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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盛滿歡喜。

沈溪山心說,可不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嗎?

仙盟壓根沒有這規矩,尤其獵門更以實力至上,完不成考核和任務,就會被降級,沒得通融。

但沈溪山在仙盟算是權勢遮天了,稍微跟督門的人打一聲招呼就好。

沈溪山任由著她傻樂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問:“小河姑娘可還有彆的事要忙?”

宋小河道:“今日無事,空閒。”

沈溪山便道:“沈策臨走前曾托我回仙盟後教你劍招,既然你正得閒,那便今日練吧。”

宋小河驚訝道:“是沈策托你的?不必了呀,不麻煩你,他答應我的事怎麼能推你身上?”

沈溪山沉默一瞬,又垂下眉眼,語氣裡竟有幾分受傷:“看來是我的劍招不得小河姑娘的心意了,倒是不知那沈策使的什麼劍法,你願意讓他教,卻不肯讓我教。”

宋小河見他像是不高興了,臉上浮現一抹憂色,像是被拒絕之後的傷心,她一下子急了,上前一步拉住沈溪山的手:“沈獵師,你千萬彆誤會,我不是嫌棄你的劍招,隻是不想因此事麻煩你而已。”

沈溪山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輕聲說:“我不覺麻煩。”

宋小河被迷得五迷三道,哪裡還能說出拒絕的話,立即道:“那我便學,現在就去學,我定然會認認真真地學!”

沈溪山牽了牽唇,這才露出個笑來。

他先前就探聽過了,宋小河回了仙盟之後,不是吃就是玩,要不就是帶著蘇暮臨一起吃和玩,剩下的時間用來睡覺,半點不修煉。

沈溪山哪能讓她一直這麼逍遙下去?

就這還參加百煉會呢?

去了還不得讓人打得鼻青臉腫,哭著跑回家。

是以他親自出馬,讓宋小河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刻苦訓練。

卻不知宋小河撒嬌耍賴很有一套,受累受氣的,未必是她。

第57章 仙門詭事再起風波(一)

宋小河跟著沈溪山回了滄海峰。

那裡僻靜寬闊, 是練劍的好地方。

梁檀白日裡基本不在滄海峰,而蘇暮臨也被拎去符修課上學習,所以這時候絕不會有人打擾。

宋小河雖然從小就帶著木劍, 但她劍招的基礎是非常差, 除了幼年時師父教她的那兩招, 剩下的都是進入獵門之後, 跟著丁字級的劍修們學的。

而且並不熟練。

沈溪山站在一旁, 看著宋小河使劍招。

她將自己所學的內容囫圇展示了一遍, 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收劍轉頭看沈溪山。

他立在那裡,長發被風吹得輕輕飄動著,衣冠勝雪, 眸光溫潤, 宛若潺潺春水。

實則不然。

他心裡暗道失策,先前早已看過宋小河練劍, 今日不該說教她劍招的,哪怕是教她畫符都容易很多。

這一手劍法使得還不如街邊的乞丐打狗的身法, 也不知要教到何年何月去了。

宋小河小跑過來, 站在他麵前, 頭上的織金發帶被吹得交纏飛舞,脆生生的綠色宗服更襯得她膚白若玉, 眉眼映了冬雪般乾淨純粹。

“我的劍法如何?”她興致勃勃地問。

沈溪山很想說這句話你是怎麼問出口的。

但宋小河滿眼期冀地看著他, 他也隻能笑著說:“小河姑娘看起來有些練劍的天賦。”

“當真?”宋小河眼眸一亮, 歡喜道:“小時候我練劍時,師父還總說我與劍無緣, 分明就是嫌麻煩不想教我。”

宋小河沒想過沈溪山的話是糊弄她,聽得練劍的天才誇她有天賦, 她就高興。

尤其此人還是小師弟。

她低了低頭,像是琢磨了什麼,然後看著他問:“那你估量一下,我練個多少年的劍,能到你那種境界。”

沈溪山笑容更甚,眼角眉梢像是染上春風一般,瀲灩明%e5%aa%9a。

這宋小河倒是真敢問。

仙門之中有一種說法流傳,說的是這人世間的劍修隻分兩種。

芸芸眾生和沈溪山。

如今仙門千家之中,隻剩下一個名聲較大的劍修老前輩顧著臉麵,並未與沈溪山交手,但凡讓他拿劍的出手,皆敗於沈溪山的劍下。

他從未輸過。

宋小河想與他比肩,恐怕一世的年歲都遠遠不夠。

於是沈溪山並不正麵回答,隻道:“隻要小河姑娘肯刻苦修煉,自會在這條通天之路上越走越高。”

宋小河聽了,便立即充滿雄心壯誌,精力滿滿道:“那就勞煩沈獵師了。”

沈溪山一抬手,宋小河手裡的木劍就一下子飛出去,落到他的手中。

他道:“開始吧。”

沈溪山先是給她示範了一段最基礎的劍招,主練的倒不是身法,而是膽識和巧勁。

宋小河第一步要學的,就是如何用劍打出力道。

劍在手中軟綿綿的,根本無法傷人,前幾次宋小河用木劍攻擊,其實靠的全是劍上附著的神力,若要學劍,就要顯得學會如何用劍。

宋小河看了一遍,沒記住。

於是沈溪山就又給她耍了一遍。

宋小河說:“沈獵師能不能慢點?”

