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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癮後,各娃各歸各娘了。

弘晝耳朵微紅,委屈巴巴摸了一下耳朵和臉蛋兒,有些想說瑪嬤太親人了,但又想想額娘在他出門前叮囑他萬萬不可得罪瑪嬤,他嘟起嘴來軟巴巴將想對嫡額娘說的話都憋住了,但同時一雙大眼睛往四周巡視了,這地方和嫡額娘的正院、額娘的院子都不一樣。

弘晝年紀小,說不出那種感覺叫什麼,他隻覺得入目的一景一物都很好看,連宮裡的瑪嬤都很好看。

小孩子的天性大都如此,對光鮮漂亮的東西總會情有獨鐘,芷嫣心裡憋笑,看見另外兩個娃娃都是相同的姿態,便讓家桃將他們帶下去玩了。

“額娘可彆想著欺負人了,咱幾個兒媳可在這兒看著呢。”四福晉捂嘴笑道。

“誰說本宮欺負人了,本宮就稀罕他們一臉懵懂的模樣。”新生的白紙啊,多可愛。

芷嫣目不轉睛看著他們被帶下去,此後就是和幾個兒媳說說話了。

……

其實芷嫣和她們說話也並非是要促進婆媳感情,這幾年相處下來就這樣了,哪還分什麼婆媳關係好不好,不都敞開了懷說話嗎。

她更多的是了解幾個兒子的打算罷了。

聽老四媳婦說,老四已經打算將年家女兒納進府了,是以庶福晉的名義,畢竟側福晉的位置還滿著呢,就隻能是讓年家女兒先當了格格再說,之後若是年羹堯官位有升,就另行晉封為側福晉,當然,若不是年家女兒的阿瑪年遐齡於康熙四十三年早早致休,不然以這從二品湖廣巡撫的官位,是能讓年家女兒直接破格以側福晉的名頭嫁進去的。

當然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芷嫣姑且將這些事記下來,然後準備等皇上大晚上過來的時候再跟他說說。

大年初一早皇帝自然是在祭天之禮下度過的,夜晚就是到宮中高位宮裡了。

皇貴妃那兒且不論,若皇上哪兒都不想去也是可以的,但一旦要去就隻能是芷嫣或是皇貴妃那兒了,而皇貴妃那由於得罪皇上多年,現在不被皇上記恨都算好的了,彆說什麼去她宮裡,芷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皇上會去她這兒,便早早派人在正殿門口候著了。

隨著一聲“給皇上請安、愛妃免禮”的話語,芷嫣將帝王帶到炕上,挑了挑眉,喜意道:“皇上打算北巡如何安排,要帶上哪些妃子,胤禛他們要帶上幾個小的兒女嗎?”

芷嫣的問話剛落下,就看見康熙無奈搖頭,“朕這都還沒歇下來,你就這麼期待北巡了?”

“當然,皇上幾乎每月都出宮,妾身早就想和皇上一道出行了,外邊湖光瀲灩,比起禦花園空蕩蕩的池子不好嗎?”

禦花園池子就空蕩蕩遊著幾條魚,河上養著幾朵荷花,這何其單調,就一片綠意而已,相比之下,她老早就懷念外邊的景色了,外邊的景色至少不是人造的,天然的美更動人心魄。

康熙伸出一隻手來擋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無奈道:“好了,朕知道你有多高興了,但是在那之前讓朕先坐好吧,不然你往哪兒倒,可彆摔著了才是。”

芷嫣略微坐正了身子,眼看著皇帝往炕裡麵坐,然後再將她拉進懷裡的嫻熟姿態,心裡想的不是什麼老夫老妻不好意思,而是什麼蹭鼻子上臉的事。

“皇上,妾身看中了一家女兒,可將她提到老四府上?”

