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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眼睛卻偷偷看向了懸頌。

她雖為懸頌的徒弟,但是實在不覺得這個師父有哪裡值得想念的。

畢竟和他共處一室,所有人都會變得壓抑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長老閣內其他長老,聽到一個小姑娘直接叫老祖為“懸頌”,紛紛呼吸一滯,尤其是後麵的說話內容,也讓他們覺得……

這……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懸頌看著黃桃和雲夙檸走進來,禹其琛小心翼翼地拽黃桃的袖子,提醒她小心些說話,卻被雲夙檸阻攔開了,不讓他碰黃桃,衣袖都不行。

黃桃頗為不解,還在問:“怎麼了?”

禹其琛急得不行,生怕懸頌怪罪下來。

誰知,懸頌並未生氣,而是問黃桃:“她結契的傳送哪裡都能去?”

“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懸頌沒有遲疑,從萬寶鈴內取出了顧京墨送給他的鈴鐺,搖晃了一下。

不出片刻,眾人便看到顧京墨撕裂空間而來。

李辭雲手中的書掉落在地,目瞪口呆。

南知因也是一驚,還抬頭看了看頭頂,似乎是在確認緣煙閣的護山大陣是否有問題。

長老閣內其他長老也驚得原地不動了。

懸頌卻是最為淡定的,對顧京墨說道:“我此刻有些忙,很多線索需要分析,你要是想看我,就坐在一邊安靜些不要搗亂,我忙完了會去陪你。”

顧京墨則是左右看了看,打量著長老閣的裝潢,接著真的坐在了正中心的位置,翹起二郎腿說道:“等可以,給我上杯茶,要好的。”

“好。”懸頌很快答應了。

禹其琛知曉他是殿內最年輕的,趕緊應聲,急匆匆地出去給顧京墨泡茶去了。

黃桃則是快速到了顧京墨身邊坐下,對禹其琛喊:“禹師兄,給我帶些乾果來,最好有臘腸和雞腿。”

“哦、哦!”禹其琛趕緊回答。

李辭雲狼狽地撿起書來,便看到幾位長老小跑著到了他身邊,問道:“讓魔尊來長老閣,還坐在老祖的位置,合適嗎?”

李辭雲認真想了想,非常確信地回答:“不太合適。”

“這可怎麼辦?”

李辭雲抬了抬下巴,指向懸頌:“你管得了嗎?”

幾位長老都麵露為難之色:“管不了。”

“那就忍著吧,魔尊似乎也沒鬨事。而且,魔尊應該也格外關注初靜仙尊的事情,讓她旁聽吧。”

沒一會兒,禹其琛送來了茶水和乾果,並且小聲跟黃桃解釋:“門內弟子皆辟穀了,沒有儲備的雞腿和臘腸,我讓木彥出山去買了。”

“你們緣煙閣好窮啊……”黃桃忍不住嘟囔了一聲,“房子蓋得好高,結果空空蕩蕩的,雞腿都沒有。”

禹其琛態度謙卑:“以後我們努力改正。”

“態度倒是挺好。”

這時,懸頌叫去了雲夙檸和禹其琛:“你們兩個過來。”

兩個人立即走過去,站在了大桌前。

懸頌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這裡,如果是你們,你們會逃往哪裡?”

禹其琛暗暗調整心態,知曉老祖又一次打算單獨指導他了,他要抓住機會,不能讓老祖失望。

雲夙檸則是看得格外認真,並且低聲問:“就是燕祟嗎?”

“對,我們現在重點調查的就是他。”

雲夙檸和禹其琛不一樣。

他和那群人有血仇,若是燕祟就是覆麵人,那麼燕祟就是殺死自己妹妹的凶手。

他要比禹其琛認真很多,看著地圖陷入了沉默之中,顯然是在思考。

禹其琛很快也跟著認真去看,一同分析。

顧京墨自然坐不住,也跟著過來看地圖。

地圖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與符號,她認得的不多,而且認真看久了,便覺得那些字在旋轉,讓她再次有了暈眩的感覺。

她知曉這並非是她不想看文字,而是那種幻覺在作祟,就連她認真思考都會被影響。

她自然知道此刻不是提及此事的時機,便又坐了回去。

很快她又意識到,她此刻的煩躁也會影響到她的幻覺。

顧京墨手臂搭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看著所有人都在忙碌,隻有她和黃桃成了看客,覺得非常無趣又煩躁,於是道:“懸頌,我有點無聊。”

“那我讓南知因教你認字?”

“不必……”顧京墨想了想後,道,“這麼看著你沒意思,你把尾巴露出來給我看看。”

李辭雲不由得覺得荒唐。

他的師父一向對自己半妖的身份閉口不提,極為避諱,他們都不敢提及此事,他怎麼可能展示出尾巴來?隻是為了給女子解悶?就算老人家黃昏戀,也不能如此驕縱!

轉過身,便看到懸頌真的在看地圖的同時,露出了九條尾巴來。

李辭雲:“……”

第84章 不負狂名(二) “你看你身後的九條尾……

南知因站在地圖邊跟著看,輕咳了一聲道:“師父,你的耳朵……總動,我會忍不住去看。”

原來狐狸耳朵是可以動來動去的?

看起來很柔軟的樣子……

南知因難以自製地看了好幾眼。

懸頌也覺得有些不妥,隻能說道:“你們先分析,分析得差不多了,便派人去那裡探查,記得,要人多些不可分開,人少了隻會喂給他修為。”

說完對顧京墨招手:“你跟我來。”

顧京墨立即起身,跟著懸頌朝外走。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摸狐狸尾巴,卻被懸頌嫌棄地拍走了:“彆燒了我。”

“看起來軟綿綿的,你自己的時候會梳毛嗎?”

