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大限將至 霧十 4283 字 6個月前

一轍,也不知道是演技一流,還是真的不知道。其實,退一萬步說,哪怕他們真的知道些什麼,麵對麵的這麼乾問,也不可能問出來。把他們直接下詔獄吧,又不現實。畢竟現在真的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很有可能冤枉錯好人。

要是沒有戚一斐,聞罪說不定真會寧殺錯,不放過。但現在畢竟是有了戚一斐。

聞罪要洗心革麵當個好人了。

看著戚一斐整張小臉,都要被為難的皺成了包子,聞罪笑道:“現在有沒有覺得,我的方式有時候會更好用一點?”簡單粗暴,十分爽。

戚一斐點點頭,但在遲疑了一下後,又緊接著搖搖頭:“好用是好用,但此例不可開。”

雖然戚一斐生活在古代,也不覺得以自己一己之力,就能和整個社會作鬥爭,但能扭轉一點風氣是一點。他還是懷念那個他所熟知的現代,縱使它有著種種不好,也終將被更遠、更好的未來所取代,可總體來說,戚一斐還是覺得現代的法製,要更加健全些。

“你該少點這種莫名其妙的堅持的。”聞罪長歎一口氣,抬手摸了摸戚一斐柔軟的頭頂,如惡魔般蠱惑道,“這樣你會快樂不少。來和我一起為所欲為啊。”

“堅持才會使我快樂。”戚一斐打定主意後,就不會被動搖了。

而這,正是聞罪所喜歡的戚一斐。

然後,就到了晚上,戚一斐來興師問罪。他最近大腦真的短路的厲害,這才反應過來,他十有八九,又被聞罪誆了。他跟著聞罪來宮裡,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在家裡等消息也是一樣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之前為什麼就沒想到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不是被我騙了,而是被你自己?”

說這話的時候,戚一斐與聞罪兩人,已經準備洗洗睡了。本來是戚一斐去找聞罪茬的,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戚一斐去喊聞罪睡覺。

等兩人上了床,都抱在一起取暖了,這才想起來繼續討論。

“該讓人準備準備,起地龍了。”聞罪給戚一斐捂著手,真正有用的湯婆子像個小可憐,被棄置在龍床的一角。

“這不是我要討論的!”戚一斐氣鼓鼓的,還是那麼不依不饒。

聞罪輕笑一聲,抬手,明知道戚一斐在眼巴巴的看著他,卻故意的一般,用修長的手指,點在了戚一斐的%e8%83%b8膛,沿著某些敏[gǎn]的地方,緩緩畫圈,並引著戚一斐低頭,跟上了他的動作,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勾引了。

戚親王、親王,腦子嗡的一聲就亂了。他真的很缺乏某些方麵的鍛煉了。

聞罪的聲音,猶如來自南海的鮫人,自帶魅惑:“也許,在你心裡,其實也是想和我回宮的,所以才會順著台階下來。你說,是不是?”

最後的那一聲是,被聞罪吞噬在了親%e5%90%bb戚一斐的舉動之中。

戚一斐既說不了是,也說不了不是,隻能稀裡糊塗的被拉下深淵,卻連自己都說不上來,他這到底還算不算身不由己。一直到戚一斐臉頰紅撲撲的,雙手無力的搭在了聞罪的%e8%83%b8`前,他大口大口的喘氣,終於連著智商一直重新占領了高低。

清醒之後,戚一斐就立刻翻了身,用後腦勺去對著聞罪,用以掩飾自己眼含的情動,以及馬上就要跳出%e8%83%b8膛的心臟。

真、真的是太狡猾了!

