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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膽、蛇骨回去泡酒。”檀越說起這事眉眼不由浮出笑來。

白蘇嗯了一聲,後來蛇肉也被其他人拿去燉了龍鳳湯,湯燉得很鮮美,但她謹記那是野生動物,功效再好,也一口都沒吃。

也是自那次之後,檀越私下便多關注白蘇一些了,偶爾看到她對著藥材發呆,偶爾看到她坐在月夜下偷偷抹眼淚,便猜想她是想家了,於是下意識的給她帶一些糕點、糖果哄哄她。

一來一往間,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

“師兄,這裡麵不會有蛇吧?”白蘇回憶著過去,忽然有些警惕地看了眼草叢,剛小聲和師兄嘀咕完就聽到林子裡穿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往師兄身邊靠了靠:“師兄,我不會烏鴉嘴了吧。”

“不會。”檀越撿起一塊石子朝傳來動靜的方向扔去。

啪——

一聲響動後,一隻灰白的兔子從草叢裡蹦了出來。

“是兔子。”白蘇立即站起來,循著兔子逃跑的方向望去,眼尖地發現兔子慌不擇路的跑向了何信幾人,“何信,你們看兔子。”

何信幾人齊刷刷看向胖兔子跑走的方向,立即顧不上挖草藥了,直接飛奔向了兔子,試圖抓住它:“快點來幫忙啊!”

程冬冬等人也追了上去,一時間林子裡一片雞飛狗跳。

“你們小心一點。”白蘇笑著望著眾人的背影,然後拉著師兄一起跟了上去,兩人穿過長滿了貝母、知母的的斜坡邊,跑到了長了不少艾草的溪邊。

到溪邊後,兔子就消失不見了,眾人望著河邊茂盛的草叢,拿著棍子敲敲打打著,“野兔子跑哪裡去了?”

“去這邊看看?”江木通指著右邊的方向。

幾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一下子便被挑動了探險心,立即朝右邊搜索起來。

“一群幼稚小鬼。”白蘇看著周圍潮濕的環境,還是提醒大家小心蛇,提醒完了之後走到溪邊開始摘旁邊最嫩的艾蒿,“兔子狡兔三窟,他們大概是抓不到的。”

檀越剛才瞧著兔子似去了彆處,但他們去跑去了右邊,“一定抓不到。”

“還好我們有艾蒿,晚點回家做青團。”白蘇笑著將艾蒿放到籃子裡,“師兄,我們晚上做一點紅豆餡兒、臘肉餡兒,再做一點竹筍餡兒?我看那邊春筍好嫩,咱們多摘一些回去。”

“好。”檀越笑%e5%90%9f%e5%90%9f的點頭,白蘇說什麼都好了。

兩人湊在一起摘著草藥,等摘了滿滿一籃子後,何信他們垂頭喪氣的空手而歸了,各個滿臉都十分懊惱,“我們跑快一點就好了!”

“可惜了,麻辣兔頭沒有了。”程冬冬懊惱得很。

白蘇和檀越相視一笑,就猜到這樣了,“彆歎氣了,你們快些挖草藥,彆忘了你們的正事。”

“噢噢噢。”眾人立即撿回自己的藥鋤,開始挖自己的草藥。

一挖一下午。

最後每個人都挖了七八十斤。

滿載而歸後沿著小路往山下走,路上遇到幾個在路邊種芋頭,芋頭消瘀散結,村民都愛在屋前屋後種一點。

再往山下走一些,剛好經過正在修建的學院,學院依山傍水二建,已經初具雛形,遠遠望去宛如一處古香古色的宮殿,令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多看幾眼。

經過的村民看著建了一半的房子詢問白蘇:“白蘇,你們家這房子按照這個速度,六月底就能建好吧。”

“差不多吧。”白蘇盤算著六月建好,便對外招學徒了。

“我聽說你們要招學徒,我家孩子能行嗎?”村民又詢問。

“得看有沒有學醫的天賦,還要學十幾年。”白蘇頓了頓,“如果耐得住性子,回頭可以來入學考試。”

