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鐘的路程,若是她在夜間睡覺時跑出來自己走在路上,實在危險。

所以沈溪山就寫了這一對陰陽符。

“你記住如何用的了嗎?”沈溪山有些不放心地問她。

宋小河點頭,“記住了。”

沈溪山自然不大信,宋小河記沒記住,要等她睡著之後能不能找來才知道。

他坐在另一頭又寫了些其他符籙,坐了約莫兩刻鐘,宋小河才吃飽喝足,滿臉笑容地跟他道彆。

沈溪山雖然人未送遠,到了飛花苑門口就停下,但回去後他念通共感咒,看見宋小河一邊捧著夜光珠,一邊哼著小曲兒,邊走邊玩,確認她回了房中之後才切斷咒法。

醜時將近,沈溪山毫無睡意了,坐下來之後屋內的三盞燈從不同的方向照在他身上。

他一抬眸,仿佛還能看見宋小河坐在對麵樂顛顛地吃著東西,然後喚他的模樣。

後脖子的禁咒灼燒著,從櫻花林一直到現在都未消,但他也毫不在意,麵色如常。

房中寂靜許久,沈溪山才提筆,寫著符籙至天明。

次日一早,沈溪山就有些後悔晚上沒有好好休息了。

隻因他需要忙的事實在是太多,昨日拜見的門派長老不過是冰山一角,今日還要接著去拜訪。

鐘氏與寒天宗合辦的百煉會如此盛大,前來參加的門派數不勝數,一些數得上名號的,沈溪山都得去見見,不僅僅是為了相互打個照麵,也是為了排查有沒有可疑之人,探尋日晷神儀的氣息。

忙得不可開交。

時而抽空念下共感咒,聽見宋小河綿長的呼吸聲,便知道她還在睡覺,靜靜聽了一會兒後,他又繼續投身忙碌之中。

而宋小河就逍遙得多。

她昨夜回去後首要的事就是將符籙貼在牆上,隨後沐浴淨身,又爬上床好好睡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之後宋小河換上仙盟的宗服,將木劍彆在腰間,整理了下發髻和雙袖的束帶,隨後推門而出,擁抱燦爛的陽光。

一出門就看見步時鳶站坐在外麵的石椅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正轉著手裡的玉珠眺望遠方。

“鳶姐?”宋小河關上門,抬步朝她走去,問:“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步時鳶轉頭,笑道:“約莫著你也差不多這個時候醒來,便沒等多久。”

金燦燦的陽光大片落在宋小河的身上,流螢的衣料似隱隱有光華流動,宋小河明眸皓齒,頂著太陽而立,裙擺隨著風輕晃,看起來真是明%e5%aa%9a極了。

步時鳶笑道:“瞧著又漂亮了不少。”

宋小河說:“你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無事,不過是想跟你一起去城中逛逛罷了。”步時鳶。

這一點倒是將宋小河的心思猜準了,她來長安既不參加百煉會,也沒有什麼任務在身,來這裡純粹是為了長見識和玩。

所以一早醒來就打算去城裡轉轉,順道吃些東西。

與步時鳶同行,兩人去飛花苑叫上蘇暮臨。

誰知去時正看見梁檀坐在院中逗棉花玩。

他捏著一根枝條,頂端用繩子拴了一小塊肉,就這麼在棉花麵前晃來晃去。

棉花像隻小貓一樣去撲,他又將樹枝一抬,讓棉花撲了個空,玩得正興。

“師父!”宋小河小步跑過去,想將棉花抱起來,棉花卻一個靈巧地躲避跳去了梁檀身上,攀上他的肩膀,像是更願意跟梁檀親近。

宋小河輕哼一聲,又對梁檀道:“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我們正要去城中逛一逛,你與我們一起吧。”

梁檀休息了一晚上,氣色好了許多,將灰毛的崽子抱在懷中,起身道:“行,那便一同去瞧瞧吧。”

進屋喊了蘇暮臨出來,讓他召了飛符,四人便尋路出鐘家城。

一路出了鐘家城,再行幾條大街,便逐漸到了長安繁華的地帶。

城中多是修仙弟子,長安百姓早就見怪不怪,對於飛在天上的東西並不稀奇。

幾人下了飛符後入了街巷,隻見街邊琳琅滿目,買賣吆喝此起彼伏,行人來來往往,熱鬨非凡。

商鋪裡街攤中賣什麼的都有,步時鳶和梁檀走在前麵,宋小河與蘇暮臨落在後麵兩步。

蘇暮臨難得睡得有些久了,精神更是十足,正好與宋小河玩到一處去,兩人在街頭亂竄,流連於各個販攤之中,研究一些稀奇古怪,從未見過的玩意兒。

梁檀是養著宋小河長大的,他知道宋小河的性子,於是很自然地,走幾步便停一停,回頭看看宋小河。

若是人不在,他就等一等,等得久了,就扯著嗓子喊她。

有梁檀在旁邊約束著,宋小河也不至於玩得到處跑。

這個時候,昨日從那尋事的魁梧男子手中得來的銀錢就派上了用場,宋小河看上了些好玩的小玩意兒,隻要不貴,她通通買下。

有些是零碎的頭飾,耳飾,有些則是機巧靈物,都是不怎麼華麗的東西,隻圖個好玩。

另外還有各種零嘴吃食,宋小河買得兩隻手拿滿,還在蘇暮臨的手上塞了不少,兩人一邊逛一邊吃。

如此行了兩條街,身上的銀錢幾乎花儘,步時鳶卻在一家路邊攤處停了下來。

這還是她自上街之後,頭一次停在販攤前麵。

宋小河趕忙小跑幾步湊過去,問:“鳶姐,你看上什麼東西了?”

