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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隊伍隻有她能夠感受並且捕捉到魔力的時候,她就已經知曉了,眼前的精靈無法戰勝。

她在最快的時間做出了最迅速的決定,用她來保住他們。

停留在精靈麵前的少女握著法杖的手在顫唞。

她施展出的寒冰之雨對那隻精靈沒有任何影響。

他像是享受真正的雨水那樣任由刀片般鋒利的寒冰落在他身上而沒有任何痕跡。

差距太大了。

即使法師小姐在一開始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在這一刻,她依舊感受到了差距。

身體在顫唞,握著法杖的手心也冒出冷汗。

精靈像是在她施展出法術後終於對她有了幾分興趣的模樣。

他在空中遙遙地向她跨了一步,下一秒就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再次施展出的水遁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

少女因為法力透支而微微顫唞,她身下的馬匹跪在地上。

精靈來到法師小姐麵前。

他歪頭看她,薄紅的口中吐露出一連串優美的,少女從未聽過的語言。

那是相當美麗的語言,甚至像是什麼低調優美的曲調。

他使用的是精靈的語言。

在少女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後,精靈難得的耐心似乎終於耗儘。

他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弓箭。

法師小姐終於意識到了,眼前的精靈是比魔物更加恐怖的存在。

他沒有欲念,也沒有好奇心,偏偏是這樣的人卻無比強大。

她的生命將在此終結,而她死的毫無意義。

真是諷刺,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打敗魔王,恢複終生安寧生活的征程,被固守於森林一角的精靈打斷。

法師小姐握緊了手中的法杖,直視那美麗精致得仿佛畫作一樣的精靈,“你是多麼的……令人憐憫。”

舉著弓箭的精靈自然聽不懂少女口中吐露出的言語,但他看得到她的表情。

那是精靈們所不會做出的,夾雜著憤怒和悲憫的表情。

現在如此弱小的人是少女,可她流露出憐憫的表情,好像精靈才是悲慘的那一個。

森林精靈垂了眼眸,海藍的眼瞳中沒有任何情感,更沒有因為少女的言語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再次拉動弓弦。

與此同時,讓驕傲的精靈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法師揮動法杖並沒有為自己增添護甲,而是將那隻簡單樸素的法杖揮向了他的心臟。

森林精靈側過身體,手中的短刃擋住了飛來的法杖,損壞了法杖的細長尖端。

法杖落在地上,白色的光芒淡去。

....

被她一箭穿心的少女的眼瞳是如此美麗的翠綠,仿佛上好的寶石。

精靈並不討厭綠色的眼睛,他從那雙眼眸中能夠看到勃勃生機。

可他有些不快於她憐憫的模樣。

猩紅的血跡染紅了法師淡藍色的衣袍。

精靈向少女伸手,合上那雙眼眸。

觸及少女皮膚的手感受到比精靈更高的,屬於人類的體溫。

精靈向後退了一步,與一個活著時候都無法傷害到他的少女保持安全距離。

外來者已經被消滅,他背好弓箭,消失在森林深處。

因為法師小姐遲遲沒有出現,勇者小隊回到森林。

勇者少爺再一次找到了她的法師小姐。

少女如同她曾承諾的那樣,保護他們直至生命結束。

勇者將少女從馬背上抱起,那隻馬匹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低頭啃食嫩綠的青草。

少年觸摸到法師小姐柔軟的衣袍。

那些曾經因為害羞和驕傲而未說出口的話,那些早已準備但遲遲未送出的禮物。

年輕的勇者顫唞著抱緊少女,哽咽地斷斷續續地叫出她的名字。

他還從未當著她的麵叫出她的姓名。

那並不是什麼他的家教要求,也不是男女防範。

那隻是多少次,他在唇齒間吐露出少女姓名時,因為與少女對視而臉頰生出的熱意。

現在熱意從眼眶中蔓延。

他口袋中的寶石還未仔細雕琢,佩戴她的人在他懷中冷去。

守護他的人已經不在,他又如何守護世界呢?

作者有話要說:誰能想到,我今天早上八點半醒來開始碼字,寫到晚上八點半。

12個小時,時間浪費大師,不愧是我。

你們一邊罵萊安,一邊要求他呆在溫妮身邊,到底是怎樣一個複雜的心理啊【拍%e8%83%b8口】

第55章 救

溫妮合上書本。

這篇遊記並沒有寫完,它記錄到勇者與魔王大戰前。

在最終大戰前,同伴一個個逝去,向魔王亮出寶劍的隻有勇者一人。

最終大戰是怎樣的,沒有任何一本遊記記錄,人們也隻能拚湊出各種傳說。

溫妮閉上眼睛靜靜思考了一會兒。

在她的夢境之中,出現的精靈就是萊安。

是萊安殺了初代法師嗎?