沈溪山捏著木劍,忍氣吞聲,又展示了第三遍,動作慢了許多。

宋小河就在旁邊跟著比劃,學習身法。

但是還不夠慢,宋小河跟不上。

於是沈溪山強壓著不耐煩,一遍又一遍地將這套極為簡單的招式展示給他。

即便是如此,宋小河也未能完全記住,接過劍後隻揮出了前幾個招式,後麵忘得一乾二淨。

沈溪山笑得溫柔:“後麵全忘了?”

宋小河縮著腦袋點頭。

沈溪山這一句豬腦子說不出來,簡直要憋到內出血。

他早該想過,宋小河以前都沒怎麼練過劍,就應該跟仙盟之中的劍修夫子學習那些最基礎的東西,從一招一式開始練起。

連著教她一整套劍法,就算是沈溪山認為那些足夠簡單,對宋小河來說也是刁難。

而那些零碎的基礎東西,讓沈溪山去教,等同於用砍骨刀殺螞蟻,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為難。

沈溪山問她:“小河姑娘當真要學劍?”

“是啊。”宋小河說:“不是你說我有天賦的嗎?”

“我所言也不儘是對。”沈溪山道。

“這麼說,你先前是騙我的?”宋小河拎著劍,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沉默了會兒,她轉身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擦了一把汗,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又說:“暫且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累了。”

她坐下來,把劍放在腳邊,兩手托著腮幫子,不言語了。

沈溪山從側麵看,隻見她雙眸發愣,看上去是在發呆,然而實際眉眼間卻籠罩著幾分失落。

他仿佛能從宋小河的這副樣子窺得她從前封印未破的那些年歲。

以前她身體受封印的阻礙無法聚集靈力,不管修煉什麼都毫無所成,情緒低落感受到挫敗之時,她定然也是像現在這樣,坐下來發呆。

沈溪山湧起好奇,緩步走過去,在宋小河身邊站定,問:“小河姑娘在想什麼?”

宋小河道:“我在想我的朋友。”

沈溪山臉色一變,“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小河低著頭,沒看見他的臉色,說道:“沈策。”

沈溪山的臉色又變回來,問:“你想他作何?”

她說:“我想他來教我劍法。”

沈溪山一聽,臉色徹底一變,他半蹲下去,偏頭去看宋小河的神情。

宋小河抬眸,與他對望一眼,眸裡都是不開心。

沈溪山輕聲問,“小河姑娘是嫌棄我的劍法,不想再跟我學了嗎?”

她搖了搖頭,低落道:“是我太笨了,學不會,我不想太麻煩你,讓你受累。”

沈溪山問:“那讓沈策受累就可以了嗎?”

宋小河倒是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於是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彆人受累,我不心疼。”

這話說得坦蕩,沒有一絲一毫的纏綿曖昧。

沈溪山聽後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往他心尖裡輕輕點了一下,蕩出極為微小的波瀾。

他道:“你學不會我便一直教你,有時候天賦並非最重要的,良師與勤奮也能夠造就一代傳奇。”

宋小河煞有其事道:“我師父的確有個封號叫敬良靈尊。”

沈溪山衝她笑笑,說道:“小河姑娘這般聰慧,定然很快就能夠克服困難。”

宋小河:“你不會嫌我笨嗎?”

“自然。”沈溪山說起違心話,簡直順手拈來,又道:“我已經知道如何教你了,來,我們繼續。”

低落的情緒因為沈溪山的寥寥數語一掃而空,她立馬撿起木劍站起來,又道:“沈獵師,你脾性真好,若是師父教我的話,早就一邊罵我蠢徒,一邊敲我的腦袋了。”

沈溪山心道難怪你這麼笨,原來是被梁檀給敲的,那老頭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他拿了宋小河的木劍,將所有招式拆開來,一步一步地教她。

雖說一開始總是會有些不耐煩,但沈溪山向來會維持自己端方君子的模樣,更是半點情緒都沒有外泄,一遍遍地重複給宋小河講解劍招的身法。

後來自然也慢慢習慣了,掌握了如何教宋小河後,沈溪山的心態也磨煉得越來越好。

便是一整個下午宋小河隻學會了一個劍訣,沈溪山也仍是笑眯眯的。

回仙盟之後的日子清閒下來,沈溪山往滄海峰便跑得勤快,有時候蘇暮臨也在,隻是他坐在旁邊看,並不參與。

然而練劍的時間一長,宋小河就受不了了。

往日她修煉都是練兩天然後玩兩天獎勵自己,現在讓沈溪山給盯著,一天從早練到晚,如此高強度的訓練,讓宋小河疲憊不堪。

更何況到了後來,沈溪山說早起練劍最是吸收天地靈氣的好時辰,便讓她天不亮就站在高崖上練,練到日出再下來。

臘月的寒風呼嘯,宋小河光是早起就已經是件困難的事,更彆提還要站得高高的地方去練劍。

宋小河招架不住,在這日練劍時,她對沈溪山道:“沈獵師,我明日不來了。”

沈溪山正在給她擦劍上的泥巴,語氣隨意地問道:“怎麼?明日有事?”

“我要去獵門上劍修大課。”這是宋小河一早就想好的理由,“升到乙級之後,我還未曾去過呢,若是再不去,怕是要被責罰。”

然而沈溪山早就解決了此事,說:“無礙,我早與獵門說過,你由我親自帶著修煉,他們不會管的。”

宋小河沒想到這招被拆了,於是又道:“今日是除夕,明日是春節,合該休息過年了。”

沈溪山將木劍擦乾淨後握在掌中,抬頭看她:“凡塵的節日與我們修仙者有何乾係?”

“可我們也都是凡人啊。”宋小河說:“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