“是誰家女兒,朕看你好似從來都不關心老四後院之事的,怎麼今兒又突然關心上了。”康熙百思不得其解,望著這人,又覺得心裡好笑,這光景前所未聞啊。

“年家女兒,前些時候妾身的弟妹去了一趟年府做客,一進宮就跟妾身說起這件事,說是他們家的女兒恰逢出閣的年紀,那年家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還擅詩書,妾身心裡就忍不住掛念了,您說說,這不是老四的標配嗎,老四那小子整日就顧著忙差事忙差事,如果不是皇上惦記他後院,派給他兩個格格,他還未必又得了兩個阿哥。

“按照這個說法來,就是他性子太死心眼了,要多出這一個溫情款款的女兒家,他怎麼著都會回後院一趟吧,不至於將後院女眷都落下了,這多沒趣啊。”

“所以這是你看中年家女兒的緣故?”康熙笑道,“朕想想,是年羹堯的妹妹?”

芷嫣訝異的挑起眉,心道果真不愧是皇帝,“皇上,妾身這都還沒說,您怎麼就知道了?”

“你眼光還真不錯,朕打算將年羹堯培養幾年再弄到禦前行走,他家女兒好是好,但現在進門就有些早了,屆時等朕下了旨意將年家女兒冊封為老四側福晉,也算是滿足你心願了。”

康熙笑道,“至於朕為何知道,博啟那一家子不是與年家人住的近嗎,離得近的人家才會有往來,在京師這塊地方裡,光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就多之又多,血緣關係又有什麼重要的。”

芷嫣愣愣的看著他,莫名覺得現在的皇上好像有些不對勁。

康熙認真的看著她眼睛,“芷嫣,你不必在意朕如何,你隻管做好自己就好了。”

哦。

“妾身知道了。”

她總覺得皇上方才眼神變了,好似有些冷漠,又好像有些譏諷。

而且皇上也不該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縱容?開玩笑吧,這種情緒怎麼可能在皇上麵前出現,還是說宮裡要發生什麼大變化了。

芷嫣總有一種說不明白的不安感,但她望著皇上深邃的眼神,突然啥都不想管了。

她看了皇上半輩子的模樣,也同他處了半輩子的夫妻,就是沒完全讀懂這人,既然沒讀懂,那就不讀了。

等皇上睡下以後,芷嫣也閉上眼睛了,在她合上眼沒過多久後,康熙再次睜眼,看著身邊人的眼神莫名有些柔和,宮裡的妃子都在變,連他看著長大的幾個兒子都在變,可是唯獨這人不會變,還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他已然覺得足夠了。

至於太子老大老三老四這幾個子嗣,他倒是想看看要掀開哪片風浪了,康熙眼神冷淡下來,他不是沒有察覺到這幾個阿哥背地裡的動作,甚至於老六的動作才是最厲害的。

隻是他都縱容著,若是能將太子拉下,就證明是他們的本事,若是不能,那就是太子手段足夠抵禦幾個兄弟,仍是適合的儲君之相。

他年紀不輕了,一定要在老天爺奪走他命數之前將大清將來的繼承人定下來。

他不怕死,隻怕這大清的傳承沒了著落,一個無用的繼承人隻會讓大清徹底衰敗,這就白費他半輩子的折騰了,這天下還是由合適的人來坐才行。

畢竟這些年太子隻念著結黨營私,完全顧不上他皇阿瑪還在世了。

康熙臉色極沉。

……

翌日,芷嫣眼巴巴的看著身旁空開的位置,摸了一下溫度,微涼的感覺,看來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既然皇上不在了,那就完全按照自己的作息時間來唄,在起床洗漱更衣用膳都完了以後,芷嫣給自己用上自己研製的化妝品,她的臉蛋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娃娃臉吧,多年後也不顯老態,反而看著與多年前無異,這給了她極大的安慰。

畢竟在這個沒有照相機的時代,她若是想看看自己多年前的容顏感懷一下過往的青春多難啊,所幸現在這個煩惱完全都沒有了,容顏數十年如一日,她要是感懷過去,還不如仔細打扮一番,再看看自己現在的容貌。

