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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小就天天脫毛,我也怕對她皮膚有損。”所以年輕媽媽才想著直接來找白蘇看看這個病。

多毛症在中醫裡也算是奇症,大多是肺胃陰虛內熱,白蘇給毛絨絨的小孩摸了摸脈,脈象沉細,脾腎陽虛,尺脈腎部有明顯實症。

白蘇蹙眉,又看向小孩,小孩也就一歲左右,明明該是純陽之體,怎麼會有腎病呢?

“白醫生,有什麼問題嗎?”年輕媽媽詢問道。

白蘇頷首,“腎出了點問題,你最好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確定一下,查出之後再來找我。”

“腎出了問題?”年輕媽媽有些困惑,小孩子能出什麼問題?

學醫的陸問一聽就聯想到了一個腎上腺腫瘤,得了這個病有些人會出現多毛症,這個小孩如果本身體毛旺盛的話,那麼出現多毛的情況會翻倍,但小孩得這個病概率很低,真是奇怪。

白蘇頷首:“懷疑是有腫瘤,你們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年輕媽媽嚇得臉色蒼白,不會吧:“會死人嗎?”

“彆擔心,這是後天的疾病,對症下藥是可以治的。”白蘇讓她放寬心。

年輕媽媽想著白蘇的本事,慢慢放下心來,然後立即帶著孩子去小鎮醫院檢查確認病情。

等她走後,陸問開始說道:“其實多毛症還是挺普遍的,女性得了卵巢性疾病也容易出現多毛症。”

白蘇頷首,“一般女性得這個病多是陰虛內熱的問題,小孩身體陽氣旺盛,陰虛內熱情況倒是不多見,”

程冬冬又問:“師父,治好這個病就褪去了嗎?還是要脫毛?”

“會褪去一些,但還是要結合脫毛。”白蘇頓了頓,“我有幾個脫毛的方子,是古代專供有錢人用的,效果還行。”

薑芝芝眼睛一亮,“師父,跪求方子。”

“你有這方麵的困擾?”白蘇疑惑看向皮膚白皙的薑芝芝,沒瞧見有多毛症啊。

“手臂、小腿上始終會有點嘛。”薑芝芝雙手托腮,眨巴著一雙烏潤的杏眼,“師父,馬上就夏天了,我想穿漂亮的小短裙。”

白蘇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提筆給她寫了一張海浮石、丹參、威靈仙、紫草、牡蠣殼等七味藥材,“按這個抓一付,磨成粉末均勻塗抹在多毛的地方,一日兩次。”

薑芝芝雙手歐接過藥方:“師父,多久有效?”

白蘇說道:“一周就有效,能管大半年。”

薑芝芝一聽這麼久,笑眯眯的拿著藥方出去抓藥去了。

等她走後,又有病人進來看診,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孩進來的,女孩臉色蠟黃,一直捂著肚子弓著腰,看起來十分痛苦。

“白醫生,終於見到你了。”孩子媽媽感歎了一聲後將女兒的病例拿給白蘇查看,“白醫生,我女兒先天有三個腎,因為一直沒有影響生活、學習,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切掉。”

“但從年初開始,她就一直喊後腰疼,去醫院檢查發現其中一個腎臟功能異常,出現了腎積水,醫生直接安排我們手術。”

白蘇頷首,“你找我是不想切嗎?”

孩子媽媽點點頭,“不是說腎好身體就好嗎?我想著多一個身體也能更好吧。”

陸問幾個眼角抽搐,“……兩個就夠用了,多了也沒用的。”

“做手術始終傷陽氣。”孩子媽媽遲疑的看向白蘇,“白醫生,如果腎積水沒有了,她是不是就不用開刀?”

“我先看看。”白蘇給小女孩把了把脈,脈浮,舌苔白滑,頭麵四肢浮腫,積水嚴重,“之前是感冒了一場?”

孩子媽媽:“對,正月裡掉水裡了,之後發燒住了院,出院沒多久她就開始喊腰疼。”

“風寒束表,水寒相搏,肺失宣降,以至於脾肺皆虛,也傷及了腎臟。”白蘇看向孩子媽媽,“她多一個腎臟本身對身體就有影響,稍一不注意就容易失了陰陽平衡。”

孩子媽媽:“那該怎麼辦?一定要切嗎?”

“我先給她針灸,再開一個溫和的小青龍湯來溫肺利水。”白蘇頓了頓,“有些東西太多也不一定有用,等她腎積水問題好轉一些後,那你就儘快做抉擇吧”

孩子媽媽猶豫的看著女兒,三個腎啊,獨一份的,她們都沒有,真的要割掉嗎?

“……”白蘇輕輕搖了搖頭,並非所有父母都是稱職的。

外間人太多,白蘇繼續看診、針灸,一直忙到天黑,等到傍晚七點左右才收到謝留行的電話。

謝留行在電話裡說道:“白醫生,我都已經和大家說好了,也確定好了人數,一共三十人,都是我認為人品端正、正直仁心的中醫傳承人。”

他語氣微頓,“他們得知你的要求,也願意支持。”

三十人已經超過白蘇的意料了,她拿了名單仔細看了看,和之前調查過的中醫協會的人一一對上,確認都是一心向醫的人後點了點頭,“勞煩謝會長請名單上的人明日過來吧。”

“好。”謝留行掛了電話就急忙去通知了,這些人連夜出發,第二天中午便趕到了白氏醫館。

中醫人都注重養生,精氣神都很足,尤其是來的都算是比較年輕、有天賦的傳承人,所以放眼看去各個麵色紅潤,但又清瘦有氣質內涵。

醫館門口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眾人都好奇打量起來,“咋這麼多人?怎麼都往醫館裡走?不會是要□□們隊吧?”