聞罪見好就收,隻是試探著,一點點的從後麵,擁上了戚一斐,就像是把一個大香囊抱在了懷裡。在對方的肩頸深吸一口氣,克製下了自己某些原始的衝動。

戚一斐看著不斷上漲的壽命……

算了,這個借口,現在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了。漲壽命的方式千千萬,自從聞罪在佛前供了那盞千佛燈,戚一斐其實就已經不需要再觸碰聞罪,他的壽命就會一直在緩慢中穩步提升,直至到普通人的正常值了。

但是,戚一斐卻已經很久沒有再關注過的生死簿了。

如果把戚一斐和聞罪之間,比喻成一場搶占土地的大富翁,那麼現在整張名為“戚一斐的心”的大地圖上,差不多已經都是聞罪占下的地了。萬丈高樓平地起,哪兒哪兒都是聞罪的氣息。戚一斐守著最後一個幾乎隻夠站下他一隻腳的圈,傻乎乎的還在覺得,他還有一戰之力。

但櫃子裡的戚小斐,早已經躺倒,不準備抵抗了。

複日,聞罪神清氣爽,心情很好的去上了朝,戚一斐則還是酣睡,不知道聞罪給他準備的“禮物”,已經就要上線。

這個禮物會哭、會笑,隻有幾個月大,並且,親自用手,拍醒了戚一斐。

那小手不說有多大勁兒吧,但至少堅持。啪啪的,特彆清脆。還是在半夢半醒間的戚一斐,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貓,在自己的臉上,來來回回的踩動。

他臉上一紅,沒睜開眼時,隻模模糊糊還覺得,聞罪這個不要臉的,竟然趁他睡覺的時候……

一睜眼,嗯,冤枉聞罪了。

戚一斐馬上就要爆發的起床氣,就這樣生生又憋了回去,還略帶尷尬的臊紅。擾人清夢的,自然不可能是還在大殿上兢兢業業治國的聞罪陛下,而是戚一斐的寶貝寧寧。

“寧寧?!”戚一斐睜大眼睛,喜悅大於驚訝。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家外甥女。雖然幾個月大的小嬰兒都長的差不多,但戚一斐就是知道,這是他的寧寧!

倒不是說寧寧多有特色,也不是戚一斐記憶力驚人,而是寧寧脖子上戴了個長命鎖,鎖的一麵刻著她的姓——司徒,另外一麵寫著她的小名——寧寧。

再明顯不過的標識。

戚一斐當初在邊關,還沒有恢複記憶,在看到司徒少將軍突發奇想給女兒打的這個鎖時,便脫口而出了一句:“狗牌?”

司徒少將軍當時的那個臉啊,哪怕是小舅子,都有點想動手打人了。

“我不是說,汪汪的那個狗。”還好戚一斐解釋的快,“是說將士掛在脖子上,辨識身份的狗牌。”

近現代作戰,由於武器太過凶殘,未免不好辨認戰死的將士,就有了掛在脖子裡的銘牌。美國二戰的時候,習慣性管這玩意叫狗牌。戚一斐以前看二戰紀錄片時,就死活想不明白,老美怎麼這麼不講究,自己管自己叫狗,對此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直接帶到了這輩子。

司徒少將軍作為一個在軍事方麵十分敏[gǎn]的鬼才,不需要戚一斐再說什麼,就已經明白了這種銘牌在戰損統計方麵的用途,以及帶來的種種便利與好處。

當下,司徒戟就謝過自家小舅子,命人去研究了。不出幾日,匠人們就真給鼓搗出來了。

第一代銘牌用的是木牌。畢竟鐵在古代用來打造武器都嫌不夠,更不用說浪費在製作銘牌上了。那樣的話,成本就太高了。而且,古代以冷兵器為主,並不用太過擔心銘牌會在戰場上被損壞,木牌足以。

將士們也很喜歡,有些還自掏腰包,請手藝師傅私下裡,給自己又打造了個差不多的,送回家裡,或者送給喜歡的姑娘,用以代表自己。

戚一依手上,也有一塊寫著司徒戟名字的銘牌,很是讓戚一斐吃了很多狗糧。

銘牌的名字,當然不能叫狗牌。本來,司徒少將軍的意思是,直接叫戚牌,或者斐牌,紀念最初提出這個建議的戚一斐。但戚一斐卻打死不同意,說這不是他想的,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想法來自哪裡,但肯定不是他想的。