“這麼久?還要考試啊。”村民還以為就報個名就好了呢。

白蘇笑了笑,沒有再多解釋什麼,提著艾蒿快步和師兄往家裡走去。

到了家時間尚早,阿姨取了艾蒿去取汁做麵團,白蘇則開始清點大家的藥材,板著臉說道:“自己挖的自己報名字和藥性,報錯的扣一種。”

薑芝芝頓時如喪考妣,她是學得最晚的,記憶再好也不如人家背了幾年的,“甘草益氣補中、祛痰止咳,蘆根清熱瀉火、生津止渴、止嘔利尿,鬆針祛風明目、解毒止癢……”④

白蘇聽她一一對照藥材念完,一共三十六種藥材,記錯了三種。

旁邊程冬冬一共有五十種,包括蒲公英、知母、貝母等草藥,何信一直跟著白蘇爺爺采藥,認野生草藥也厲害的,直接挖了八十多種,如果時間允許,他還能采更多,其他幾個學徒也不錯,但不如何信。

何信聽到最後是他挖的最多,有些不敢置信,“小師姐……”

“恭喜啊,采了最多品種的藥。”白蘇讚賞的看著他,之前五年認藥、製藥都沒有白費,“正好你最近針灸練得不錯,明天上午給大家試試。”

“誒。”何信高興得合不攏嘴,終於可以對病人下手了。

“信兒……”程冬冬全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何信,“怎麼就讓你搶先了呢?”

何信嘿嘿嘿地傻笑。

程冬冬哼哼兩聲,轉頭眼巴巴的望著白蘇:“師父,我們也想幫病人針灸。”

“你們能認乾草藥,卻認不出活草藥,好意思給病人針灸嗎?”白蘇板起臉,擺出師父氣勢,“我們可以用的藥材共有上萬種,常用藥近千種,我不要求你們全都會,但常用藥野外形態必須認識,熟悉全部藥性後才能自己琢磨新藥方。”

程冬冬背了上千種的,但活藥材還是見太少了,他也知道自己欠缺很多了:“師父,那我有時間多去山裡轉轉。”

白蘇頷首,沒有阻攔,讓幾人將藥材處理乾淨,她則溜達跑去廚房,洗了洗手和阿姨一起準備餡料。

將餡料炒一炒,然後用艾蒿汁揉的糯米粉團開始包青團,一個一個揉搓的圓滾滾的,然後用新鮮的芭蕉葉包著放進蒸籠裡。

一共做了三種餡兒,分彆各做了兩籠,一起上鍋大火蒸,半小時後便都熟了。

白蘇掐著時間解開蒸籠,一股淡淡的艾蒿香撲麵而來,她拿起一個綠油油的青團,皮薄柔軟,輕輕吹了吹後嘗了一口,入口綿糯細膩,餡兒香甜紮實,味道極好。

“真不錯。”白蘇每一種挑了幾個送去給王婆婆,剩下的和晚飯一起端上桌,她率先給檀越挑了紅豆餡兒的青團。

檀越偏愛紅豆餡兒的青團,夾起一個嘗了一口,與記憶力白蘇做的味道一模一樣,綿糯細膩,香甜濃鬱,“很好吃。”

白蘇笑著嗯了聲,“我做的。”

“知道。”檀越笑著也應了一句,“所以好吃。”

白蘇勾起嘴角,笑得開懷,“那下次再給你做。”

檀越點點頭,輕聲應著好。

傍晚山風徐徐,樹葉沙沙,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梨花隨風飄落,落在樹下的飯桌上,落在他們瘦削的肩膀上,寧靜又安好。

隔天早上。

榮獲采草藥第一名的何信跟著白蘇去幫一名鼻竇癌的病人針灸,她先和病人說了下今兒由何信針灸,針灸費用免半,病人家裡本就不寬裕,一聽減免立即答應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蘇指導何信行氣針灸,何信隻能感受到一點內力,氣感不是很足,但位置、深度是找得極準的。

