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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為後 八月薇妮 4301 字 5個月前

我並無礙。”

如此,鄭穀才先告退了,剩下兩位妃子便陪在薛翃左右,為她壓驚。

且說鄭穀回到養心殿,正遇見幾位閣臣議事完畢,魚貫退出。

最前麵的自然是顏首輔,跟兒子顏璋兩人,其後便是夏太師,高彥秋跟虞太舒。

之前虞太舒給彈劾後,皇帝就提了顏璋進內閣,但是前一陣子,許閣老稱病在家,加上鄭瑋又在北邊做的甚好,皇帝便又重便把虞太舒撥入內閣。

顏首輔一眼看見鄭穀匆匆而回,便止步行禮:“公公。這是從哪裡過來?”

鄭穀見了他,忙行禮道:“參見首輔大人,奴婢才從雲液宮回來。”

“哦。”顏首輔不置可否。

旁邊顏璋卻冷笑了聲:“怎麼了,那位女冠子可還是昏迷不醒著嗎?叫我看,這雲液宮不住也罷,本就不是什麼吉利的地方,要不然怎麼才住進去,就突然吐血昏迷呢?”竟是一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顏首輔斥道:“住口。”

鄭穀隻是笑笑不言語。

這話,顏璋並不是說給鄭穀聽得,而是故意說給後麵的三位。

大家心裡都明鏡一般。

這會兒夏太師也來到跟前兒,倒是和顏悅色地問道:“鄭公公,不知道和玉仙長身體如何了?可有起色?”

顏璋嗤之以鼻。

鄭穀回頭道:“回太師的話,仙長剛剛才醒了過來,看著並無大礙了。隻是……”

“隻是怎麼樣?”問話的是高彥秋。

鄭穀歎了口氣,把聲音放低了些,卻又足以讓五個人都聽見:“奴婢正是要去回皇上的,方才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不知死的刺客,竟要對仙長不利。”

這一句話突然響起,把在場的五個人都驚呆了,刹那間,臉色各異,精彩紛呈。

“仙長如何了?”首先開口的,卻是一直在旁邊沒有做聲的虞太舒。

☆、第94章

鄭穀才溫聲笑道:“各位大人不用擔心, 那刺客已經伏誅, 仙長也安然無恙, 這也是皇上有德, 注定這些宵小是掀不起風浪的。”

說完後,便團團地向著幾位行了禮, 道:“奴婢要即刻去稟奏皇上了。各位大人,請。”

鄭穀去後, 在場的五位大臣們依舊的臉色各異,麵麵廝覷。

最先出聲的仍是顏璋:“好好的宮裡怎麼會出了刺客,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都在那個宮裡出現了。”

前方鄭穀正拾級而上,這句話卻也聽見了, 他微微往後瞥了一眼, 卻沒有停腳。

這邊顏幽喝道:“行了,你還沒說夠?”

夏太師則對高彥秋道:“老高,好歹是你們家的孫女兒,你要不要向皇上稟告一聲,你要不要向皇上稟奏一聲,過去瞧瞧?”

高彥秋躊躇了會兒:“之前她病倒了我也去看過一回,這會兒才出事, 皇上那邊一定也憂心著急,我還是不要在這時候給皇上添事兒了。”

他說著回頭問虞太舒:“太舒你覺著怎麼樣?”

虞太舒掃一眼前方的顏首輔跟顏璋:“您說的是,既然仙長無礙, 那改日再探也是使得的。”

顏璋扶著老爹, 聽得真切, 臉上越發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隻是礙於給顏幽製著,便悻悻地不肯出聲。

顏首輔回頭道:“三位,我先行一步了。”

身後三人行了禮,顏璋便陪著顏幽離開。直到這會兒,夏太師才道:“顏公子有一句說的對,好好地內苑怎麼會出刺客,還偏衝著和玉?”

高彥秋滿臉煩惱:“自然是有人看不慣和玉的緣故。”

虞太舒目送顏家的二位遠去,略低了聲音說道:“兩位大人應該也聽說了,先前和玉仙長遽然病倒,聽說是跟太後有關?”

夏太師聽他提起,才道:“嗯,我也聽說了,據說……那天太後把和玉叫去永福宮,好像是沒說什麼好話,和玉回到雲液宮後就吐了血。”

左右無人,夏太師道:“皇上好像很不高興。”

高彥秋哼道:“皇上不高興又能怎麼樣,那可是他的親娘。”

夏太師不禁笑了,虞太舒也說道:“皇上以孝為先,自然不會如何的。隻不過這次的刺客來的蹊蹺,對皇上來說,自然是如雪上加霜。所以我覺著,和玉這次遇刺有驚無險,反而不是什麼壞事。”

高彥秋畢竟不傻,心頭一震:“太舒,你是說……”

夏太師咳嗽了聲:“咱們還是先出宮吧。”

***

且說鄭穀進了養心殿,把雲液宮發生的事跟皇帝一一說了。

鄭穀又說道:“門口的幾個宮女都給迷暈了,幸而給裡間那小宮女及時發現,那宮女雖給掐死了,但臨死一推,把他推在柱子上撞破了頭扭斷了脖子,這才化險為夷了。”

正嘉斂著袖子坐在龍椅上,微微合著眼睛,直到聽鄭穀說完才問:“刺客身份呢。”

鄭穀道:“回主子,讓人認過了,說是雲液宮原先伺候的一個小太監,原本沒什麼可疑的,不知怎麼居然竟生了這樣的歹心,其他的也已經交給了慎刑司。”

正嘉道:“朕怕和玉出事,才叫你派人守著雲液宮,又留心她服用的湯藥等物,沒想到仍是防不勝防。有意思,這動手的人可是有恃無恐。”

鄭穀忖度著,飛快地看了皇帝一眼:“主子,這件事,可要詳細去查嗎?”