戚一斐腦子有時候也不太夠數,他對他姐夫表示,既然是司徒家在用,不如叫司徒牌。司徒少將軍也覺得是個好主意,能凝聚士氣,欣然答應。

但這個好主意,卻被有琴軍師,給無情的扼殺在了搖籃裡。

不僅如此,他還對司徒戟和戚一斐這對白癡郎舅,開了好一波嘲諷:“你們怎麼不乾脆,用毛筆在臉上寫,我要造反呀?我覺得這樣更直白一點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最後折中,就叫成了寧寧牌。

疊字音,有點萌。

寧寧作為發起人,至今還佩戴著她的長命鎖。每天沒事乾了,就晃晃幾乎不存在的小脖子,不為彆的,就為了聽響。她那個傻爹,給她的長命鎖上兩邊都鑲了一排小鈴鐺,叮叮零零的,總之就是誰也彆想好好睡覺。

偏偏司徒少將軍還覺得,他這是個絕頂聰明的好辦法,鈴鐺一響,不就可以提醒照顧寧寧的仆從,她醒了嗎?

這到底有沒有方便彆人,不得而知,但寧寧生生把自己玩成了一個撥浪鼓,倒是挺明顯的。

寧小撥浪鼓的裝備,如今已經又升級了。戚一斐估摸著,應該還是她那個傻爹給弄的,為她打了一對手鐲、一對腳鐲,上麵也掛著小鈴鐺。銀子較輕,倒不至於累著孩子,但就是太響了。一動就響,剛剛打戚一斐的時候,也是啪啪聲與叮叮聲齊飛。

寧寧現在還認不出人,但看到舅舅醒了,還是咧嘴就笑了起來,輕輕的開口:“呀~”

“呀!”戚一斐也很激動,著急忙慌的就坐了起來。其他什麼事都先放一邊,隻是小心翼翼的,從奶娘手裡,把仿佛沒有骨頭的外甥女給接了過來,開心的不得了。

舅甥倆吚吚嗚嗚的講了不少外星語。

戚一斐好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問戚家來的婢女:“阿姊什麼時候回來的?”

帶著寧寧進宮的,是寧寧身邊的兩個奶娘,以及戚家的幾個婢女。也是因為有仙客這種膽子大,尋常和戚一斐玩鬨慣了的,這才敢把寧寧直接抱進來,讓戚一斐體會一把“愛的叫醒”。

“殿下昨天下午就回來啦。”仙客代為回答,雖然她在戚一斐身邊伺候,對戚一斐忠心耿耿,但她最憧憬的還是家裡的郡主,現在是公主了。說話輕聲慢語,行事優雅高貴,再加上天仙下凡一樣的容貌,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有比她家公主更好的人!

戚家的家仆,對於戚一斐的叫法是孫少爺,對於戚一依的叫法卻是殿下。這是戚老爺子決定的,前者是不想讓戚一斐太過拿郡王這個爵位出來說事,後者是希望能夠培養出戚一依的氣度。

龍鳳胎長大後,也果如戚老爺子期望的那樣,成了最好的他們。

戚一斐聽後有點激動,也有點後悔,他就這樣錯過了阿姊:“阿姊也進宮了嗎?”

“殿下有事,老爺不再,隻能請孫少爺代為照顧縣君。”

清平縣君,就是聞罪之前給寧寧的封號。不過,如今的小縣君還隻是個吃奶的孩子,並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大人物”。

戚一斐接過了阿姊給他寫的信,這才了解了始末。

戚一依剛回京的第一天,就去會朋友了,不會不行,排隊的人實在是太多,怠慢了誰都不合適。

和戚一斐這種幾乎沒什麼朋友的自閉兒童不同,戚一依在雍畿成長的十四年,幾乎堪稱貴女典範。人緣好的讓人歎服,閨中密友無數,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嬌花如雲,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