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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193 字 6個月前

把對方不明不白帶在身邊,明明有愛人,明明也知道原主對自己的感情隻會越來越深卻不做任何反應,同時明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是原主的朋友,一直在欺負他甚至玩弄他,卻隻是看到的時候才疾言厲色說幾句話。

但隻是語言上的譴責又有什麼用?陳星合從未真正嚴肅地處理原主在自己的朋友圈無法融入,總被欺負的事。不痛不癢的幾句話,與其說是暫時遏製了對原主的傷害,不如說是讓事情愈演愈烈。彆人不會反駁陳星合,但避開他的欺負隻會逐漸升級。

作為一個公認的聰明人,對人情世故不該如此不通吧?如果他真的是個好人,沒有其他意圖,那麼他就是真的沒把原主放在心上。

我做的都是善良的事,你苦苦暗戀,艱難掙紮,都不是我的錯,因為我做的都是好事,沒有想要產生壞的結果呀。

善良……嗬。赫連酒心中冷笑一聲,看到陳星合似乎又要出來和稀泥,心裡忽然一陣惡心,順手抄起個盤子砸碎,一聲刺耳的脆響,打斷了所有的蓄力。

陳星合正要開口和稀泥,被赫連酒羞辱了一頓的紅毛也正要一把拎起他打回來,卻見向來隻是個美貌草包,唯唯諾諾的赫連酒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順手又把一盤燉魚糊到了紅毛身上。

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嚇人,陰森森的,紅毛不知為何竟然有點害怕,頓時被打斷了發揮。

赫連酒環視一圈,竟然覺得還是NPC的麵孔最好看,最友善,想了想,順手撈起一個瓷盤碎片,在紅毛麵前比劃幾下,滿意地點點頭,用餐巾裹著手捏著碎片,用尖銳的那一端戳了戳紅毛的臉。

沒流血,但足夠嚇人了。

赫連酒戳得紅毛吧唧一聲坐下,又掃了一眼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有所不滿的陳星合,笑盈盈道:“吵什麼吵?不服就動手啊,討厭我就弄死我嘛,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好像我是什麼電視劇主角,得從第一集 開始受虐,反複夠了才給我一個結局呢?現在在遊戲裡死掉,可是會真的死掉哦,彆告訴我除了我,沒有人動心。”

他隨手在紅毛臉上劃了道參差不齊的口子,展示道:“看,這不是很簡單嗎?在這裡已經沒有秩序可以保護任何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們為什麼還要拘泥於陰陽怪氣,言語打擊呢?乾起來啊!”

大概是他看起來太瘋,紅毛都呆了片刻,這才一聲慘叫,站起來就要薅赫連酒的頭發,甚至已經氣到語無倫次:“你這個孬種,廢物,你敢毀我容,老子弄死你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兩人距離實在太近了,所以赫連酒也不好發揮,抬肘在對方肋間狠狠一搗,然後掄起碎瓷片往對方腹部一捅,紅毛被迎麵痛擊根本反應不過來,蹬蹬倒退幾步,赫連酒這才一腳把他踹遠。

在場一片沉默,智能NPC尖叫出聲,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沒人能夠料到一直以來忍氣吞聲的赫連酒居然有這種反應速度和戰鬥力,更不要提下手時的毫不猶豫,眼看著紅毛淩空飛出去稀裡嘩啦撞倒了好幾輛餐車,在地上淒慘地滑了老遠,鮮血滴滴答答,一時間竟然真沒有人敢說話。

碎瓷片還是挺不好用的,赫連酒捅進去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切割的難度,皺了皺眉,隨手扔掉,目光轉向被打磨鋒利的銀色餐刀。雖然餐刀小巧,但隻要算是一把刀,落在他手上都是一樣的。所以他白天根本沒去找什麼斧頭菜刀之類的東西。

抄起餐刀後在指尖輕鬆轉出一朵花,稍微掌控手感後,赫連酒客氣地對大廳裡的人和NPC笑了笑:“怎麼了?都看著我做什麼呀?難道我身上被他的血弄臟了嗎?你們……真是的。”

形貌昳麗,一掃自卑怯弱,變得可怕至極的青年輕聲笑著,似乎有些失望,搖著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遊戲攻略好像說,這個副本從今天夜裡就會出事,明天晚上就會死人哦。情況已經變了,我覺得比起走劇情看NPC表演,不如我們掌握主動權。”

他看起來放肆而快樂,說著可怕的話,卻神態自如,言笑晏晏:“不反對的話,明天就殺掉他哦。”

陳星合倒也是個合格的領頭人,看向赫連酒的目光已經變了,簡直像是民國古板族老看不守婦道勾引男人還放話要勾引十個的蕩婦,語氣的凝重程度也差不多:“如果我們反對呢?”

赫連酒轉著指間一朵絢爛銀色的花,笑容忽然消失:“誰反對就順便把誰殺掉咯,星合哥哥為什麼這麼問?”

他看起來明顯已經不正常,陳星合又不是暴力激進風格的領頭人,一時間竟然不敢刺激他。趙文靜悄悄在餐桌下扯了一把陳星合,暗示他先穩住赫連酒。陳星合也知道此刻不能繼續刺激赫連酒,就擠出個假笑來,接著赫連酒的話回答:“我擔心是因為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赫連酒嗤笑一聲,隔著一張長餐桌定定看著陳星合,忽然之間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嫌惡:“我當然是不高興了啊,不然怎麼會想殺人呢?正常人難道會動不動就要殺人嗎?”

靜靜聽著,被赫連酒的恐怖氣場籠罩的二代們道路以目,覺得眼睛裡的震驚都可以發出聲音了:正常人?你在說什麼正常人?正常人不高興了也不會殺人!