“咦,這不是百草堂的小謝大夫嗎?你怎麼來這裡了?”

“難道是白氏醫館請這些大夫來為我們看診?”

在大家猜測聲裡,眾人進入了醫館同白蘇拱手,行了中式傳統的見麵禮,“白醫生,久仰大名。”

“早就聽聞過白醫生針灸精湛,一直想來拜見,如今終於有了機會,果然百聞不如一見。”有個會說話的中年大夫看著白蘇剛給人紮針的一幕,立即誇了起來。

其他有幾人也附和了幾句:“一直知道您的本事,知曉你這裡病人眾多,剛才在醫館外麵也看見了,還是有些驚到了。”

白蘇打量了幾人一眼,隨後又看向其他話少的大夫,各個目光沉穩、內斂、堅定且熱切,尤其是中間謝留行的小兒子謝菘藍,背脊筆直,青鬆玉立,很有風骨。

白蘇對他和幾個女中醫印象都還不錯,輕輕點了點頭,“勞煩大家先坐一會兒,等午飯後再細談。”

“好。”眾人瞧見醫館裡到處都是病人,直接上手幫忙,把脈、針灸、換藥、抓藥,人多就是力量大,一會兒功夫堵在門口的病人就清空了。

然後大家一起去了曲大夫住的院子,院子裡桃樹已經開滿了花,花香四溢,滿是暖春的特色。

陽光燦爛的院落裡擺滿了桌椅,桌椅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大家落座後先吃飯,吃飽後先安置住處,短暫休息片刻便到了白蘇跟前請教。

這些人都在醫術是小有所成的人,也各有家族傳承,醫術自然都挺不錯。

白蘇簡單指點,他們便懂了,悟性都挺好,她頓了頓,“想必你們也知道,治療癌症最重要的還是配合針法針灸。”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也會針灸,但針灸效果不好,想來還是針法的問題。

所以在謝會長詢問時,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心動過來了,沒有人不想有一手好醫術,沒有人學醫不是為了救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於想學的代價他們也很清楚,未來在傳承學院教學,自然是要教一些自家傳承醫術。

不過他們的傳承自然比不上白氏醫館漏出來這一丁點的針法珍貴,謝菘藍等人都很好奇白家到底藏著多少好東西,沈家李家偷走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一吧。

不過既然如此厲害,為什麼以前也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醫館呢?眾人有些好奇,但也沒深問,更多的是尊崇敬仰,“白醫生,我們答應你的要求,還請你賜教。”

白蘇嗯了一聲,讓律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出來,“這是五年期的聘請合同,大家看看細則,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簽好後隨我來針灸房。”

眾人看著合同,十分規範,還會有工資,如實在太忙可以和家裡長輩替換過來,另外也要求對學生傾心以待。眾人看過後,不由感慨,“學院未來的學生很幸運。”

“確實幸運,以往的學徒哪有這麼多資源,而且有白醫生照拂,以後也必有遠大前程。”

“很佩服白醫生,我們大多數人都有私心,傳承也是為了家族利益和榮耀,而白醫生願意教我們、願意開學院,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所有人都有醫可看。”謝菘藍滿眼欽佩之色,“我父親一直誇白醫生心%e8%83%b8豁達,格局寬廣,非我們所能及。”

“確實。”一個氣色紅潤的中年女性大夫拿起筆直接簽字,“我們家擅長婦科,家中醫術醫方不算多,但也願意為中醫傳承儘一份力。”

“我們以往被各種西醫規則製度要求,好多民間醫生都被迫消失,希望以後多一些好苗子,按照老中傳承的方式好好將丟失的醫術弘揚下去。”

眾人紛紛簽字,然後去了針灸房間,跟著白蘇現場學習了起來。

白蘇用的針法是藥王穀和白氏針法結合版,雖然有些複雜,但活血化瘀、去陰實效果很好。

她針灸時,告訴大家關於癌症的一些辯證,然後根據辯證行針。

大家上前為病人把脈,辯證出結果後再按照白蘇指點的嘗試運用微薄氣感行氣針灸。

下針後,他們就感受到氣感在緩慢連接起來了,眾人心底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和白蘇針灸的差距。

眾人繼續按照這個方式行針運氣,他們大多數隻掌握了一點內力,氣感控製一般,針灸完一個病人後就渾身冒出了虛汗,“好累。”

“難怪我們針灸效果差了許多,一是針法確實獨特,二是內力不足。”謝菘藍看向直接一個接一個紮針的白蘇和檀越,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差彆的。

為了儘快熟練運用,謝菘藍等人繼續練習起來,早晚也多練習吞吐納氣,一周後基本就將針法摸透了,針灸後的效果不如白蘇,但也讓病人有了癌症恢複的傾向。

多了三十個人幫忙,醫館裡等待針灸的人逐漸減少,每天針灸室裡沒那麼擁擠了,門口的病人也散去了許多。

等到三月底,謝菘藍他們基本已經能準確辯證和進行相應針灸,“白醫生,我們基本已經學會,這幾日可能要回家裡醫館幫忙。”

白蘇檢驗過後,覺得也確實還行了,至於內力不足的問題她也沒辦法,她輕輕頷首,“還請你們勿以此為利,以治病救人為先。”

謝菘藍等人鄭重點頭,這是自然。

等他們回到各種醫館後,便正式為癌症病人們開始針灸治療,因為藥方利好百姓,所以各大醫館也配合沒有以此謀利,針灸也按照白氏醫館的價格來的,也算是對白蘇的道謝。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