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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200 字 6個月前

是管家,卻挑釁了他們的威嚴,就算是被送走,也肯定會事後報複的。”

徐暢眼裡已經含著淚了:“我不管!我受了委屈,為什麼不能明明白白有個公平正義,還要在私底下使什麼手段!他們到底是在乎我,還是在乎自己的麵子?要是心裡沒有我,何必找我回去,要是心裡有我,難道不應該恨死他們嗎?還能忍得下慢慢收拾?”

這話是很在理的。

當年,徐暢和白羽都是小嬰兒,什麼都不知道,被換了命運其實也沒有太多實感——畢竟雙方最後都可以說過得還不錯。可做大人的卻和他們的感受不同,孩子被偷換這種事想起來恨得咬牙切齒都是輕的,人販子在所有地方都是人人喊打。親生骨肉被調換,多年後才知道,僅僅是被蒙在鼓裡的憤怒都足夠讓人難以遏製,白家卻想著慢慢收拾料理。

可見他們對徐暢並沒有得知多年錯失後爆發的親情,對徐家的恨也是細水長流,陰毒十分的。

他們又護著白羽,徐暢當然覺得不平。他或許很多事不夠明白,但絕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表現,孩子受了委屈,父母焦灼痛苦,怎麼忍得住?隻有為了利益,為了門麵,為了表麵的形象,才會有這樣複雜的操作。

徐暢也是見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了心情,神態變得更加堅定,冷淡,默默扭頭看向窗外,語氣卻暗藏著一股激烈的心氣:“我覺得真惡心。”

嵇沄就淡淡地道:“他們不報警,你可以報警。”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誰也沒有徐暢名正言順。隻是白家人顯然不打算在明麵上攤開,丟這個人,徐暢報了警,對他們而言怕是一件當麵打臉的事。不過嵇沄不在乎,他也覺得白家想得太美了。

被調換了孩子,十幾年後才發現這種事傳出去了,整個京城圈子裡白家也就丟儘了人,他們不願意暴露,想要和緩地按照自己的步調處理也不是沒有自己的邏輯。但與此同時夾雜著白羽的病情,他們不肯放棄養子又想要親生孩子,那徐家夫妻離京後會怎麼樣,不問自知。

這兩人要是沒有膽量和手段的人,不至於當初想出那麼大膽的一個主意,又成功實施了。白家人放虎歸山是不可能的,定然要讓他們沒有繼續鬨事的能力。否則隻要徐家聯係上了白羽,那他們粉飾太平的意圖也就全然失敗了。

事到如今,他們還是不想讓白羽知道的。

隻可惜……從徐暢到了嵇家之後,一切就不由白家說了算了,他哥哥可是嵇沄。

白家人對初次和徐暢見麵的事也很上心,白夫人有些緊張,換了好幾套衣服才決定下來,又拿出一對拇指大小瑩潤漂亮的天然珍珠耳墜戴上,神情忐忑,緊張,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白父慢條斯理地和她出門:“那孩子做事沒什麼章法,應該也沒見過什麼世麵,他緊張才對,你緊張什麼?他還能不認你我?”

白夫人也不反駁丈夫,抹平了套裙的褶皺:“第一次見麵,留個好印象。”

她說的也有道理,白父就沒有再說什麼。他自認為努力了大半輩子,奮鬥的結果還是很喜人的。徐暢雖然沒有兒女對父母那種天生的孺慕憧憬,但也應該知道好歹,從前對認親不熱切,不願意離開那一家,他們就更應該表現出自己這邊的優越。

白家有錢,在京城也有了人脈,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更何況徐暢養父母都去世了,隻有個養兄相依為命。那種日子有再深的感情也不會輕鬆,白家才應該是他的歸宿。

嚴格說來,白父其實對孩子都沒有什麼特彆深的感情。白夫人好歹會溺愛孩子,會心疼徐暢自小被偷走,他則是需要孩子給自己理由才會給予有條件的慈愛。隻是他這個人宗族觀念也很重,骨血流落在外終究不是那麼回事,換孩子這種事既然發生了,他就要體體麵麵的解決,這其中自然包括徐暢的回歸。

白大的觀點和父親差不多,白二就和誰都不同。白二和白羽感情最深,現在白羽氣息奄奄躺在醫院裡受罪,這時候去興高采烈地認親生弟弟,他就覺得很難受,對白羽不公平。

他這個人天然無情,隻是和父兄不是同一種無情,並不看重血緣關係,也不在乎親情道理,是個時常出人意料的怪異脾氣。偏偏白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把白羽也看得很重,像條惡犬。

原劇情裡他們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一家人,徐暢真認了親回了家,那才是落入了痛苦的泥沼。

一行人步入酒店大門的時候,嵇沄和徐暢也正好在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來,白家人下意識地讓了一步,讓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先過去。

嵇家的保鏢都是清一色體格魁梧健壯,黑西裝戴墨鏡,去電影裡演特工都夠了,被他們裹在中心保護的兩個人自然是被襯托出千百般尊貴矜持。徐暢在嵇沄身邊,神色倒也平靜,和他一起進去了。

酒店的經理匆匆迎了出來,滿麵堆笑,白父和白大對這種事都很留心,就聽見經理叫了一聲嵇先生,又連聲請他和小少爺進去。

原來這就是嵇沄。

嵇沄在董事會任職,不是總裁,是大股東,他的操作權限比總裁大多了,還有整個嵇家的支持,酒店方麵當然要殷勤備至。白父不由動了心,很想找到個機會交談一番,混個臉熟,打開更多局麵。

