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笑了下後低頭,將藥戥收起來。
文大媽見狀,懊惱自己不該提老白,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怕多說多錯,想了想說了一句回去了就匆匆走了。
其實不怪文大媽,隻是白蘇自己心底有個坎兒,每次想起時就特彆懊惱後悔,若是一開始從醫,自己至少可以多陪爺爺幾年的,或者自己多回家也好。
或者自己早穿回來一兩個月也好,這樣她就還有一個親人。
正當她沉浸在複雜情緒之中時,醫館外麵傳來說嗬斥的聲音,她整理了一下情緒走到門口看了看,遠遠地看到是一戶張姓鄰居正在鋪子門口輔導兒子寫作業。
“你怎麼這麼笨啊,我都說了這裡有五個蘋果,我給了你奶奶三個,你這裡還有多少個?”張娟大聲問問。
孩子滿臉迷茫:“奶奶牙齒掉光了,不吃蘋果。”
張娟又問了一遍,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奶奶現在就要吃,那走了三個,這裡還有幾個!!”
孩子一臉不解,又伸手去拿蘋果。
“你彆動,快點說還有幾個……”張娟伸手去拉孩子的手,但孩子一點都不配合,嘴裡還說媽媽好討厭。
“你……”張娟氣得血氣上湧,渾身忽然發麻,身體一軟地往地上倒去。
第29章
張娟倒下的瞬間, 周圍注意到這裡情況的鄰居也都跑了過去,“張娟你怎麼了?張娟你快醒醒!”
白蘇也看到了這一幕,拿了一包新針衝了過去, “你們將她放地上平躺, 你們快打急救電話。”
“白蘇來了。”鄰居們見白蘇過來, 緊張的心一下子就鎮定下來, “快點讓白蘇來。”
不省人事的張娟已經被放平躺在地上, 她的臉呈紅色, 是明顯的中風征兆, 白蘇立即上前掐她人中,但張娟毫無反應。
“白蘇,是不是要手指放血?我這裡有繡花針。”老一輩的人都懂手指放血, 直接從正在做的鞋墊上拿出一根針就要遞給白蘇。
“我有針。”白蘇幫張娟把了下脈, 陰虛陽亢、氣血上逆,也確認是中風, 然後直接三棱針,在張娟手指上分彆刺了幾下, 用力擠了一遍, 但張娟還是沒有醒來。
張娟的孩子看媽媽倒在地上, 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一隻手拿著蘋果, 一隻手去推媽媽:“媽媽, 起來吃蘋果……”
“白蘇, 她怎麼還沒醒?”鄰居們越發擔心,是不是太嚴重了, “打電話了嗎?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白蘇看張娟不醒,直接頭頂百會放%e7%a9%b4。
隨著幾滴淤黑的血流出後, 昏迷的張娟隻覺得頭頂像是大寒冬裡腦門上灌入了一陣冰涼冷風,讓她慢慢恢複了意識。
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張娟望著白蘇、鄰居們擔憂的臉色,張嘴想說話,但舌頭好像被什麼綁住了,有些說不出來,想動也動不了。
“張娟,你沒事了吧?你剛才一下子就暈倒了,真的嚇死我們了。”鄰居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但看張娟一直不回答,忙問白蘇:“白蘇,她怎麼了?”
“是不能說話嗎?”白蘇問張娟。
張娟動了下腦袋,表示是。
“彆慌,你稍稍緩緩。”白蘇又在百會%e7%a9%b4擠了一點點血出來,連續幾次後,張娟忽然覺得一股冷風一直從腦袋頂往下竄,竄到了嘴裡裡,再到了心裡,再到腳底板兒。
隨後她就能說話了,雙手雙腳也能動了,“我是怎麼了?”
白蘇告訴她,“你應是被氣得腦梗中風了。”
“中風了?”張娟回想起剛才輔導寫作業的畫麵,眼前頓時又一陣陣發黑。
圍觀的人勸說張娟冷靜一點:“張娟你冷靜一點,咋教個孩子還氣得中風了呢?”
“不值得這麼氣,真的不值得啊!”
“你彆激動。”白蘇同情地握著手腳還在發抖的張娟,替她把了把脈,脈象平和許多,上逆的肝火已經逐漸回降,“你深吸呼吸,慢慢吐氣,儘量讓心情平複下來。”
張娟努力順著白蘇的聲音調整氣息,努力讓雙手彆在顫唞了,“我會不會癱瘓啊?”
“你情況不嚴重,而且我很快就將你喚醒了。”白蘇聽著外麵傳來的救護車聲音,“放寬心,去醫院好好做個檢查,不會有事的。”
救護人員很快趕了過來,將張娟借走,離開前救護人員看向白蘇,“又是你啊,你又幫著急救了一個人。”
“剛好在這裡。”白蘇指著張娟的頭頂,“為了叫醒她,我用百會%e7%a9%b4幫她放了淤血,你們稍注意彆碰到感染了。”
“好。”救護人員應了一聲後就上了車。
等救護車將張娟帶走後,圍觀的人才討論起來:“好好的,咋就氣成這樣了呢?”
“不就教個孩子嗎?至於氣成這樣嗎?”
旁邊有年輕一些的女人一臉的頭痛:“嬸子你們是不知道,輔導孩子作業真的會氣出毛病的,好幾次我都氣得手麻了。”
“我也是,上次氣得差點沒喘過氣,輔導小孩子作業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輔導作業母慈子孝,一輔導作業雞飛狗跳,我寧願去搬磚也不願意教我家那個兔崽子。”
白蘇看了眼被張娟婆婆照看著的小孩,小孩捧著蘋果站在門口,遙遙地望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媽媽要去哪裡?”
