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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啊?”

“阿姨你剛才還說不以貌取人呢?”程冬冬佯裝委屈,但說話仍是笑嘻嘻的,讓人聽著一點都不生氣。

啪啪打臉的文大媽努力挽尊:“我沒有,我就是擔心耽誤你們收錢抓藥。”

“不會耽擱,就一分鐘。”程冬冬說著開始幫文大媽摸脈,下午的脈象亂糟糟的,他大概隻能摸著是浮的,“師父,脈象好像是浮的,她又說舌頭嘗不出味,那多半是脾胃問題了。”

何信也試了試,下午的脈象亂糟糟的,像浮又像滑,理不太清楚:“小師姐,我不太確定,好像是浮的。”

白蘇頷首:“你們再摸摸。”

“不對嗎?”程冬冬又看了眼文大媽,瞧著年紀有些大,“是因為這季節或是老人本身脈象本身為浮嗎?”

文大媽耷拉下眼皮,“我才五十出頭,還不老。”

“對不起阿姨,我瞎說的,你彆當真。”程冬冬連忙道歉。

文大媽輕哼一聲,但並沒生氣。

一旁的何信又摸了摸脈,但是真的把不出來,隻能看白蘇:“小師姐,文大媽是脾胃怎麼了?”

何信練得不多,摸不太出來很正常,白蘇直接告訴他:“……她是脈象浮而緩,手足自溫者,係在太陰。”

何信記起後麵的一段內容,“是脾胃上的太陰病?”

白蘇頷首,轉頭問文大媽:“手腳是暖和的對吧?”

文大媽連忙點頭:“是暖和的,其他也沒什麼症狀,就是嘴裡沒啥味道,我這是這麼了?”

“你最近肯定是又貪涼熬夜了,還吃了許多寒性食物?”文大媽之前天天用三伏貼,曬後背,濕氣去了很多,身體忽然新增這麼多濕氣,白蘇覺得肯定是她貪涼了。

被揭穿的文大媽不好意思笑笑:“最近吃了許多螃蟹,然後現在天氣涼快一些了,冰櫃裡的冰激淩賣不動了,我就都給吃了。”

“……”怎麼一個一個跟小孩兒似的,白蘇給文大媽開了個四逆湯,“你還好來得及時,吃兩副藥就將脾胃暖回去了,若是一直不來,情況嚴重了不說,還會導致胰臟問題。”

文大媽頓時也慶幸,“我本來想自己緩緩的,我女兒讓我趕緊過來看看。”

程冬冬在旁邊說道:“早些來好。”

“這是肯定的。”文大媽提醒寫藥方的白蘇:“多幫我開點健脾胃的藥。”

“我真是羨慕那些胃口好的,吃飽了一會兒就消化了,我胃口就不是特彆好,每頓吃一碗米飯就飽了。”

“這是正常胃口。”白蘇頓了頓,“吃飽後餓太快你還得擔心變糖尿病。”

文大媽想起親家母曾經得的那個折磨人糖尿病,頓時就不願意了,“還是吃一頓管大半天比較好。”

白蘇笑了笑,讓何信去抓藥。

文大媽離開後,白蘇扭頭看向程冬冬,剛才何信摸不出來很正常,程冬冬怎麼也摸不出來:“剛才的脈象挺明顯的,你怎麼也全靠推測?平時實練太少了?”

程冬冬點點頭,“就去年去醫院實習來著,但來看中醫的不多,偶爾會讓我們給病人摸脈看一看,我總共可能就摸了不到一百個,大多數時間都幫帶教老師寫藥方病例或是去藥房幫忙抓藥。”

“難怪。”白蘇認為學醫還是要多給人看病才能積累經驗,尤其是中醫。

“我也挺想多積累點經驗的,但人家看我這個臉都不相信我。”程冬冬指了指自己的娃娃臉,也十分苦惱,他專業學習成績都是A,可卻不如班裡成績一般但長得老成的同學受病人歡迎。

