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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225 字 6個月前

,因為他和嵇沄站在一起似乎也不露下風。但他也顧不上白若虛了,身體中被拿走一部分的感覺逼得他像是要發瘋,踉踉蹌蹌地走到坑邊往下看,腦子裡嗡的一聲,隻剩下顫唞的力氣:“這……這就是妖皇?青州城外,有妖皇?”

嵇沄恍若未聞,轉過身問眠月:“你是想去青州城,還是直接回鄉?”

兩人才剛下山,本來準備先回眠月的家鄉看一眼,然而青州城的情況危急,得先處理,所幸眠月家鄉就在青州城邊上,也不耽誤什麼。

眠月自然是想回家,但近鄉情怯,何況他也擔心嵇沄不能適應,於是猶豫一番,道:“還是先去青州城吧。那裡的狼群還未殺光,我怕出意外。”

兩人一路趕路,雖不至於風塵仆仆,但也沒怎麼歇息過,想起在攬劍宗時如何養尊處優,眠月就想讓嵇沄先進城休息一番。再說他第一次行善助人,雖不在意彆人是否感激自己,但還是想讓嵇沄過去看看,誇誇自己的。

嵇沄點了點頭,伸出手來。

當著淩雲和白若虛的麵,眠月耳根一紅,但也習慣了牽手,乖乖地把手遞過去,就被牽著走了。

淩雲還在呆呆地看著深坑裡被腐蝕殆儘的屍骨。上麵煞氣纏繞,因為那些屍骨都是喂養那隻紅色小獸的養料,他們之間恩怨因果糾纏,輕易無法消散。

嵇沄走出三五步,忽然一道劍光從坑底而起,寒光爍爍,將裡麵的煞氣攪散,連帶屍骨一同絞成粉末。

淩雲忍不住痛呼一聲,捂住%e8%83%b8口跌坐在地上。

白若虛眸光一閃,挪步走近他,低頭問:“你怎麼了?”

淩雲搖頭,但他既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無力遮掩異狀,隻是據實回答:“我也不知道,隻是心裡好像有什麼被硬生生挖走了,好像整個人都缺了一塊……”

白若虛又看向深坑,麵上毫無波瀾,心中暗暗詫異。淩雲的描述雖然含糊,但聽起來卻好似與這坑裡已經死去的妖皇本該有什麼極深的因果,如今妖皇死去,淩雲身上也有了反饋。

但,為什麼呢?

和淩雲未來還有極深因果,且與妖皇相差無幾的存在,還會有嗎?他自己會不會是其中一個?嵇沄一出門就殺了氣息被遮掩在狼群裡的妖皇,是巧合還是故意?是衝著淩雲還是順手斬妖除魔?

真是值得深思啊。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淩雲,片刻後好聲好氣的扶起他:“這裡不宜久留,我帶你回去吧。”

淩雲也不反抗,被他帶著上了雲頭。他的臉色蒼白,底氣更虛,過了好一陣才緩和過來,看著眼前的白若虛,又低頭看看對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淩雲忽然道:“白公子,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

白若虛不語,淩雲也並不在意,繼續道:“你出身不凡,修為也比我看出來的更高,對不對?否則你怎麼可能與嵇宗主對麵而立,不落下風?你告訴我,你和他若是動手,勝算幾何?”

他心中有一股來由已久的鬱氣忽然翻騰上來,橫衝直撞,語氣也隨之發狠,都問到了和嵇沄動手的勝算,聽著就不大尋常。但白若虛還是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答道:“三年前我不如他,三年後我也不知。那妖皇還小,周遭拱衛的妖修我也不放在眼裡,看他出手殺滅妖皇看不出什麼。”

淩雲默然無語,片刻後,他問:“那你覺得,我比他身邊的那個爐鼎,如何?”

白若虛饒有興味地彎著眼睛笑了:“你是問容貌,還是問修為?”