“媽媽不舒服去醫院了,一會兒就回來。”張娟婆婆心底亂糟糟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中風了呢?
周圍的鄰居上前也幫著哄小孩,讓他和家裡孩子們一起去玩,還有老太太留下來陪著張娟婆婆說說話,免得她東想西邊想的。
白蘇見大家街坊鄰居們自發得幫忙了,這裡也沒她什麼事,就先回了家。
下午天熱,出門的人不多,白蘇回家後也挺清閒的,抽空督促何信背脈經。
“浮脈,舉之有餘,按之不足……”何信捧著書坐在涼快的角落裡,安安靜靜地背了一下午。
晚上吃的粉條燉雞,另外在炒了個小青菜,沾滿了油脂的粉條很香很Q彈,比雞肉還好吃。
白蘇很是喜歡,和何信商量著過兩天再做另一半雞時,多放一些粉條。
何信看小師姐喜歡,便說:“小師姐,等冬天家裡做手工紅薯粉條時,我再多拿幾袋過來。”
白蘇點頭:“可以,到時候按市價給你錢。”
何信連連擺手說不用。
“拿一點不給就算了,拿得多要給的。”白蘇知道何信家的條件,所以不想占人家便宜,“你什麼時候回家,回家時帶兩箱梨回去。”
“再過些天吧。”何信算著時間,想八月底等弟弟妹妹開學前回去一趟,再給他們買兩身衣服。
白蘇頷首:“那到時候記得拿上。”
何信點點頭。
吃過晚飯,一天又過去了。
再睡一覺,新的一天又來了。
周而複始。
還越來越忙。
白蘇望著門口排隊等開門的病人:“其實不用這麼早來排隊,得空了再來也行的。”
排隊的人:“我怕太晚買不著。”
“我今天回娘家,想早點來買到帶去給我娘家媽媽試用一下。”
“還沒出伏,天氣熱,早點買了回家躺著吹空調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大家理由諸多,白蘇也不好攔著,便讓大家去找何信買止疼貼去。
“小白醫生,我們也過來針灸了。”古老爺子昨天打聽得知白蘇的姓氏,今天也跟著改了口,“這時間應該剛好合適吧?”
“正好。”白蘇沒想到古老爺子也來這麼早。
古老爺子似看出了白蘇的疑惑,笑著指了指對麵的方向:“我們就在離這兒幾條街的地方租了一個小院,以後過來針灸也方便。”
“這麼快就定下來了?”白蘇還以為得收拾兩天呢。
“昨天中午就看好了,裡麵收拾得很乾淨,買一點生活用品就直接入住了。”古老爺子又誇了誇,“周圍特彆安靜,尤其是晚上。”
小鎮裡入夜後基本上沒有嘈雜車流聲,隻隱約能見小鎮後方傳來的蟲鳴聲,十分幽靜,古老爺子對此很滿意。
“難怪呢。”白蘇打量著古老爺子的腿,雖然拄著拐杖,但他走路姿勢筆直,瞧不出任何異樣,她隨即問道:“有覺得膝蓋好些嗎?”
“明顯覺得好不少。”古老爺子今早起來,膝蓋沒有明顯劇疼,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他樂嗬嗬地對白蘇說:“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我昨晚也睡了個好覺。”跟著爺爺過來的古月也插了一句話,她壓力大,睡眠質量很差,昨晚喝了藥十點多就睡著了,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起來後精神很好,完全沒有以往睡不醒、疲倦難受的感覺。
白蘇卡看了看古月的臉,氣色確實比昨天看著好一點,“確實好了許多。”
“小鎮裡空氣好,晚上也安靜,我的睡眠也好了不少。”古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椅子上坐下,“今兒還是紮兩個地方吧?”
“對。”白蘇取了針,便直接幫古老爺子針灸起來,在她針灸的間隙,古月掏出手機和朋友聊天,朋友問她什麼時候回去拍視頻。
“等我喝完藥再回去。”古月瞄了眼白蘇清麗的側影,忍不住和朋友安利白氏醫館以及白蘇,“醫術真的超好,人也超級漂亮,你快來看看,順便看看你的痔瘡。”
小仙女才沒有痔瘡呢,朋友怒吼了幾遍:“明明說好去打假,你怎麼也被套進去了?快點回來,你粉絲都開始催更了。”
“醫生實在是太厲害了,一把脈就知道我的症狀了。”確實覺得身體不適的古月打算在這個慢節奏的小鎮多待一段時間,養一養身體,順便陪著爺爺:“我會和粉絲們說的,我過一兩周再拍。”
白蘇幫古老爺子紮完後,就看到古月正拿著手機這裡拍拍那裡看看,她提醒她彆拍到了人。
“放心。”古月抬手比了個OK,然後繼續拍素材,回頭打算做一期小鎮視頻。
白蘇見她心底有數,便坐到椅子上打算休息一下,剛坐下就看到張娟被丈夫背著走了進來。
白蘇看到張娟被背著,心底咯噔一下,“還不舒服?”
但不可能啊,昨天她醒來後,明明已經把過脈,並沒有異常。
鄰居們:“張娟你還沒好?沒好你怎麼出院了?”
“不是,就是腿還有些軟。”張娟忙解釋了一句,然後在丈夫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鄰居:“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啊,怎麼還出來?”
“我們是特意過來感謝小白醫生的。”張娟丈夫從跟在後麵的母親手裡接過兩箱謝禮,“昨天多虧了你對張娟急救,不然……”
醫院醫生說的是如果不是急救及時,可能已經引爆血管造成腦梗死,運氣好口鼻歪斜,運氣不好直接癱瘓甚至死亡。
“謝謝你。”張娟丈夫說著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