子央握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看向遊宣:“那你呢。”

遊宣嘴角似乎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弧度。

“留在這,替你討回公道。”

後麵站著的幾人被嚇得一陣瑟縮,就看見眼前氣場極強的男人回了頭,淡褐色的眸子盛滿了慍怒。

遊宣嗓音淡淡的,卻隱約透著股不耐:“我們遊家的人向來講究一個睚眥必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