陳星合也滿是無語,皺了皺眉,眼神已經從嚴肅變作了暗藏嫌惡與失望:“小酒,怎麼樣才可以讓你高興起來呢?殺人是不對的。”

赫連酒看弱智似的看他一眼,神情比他更嫌惡,更直白:“關你屁事。”

原主是有很多話想要質問陳星合的,但是赫連酒沒有。因為很多問題的答案,不過就是他確實不喜歡你,不關心你,在你心裡他沒有那麼重要罷了。否則一個以聰明為標簽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原主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原主的痛苦與委屈?

真的想要幫助一個人的話,辦法太多了,他隻是不肯而已。既然不肯,又何必多問?反正誰也沒打算修複什麼。赫連酒私以為,自己是為複仇而來的。

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赫連酒放棄了繼續吃飯,直接回房。

人的本性就是一旦脫離危險的環境,本性就開始信馬由韁。

客廳裡,赫連酒在場的時候沒來得及或者沒敢說什麼做什麼的人,這時候辱罵他最多。為了掩飾自己被向來踩在腳下欺淩的人嚇住了的事實也好,“醒悟”過來覺得赫連酒根本是精神失常,其實這麼多人何必怕他也好,想要渾水摸魚將眾人的目光集中在突然變了個人,明顯是最大不穩定因素,方便自己行動也好,總之他們開始了變本加厲的謾罵,詆毀,惡意揣測,和對陳星合的動員。

最後不知道是誰,突發奇想:“你們都不說,那我就說了。他能殺得了誰不提,但他現在都想殺人了,不是我說……主動權為什麼不能掌握在我們手裡?”

不管對在場的誰來說,赫連酒都是一個外人。為了兄弟情義,為了和愛人活下去,為了能夠離開這個已經變成恐怖遊戲的全息網遊世界,為了完美通關獲得足夠購買工會的積分,最終他們的討論愈演愈烈。

午夜,意外已經發生,紅毛失血過多,臉色慘白,惡意滿滿,提著油桶站在赫連酒門前,神經質地緊緊盯著那扇被反鎖的門。

沉悶又嘹亮,令人心驚肉跳的鐘聲響起,十二下之後,人群中出現了喃喃自語:“第二天了,這一天……應該有一個人死去。”

紅毛費力地提起油桶,嘩啦一聲潑上房門,回頭看向陳星合,目光隱隱竟有了狼一般的綠光:“陳哥,你該不會到現在還要護著他,和兄弟們為敵吧?這裡已經不是外麵的文明世界,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那個小……小廢物已經變了……”

他的話不隻是一個人的心聲。或許是本性裡的殘忍被更加殘忍的遊戲放大,又或許是這些人本來算不上全員惡人,隻不過是全員垃圾而已,陳星合並未繼續反對,閉了閉眼:“彆說了,我要為大家負責,不可能棄你們於不顧。”

紅毛露出滿意的笑,掏出一盒火柴:“我們一人一根。”

火苗轟隆一聲燃起,從紅毛開始,每個人都將自己手裡的火柴扔向了燃燒中的房門。裡頭一片寂靜,沒有一絲人聲。火勢愈演愈烈,可是卻詭異地壓縮在這扇門上,向內坍塌,融化。

這一幕很恐怖,可是想到赫連酒已經死去,他們身體裡的某種東西被放了出來,似乎又值得露出放鬆的笑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星合盯著火焰,猜測如此燃燒半小時,就算不是燒死應該也被煙霧嗆死了吧,眼中流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

人群之後忽然傳來一聲懵懂的,甜美的,無辜的,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聲,隨後響起某個鬼魅般的聲音:“你們怎麼了,都圍在這裡?是在找我嗎,嘻嘻?”

他們緩緩回頭,對上了一派天真,坐在樓梯口欄杆上,悠然晃著雙腳,像個天真孩童般,甚至連神態都單純可愛的赫連酒疑惑的眼神。

“你們,是來找我玩的嗎?第二天,開始了哦。”

第257章 GM可以和玩家談戀愛嗎,4

二代組合們雖然蠢,但好歹還有正常人乾壞事的自覺,早確認過赫連酒確實在房裡,這才開始點火。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本應該被燒死或者被煙嗆死的赫連酒竟然會出現在房門外。

此時此刻,沉默中灌滿了恐怖的氣氛,所有人心中或遲或早都出現了一個問題:麵前的赫連酒,他還是活人嗎?

赫連酒向前一步,他們就集體後退,情不自禁瑟瑟發抖起來。赫連酒的神態越天真,表情越無辜,他們就越是感覺到恐怖。因為晚餐的時候已經是撕破了臉,雙方都起了殺心,現在一方已經付諸執行,另一方難道能毫無芥蒂?

他還提起第三天,就是第三天改變了一切!

眾人都嚇得夠嗆,紅毛手裡攥著火柴盒,已經不知不覺把它捏扁。所有人都死命保持著沉默,看著赫連酒試圖一步步接近,或者說逼近自己,他們紛紛後退,四散,冷汗涔涔。

他們不願意接近身後火焰不知道何時已經熄滅的房門,也不願意被滿臉天真的赫連酒接近,一時間生存空間變得極為狹小,在一片寂靜中,恐怖也被逐漸加強。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保持著緘默,似乎誰先回答赫連酒的問題,誰就會成為第三天的第一個受害者。然而赫連酒卻似乎沒有這種顧慮,緩緩靠近的過程中,原先天真,甜美的聲音也變得越發淒厲,嘶啞,絕望:“你們是來找我玩的嗎?你們為什麼不和我玩?為什麼!你們快來找我玩!和我一起玩!我們是好朋友,哈哈哈哈哈……”

海邊彆墅占地麵積很大,天花板挑得很高,眾人所處的二樓臥室門口隻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連接所有臥室,空間和大廳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