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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了了,弘晟幫太子長子忙,到頭來竟是一句謝意都沒有,還將弘晟當成是街麵上平白要人東西的乞丐一樣用幾件東西就打法了。

今兒她就算是拚著得罪皇上和太子的可能,也要讓東宮再也接觸不了內廷勢力,將其手尾斷了。

這事憋在她心裡實在難受的很。

宜妃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誠然她沒有撫養過五阿哥,但她的孫子不是任由人欺負的,而且太子妃在後宮的確代表東宮的臉麵得意許久了,她們要是不振作起來,估計等太子即位了,還得憋屈的活下去。

既然早晚都是憋屈,還不如趁現在還是皇上妃子的時候張揚一把,她可不信現在就不敬庶母的太子夫婦,將來就會敬作為太妃的她們了,現在有皇上在都這樣了,不蒸饅頭爭口氣,說什麼都得讓太子妃以及東宮那邊記住她們幾個的手段,彆什麼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前些天那事若是放在太子長子身上,大阿哥不得將自己的一層皮給刨下才能平息太子和皇上的怒火。

人與人啊,還真是沒法比的。

宜妃下意識瞟了幾眼烏雅貴妃,越看越覺得自己心裡不給勁,還不自覺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瞧瞧這人啊,明擺著當初還不如自己得寵,現在是越到自己頭上來了,且模樣至今都沒怎麼變化,仍是那副清麗佳人的模樣,頂多是有了一些仿若曆儘千帆的歲月痕跡,但那都無傷大雅,這些痕跡浸染進她骨子裡,賦予她瓊石般的恬靜高雅。

宜妃越想越覺得氣惱,怪不得皇上至今都喜歡到她宮所裡,相比之下,皇上除了會念著舊情來她宮裡,就鮮少過來了。

真不知貴妃是怎麼養護的,改日她求到貴妃麵前,說不定能得幾分真傳,再怎麼說,臉也是女子的半條性命啊,特彆是在這後宮當中,色衰愛弛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了,以前皇上還真的挺喜歡她容貌姿色的。

想罷,她莫名有些傷感。

宜妃這會兒想的事與在場的人都不一樣,芷嫣瞥了她幾眼,倒是沒發覺什麼不對勁,頂多是覺得宜妃又發呆了,不過這也不是她在乎的事。

她現在唯獨掛念的事就是皇上那兒,她這邊都聯合三妃將太子妃弄得有苦說不出了,也沒有將皇貴妃放在眼裡,按理說皇上應該早有反應了,要不是喝止她和三妃的手段,好好安撫太子妃,要不就是明麵上支持她和三妃,哪個都好,皇上有動作,她也能反應過來用什麼招數應對。

可皇上要是一動不動的,她這兒就有些為難啊,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早死早超生,有那麼多人陪自己死足夠了,且她們也讓東宮失了臉麵,沒白出一口氣,剩下的就看皇上反應了。

愛咋咋地吧,她就破罐子摔破了,她是真的想知道皇上對她們這些後宮妃子將來的歸屬如何表態,總不能真的盼著太子和太子妃會對她們好吧——倘若她和胤禛真的無心於皇位的話。

這樣想著,芷嫣心裡最後一絲顧忌也散開了,“妹妹們,姐姐這兒剛嘗試了一些胭脂水粉,可要試來玩玩?本宮讓太醫看過了,對女子溫和無害,正好給自己打扮一番。”

宜妃眼睛一亮,她老早就聽說貴妃在宮外設有胭脂鋪子了,且都交給自己忠心的奴才打理了,可見貴妃確實是在這方麵有所建樹,她用了指不定氣色也能很好。

但是她態度不能表現的太急切,她輕輕咳了一聲,打算矜持的應和一聲,“既然姐姐有求——”