正嘉眉頭一揚,道:“當然要查,不但要查,還要查的仔細,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朕的人。”

鄭穀道:“是,奴婢遵命。”心中卻仍有點兒疑惑。

“既然動手未遂,未必沒有下次,下下次,”正嘉卻又道:“大張旗鼓點無妨,但是……內裡行事要謹慎,把那隻手找出來,朕要砍掉這探過來的手,讓他們再不敢碰和玉一根指頭,也沒能耐再碰。”

鄭穀細品他的話,終於咂摸出一種滋味來:“奴婢明白了,主子放心。”

正嘉瞥他一眼,卻並沒有再開口,隻過了會兒,才又問:“和玉的情形怎麼樣,受驚了沒有?”

鄭穀道:“太醫說隻是體虛,醒過來就沒有大礙了,此後多多仔細的調補,便能恢複。”

正嘉歎了聲:“早朕就說了,讓她到這裡來住著。哼……偏偏說什麼不成體統。罷了。”

先前鄭穀跟薛翃說過,皇帝想叫她到養心殿,但是因為怕病人挪動不好才罷休,其實並不完全因為這個,還有一個原因,是太後說,讓一個女冠子挪到皇帝的寢殿住著,大不成體統,會貽笑於臣民。

彆人的話皇帝可以不聽,太後的話,當然不能不理,雖然心裡不大高興,麵上還是遵從了。

皇帝隻是淡淡說了這句,也沒說彆的,隻對鄭穀道:“對了,這幾天田豐在忙什麼。”

鄭穀問:“聽張相說,近來他不大在這宮裡,往永福宮跑的倒是挺勤快。”

正嘉哼哼地笑了兩聲:“好。”

沉%e5%90%9f片刻又問:“你方才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他們吧,他們怎麼說?”

鄭穀道:“高大人等自然是憂心的,倒是顏公子頗有些不以為然,說了兩句不中聽的,給首輔大人攔下了。”

正嘉頷首道:“顏璋到底不如他爹,且讓他幸災樂禍一陣兒吧。”

***④思④兔④網④

就在鄭公公回複正嘉的時候,永福宮內,太監田豐惶恐地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上頭的顏太後。

太後吃了一口茶,瞥他道:“你慌什麼?有人追著你?”

田豐道:“這倒沒有。”

太後說道:“本來以為你是個能乾的人,才把這件事兒交給你,沒想到你也是不中用,殺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還這樣費事,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敢到哀家麵前求饒。”

田豐忙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十拿九穩的,可到了裡頭,竟然好好地就死了……太後,先前鄭公公已經去過了,多半此事會派給張相或者江指揮使來查明,這兩個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奴婢實在是害怕……”

太後輕聲笑笑,慢慢道:“你怕會查到你頭上?查到你頭上的話,你隻管說是哀家指使你去殺那個小賤人的。”

田豐眼珠一動,才忙低頭道:“奴婢當然不敢!奴婢、對太後忠心耿耿,隻望太後看在奴婢這樣儘心的份上,拉扯奴婢一把。”

顏太後才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放心,這會兒不是沒事兒嗎,若真的有什麼,哀家自有主張。”

田豐稍微鬆了口氣,隻聽顏太後才說:“隻是你派出去的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他自己慌了手腳而死,還是有彆的緣故,你也給我留心,查個明白。”

見田豐答應了,太後又吩咐道:“近來你沒事兒少往這裡跑,免得皇上看著礙眼。你畢竟還是皇上身邊的人。”

田豐磕頭領命,轉身去了。

太後見田豐去了,臉上才浮現一絲慍色:“沒用的奴才!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都殺不得,誰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這種兩麵三刀的奴才最靠不住。”

旁邊的嬤嬤上前來說道:“多半也是那和玉命不該絕,奴婢看那田豐,不像是個不儘心的。”

太後略消了消氣:“唉,羊肉沒吃到,倒是惹了一身騷。之前和玉來了永福宮一趟,回去後就吐血昏迷不醒,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那小賤人離開的時候可是得意的很,但對皇上來說,這筆賬自然是在哀家的頭上了。”

嬤嬤寬慰:“皇上未必會這麼想,太後不必多心,若皇上如此想法,怎麼會一聲不言語?”

太後哼道:“這才是皇帝的厲害之處,他絕不會讓你摸到他在想什麼,但哀家畢竟是他的母親,很明白他那記仇的性子。他心裡的賬本兒清楚著呢。”

嬤嬤不知要說什麼好,隻得說道:“那以後找個機會,娘娘跟皇上把這話挑開了,隻說自己那天沒怎麼為難和玉,皇上自然諒解。”

“糊塗,”太後冷笑,“這樣的話,豈不更是此處無銀三百兩,何況,顯得哀家像是向那和玉低頭了一樣。哼。”

嬤嬤隻得低了頭。太後默默地出了會兒神:“不過,這會兒倒是有個好機會。讓皇帝解開心結。”

“太後說的是什麼?”

顏太後問道:“那個放鹿宮的道士,叫蕭西華的,最近怎麼樣了,為什麼聽說他要離宮?”

嬤嬤忙道:“奴婢也打聽過了,據說他想要回貴溪龍虎山去。”

太後下了決心:“哀家是時候親自見一見這蕭西華了。”

顏太後說完,便對嬤嬤道:“派人去看看他現在何處,叫他來永福宮一趟。”

這貼身的嬤嬤出外,找了個內侍,低低吩咐了幾句。

太監離開永福宮,徑直前往放鹿宮去,到了地方,卻撲了個空。

忙打聽蕭西華何在,管藥材的弟子木心道:“師兄方才出去了,雖然沒說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