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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冒險是怎樣的?”

“不記得了,”萊安依舊是這個回答。

“你現在在隊伍裡不是勇者,而是刺客了,失落嗎?”溫妮再次問他。

“無所謂,”萊安回答得相當輕鬆。

溫妮側過頭看向他,兩人對視,“你為什麼跟著吉娜他們來冒險?”

“因為你在。”

萊安回答得毫無負擔,溫妮聽的也毫無負擔。

“冒險這麼苦,我很有可能中途退出,”溫妮把這個可能提前說好。

萊安說,“那我也退出。”

“這不行!”這便是溫妮在意的點了,“隊伍需要你,你可不能退出!”

溫妮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又扯動了腿上的傷口,齜牙咧嘴,警告萊安,“你得留到最後……呃,也不一定是留到最後,至少吉娜他們三個都在的時候,你

彆退出。”

溫妮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其實是有幾分虛的,勇者的危險誰都知道,她沒有權利命令萊安不準退出。

溫妮沒有想到萊安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

萊安看向她,很認真的模樣,“你這麼重視勇者嗎?”

這不是萊安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溫妮以往好像都沒有回答過。

溫妮看著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開口,“是啊。”

她覺察出萊安對她的重視,所以坦然地將這件事攤開講,“勇者對我很重要,對大家也很重要,我當時救你的時候也是想著你可能是勇者。”

溫妮不知萊安為什麼會跟著自己,但是應該讓他知道,自己的善意也是帶著目的性的。

如溫妮所想,萊安並沒有顯露出類似於失望或者其他的情感,隻是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這件事。

“溫妮,”萊安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在隻有兩個人在的地方,被叫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一點怪怪的。

溫妮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嗯?”

萊安說,“你對我很重要。”

萊安的這種話溫妮都快聽出老繭來了,溫妮的意識開始神遊,“然後呢?”

“作為交換,”萊安說,“你也重視我好不好?”

萊安很少對溫妮提出請求,這使得溫妮產生了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的感覺。

萊安的眼神很平靜,沒有過多的情感的模樣,可是他在等溫妮一個肯定的答複。

“好,”溫妮答應他,她抓了一下自己披在肩膀的柔順發絲,低頭看向雪白的床單,以一個很微妙很糾結的心情答應了萊安。

溫妮低頭,露出細膩的脖頸,纖細脆弱的模樣,她坐在雪白的床上,抱著膝蓋,身體彎成一個柔軟的輪廓。

萊安的視線在她身上一寸寸掃過,再一次意識到少女的弱小。

即使穿著帶有防護的服裝,她依舊脆弱不堪,騎馬也能讓她的雙腿受傷。

但是就是這樣弱小的少女,卻能夠如此輕易地能夠動搖他心中所想。

萊安轉移了視線,以一種沉默,平和的狀態看向了彆的方向,沒有再出聲。

-

吉娜他們找到

溫妮的時候,溫妮已經一覺睡醒了,腿也恢複得相當不錯。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館?”吉娜攬了溫妮的肩膀,“傑尼說他請客!”

看來吉娜的目的並不真的是酒館,而是傑尼的錢財。

勇者小隊的大家都不富裕,勇者需要和傭兵團一樣去任務,而且因為人數較少,甚至有時會接類似於誰家的貓狗走丟了,誰家需要鋤地的活兒。

傑尼是個愛財的人,看來下午他和山迪接到了個大單子。

“有位母親說她的兒子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她很擔心兒子在某些不太好的地方沾染了惡習,讓我們幫她找到兒子。”山迪解釋,“酒館人多,可以打聽一下。”

“容易被沾染的惡習,估計也就是酗|酒、賭博、或者像那兩個家夥一樣沉醉於女人吧,”吉娜聳肩,“我們去酒館也算是工作了。”

鎮子裡有兩個較大的酒館,坐落於鎮子的兩個方向,小隊自然就分成了兩組。

傑尼與山迪一組,萊安則是跟著女孩子們一組。

“要好好保護女士啊!”傑尼一臉莊重地把這個重任交在萊安手上,而後無比快樂地轉身。

吉娜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把錢拿出來!彆想賴賬!”

傑尼不甘心地從口袋裡掏了掏,交出來,“節約一點。”

“放心,”吉娜露出溫柔的笑容,“一個金幣都不會剩的。”

這次去的酒館顯然要亂很多,幾乎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們。

萊安的長相太過惹眼,戴上了遮掩半張麵孔的帽子,溫妮不擅長打聽,工作的重任就由吉娜完成。

男人們看到小姑娘打聽事情,總是會主動一些,在看到吉娜手裡拿著的畫像後幾個大叔爭先恐後地開口。

“這個小子我見過,他來過這裡!”

“他算是這裡的常客了!”