白蘇深有同感,她重開醫館時遇到的阻礙不比他小:“年輕醫生被懷疑是很正常的,你要做的是將所學的鑽研透徹,精益求精,大家認可後一切都迎難而解了。”

程冬冬讚同:“嗯!師父,我會努力的,爭取以後變得和您一樣厲害。”

白蘇忠實的小粉絲何信忍不住打擊他:“小師姐很厲害的,你這輩子彆不可能變得和小師姐一樣厲害的。”

“不是一模一樣,是形容會很厲害。”程冬冬連忙解釋。

何信聳聳肩,他聽著是想把小師姐比下去的意思。

“彆誤會我。”程冬冬朝白蘇拱拱手,“師父,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我倒真希望你有。”想中醫正名,光靠白蘇可不行,還需要千千萬萬的好中醫,等好中醫遍地時,那大家就再也不會質疑了。

“好好學吧,下次再連太陰病的脈都把不出來,就回去賣你的鹵味去。”

“嗯!!”程冬冬拍拍%e8%83%b8脯,他會努力的!

說話間,外麵又有病人進來,是崔非媽媽推著崔非進來針灸了,上午人實在太多,所以他們都改成下午人少一點時過來。

白蘇問輪椅上的崔非:“今兒怎麼樣?”

“挺好。”崔非努力開口,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

“他右手能抬之後就一直練習拿東西,今早已經勉強能抬高到十幾厘米了,我感覺再針灸個一個月,應該能拿東西到嘴邊了吧。”崔非媽媽看兒子說話費勁,於是直接和白蘇說著情況。

“堅持康複鍛煉,可以的。”白蘇低頭看著崔非的雙腿,“今天雙腿能抬起來嗎?”

崔非媽媽:“能抬一點點,我感覺還得等一段時間。”

“那我今天再多加幾個%e7%a9%b4位,多刺激淤堵的經脈。”白蘇讓崔非媽媽推人進小隔間,她拿了針跟在後麵進去。

“這就是那個偏癱的小哥?”程冬冬望著崔非的背影,也想起了他媽給他看那個視頻,視頻裡的崔非瞧著嘴巴還有些歪斜,今兒看著已經不怎麼歪了:“他已經能說話了?”

何信不覺得驚訝:“是。”

程冬冬覺得他反應好平靜:“你不覺得驚訝嗎?”

“他已經來針灸二十餘天了,每一天都在變好啊。”何信都已經習慣了,“小師姐很厲害的。”

“是啊,她好厲害。”程冬冬從沒想過針灸竟然真的能治好偏癱,他滿眼崇拜地望著白蘇,“師父怎麼就這麼厲害?”

何信也不知道小師姐怎麼忽然這麼厲害了,但他覺得這樣的小師姐很好,她很厲害,才能將師爺的醫館繼續開下去。

兩人眼睛都亮晶晶的,一眼不眨的望著小隔間裡麵,針灸手法好利落,咋就這麼厲害呢?

隔間裡的白蘇注意到二人的視線,無奈笑笑後繼續幫崔非針灸,“最近腿知覺應該恢複許多?”

崔非點頭,不太利索的回答:“痛感明顯很多,就是抬不起來。”

“彆著急,先躺在床上多抬一抬腿,過段時間淤堵全部散掉就能站起來了。”白蘇輕聲說道。

“誒。”崔非媽媽笑著應著,臉上再沒有了以前的愁容,“大概還要多久呢?”