淩雲%e8%83%b8口起伏幾次,忍耐住了不知從何而起的煩躁,答道:“我隻想知道,我能否贏過他,超過他。”

當初嵇沄眼裡根本沒有他,卻把身邊的爐鼎收做弟子,在淩雲看來這已經是一敗,如今眠月修為高於他,又是一敗,幾個月來他對狼群束手無策,眠月卻輕易可解,還帶著嵇沄一同出遊,可見身份已經有天壤之彆,聲望也此消彼長,越是在意勝負,好像就越是贏不了。

然而淩雲終究不服氣的。

白若虛輕笑一聲,語含深意:“隻要你舍得,超過他又有何難?一個爐鼎罷了。”

二人一個低頭,一個俯視,眸色深深。

第36章 不為爐鼎,13

淩雲和白若虛回到青州城的時候,眠月和嵇沄早就被城牆上的太守恭恭敬敬請走了,就連整個城裡的百姓也全都轟動起來,不顧宵禁地往太守官衙去了。

城外群狼是一個也不見,淩雲就是想查缺補漏也沒出下手,乾脆直接從人群頂上過,也往官衙去。

太守也正找他們,因為嵇沄這等人物他們從來沒有接待過,也知道俗世汙濁不好下榻,於是還是安排在城內原先淩雲住的道觀。但住是住進去了,下麵還有許多事,不僅本地官民得有所表示才能安心,等到他上報朝廷之後,朝廷必定也是要派人來的。這期間嵇沄就算一心清修什麼都不要,他們也得好生伺候供奉,彆人不懂裡麵的門道,嵇沄卻也是攬劍宗的弟子,他們早就熟悉,所以聽見人說他和白公子回來了,就急忙奔出來問他。

白若虛真人不露相,也就淩雲憑借一鱗半爪猜測他出身實力其實不凡,但他從來不摻和這些,所以太守隻和淩雲說話。他雖然還很客氣,但顯然承了嵇沄師徒的恩情,淩雲又沒幫上什麼忙,更加上知道些許攬劍宗的外門弟子和宗主徒弟的差異,因此淩雲難免覺得被輕慢了。

他作為弟子,侍奉宗主,打理俗務自然是本分,但來的時候全城上下都把他當做真神仙看待,在這些人麵前回歸本分,如小道童般伺候嵇沄師徒二人,淩雲心中難免複雜。更何況,太守尚且不是過河拆橋的人,話還是說得很客氣的,但淩雲耳聰目明,一路走來自然沒少聽見人群裡的議論。

“唉,這仙師與仙師原來也是不一樣的,看那位束手無策,我還以為咱們隻能聽天由命,或者等國主派下來的國師救命了,誰知道……”

“聽說還是同出一門呢,不過淩仙師大概道術不精吧,後來這兩位來頭可大呢,聽說是攬劍宗的宗主師徒,那是一般人能比嗎?”

青州城距離攬劍宗不遠,更是常年供奉上宗,也沒少見世麵,所以小道消息流傳的很廣,前一個說話的立刻被嘲諷了:“說胡話呢吧?宗主會下山救咱們來?你睡醒沒有啊?說是宗主的弟子那還有點道理……”

猜測嵇沄二人身份來曆的不少,但其中對淩雲頗有微詞的更多。他畢竟沒能解了圍城之危,被嵇沄和眠月一對比,更顯得無能。世事就是這樣,淩雲這段日子做了不少扶危救困的善事,但人都是健忘的,又在圍城中吃儘了苦頭,雖然妖狼不能入城,但缺衣少食,許多人家沒有積蓄,痛失至親的也不少,如今妖雲散儘,重見天日,又不是淩雲的功勞,城中居民心頭一鬆,對嵇沄有多感激涕零,也就難免反過來對淩雲有多少詆毀。

若是道心堅固,這些話其實也不算什麼。究其根本,做好事不是為了被人感謝,下山曆練不是為了給自己揚名,人生若認清目的,也就不畏艱險。偏偏淩雲心境已經不穩,怎麼受得了被人這樣掛在嘴邊說。