“不會。”

“以後我幫你梳。”

懸頌回頭看了看她,並未回答,也沒有拒絕。

那一日,緣煙閣很多弟子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們不可一世,笑比清河的老祖迦境天尊,坦然地展示著自己的九尾,帶著魔門的魔尊,走過緣煙閣的院落。

路上的弟子見到二人雖然驚駭,卻無人敢說什麼,還要規規矩矩地一同行禮。

最後,他帶著魔尊去了自己的洞府。

緣煙閣的弟子們紛紛震驚,仿佛巨石投湖引來千層浪。

原來傳聞中,迦境天尊和魔尊的桃色傳說是真的?

怎麼辦?

難道老祖真的要和魔尊在一起?

這會不會引來仙界其他門派的抗議?

*

懸頌的洞府簡單得讓顧京墨懷疑,懸頌很窮困。

這洞府和他們千澤宗尋常弟子的一般無異,甚至沒有什麼像樣的法器。

懸頌解釋道:“這些年我不住在這裡。”

顧京墨伸手要去碰照明法器,卻被懸頌攔住了,首先打開了法器。

顧京墨小聲嘟囔:“點亮照明法器的靈力我還是有的。”

懸頌沒有在意,帶著她在洞府內坐下,獨自整理周圍的東西,問道:“聽說你想我了,怎麼想的,我聽聽看。”

“怎麼,想你了也要跟你詳細彙報一下?當我是你緣煙閣弟子了?”

懸頌並未理會她的抗議,而是坐在了她的麵前,說道:“我隻是想聽。”

“一覺醒來就在想,你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她看到懸頌越靠越近,最後乾脆%e5%90%bb了上來。

她也不拒絕,反而環住了懸頌的脖子,在懸頌熟悉她口中時迎接。

火焰又燃了起來。

懸頌早有防備,他的周身遍布冰晶,被火融化掉了便重新凝結,如此反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要能繼續這個%e5%90%bb。

她趁機觸碰到了懸頌銀色的發絲,柔軟的,格外輕柔。

接著伸手,握住了狐尾,喜歡得眯縫起眼眸來。

起初是笨拙的,到了後來也熟練了一些。

從生澀的兩個人,逐漸嫻熟。

許久後才分開,顧京墨火勢未滅,懸頌隻能退開,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被燒壞的地方。

好在,他防護得已經很有經驗了,並未被火勢所傷。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顧京墨努力冷靜的同時,提起了這件事情,“或者說我出現了幻覺,在和那些人鬥法時便出現了,我聽到一個男人叫我的名字。昨天在夢裡,他說他是我的父親,他是六道帝江。”

懸頌原本還很溫柔,聽到這裡麵容一僵。

顧京墨知曉懸頌和六道帝江有過鬥法經曆,於是問:“他是什麼靈根。”

“火。”

“他真的是我爹?”

“按年頭來算,他去過人界的話的確有可能。不過當時他已經走火入魔,時而清醒時而瘋狂,到處吸人修為,怎麼還有閒暇去人界?而且我緣煙閣弟子一直有監視他,他若是去過人界,緣煙閣不可能不知道。”

顧京墨迷茫搖頭:“怕是我阿娘也不清楚,她……有過很多客人,她們還會定期喝藥,隻是我很難打掉,才意外出生的。”

“可是很蹊蹺,為何突然出現這種幻覺?這會不會隻是帶著蠱惑性,想要誘你主動獻出心頭血?”

顧京墨垂下眼瞼跟著思考,接著說道:“那日燕祟來,曾經點過我的額頭。”

“蠱?”懸頌很快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什麼蠱能達到這種效果呢?這個效果似乎是他們可控的,是向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的,我倒是從未聽說過有這般好控製的蠱。”

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你去我神識裡看看?”

懸頌正要抬手,卻突然停頓,許久後才慎重地問:“可以嗎?”

“什麼可以嗎?”

“你我之間有道侶印,我這般進入你的神識,可能……”

可能會產生魂修一樣的效果。

她故作鎮定地回答:“那也得看看啊,這個幻覺影響到我了,我剛才想跟著一起看看地圖都無法堅持。”

“好。”懸頌思量了片刻,指了指內間,“你要不要去石床上?”

“去就去!”顧京墨去得大義凜然的。

懸頌跟著進去,雙手掐訣,進入了顧京墨的識海。

他們二人之間有道侶印,不同於尋常修者的進入,懸頌是通過道侶印的位置進入其中的。

進入後,他便被溫柔的感覺包圍,如三月清風輕柔環繞,如午後暖陽溫柔照耀。

他抬起手來,便覺得絲絲縷縷的柔嫩圍繞著他,春筍青芽一般稚嫩。

他並未多停留,而是在顧京墨的識海中去尋找奇怪的地方。

尋找了許久,甚至啟用了功法,都沒能發現蠱的存在。

這讓懸頌陷入了思考之中。

難道真的是他不知的蠱種?

在他思考的期間,他發現顧京墨識海中那有意識的絲絲縷縷在輕撫狐尾。

他有些無奈,卻任由顧京墨去胡鬨了。

“我未能發現蠱的所在,或許可以讓雲夙檸看看你的身體有何不妥?”懸頌站在識海中問道。

“所以不能確定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