但今天並不合適,他也隻能忍了心中的意動,默不作聲地在嵇沄和徐暢進去之後進去,被服務員帶到他們定好的包廂。

這家酒店不僅有客房,附屬的七個對入住客人開放的餐廳,還有兩家三星米其林空中餐廳,一家做創新法餐,一家做正經傳統日料,雖然叫做酒店,但其實主營業務不止這一項,也都很出名,景觀也很好。

白家人出入這裡雖然不吃力,但在這裡要臨時訂個包廂卻是要出點血的,也沒有那麼容易。要是和嵇沄有什麼交情……白父忍不住又意動了。

到包廂後一家人坐下沒多久,外頭喧嘩起來了。白家人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問情況,就見兩個黑衣保鏢推開了包廂的門,旁若無人地對門外說了聲:“就是這裡了,先生,小少爺。”

隨後隻見人群簇擁之中,似乎光芒萬丈的嵇沄和徐暢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在白家人對麵坐了下來。

嵇沄拿起菜單看了看,吩咐道:“來者是客,今天就上主廚套餐吧,我來請。”

隨後進來畢恭畢敬的經理立刻答應了,親自看著服務生點單,下單,然後知情識趣地和服務生一起退了出去。

包廂裡的空氣仍然凝滯。

嵇沄沒讓保鏢離開,靜靜地看向了對麵:“聽說諸位是我弟弟的親人?”

即使早有預料,白父眼中也爆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光彩,竟隱隱有了狂喜。除了他之外,白家人全都呆在了原地。

第117章 寵兒,13

一時間,室內竟然沒人說話。

嵇沄泰然自若,但也絕對不可親近,徐暢在他身邊,又已經揭開了一切,倒也鎮定安心,心中隻是有些可惜,今天的主廚套餐注定要浪費了。他不喜歡浪費食物。

白家人的心理活動就激烈得多。^o^思^o^兔^o^網^o^

白二是條沒腦子的惡犬,知道了徐暢養兄的身份,心中隻是冷笑:怪不得對親人並不熱切,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兒!

白父則是大腦劇烈震蕩,宛如被放進微波爐裡高火打了八分鐘,早把來之前的一切計劃都給拋之腦後了,隻有幾個關鍵詞來回滾動,嵇沄,養兄,生意,人脈……

白夫人來之前顧慮良多,但現在親眼看到徐暢高雅大方,漂亮舒展,那種對他可能帶著平民寒酸氣的擔憂和抵觸都消失了,母愛迅速沸騰起來,盯著他的臉簌簌掉淚,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

白大則是先快速地看了父親一眼,又想起了還在醫院裡掙紮求生的白羽,心中不由歎氣。隻一個照麵,他就知道在父親心裡白羽的重要程度已經下降了,遠遠比不上徐暢了。

白夫人哽咽著,好不容易才淚眼朦朧地站起身,試圖過來擁抱徐暢:“我可憐的孩子,我是你的媽媽呀!”

徐暢來之前就對他們一家的態度有所預料,也早決定了自己的選擇,現在看著一屋子和自己有不同相似點的“親人”,說實話並不覺得有什麼莫名的親切和強烈的聯係,反而覺得尷尬。

白夫人畢竟是他的母親,第一次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是動了真情的,徐暢其實對她有點親近的感覺,但卻不足以打破麵前這錯綜複雜的局麵,讓他忘卻一切地相認。嵇沄沉默不語,徐暢知道他是想讓自己遵從本心,就深吸了一口氣,道:“請您不要這樣叫我,親子鑒定還沒做,何況……我始終是嵇家的孩子。”

淚眼婆娑的白夫人動作一下就頓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可、可是我們長得這麼像,你看看你爸爸,看看你的哥哥們,看看我……就算沒有鑒定結果,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徐暢微微蹙眉,聲音也放軟了幾分:“可是十幾年來我都在嵇家長大,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哥哥對我也很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這樣的身世,也沒有做好準備。無論如何,請給我點時間吧。”

白夫人即使心中再難受,也知道孩子的話很有道理,這種突如其來的事發生後,怎麼也得一段時間才能接受的。她是教養良好的貴婦,情緒稍微舒緩後便意識到涕泗橫流太失態了,坐回去擦眼淚。

白父眼看著妻子用眼淚和母愛緩和了局麵,這才慈愛地對徐暢道:“你的考慮也是對的,親子鑒定並不麻煩,隻要你同意做,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你離開家這麼多年,實在是太可憐了,等回到家……”

他其實比妻子更會說話,白夫人也絕對不是趙良月那種溫柔堅定無條件愛孩子的母親,可是徐暢看得出來,如果說白夫人情緒上頭對自己有八十分的疼愛憐惜,白父的眼裡就全是利益算計。

嵇沄事業越來越成功,徐暢也不得不見識了太多人心,剛開始的時候他隻是覺得生活實在順利,後來就發現所有來接觸自己,莫名其妙就對自己特彆好的人其實都是有目的的,而且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傻子。

徐暢明明是到了嵇家之後才逐漸養出富貴氣息,但奇異的是他好像經曆過更多的繁華,無論什麼時候心中總是有一杆稱的,對旁人渾濁的欲念和惡意更是看得清楚。比如現在,徐暢就覺得白父滿臉都寫著慈愛,可仔細看,每一道皺紋上都寫著貪婪。

自己在他眼裡,是充滿利用價值的東西,而不是親生骨肉。

既然如此,徐暢也不會太給他留麵子:“我不會回去的。我已經年滿十八歲,不需要監護人,嵇家養我一場,他們永遠是我的親人。再說……”

他瞥了一眼兩個絲毫沒想到安慰母親的白家哥哥,有了幾分蔑然:“你們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