程冬冬他們就圍在旁邊觀摩,大家心底各自琢磨著如果是自己針哪個%e7%a9%b4位、下針多深。

白蘇看著眾人好學的模樣,輕輕笑了笑,但沒讓他們上手針灸,畢竟這是獎勵。

之後程冬冬他們一有時間就去河邊、後山認草藥,進步極為時速,不到一周時間,就從山裡搬回近五百種草藥。

看在他們認了許多草藥和增加了醫館庫存的份上,白蘇也分彆讓他們幫病人針灸了,都行氣針灸了一番,慢慢找到了一些竅門。

白蘇因此將一些腿疼、手疼、肚子疼、發燒等小病針灸交給了程冬冬幾人,他們簡單針灸後效果也都不錯。

他們能分擔一些後,白蘇就有更多時間看診了,“叫病人進來吧。”

一個雙腿臃腫的男人被人攙扶著走進診室,坐下後就撩起雙腿,雙腿腫大,像是肥胖者脂肪堆積一般,但他胳膊、身體和臉又明顯很瘦削。

“白醫生,我前段時間去國外出差回來,發現陰囊、雙腿都明顯腫大,去醫院檢查是象皮病,說我是感染了血絲蟲病。”男人主動提起自己的病情,“目前服用了半個多月沙殺蟲殺菌藥,有一些效果,但雙腿還是沒有消除腫脹,醫生說還得一段時間,可現在已經嚴重我的生活和工作。”

因此男人特意跑來了白氏醫館,請她幫忙看看有沒有辦法,畢竟她可是能治癌症的牛人。

白蘇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幫他摸了摸脈,脈滑數,舌紅苔黃,外邪侵體、風火相搏,“你是去了環境很差的地方?”

“對,特彆臟亂差的一個地方,我已經特彆小心謹慎,一直注意彆被蚊蟲叮咬,結果還是倒黴遇上了。”男人也很懊悔,早知道就不去了,“白醫生,我真的很怕一輩子治不好。”

“不會的,醫院開抗生素殺蟲藥是對的,我再給你開點疏風降火、利水消腫、殺菌止癢的中藥輔助就行。”白蘇看男人呈現出來的脈象並不衰敗,反而已經在緩慢恢複之中,“你吃了許多藥,我再給你加一點護肝、養胃的草藥,回去後先喝中藥再吃其他藥,不容易傷身。”

男人鬆了口氣,“多謝白醫生,你一說我就不怕了。”

“沒事的,彆擔心。”白蘇覺得隻要不是基因方麵的問題,大部分病都有機會治愈的。

她暗戳戳的想完,後麵就進來一個白化病的病人,是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被爸爸媽媽牽著進來的。

頭發、眉毛、睫毛都是淡白色的,皮膚在光線下還隱隱透著粉紅色,瞧著是個很特彆的小精靈。

“白醫生,我兒子患有白化病。”孩子媽媽說著將一打檢查報告遞給白蘇,其中還有各種抽血化驗、基因檢查方麵的相關報告,“基因檢查顯示我和他爸爸都帶有白化病基因,運氣不好同時將這個基因遺傳給了孩子,一般來說白化病都是機體不能製造黑色素,……”

白蘇聽著她專業的術語,有些詫異看她,“你是醫生?”

孩子媽媽點點頭,“我是兒科醫生。”

“雖然知道基因病沒法治療,但總是不甘心。”她總會想,白蘇連癌症都能治好,萬一也能治這個病呢?

“先天、已經既成事實的病症我沒辦法的。”白蘇伸手幫小男孩把脈,脈沉弱,舌苔薄白,畏寒怕冷,口淡不渴,有明顯腎陽虛損的症狀。

孩子媽媽忍不住又問:“我聽其他醫生說小孩腎主黑色,腎不好可能會影響黑色素的產生。”

白蘇聽她這話就知道她已經找過其他中醫了,大概是沒用才過來的,“腎的確主黑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