麵對一如既往,但顯然對嵇沄師徒二人更殷切的太守,淩雲隻覺臉上火辣辣發疼,卻不能不應,暫且充作執役弟子,安排嵇沄師徒的起居,以溝通太守為首的官民和嵇沄,又匆匆找了個進去拜見宗主的理由,告彆了似乎還有話說的太守等人。

白若虛再度消失不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淩雲腳步一頓,想起他對嵇沄的態度似乎暗含輕慢,心中說不上為什麼,自空落落之中又生出些許希望。

這座道觀原先是青州香火最盛的地方,自從淩雲來了之後,便在此處暫住,後來他治病救人,扶危救困有了名聲,原本的道士對他自然是越來越客氣,等到妖雲合攏,青州上下的指望都在淩雲身上,他也就反客為主,主持了道觀裡除穢去祟的事務,更兼太守看重,把一乾原本的道士當做下屬指揮。

然而嵇沄和眠月一來,又是這一過程重演,迅速地在觀中最清雅的地方住下,正是淩雲先前所住的地方。

熟悉的鋒銳與威壓下,淩雲甚至不能進門,在門外叩拜:“攬劍宗弟子淩雲拜見宗主,拜見……師兄。青州城官民在外長跪,不知作何安排,還請宗主示下。”

門內嵇沄正和眠月說話。兩人分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有說不完的話,及至淩雲說話才停了。嵇沄側耳傾聽,眠月就趴在他肩上發呆。或許是養在山上,眠月尤其不愛搭理俗務,這倒是和上一個世界的赫連酒不同。嵇沄也對青州城民的感激涕零並無興趣接受,但還是開了房門,容淩雲進來。

這可是氣運逆天的絕對主角,他的近況如何,嵇沄是絕對要關心的。

眼前門扉霍然洞開,嵇沄坐在正中,淩雲就明白是讓自己進去說話,於是起身進來,垂目不敢往上看。

但進來的時候那一眼就足以讓他看清,眠月是如何沒骨頭似的倚靠著男人,一手還拉著嵇沄的袖子玩,絲毫不把方才拯救一城居民,又輕易殺了狼王的事放在心上。倒顯得他庸庸碌碌,都是為了名利。

嵇沄看一眼低眉順眼,但仍舊嫵%e5%aa%9a風流的淩雲,問:“當時在妖皇的供養坑邊共有四個人,另外一人你認識嗎?”

淩雲心頭一緊。他知道白公子大有來頭,且隱隱似乎和嵇沄有些不對付,但真不知道更多。害怕嵇沄將自己看做吃裡扒外與外人勾結的那種人,他立刻搖頭:“弟子也不知他究竟是何人,隻是自從三年前在碧闕城見過一麵,我們二人總是莫名其妙遇上。弟子曾蒙他救過性命,也斷斷續續結伴而行,隻知道他姓白,除此之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嵇沄默然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沒信。

淩雲也不敢多說,怕越描越黑,為掩飾沒來由的心虛,隻好再不說話,餘光看見眠月仍然一味低著頭玩嵇沄的袖子,心中更加不平靜。

嵇沄對他的糊塗並不說什麼,隻是覺得相處這麼久,白若虛本性裡看不起任何人,肯定露出過破綻,畢竟劇情裡白若虛沒少露出超過偽裝身份的能力來幫助淩雲度過難關,他怎可能察覺不到一點異常?更何況他都說了自己姓白,天下姓白的人家能有這等底蘊的除了白雲城不做他想,淩雲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是無語。

如今妖皇已經死了,淩雲後宮-1,看樣子又還沒有和白若虛勾搭上,但現在也還沒到和白雲城翻臉互毆的劇情,嵇沄也就不急著處理白若虛——如今沒了眠月,白若虛對淩雲玩弄的心態應該更重,兩人更加不容易動真心,所以倒是可以多放置一段時間。

畢竟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也要接受他的全部,淩雲口口聲聲對每個人都是一片真心情難自禁,那又怎麼能讓彆人承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