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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204 字 6個月前

視他,因為一看到嵇沄他就想到嵇沄現在的身份,想到他委身伺候另一個男人賣屁股,想到他當了鴨子!鄭元秋是極端的恐同直男,對他來說同性戀猛於虎,而嵇沄原先其實很可能不是同性戀,但是失憶後就為了求生而選擇賣身,這更加讓鄭元秋覺得變態,肮臟,惡心!

他難以直視的同時,對嵇沄的仇視和厭惡也已經變成了更強烈的負麵情緒,他很後悔自己沒有看著嵇沄死掉,否則的話也不用第二次被精神汙染!

得到了如此奇遇,成了主角不說,還獲得金手指,還有現代人的記憶,對鄭元秋而言,他內心其實一直認為自己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高等,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螻蟻。

一個人怎麼會因為殺死螻蟻而產生愧疚,罪惡等感受呢?

這也是鄭元秋對遇到的所有女性都以男性凝視去看待,從沒想過她們也是人,她們本來首先就是人的原因。什麼人啊?她們不過是滿足自己某種衝動,或者供自己消遣的物品罷了。

現在還好,鄭元秋自認為願意走心,稍作等待,慢火烹調,享用美味。等到後來他的後宮越來越多,他也就越來越不願意等待,更不願意用心,多數時候都成了例行公事將所到之處的美人收入囊中,有時候他分明對某人的性格和長相都無感,但僅僅因為“來都來了”,或者後宮裡還沒有這一種,也就都收下了。

在嵇沄看來,鄭元秋就像是鳩占鵲巢之後實施外來生物侵害,橫掃原本的生態環境,大肆破壞的一隻蝗蟲。他來之前,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生態,環境,有自己的曆史發展進程,在天梯斷了之後,甚至已經快要找到辦法修複。

可鄭元秋來了之後,他掠奪了一切資源,斬殺了許多天才,毀滅了無數很有發展前景的宗門,搶走了女人,也根本不在乎小孩,等到進入仙界,他又如法炮製了一遍,正如蝗蟲過境。

等到他登臨巔峰,向下看的時候,隻有滿目瘡痍,一切都被他毀了。以一界簡單粗暴地供養一人,被他吸乾了血,這個世界隻有走向末路。

鄭元秋自己的想法也很簡單,甚至都不願意多用腦子,反正隻要他自己占據了絕大部分的資源那就足夠,這又不是他的家,他何必感同身受,小心翼翼去珍惜呢?

說不定不等他死,這個世界就先死掉了。

嵇沄不討厭純粹的利己主義者,但他也不願意和他們來往。如鄭元秋這樣的利己主義者……嵇沄覺得人人都有責任把他弄死。

察覺到鄭元秋看向自己時難以掩飾的精神錯亂和被刺激到崩潰的厭惡,嵇沄不由歎氣。也不知道現代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過來的是鄭元秋,他配嗎?

人家的外來生物入侵,是小龍蝦,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倒黴,是鄭元秋?

難得在心裡吐槽了幾句,柳萱兒又過來打招呼了。她這一次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想辦法約嵇沄出去。鄭元秋原話就是讓她不管用什麼理由,一定要讓嵇沄答應出去,離開這座海島。

柳萱兒不像鄭元秋,她和嵇沄畢竟是同門,一次坐視就很過分了,現在還要繼續,她就不是很情願:“這不好吧,現在正是同盟大會期間,天一門本就巡視嚴密,你要怎麼動手?”

鄭元秋%e8%83%b8有成竹地笑了笑:“這個不用你管,你隻要把他引出來就行。”

柳萱兒猶猶豫豫,鄭元秋下一句話卻立刻說服了她:“萱兒,你可彆忘了,隻有死人才徹底不會泄露秘密。我們已經動手過一次,嵇沄也隻是失憶,萬一他哪天想起來了,你和我都難脫乾係。”

確實,隻要動手過一次,就再也難以脫身,何況一想到鄭元秋會被抓起來,會被自己熟知的巨闕門對待敵人的手段懲罰……

柳萱兒深吸了一口氣,趁著崔子真被朋友拉走,主動上前和嵇沄搭話:“師兄?”

嵇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毫無波動,但態度比起他還有記憶的時候說得上溫柔和氣。柳萱兒也就按照鄭元秋的安排繼續說了下去:“今天真熱鬨,師兄喜歡嗎?巨闕門的大家都很想念師兄,我們準備過幾天後設宴請師兄回去做客……”

一聽就知道她是為什麼來的,嵇沄心中掠過淡淡的失望,直接拒絕了:“我不想去。”

柳萱兒愣在當場:“為什麼?”

這下意識的反應真夠無辜的,嵇沄心情越發沉重。他以為現在柳萱兒還沒有落入鄭元秋的手掌,但是沒想到她已經太靠近主角,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識,不能按照人物本身的邏輯做事,隻能由絕對的主角鄭元秋的需要來轉變。

鄭元秋不死,柳萱兒就找不到理智和真實的自己。

嵇沄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我現在已經是這樣,回去又有什麼意思?難道我還真能和大家一如往昔不成?”

這話很真實,可柳萱兒眼神震動一下,除了心虛,居然冒上來一縷下定決心的殺意。她主動去拉嵇沄的袖子,態度甚至多了幾分似有似無的曖昧:“可是,師兄,大家都很想你,也很擔心你……”

被朋友帶走片刻的崔子真回來就看到這一幕,當即怒火上湧,三兩步趕到嵇沄身邊,一把揮開了柳萱兒的手:“柳姑娘,自重!”