攤主是個看起來年歲有七八十,坐在藤椅中,明明天氣還很涼快,她卻拿著把扇子慢悠悠地晃著,用蒼老的聲音道:“各位客官,看看喜歡什麼?”

麵前就擺著一張桌子,上麵零零散散地放了幾樣東西,一眼掃過去,沒有一樣看起來特殊,比之宋小河方才所看的攤子,這個顯得平平無奇。

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上麵有個眼熟的東西。

那東西不知道是角還是牙,總之都很像,十分小巧,長度還不及一個掌心。

表體光華溫潤,%e4%b9%b3白色,泛著微芒,摸上去微涼。

是一對。

宋小河道:“老婆婆,這是什麼?”

那攤主緩聲道:“靈犀牙,能夠隱蔽生息。”

宋小河道:“這東西常見嗎?”

“這是天生的靈物,如何能常見?你翻遍整條街,也就隻有我這桌子上才有。”她答。

蘇暮臨在一旁問,“小河大人,你想要這個嗎?這看起來並無太大用處,隱蔽生息的話,符籙和法術都能做到。”

宋小河捏著那顆靈犀牙道:“我在沈溪山的身上也見過這東西,想來應該不是凡物,竟會出現在這種小攤上。”

蘇暮臨偷偷瞄了那老人一眼,小聲說:“許是個假物。”

梁檀聽見了,往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心說這倆孩子出門都是找打的料,在彆人攤子前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議論起來,儘說彆人的不是。

步時鳶在這時候開口道:“買下吧,或許於你有妙用。”

宋小河本就想買下的,聽步時鳶如此一說,則更是要買了,於是乾脆將一對都拿下。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對靈犀牙賣得並不貴,宋小河掏空了那錦囊裡僅剩的銀錢,連著錦囊也一並送給了老婆婆,買下了靈犀牙。

那老嫗順手拿了個東西,扔給宋小河,“小丫頭,送你了。”

宋小河穩穩接住,一看,是一塊很小的玉石,呈現出淡藍的顏色,玲瓏剔透,十分漂亮。

“這是什麼?”她問。

那老嫗便答:“龍神的眼淚。”

蘇暮臨大驚,趕忙湊過來扒拉著宋小河的手細細看,滿目的驚喜,“這是龍神的眼淚?真的假的?”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誰知道呢?”老嫗道:“反正我收的時候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宋小河道:“那合該很昂貴才是,為何白送我了?”

“賣不出去。”老嫗慢悠悠道:“根本沒人信這是真的,你買了我攤上的東西就是有緣,贈你了。”

宋小河也不相信,畢竟這小小的玉石雖然看起來漂亮,但也不能胡謅。

哪有什麼特殊的樣子,還沒聽說過龍神哭能結成玉石的,又不是鮫人,滴淚成珠。

蘇暮臨卻很盲目,他搓搓手,一臉的激動,“小河大人,這東西你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就給我吧。”

他滿眼期望,央求地看著宋小河。

宋小河見狀,順手就給了他,道:“可能是個假的。”

“假的真的又如何。”蘇暮臨說:“隻要是龍神大人的,我都喜歡。”

宋小河歎了一聲,心說就蘇暮臨這腦子,也沒必要跟他解釋這如果是假的,那就根本不可能是龍神的。

東西買了之後,步時鳶扭了扭脖頸,臉上出現了疲憊之色,說道:“你們接著玩吧,我得回去休息了。”

梁檀雖然外表看上去年輕俊朗,實則年歲已高,走了這兩條街也累了,由於身無分文又不好意思花徒弟的錢,所以他什麼東西都沒買,這會兒也打算打道回府了,便道:“小河,彆太貪玩,也不準在外麵惹事,早些回去。”

宋小河點頭應:“知道啦師父。”

梁檀叮囑她兩句,隨後與步時鳶一同轉身回去。

宋小河與蘇暮臨繼續在長安街上遊玩,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看見哪裡人多就趕忙擠過去湊熱鬨。

沈溪山正整理目前所掌握的可疑人員名單,一邊抄錄著一邊聽宋小河那邊的動靜。

這會兒是真的半點不嫌棄宋小河吵鬨聒噪了,隻聽她好像是跟蘇暮臨在看什麼街頭雜耍,時不時發出“哇”的聲音,還問:“這個人是真的把頭摘下來了?”

沈溪山抿著唇笑,然後用沈策的聲音跟她對話,“不過是一種障眼法而已。”

“沈策?”宋小河立即就回道:“你怎麼神神叨叨的,突然說話嚇我一跳!”

沈溪山道:“你每回也是這樣。”

宋小河像是自知理虧,趕忙轉移話題道:“你不說話我都忘記了,你昨晚突然念通共感咒是有什麼事?”

沈溪山輕輕冷哼一聲:“現在倒是想起我來了?”

宋小河道:“你先前又讓我少打擾你,我這不是一直都不敢主動去煩你嘛?”

這一聽就是借口,沈溪山根本不信,宋小河就是把他給忘記了。

吃飽喝足之後回去美美睡覺,腦子裡哪還能想起來沈策這個人物?

不過思及昨日他自己便是宋小河見色忘義的那個色,沈溪山也並未真的計較,隻是道:“你是不是在看雜耍?”

“你怎麼知道?我在長安呢!”宋小河道:“這裡什麼東西都有,以前都未曾見過。”

沈溪山道:“許多街頭雜耍都將障眼法練得精通,左右不過那幾個把戲,你看不出來也正常。”

“我說呢,哪會有凡人將頭摘下來還能裝回去的。”宋小河問他,“百煉大會召開在即,你沒有來參加嗎?我見這長安城來了好多其他仙門的人。”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