“好啊,妹妹早就想看看姐姐的妝容是怎麼打扮的。”這是惠妃。

“惠妃姐姐可以,那妹妹也可以。”這是榮妃。

不料想話到嘴邊卻被人搶了風頭,宜妃愣住了,眼看著貴妃手中的胭脂水粉要被兩個人拿走了,她氣焰一升,竟是一下子下地,衝到幾人麵前,將貴妃手中的物品搶走了。

她甜甜一笑,“在場的姐姐中,除了貴妃姐姐是最小的那個,就數妹妹最小了,先小後大,諸位姐姐不必著急,且讓妹妹試過再說。”

誰敢跟她搶這個,她就跟她拚了。

芷嫣看著自己手裡空落落的掌心,莫名覺得現在的宜妃身上有一股殺氣。

……

乾清宮內,梁九功數十年如一日的守在帝王的禦案旁,為其磨墨,康熙筆尖沾了墨水繼續批改奏折,等皇帝改完一折子後,梁九功便將那張折子拿走,放置桌麵晾乾,而又在帝王禦桌上打開並放上新的折子。

兩相配合下,康熙批折子的動作未曾慢下來,即便數下來批改奏折的時間已經差不多兩個時辰了,皇帝看著還興致勃勃的模樣,看得梁九功心驚膽跳,卻又不敢發一言。

近來宮中的情形他又不是不清楚,貴妃和惠妃那幾個高位可是惱怒的很啊,不光在宮裡不配合太子妃行事了,還反客為主將太子妃的宮權要到手,他也不知該如何說這幾位高位的膽大妄為,也怕這宮裡會迎來一場大波折,在皇上身邊伺候不易啊。

且皇上近來也是少有進後宮的時候了,並不僅僅在各宮高位“欺壓”太子妃時就守在乾清宮批改朝政,而是在太子長子犯下嚴重的過錯時就沒怎麼出去過了,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慪氣,也可能是純粹失望於太子的不理事且甩手掌櫃作態。

反正皇上這陣子狀態是沒有以往那麼喜形於色了,所有情緒都內斂,梁九功總覺得皇上心思好似更深沉了,讓他再也探究不出一絲真假,也或者是有真也有假。

興許貴妃娘娘在這兒能看出一二,可想著貴妃主子這陣子在宮裡的風頭一點都不弱,應該是沒有心思放在皇上身上了,梁九功又歎了一聲,甭管是誰,讓皇上變了神色就好。

他這心是受不得皇上時不時的冷眼以對。

梁九功在心裡搖了搖頭,卻看見皇上停下來批改折子的動作,問道:“貴妃那兒怎麼了?”

梁九功一愣,迅速反應過來,“貴妃娘娘現在應該和惠妃、宜妃、榮妃這三位娘娘在永和宮商量事情。”不知是宮權還是繼續欺壓太子妃的事了。

康熙搖了搖頭,“她倒是舒坦了。”

梁九功下意識琢磨這話,也沒看出皇上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著皇上好像沒有對貴妃主兒生氣?

也是,畢竟是寵了那麼多年的妃子,怎麼說都比太子妃那邊的關係好,且貴妃還代表了皇上的臉麵,皇上也不可能真對貴妃生氣,自己的妃子和孫子到底是內人和親人的關係,光是親密程度就不同,孫子那麼多,宮裡的貴妃就隻有一個。

康熙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梁九功出聲,一回頭就看見他似是發怔的神情,不禁怒道:“梁九功。”

梁九功打了個寒顫,“在,皇上,奴才在呢。”

“貴妃、貴妃就沒有給朕帶來一些話。”康熙瞥了他一眼,眼裡還有些不快。

貴妃娘娘近來不是在忙奪回宮權一事嗎,防著皇上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注意皇上這邊的動靜,可皇上這麼問,肯定是想聽到肯定的答複。

梁九功一時間有些疑難了,不知自己該怎麼回答,便折中道:“貴妃娘娘沒有帶話來,但是貴妃娘娘近來派人到乾清宮打量的次數多了,興許是怕皇上生她氣吧。”