啪的一聲脆響,半個古樹台都寂靜了下來。柳萱兒瞬間羞恥難堪又惱怒,鏘啷一聲拔劍出鞘:“崔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崔子真清晰地冷笑一聲,直直逼視她:“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戰爭,一觸即發。

第138章 籠中愛情,10

在場的多數人其實都和巨闕門差不多,認為嵇沄和柳萱兒之間有些什麼。因為師長撮合的意圖雖然不明顯,但這種強強聯合,匹配度很高的婚姻在修仙界是最常見的,而柳萱兒雖然實力名聲都比嵇沄低一個層級,但在這一代的女性同輩裡已經是頂尖,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於是就很容易被眾人接受,當做大大眾情侶來看待。

崔子真反應這麼大,柳萱兒甚至因為對方隻是甩開自己的手就拔劍出鞘,怎麼看都不隻是簡單的言語衝突。

畢竟甩開女孩子的手,還發出那麼響亮的聲音確實很粗魯,但巨闕門弟子的劍不是隨隨便便就出鞘的。柳萱兒在所有人的印象裡都不是那種衝動的性格,甚至不如說她是過於冷淡才對。

這不是吃醋還能是什麼呢?

眾人看了看失憶中,對眼前情況顯然沒能理解的嵇沄,他正好站在兩人中間,左側柳萱兒戴著麵紗,輕紗伴隨古樹台上的微風輕輕飄動,姿態堅韌又很快紅了眼圈。右側的崔子真像隻護食的漂亮猛獸,仗著身高優勢俯視柳萱兒,目光殘忍中帶著幾分惱恨。

哇!這畫麵未免太好看!

是人都喜歡看熱鬨,尤其是道行心性都比不上長輩們古井無波的年青一代,不然哪裡來那麼多色香味俱全的話本?對眼前真人上演,頂配局麵的“小師妹幽怨拔素劍,有情郎獨斷占春風”的一幕,興奮是絕大多數人的情緒,無非是多數人還知道保持禮貌,尊重主人公和東道主,神態控製得很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鄭元秋的神情卻漸漸扭曲了。他是不管柳萱兒過度反應是不是因為替自己試探嵇沄和約嵇沄出去導致的。其實他也根本不會去想柳萱兒心裡在想什麼,他隻在乎自己。

站在人群中的柳萱兒此時此刻其實也是騎虎難下。她其實是心虛與焦慮中忽然被崔子真甩開,一時間麵子上掛不住又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舉動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要收手是不可能的,這不隻是麵子問題,而是她必須給自己的行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萬一被人發現,牽連到鄭元秋呢?

更何況此處還是古樹台,麵對的是崔子真這個誰的麵子都可以不給的二世祖,他現在已經很不高興,如果應對不當,自己隻會更加下不來台。

可柳萱兒能拿來說事的也不多,她隻好握緊了手中細劍,咬著牙不墮氣勢:“我不過是和師兄說了幾句話,問他什麼時候有機會,願不願意回巨闕門,和大家見見麵,崔公子何須如此?”

各大門派的掌門之位都不是世襲的,崔子真修為雖然不低,但比起這一代天一門入道已經五百年的大師兄還是有差距的,而且他沒有管理統籌方麵的才能,要接手偌大的天一門是不可能的,但將來也少不了一個長老之位。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因此在外所有人都隻叫他崔公子。

柳萱兒的話也是有理有據,畢竟雖然在場許多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嵇沄,如果不是巨闕門,像這種變成廢人之後師門仍然願意撐腰的事情發生的概率肯定不大。但是巨闕門願意給麵子,現在看樣子就連柳萱兒都能仍然把他當做師兄看,又有什麼不可以?

背後說說怪話不算什麼,但誰會在崔子真的宴會上,或者巨闕門的人麵前說呢?

難道是他們打得過嗎?

如此,局麵也就很冷清,但大家還是接受柳萱兒給出的理由的,看向崔子真的時候就難免覺得他太霸道了,獨占欲也太強,對嵇沄的師妹也不怎麼客氣。雖然大家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對師兄妹很可能是一對,但是如此對待一個女修,還是巨闕門重要的弟子,崔子真未免讓人覺得太囂張了。

但,不愧是崔子真,他麵對柳萱兒這個乍一看沒什麼破綻的理由,報以一聲冷笑:“我以前還不知道你們同門情深呢。若真這麼記掛江波,怎麼不見柳姑娘你私下拜訪,前來探望?巨闕門可是早就知道江波在我這裡的。”

江波就是嵇沄的字,為了表示親近,崔子真在外一向如此稱呼他。

嵇沄仍然保持沉默,好像一尊隻餘美貌的雕像。不過他現在沒有了修為,在大多數人眼裡就是附庸和裝飾品,這種表現不算突兀,何況他失憶了嘛,什麼都不知道的。

而崔子真的話似乎揭開了柳萱兒對同門師兄其實也很冷淡的真相,柳萱兒心裡知道自己確實和嵇沄沒有過深的交情,再加上心虛,確實不可能私下裡和嵇沄見麵說話,聯絡感情,但是此時此刻,她必須咬死,於是下意識就去看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嵇沄:“師兄?你就看著他這樣質疑我們的同門之情?”

這一幕……怎麼說呢,從某種角度,悲憤,委屈,似乎失去了最重要甚至暗暗憧憬的師兄,被當做陌生人看待的柳萱兒,實在是很漂亮的,哪怕還戴著麵紗,但也無負仙子的美稱。

嵇沄卻隻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看了看柳萱兒,又看了看崔子真,輕歎一聲,稍稍挪動腳步,站到了崔子真身邊:“很抱歉,柳姑娘,我已經不記得的前塵往事,還請柳姑娘也忘了吧。巨闕門如何,都是過去的事。既然我和姑娘之間既無私情,也無婚約,還請姑娘日後不要再做出讓小公子誤會的舉動。巨闕門……或許曾經是我的家,但現在我已經無法屬於它,請恕我無法答應你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