那樣的話,他這個反派做得還真是徹底。

……算了想這些也沒有用,船到橋頭自然直。

溫妮出了圖書館,還拿了吉娜他們讓她幫忙帶的地圖。

他們要去的是魔域,根本沒有村民會帶路,他們隻能靠圖書館的地圖,還有當地人手繪地圖來探路。

雖然這麼想有點不道德,但是溫妮心裡又覺得萊安走的有點早,如果他真是反派,對魔域應該是熟悉的,正要用得上的時候他走了,有點可惜。

溫妮為自己是個正道人士卻沒有正道人士應該有的尊嚴而感到羞愧。

但是很快她的腦內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選。

已經是夜晚時刻,大城市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

溫妮去了酒館。

說實話,她隻是打算碰碰運氣,畢竟她隻在酒館遇見過裡斯特一次。

但是她猜測,裡斯特為了尋找治療自己的方法,會經常去信息最為繁雜的酒館。

隻是推開門溫妮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和並不好聞的汗臭味。

吵鬨的大叔們仿佛沒有看到這個推門而入的小姑娘。

倒是服務生小哥哥彎了眼睛,“要去二樓嗎?那裡女士比較多。”

溫妮搖頭,看到酒館中間有個舞女在扭動苗條的細腰,迎來一陣喝彩。

這位舞女有著一雙淡褐色的貓耳,顯然是異種族。

溫妮看清舞女那張妖嬈嫵%e5%aa%9a的臉,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感覺有點頂不住。

她的視線看向角落,想要在那裡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果然,隻要有了明確的目標,其實還是很好找人的。

戴著鬥篷的瘦高男人就坐在酒館的角落,甚至沒有看向酒館熱鬨的中心。

發現裡斯特的顯然不僅僅是溫妮一人,舞女也看到了那個將自己藏在陰暗處的男人。

甚至因為她是獸人,所以更加敏[gǎn]地覺察到了那是個強壯又具有魅力的男性。

正當溫妮走向裡斯特的時候,舞女比她更快一步,以一種微妙的,優美的動作坐在了他的旁邊。

溫妮:……

啊,打擾了,她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溫妮緩慢地,緩慢地向旁邊移開了一點,覺得自己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酒館。

帶著鬥篷的男人依舊靜靜地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好像感受不到身邊的女人。

舞女卻微微眯了眼眸,向裡斯特伸出一隻手來,“這是什麼酒?能讓我喝一口嗎?”

帶著鬥篷的男人終於緩緩回頭,看向舞女。

被對方直視的舞女有些緊張地直起腰,頭上毛茸茸的耳朵動了一下。

“滾。”粗啞乾澀的聲音從鬥篷之中傳出。

酒館嘈雜,他的這一聲不大,也沒幾個人聽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有好幾個大叔的注意力原本就集中於舞女,看到舞女瞬間變得鐵青的麵容,立刻知道在那個兜帽男那裡碰了壁。

舞女小姐冷了一張臉,快速起身,走向了另外的方向。

溫妮遠遠地看,也不太敢去了,害怕裡斯特也和她說滾。

沒想到裡斯特抬了頭,正好與她對視。

溫妮麵上尷尬一笑,來到裡斯特的桌前。

她挑了個距離裡斯特較遠的位置坐下。

“您好?”溫妮衝裡斯特點頭。

裡斯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溫妮沒想到他會這麼主動地提出,但還是老實地回答,“我想讓你幫我們去魔域。”

裡斯特手中的酒杯停了停,像是不敢相信溫妮說了什麼,“你要去魔域?人類世界裝不下你了?”

“不僅僅是我,”溫妮努力讓自己忽視裡斯特口中的嘲諷,“我們隊伍,勇者小隊,需要去魔域。”

裡斯特:……

“天啊,”裡斯特扯了嘴角,“你們

的勇氣可真是……令人驚歎。”

好的好的,知道你不願意幫忙了,彆罵了。

溫妮抿了嘴,“那打擾了。”就準備離開。

黑龍卻眯了金色的眼瞳,像是有些不悅溫妮的退縮,“我也沒說不幫你們。”

溫妮側眼看他。

“你的想辦法治好我的傷。”黑龍開口,“雖然對你不抱希望,但是你好歹是水係法師,在這方麵懂的應該比我多。”

“好的,”溫妮拚命點頭,“我會努力!”

裡斯特並沒有真把希望寄托於溫妮,隻不過是把雞蛋分散在不同的籃子裡,看到她這樣信誓旦旦的表情,反倒輕笑了一聲。

“那我能告訴我的同伴你的真實身份嗎?”溫妮詢問。

“可以,”裡斯特的低調裝扮一直都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身為龍族可不覺得自己的種族是需要遮掩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

-

吉娜看著溫妮將身材高大的男人領到他們麵前時,心情還是有幾分複雜的。

“其實萊安這個人吧,至少對你還是不錯的,你也用不著人家剛走就領了個新的回來……傳出去人家多傷心啊。”吉娜憂心忡忡。

“他叫裡斯特,是個龍族!”溫妮完全忽略了吉娜複雜的心情,給大家介紹新成員,“他曾經去過魔域!”

“溫妮你總能認識到各種異族。”山迪也忍不住感歎,“不愧是龍族,真是高大。”

裡斯特是個比看上去好單純很多的人,山迪誇他他就高興,連帶著對勇者小隊的幾人印象都挺好。

“隻要你們不打草驚蛇,”裡斯特摘下兜帽,“我們就能進入魔域,以及找到那位魔族。”

....

魔王統治之下的四大天王,靠近這裡的那位是真正的魔族。

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吞噬人類的土地,任由魔物入侵人類。

“魔王往往並不是戰鬥力最強大的,可他的手下卻不會是弱者。”裡斯特看向勇者的眼神十分嚴肅,“尤其是被成為‘頭腦肌肉’的柏特萊姆。”

嗯……

“你再說一下他的外號,”溫妮覺得自己聽錯了。

“頭腦肌

肉。”裡斯特回答,“隻是看這個稱號就能想象的到,這個人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不,這種稱呼是認真的嗎?總覺得是諷刺吧?

就比如一個人隻顧著鍛煉身體,但是沒有一點頭腦,一般就是被這樣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