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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拿取還十分方便。

而且尋常時刻,主人並不會特意留意這裡。

小狐狸給自己留了一條縫,方便觀察到底是誰出現。

很快,那聲音由遠及近,竟朝著二樓走來了。

難道是剛才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它被發現了?!

雪團咽了下口水,不自覺有些緊張。

很快。

那聲音已經走到了門口,小狐狸微微一怔。

透過縫隙,它看到了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

對方的長相有些熟悉,雪團努力搜索著記憶。

它猛然想起,先前在研究所的時候,自己目送青年下班,經常有人佇立於大廳門外的不遠處,高大的身影靠在車邊,等他。

……就是那個人!

還沒有理解伴侶這個概念的小狐狸,隱隱感覺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很好,不然也不會經常接青年下班,懷裡還抱著一團黑白色的不明生物。

那個黑白色的湯圓,此刻也不見身影。

男人走進房間,還有一個人緊隨其後。

小狐狸一愣,思緒被迫收回。

那是一個麵容褶皺的老頭,長相頗有教授的風範,他穿著權威的研究服,似乎是非常考究的權威專家,隨男人一起走進這間房間。

兩人一進門,視線便紛紛落在了躺在修養艙上的青年。

男人的視線有些沉。

而另一個教授看到簡塵,先是一怔,眼裡隨即流露出詫異。

“太驚人了,距離夫人死去……”

老教授話說到一半,察覺到了總長的視線,他輕咳了一聲,話鋒一收,但難掩驚詫:“…已經過去了兩年,但它的狀態看起來依舊如初,市麵上的藥丸絕對不會有這樣持久的作用。”

小狐狸瞳孔微微一縮。

……

它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是雪團第二次聽到這個字眼,在那之前,它根本不會把這個詞和簡塵聯想到一起。

小九尾狐懂得死亡的意義。

隻是它不相信,那種事會發生在它最在乎的人類身上。

剛才的一幕幕,在這一刻猛然浮現在腦海之中,忽然變得一切都有跡可循起來。小狐狸意識到,一向寵溺自己的人類,為什麼在它嘗試那麼多次之後,依舊對自己置之不理?

甚至自己用爪子撓肩膀,%e8%88%94對方的臉頰,簡塵都始終沒有蘇醒過來。

藏在衣櫃裡的雪團,在黑暗中定定看向外麵。

這一瞬間。

淚水慢慢湧上了小狐狸的眼眶。

兩個人類的身影,在視野中也逐漸變得模糊。

雪團吸了一下鼻子,卻沒敢發出聲音。

不管怎麼樣,他要先看看這兩個人想做什麼。

那個教授首先走到了人類的身邊,他先是檢查了人類的生命體征、用他帶來的儀器查看基本的反射和皮膚狀態,接著,老人開始觀察人類身下的鱗片。

“總長,這個是……?”

“人魚。”

葉斯廷道。

教授的眼裡愈發驚異。

……沒想到,總長竟然為了夫人做到這種地步。

人魚本就十分稀少,自從末日過後,研究所裡唯一的那一隻幼崽,也因為水庫的破裂而就此消失。從此,世間再沒有人見過人魚。

不知道總長是從哪裡找到的人魚,而且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教授低下`身體,用手示意了一下,低聲問道:“總長,可不可以……”

男人俯身。

把簡塵從休眠艙上抱了起來。

簡塵順從地被葉斯廷抱起來,小腿順著腿彎垂下,頸項柔軟,腦袋靠在男人的%e8%83%b8膛上,睫毛覆於眼簾,沒有一絲氣息。

老者連忙去查看休眠艙上的鱗片。

他拿起了幾片,用手摸索著表麵,溼潤的手感傳來,即使過了這麼久,鱗片似乎也沒有乾燥,像是有著某種天然的潤滑和粘液,導致著水藍色的鱗片依舊如初,仿佛就在主人的身體上一樣。

接著老教授用試管取了一些液體,又將其中一片鱗片裝進標本袋裡。

青年被重新放在了修養艙上。

“總長,這個鱗片確實有逆轉腐化的作用。”

老人似乎沉思了一下,繼續道:“比我們市麵上賣的那些藥丸要好上許多,甚至能維持一定的生理機能,但保存的時間依舊有限。”

“能維持多久?”

男人的聲音略顯沉默。

“隻要取決於那條人魚能夠存活的時間。”

老人斬釘截鐵地說:“隻要那條人魚活著,夫人身上的鱗片就能保持活性。”

“據我所知,人魚的壽命比人類要短很多,平均在五十年左右。”老者麵色有些沉重:“還要考慮到這條人魚是成年還是幼崽,獨自生活在外的人魚幼崽,它們的遊動速度不比成年,如果遇到危險很難脫困,這些未知的因素也要考慮在內。”

但兩個人都知道,這隻是保存屍體的辦法。

目前還沒有任何一項技術,能夠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老教授看出了總長心情的低沉,於是說:“總長不用擔心身體的問題,即使人魚死了,我們可以將夫人的身體冷凍,等到未來技術發達的時候,再進行解凍治愈。”

隻是,總長應該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還有先前,會議所說過的精神力進化,我們也在進化的方向裡發現了很多不同的能力。”老人舉例說:“比如總長的精神力,更偏向於攻擊性,而在世界的另一端,我們聽說已經有智力型的精神力進化者出現。”