這宮權易主又不是說笑的。

“哼,她還怕朕生她氣?膽子較起以往來真是大了不知多少。”康熙哼笑了一聲,一會兒在他麵前膽子小的很,一會兒又膽大極了,真不知道她是怕朕還是放心朕,後宮的女子加起來都沒她這麼反複的。

說著說著康熙就莫名陷入一種感歎中了,“以往她都是不沾後宮事的,彆人出了多大熱鬨也不管。”

上次太子行徑悖亂一事貴妃是高位中少有的不理事之人,芷嫣對太子的事沒有任何心思,伸手理會那事的也隻有三妃罷了,現在為了阿哥所的幾個小阿哥竟是對太子妃存了打壓的心思,可見是毓慶宮將她逼急了。

康熙揉了揉頭,他確實是對貴妃的擅自行事沒什麼生氣的感覺,他也難得想著自己是不是太早放權了,將後宮之權交給太子妃,哪能不是滅了自己妃子意氣,本來也應該是等太子即位後再將宮權交給太子妃的。

是他之前太放心太子了,也太縱容太子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念及太子,康熙的麵色冷了冷,他仍是不願相信自己悉心培養、無處不周道的太子竟是成了今天這個模樣,無視兄弟情誼,眼裡也沒有他這個皇阿瑪,滿心思紮進黨派勢力中,這還是一個皇太子的姿態嗎?

他培養了他數十年,竟是眼睜睜看著他放浪形骸,一日比一日不得他心。

但無論如何,太子現在都還是太子,是大清國一國的儲君,萬萬不得出任何問題。

康熙始終都不願承認他已經將其他阿哥看在眼裡了,他心緒漂移,目光又轉回了眼前的禦案上,想到他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到貴妃了,便開口說道:“梁九功,備駕永和宮。”

作者有話說:

來了~

第83章

康熙望著永和宮的宮門, 看著迎在門口的幾個奴才,心裡有幾分感觸,似乎總是他來找愛妃的時日居多, 就不見得愛妃經常過來找他。

想罷在心裡搖了搖頭, 下一刻進了永和門卻看見裡麵笑意盈盈迎著他的愛妃,康熙心情一下子好了, 說話更是不客氣,“朕想你十多天都不來找朕, 還以為你忘了朕, 就專心找上幾個妃子整天胡說八道, 眼裡就是沒有朕的存在。”

這大一頂帽子非要扣在他頭上, 芷嫣可不能認了,她一雙明眸盯著康熙, “皇上,您這是無中生有,是在造謠妾身, 妾身哪是沒有想過皇上, 分明是日日夜夜都想!而且妾身從不胡說八道,找上幾個妹妹也是為了宮務操心,皇上可真是過分了。”

雖然想的是皇上會不會為她的舉動生氣, 但這也是想,又不是沒有想, 這個鍋可不能讓她背了!

而且她怎麼有一種皇上好似很在意的感覺, 是錯覺吧。

康熙微妙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好似更好了, 既是為這種感覺有些不解, 又暗自擦搓了一下掌心, 好話誰不愛聽, 他隻知道愛妃是心裡有他的就行了,“還算你會說話,進去吧。”

這下暗自生悶氣的人就換成是芷嫣了,十多天不見,她能肯定皇上沒有生她氣,也沒有在她麵前為太子妃重振威風的意思,她整顆心便落下來了,到底皇上還是有心的,多年的寵愛也不是說假的,既然心已經安定下來了,她繼續將皇上當成是丈夫和皇帝的綜合體看待也不是不行。

隻是看見皇上敷衍的應答,她便覺得皇上好似也隻是口頭上說說,實際上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那種應付差事的過來,本來還有些生悶氣,可想想看自己也是這個模樣,便放下心來了。

誰還不是應付差事,做人不能雙標的。

想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