當然她也有打算再過一段時日就讓宮廷畫師畫上幾幅畫給她,她總不會指望自己七老八十的時候還容貌如初,那時候就不是駐顏有術,而是妖魔鬼怪了。

她現在化妝不是為了掩飾容顏上的缺陷,原主容貌很好看的,隻是一個人的精氣神會因為唇色的深淺或是臉色的紅潤被人看出來,她昨夜夢多,睡得不太好,一早上的精神不起勁,唯有通過化妝品修飾一二了。

畢竟過會兒她可是要去承乾宮給皇貴妃捧捧場啊,在這大年初一過後的第二天裡。

芷嫣眼裡有幾分慎重和打量,皇貴妃一大早就命人到各宮說是有要事商量,如果是說北巡之事,那還早著呢,但要不是談論這個,她還真不知皇貴妃有什麼要說的。

總不可能是為了在她麵前出一口氣吧。◇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可能,芷嫣下意識笑了一聲,但突然想到皇貴妃的性子,發覺這種事也不是不會發生。

不過還真奇怪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作者有話說:

第94章

承乾宮內, 各個宮所的妃子紛紛捧場到來。

有延禧宮的惠妃、翊坤宮的宜妃、鐘粹宮的榮妃,還有各個宮所下的低位妃嬪。

皇貴妃滿意的看著堂上來的差不多的宮妃,心裡暢筷感不曾落下, 若是說平常時候, 宮中根本就沒有經常過來給她請安的妃嬪這事足以讓她心裡氣憤,那現在滿堂的後宮妃子足夠撫慰她曾經不甘的心情了。

到底她才是宮裡的皇貴妃, 皇上副後,隻差一步就是大清國母的存在!就應該被後宮妃子敬仰, 烏雅氏如今當了貴妃又如何, 到底不比她名正言順的地位, 當然若是說烏雅氏因為夜晚皇上留宿她的永和宮就得意洋洋的話, 那也隻能說她天生一副狐%e5%aa%9a子相,明明現在子孫都有了, 還是從前初見到的顏色一樣。

皇貴妃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已經起了褶皺的眼角,心裡的氣憤湧上心來,又是哢擦一聲將手上戴的指套掰斷!

“皇貴妃娘娘, 您這是怎麼了?”惠妃抬頭, 笑道。

“本宮無事!惠妃管好你自己!”皇貴妃冷冷回道。

惠妃愣了一下,咬了咬唇,這都什麼意思啊, 是皇貴妃就能對她擺譜了?開玩笑,就算是對上貴妃她都沒有輸的份!

“也是, 現在貴妃娘娘還沒到, 皇貴妃定是等的著急了。”她輕輕一笑, 似是諷刺似是開玩笑道, “不過皇上昨夜留宿貴妃姐姐宮裡, 怕是都來不及過來承乾宮了, 妹妹看啊,皇貴妃還得再等一陣子了,畢竟貴妃姐姐身嬌體弱,一路上要是急急忙忙趕過來,豈不是傷著身體了,皇上也跟著心疼了。

“哎,這種心疼的滋味,皇貴妃定是還沒有體會過,畢竟皇上已經好久沒來承乾宮了不是嗎?哦,不對,是妹妹記錯了,皇上白日裡還是有幾次過來看看十八阿哥的,皇貴妃姐姐到底是十八阿哥的養母不是嗎?”

惠妃笑盈盈,一口一個‘白日裡’,一口一個‘養母’,說的話直往佟佳氏的心肝裡戳。

皇貴妃立馬變了臉色,“惠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諷刺本宮?”

“妹妹哪敢啊,姐姐不要多想。”惠妃揮了揮帕子,眉眼處儘是笑意,“妹妹這不是勸皇貴妃多等等貴妃姐姐嗎?你說是吧,宜妃妹妹。”

宜妃用帕子掩住嘴角,“自然,貴妃姐姐身子累了,這不得多歇歇嗎。”

“你們!你們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