白蘇給崔非把了把脈,脈象顯示淤堵已經消散了三分之一,“按照他恢複情況,估計最多兩個月吧。”

“那真是太好了。”崔非媽媽笑著拍拍兒子的手,能重新站起來真好。

她剛開心兩秒,忽然想起前幾天收到的短信,心底又火氣上湧:“小白醫生,我現在不是每天在網上發他的康複視頻嘛,不知道怎麼的被小非那個前女友看到了,她這幾天又想找我兒子複合。”

“當初一眼沒來看就分手跑了,現在看我兒子好轉又想回來,當我們是冤大頭呢?”崔非媽媽非常的不屑,“這種女人就是鑲金的,我們也不要。”

“她咋好意思呢?”其他針灸的人跟著吐槽,“當初怕累贅,拍拍屁股走人,好了又回來,真不要臉。”

“這種隻能同甘甜不能共患難的人,千萬不能要。”

崔非媽媽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不管自己這麼想,還要對兒子耳提麵命,“以後你要是再跟她有瓜葛,你就彆認我這個媽。”

崔非已經冷心了,點點頭說不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蘇看了母子倆一眼,沒有參和多嘴,起身又去幫剛進來的趙春梅的父母針灸,她的父親風濕腿疼已經大好,現在拄著拐杖已經能正常走路,母親中風情況嚴重,暫時沒有明顯效果,還需要繼續針灸。

趙老爺子說:“小白醫生,今兒陪我們過來是我們的親家公親家母,另外還有幾個親戚,都是得知您治病很有一手專門過來的。”

眾人齊齊和白蘇打招呼:“小白醫生你好,久仰大名。”

“我有嚴重風濕關節炎,走路現在都很疼,想買一些你家的膏藥。”

“我是糖尿病,聽說您這裡可以調理?”

“我是偏頭疼,我有慢性胰腺炎……”

“彆著急。”白蘇擦擦手,“大家排隊,我一個一個幫你們把脈。”

大部分病症白蘇之前就看過類似的,很有經驗,直接開藥方就行,胰腺炎倒是第一次碰見。

白蘇仔細把了把脈,脈滑數,舌苔黃膩,一看就是濕熱明顯的症狀,她再仔細摸一摸,發現肝膽濕熱尤為嚴重,“兩邊肋骨痛嗎?”

大爺點點頭:“疼。”

白蘇又問了問:“不喜歡油膩?但很愛喝酒?還喜歡吃冰冷的食物?”

“平時也總會覺得惡心想吐、身體疲倦?”

大爺點點頭:“對,胰腺炎都是這些症狀。”

白蘇輕聲說:“因為身體裡濕熱太重了,所以老覺得很疲憊。”

大爺:“濕熱啊?我天天喝酒呢,喝酒能讓身體暖起來,按理說也是排濕氣的吧?”

白蘇說道:“其實酒是寒性的。”

大爺愣住:“啊?不是熱的嗎?我每次喝了身體暖和得很呢。”

“中醫不是這麼論的。”白蘇看程冬冬也湊過來細聽,於是就講得細了一點,“酒本身來說應該是表熱裡寒,就剛喝時辛味會讓身體燥起來,但喝進肚裡之後就增加身體水濕,如果你是熱性體質,就更容易變成濕熱聚集在身體裡。”

“濕是萬病之源,濕熱對五臟六腑而言都是負擔,如今大爺你的身體濕熱聚集在肝膽處,所以才得了胰腺炎。”白蘇解釋幾句後,就直接開藥方,用了她比較喜歡用的龍膽瀉肝湯,另再加了幾味藥配伍,以達到清肝膽熱利脾胃濕的作用。

“肝膽濕熱,咋會胰腺炎呢?”大爺有點搞不懂。

“其實肝膽濕熱也是會造成肝炎、膽囊炎的,沒什麼大區彆,同症同治,也會用這個藥方。”白蘇說完將藥方遞給程冬冬去抓藥,她又仔細交代大爺吃藥期間記得戒酒。

大爺很抗拒:“醫院的醫生也這麼說,讓我好好戒酒,但我都七十歲了,還有多久能活啊,讓我戒掉最喜歡的酒,我是不太願意的。”

“不願意也得暫停,等喝完藥再喝也不遲。”白蘇提醒老大爺,“你想想是戒酒一個月好後麵喝很多年好,還是不戒酒頂多再喝一兩年。”

“……這不是咒我嗎?”老大爺不滿的嘟囔。

白蘇嚴肅說道:“不是咒你,是事實,胰腺炎發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