“所以,不排除有治愈係的精神力,可以幫助夫人恢複。”教授沉聲道。

這是一個十分大膽的假設。

畢竟,世界上還沒有出現任何一個治愈係精神力進化者,但如果有的話……不僅是夫人,甚至很可能對世界及整個混亂的戰局,都會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隻是,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現一個。

尋找治愈係精神力進化者,難度更是猶如登天。

畢竟不比攻擊性和智力性,能夠讓人們立馬感受並顯現出來,威脅和戰鬥性極高。有些人可能即使到去世的那一天,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擁有治愈係。

而對全民眾進行複雜繁瑣的精神力篩查,更是荒謬無稽。

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老教授離開了。

葉斯廷的視線落在毫無意識的青年臉龐上,他一隻手握住了簡塵的指節,又慢慢鬆開。

男人離開了臥室。

小狐狸慢慢從衣櫃裡探出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旁人之後,才慢慢從凹槽中跳了出來。

這一次,雪團的步伐有些緩慢。

一邊走向簡塵時,它開始變得淚眼模糊,方向感都有些失焦。

……

簡塵怎麼會死呢?

明明那一晚在研究所離開的時候,青年還是安然無恙,在自己的目送下,消失在漫漫的夕陽落幕之中。

明明發生災難的隻有研究所,為什麼簡塵會受傷?

簡塵到底經曆了什麼?

雪團有太多的疑惑,但皆被那股巨大的、讓幼崽無法喘過氣的悲傷所淹沒。

它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簡塵的休養艙上。

這一次它並沒有在試圖叫醒人類,而是卷起自己的尾巴,默默地躺在了青年的身邊,用臉頰和鼻尖蹭著簡塵的脖頸。

依舊是熟悉的氣息,這讓小狐狸感到安心。

雪團這一夜太累了,它已經來不及消化悲傷,就在人類的頸窩裡沉沉地睡去。

不一會兒。

臥室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葉斯廷的視線落在簡塵身邊睡著的小狐狸身上,蜷縮成雪白一團的幼崽,爪子在隱隱的顫。

男人沉默了會兒。

它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臥室門。

臥室內倏然變得寂靜,隻留下了一地的月色。

小狐狸再醒來時,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思〓兔〓在〓線〓閱〓讀〓

它猛然從休眠艙上坐起來。

明明隻是想淺睡一下,沒想到竟就這樣過去了一夜。

……應該沒被發現吧?

小狐狸弓起身體,警備地看向四周,見屋內屋外都沒有一絲動靜,小狐狸懷疑那個男主人又離開了這座彆墅。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乾什麼的,但是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小狐狸不想直接正麵碰到,或者引發任何衝突。

接著,雪團撐起了爪子,坐在青年身邊。

它用鼻尖探了探簡塵的鼻息,又躺在簡塵的頸項上,感受著人類血管的搏動,無一例外的,這些驗證人類仍然活著的體征也全部消失。

雪團這次沒有哭。

因為,一個想法莫名萌生在了自己的腦海。

它擁有超能力呀!

就像上次一樣,它默念想要見到簡塵,而下一秒,它就真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雖然用科學無法解釋這種莫名的現象,但雪團已經確認,自己的九條尾巴代表著九次機會,也可以實現自己九個願望。

現在用去了一次機會,還剩八條。

尾巴如此充裕。

它完全可以再咬斷一條尾巴,讓簡塵起死回生。

雪團的眼裡湧上希望。

比起那點小小的疼痛,能夠讓人類活過來,簡直是賺大發了。

雪團在自己的八條尾巴裡,挑了一條與上次對稱的尾巴。

這樣就會讓人看不出來,它剩下的尾巴勻稱而又蓬鬆,雪白靈活,依舊非常漂亮。

打定主意後,小狐狸盯著那截尾巴,遲遲下不去口。

已經嘗過了那般的疼痛,即使決心再大,也不禁產生恐懼。

雪團看了一眼睡著的人類。

它趕緊從修養艙上跳了下來,躲到了洗手間裡。

如果簡塵會立刻醒來的話,它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受傷的模樣,起碼,要等它清理好再出去。

這一次咬斷尾巴之前,

小狐狸默念著自己的願望:

【希望簡塵能夠起死回生。】

為了保險起見,雪團還是補了句:現在!

儘管有了前車之鑒,雪團知道斷尾有多痛,並且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但真正執行的時候,小狐狸依舊沒有忍住,嗚嗚叫了出來,洗手間的空間很大,門也被小狐狸關上了,家裡的男主人不在家,簡塵也沒有醒來,應該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雪團跳到了洗手台旁邊,用乾淨的水流清理了自己的尾巴。

接著,它叼著尾巴跑了出去。

跳到休養艙上,小狐狸低頭,%e8%88%94了%e8%88%94簡塵的臉頰。

振奮的期待和激動湧上心頭,小狐狸的爪子墊在了簡塵的身邊,雪白的兩隻肉墊緊緊挨著,坐姿十分乖巧,尾巴沒有特彆劇烈的晃動,因為會牽扯傷口。

小狐狸的眼裡泛上星光。

它在等待著它最愛的人類醒來。

*

十分鐘後。

小狐狸微微歪過頭。

修養艙上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