“那你們知道他平時都在哪裡嗎?”吉娜沒想到任務比想象中輕鬆這麼多。

但問到這個問題,幾個大叔便各有各的看法,誰都不服氣誰。

既然他們都說那少年是酒吧的常客,溫妮便去了酒保那裡。

那酒保也是個直白的人,調了兩杯果酒放在桌上,“看客人不像經常來

這種地方的。”

溫妮拿出畫像,“想和你打聽個人。”

“這關係到客人的隱私,”酒保小哥挑眉,看向溫妮。

現在酒保都這麼有職業道德的嗎?溫妮準備動用一下`身邊的萊安。

酒保小哥緩緩開口,“得加錢。”

想到吉娜從傑尼那裡拿到的一袋子金幣,溫妮露齒一笑,“沒問題。”

根據酒保的說法,那位少年最近在某個異種族的牛郎店做服務生,光顧那種店的女性不會騷|擾人類男性,而且收入非常可觀,但是這種工作難以對家人啟齒。

“看你們不像本地人,大概也發現了,我們這個鎮子的女性比彆的地方要膽大一些,所以……針對女性的服務的產業也比較發達。”酒保小哥說完這個就立刻強調,“但是我不接那種生意,我是正經的酒保小哥。”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溫妮冷靜地看著酒保小哥的長相,不好意思說出心裡所想。

“放心啦,”吉娜一邊給酒保小哥小費,一邊安慰他,“你看著就很正經,沒有想要調?戲的想法。”

酒保小哥並沒有被吉娜安慰,反而被激起了反骨。

“憑什麼我不行,我也是相當眉清目秀,很有競爭力的。”酒保小哥要為自己的長相正名。

溫妮打了個響指,吸引酒保小哥的注意,然後不動聲色地用一根手指挑高了一直在旁邊默默喝果酒的萊安的帽簷。

他第一杯已經喝完了,現在是第二杯。

酒保小哥在酒館裡昏黃的燈光下看清了萊安的長相,緩慢地閉上了嘴巴。

來見識一下顏值的碾壓吧,感受一下世界的殘酷吧,溫妮此刻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這不公平,這種級彆的誰能比啊,”酒保小哥憤憤不平,“這種在牛郎店也是頭牌水平了吧。”

不,不會的,溫妮冷靜地想。

萊安這種性格會在第一天工作的時候就被老板開除。

-

根據酒保小哥提供的地址,溫妮他們到達了牛郎街區。

是的……街區,溫妮原本想著這個產業再發達能發達到什麼程度呢?完全沒有想到已經完全是一片紅火的街區。

要、要一個個店

進去看看嗎?

溫妮看向吉娜,吉娜也表情震驚。

她們這種一看就不是常客,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是相當受歡迎的客人。

倆人隻是呆愣地站著,就有親切的小哥哥來搭訕。

“請問是第一次來嗎?要不要一起聊聊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喜歡打牌嗎?我們店裡可是有很多消遣的,能夠讓你們放鬆心情。”

雖然這些小哥哥們看上去都帥氣且親切,但是溫妮和吉娜依舊緊張到不行。

“不、不用了,我們是來找人的。”溫妮回答。

“這不是巧了嗎?”金色長發的小哥哥彎了嫵%e5%aa%9a的眉眼,靠近溫妮,“來這裡的都是找人的。”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溫妮開始從口袋裡掏畫像,“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像是沒有看到過這麼直白,簡樸的找人方法,金發小哥哥楞了一下。

“我們是勇者,”溫妮的表情無比正義,散發著正道的光芒,“來這裡是接到委托找人的。”

“真的是來招人的啊……”小哥哥輕笑了一聲,“不過我勸你們不要拿著畫像打聽了,有不少女客人會來糾纏工作人員,這裡的人即使知道他在哪裡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我們看起來很像糾纏的客人嗎?溫妮和吉娜的表情都複雜了起來。

在知道兩人不是潛在顧客後,金發小哥哥就離開去找彆的客人了。

溫妮和吉娜便隻能繼續打聽,好在從酒保小哥那裡知道少年是在異種族牛郎店工作。

“異族牛郎店在哪裡?”被問路的穿著騎士製服的小哥哥露出微妙的表情,“兩位小姐一看就是新手,要直接去那麼高難度的店嗎?不如先在我們這裡鍛煉鍛煉?”

高、高難度是什麼可怕的形容詞?

黑發的騎士戴著手套的手挑起溫妮的下巴,“我可是不惜一切保護您的騎士呢,即使您辱罵鞭撻我,我也會感到無比的榮耀。”

老實講,聽你的用詞,你們這個店也挺高難度的。請問這個挑下巴收費嗎?

溫妮的下巴剛剛被挑起,一直站在溫妮身後的人便把她從腰部摟起,輕而易舉地將她向後挪動了一些,避開了兩人的接觸。

黑發騎士挑眉看向站在那裡的戴著帽子的男性,“這樣可不行哦小姐?來牛郎店是不能帶男友的。”

“他不是男友,”吉娜唔了一聲,“算是保鏢?”

“來牛郎店也需要帶保鏢嗎?”黑發騎士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真怕服務的時候被打啊。”

“你們服務內容裡有鞭|撻的店也怕被打?”溫妮忍不住好奇。

“唔?”黑發騎士彎了眼睛,“雖然喜歡被打,但是如果對方是男性,就很難硬起來呢。”

……這家夥微笑著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可怕的喜好啊!稍微去調整一下那種糟糕的愛好而不是在這裡開店啊!

“那麼小姐,”黑發騎士像是知曉了不能再靠近溫妮,隻是對著兩位女士行了個騎士禮,“要來踐|踏我嗎?”

溫妮:……

溫妮轉頭看向吉娜。

“去吧!”吉娜目光堅定。

“好的!”溫妮沒有任何異議。

兩人無比默契地達成一致。

抱著出來見世麵的想法,兩人無比堅定地踏進了店裡。

整個店的裝潢與“騎士”主題相符,高潔華麗。

領著兩人進門,黑發騎士便隔開了準備跟上來的萊安,“那裡隻允許女性踏入,請這位小哥跟隨我去休息區,那裡有水果和點心,也有書本可以幫您放鬆。”

萊安看向溫妮,向溫妮投去信任的目光。

可惜世界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