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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酒和麥%e4%b9%b3精等最體麵的禮品,臉色也不好看,還以為她們是過來托關係送禮的,口氣很冷淡。

直到周局長從書房走出來,看見她們一愣,“怎麼這個時間來了,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大伯母也跟著一愣,聽過介紹,知道她是水琅後,臉色立即從“高不可攀”變成了“和藹可親” ,“原來你就是水琅!哎呀你這個孩子,你怎麼不早說呢,快進來快進來!”

周局長的孩子都不在家,就老兩口剛吃完午飯。

“要來也趕著飯點來,怎麼趕著午飯時間過了才來。”

“就我們四人在家,特地去吃了排骨年糕,大伯伯,大伯母,這是孝敬你們的東西。”

“我早就想去見見你了,可是頭些年因為政事,不能走的太近,你也知道,頭幾年乾部的日子不好過,不來往也是保護你們那邊。”

大伯母把東西接過去放在一邊,不是隨意,更像是見慣了這些常人眼裡的好東西,變得尋常化,“再加上複興他們都是拎不清的,頭些年都說了禁止鬼神論,禁止喪葬喜宴,小嬸去世了,他們還在家裡大辦,我們不去不好,去了也不好,你大伯伯他沒辦法,隻好去了一趟,回來不到半天,就被發配到農場去了,複興他們倒反過來記恨我們。”

水琅驚訝看著周局長,隻聽說過周家奶奶去世,大伯伯來看一眼,沒待兩分鐘就走了,完全不知道這裡麵的內情。

她進房管局這麼久了,周局長一句都沒解釋過。

“怪不得大伯伯後來不喜歡跟親戚沾邊。”

“是的呀!”大伯母立馬親熱握住了水琅的手,“幸好啊,隻下放一年多,就被調回來了,這事不提了,水琅,我還得感謝你及時提醒簡怡,早點從鄒家那個爛攤子裡抽身,否則現在我娘家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知道,這都是看在你大伯伯的份上,你才會提這個醒,我真的謝謝你。”

當時確確實實是知道了這層關係後,水琅才會勸了兩句簡怡,“大伯母,不用客氣,我知道,以我當時的出身,能進房管局,背後都是因為大伯伯點頭推動,才能進得去,這都是應該的。”

“你這孩子,怪不得你大伯伯那麼喜歡你,天天在家叨叨你,一提起來你,就滿臉都是笑,比說起自己孩子還要開心。”

大伯母起身,喊保姆端茶遞點心,“你和幾個小姑娘先吃著,我馬上就出來。”

“話多。”

周局長搖頭,麵帶笑容看向三個丫頭,“學習成績都怎麼樣?”

水琅:“……”

過年走親戚的味道,這一下子就濃厚起來了。

三個丫頭挨個說了自己的成績。

一聽,兩個全班第一,周局長眼睛頓時就亮了,連連點頭,“好,很好,跟你們小舅媽好好學習,爭取一人拿一個狀元!”

“來。”大伯母走出來了,手裡拿著一遝小紅包,“頭一回來家裡,沒什麼準備的,這是外婆給你們的見麵禮,拿著過年買好吃的吃。”

不但三個丫頭有,水琅也有,並且還要厚一點。

周局長搶先道:“不用推脫。”

三個丫頭的小金庫餘額成功增加,十元。

水琅小金庫餘額增加,一百元。

聊了一會兒,在老兩口的再三挽留下,水琅帶著三個丫頭跑了。

再不跑,等下就該才藝表演了。

晚上,水琅拎著東西去了許副局長家,這是提前約好的,還是帶著三個丫頭。

一進門就受到了許副局長全家人集齊的高規格款待。

餐桌上的菜,堪比那天的升學宴。

三個丫頭一人又得到了一份紅包,還不是拜年,紅包已經攢了兩個了。

這還沒完,水琅又帶著三個丫頭去了白局長家,白局長老婆同樣一人給了三個丫頭一個紅包,都是十塊錢一個。

十塊錢,職工三分之一的工資了。

大多數小孩子的壓歲錢,五毛錢都算巨款了,一般也就一毛兩毛錢。

也就是水琅去的都是局長家,三個丫頭才能拿到十塊錢大紅包,區彆於其他小朋友。

當然,她拎的禮也不輕。

水琅又帶著三個丫頭,拎著禮去看了詹老。

詹老的孩子就剩詹栩安一個了,看到三個丫頭很熱情,立馬就要包紅包,被水琅阻止住。

“放心,我們的工資補償都下來了。”詹鴻棟給三個丫頭一人發了一個紅包,笑著道:“不但工資補貼下來了,我們家的洋房也返還了。”

水琅頓時不阻攔了,由衷高興道:“詹老,恭喜恭喜,苦儘甘來,這還隻是一個新開始。”

“都是多虧了你。”

詹老父子二人同時道。

詹栩安遞給水琅一杯咖啡,“要不是你,我早發高燒死在珠南了,哪可能回到滬城,洗清汙名,鬥倒鄒賢實,還得到國家與黨的信任,為國家培養人才。”

“是啊。”詹老讚歎點著頭,“真是老天開眼,讓你出現了,我們才能重新回到這裡。”

“感傷的話,就到這吧,再也不要提了,以後後麵都是好日子。”水琅喝了一口咖啡,放到一邊,“當然,詹老,你這一生注定不會是平凡人物,想必過完這個年,更大的挑戰,就會找上你了。”

詹老笑了笑,什麼話都沒有說,心裡已經有數。

大年三十,周光赫親自下廚,做了不下十道菜,有一半都是水琅愛吃的菜,糖醋小排,酒香草頭,醃篤鮮,梭子蟹年糕,涼拌海蜇頭……

水琅請外婆過來一起吃年夜飯,厚臉皮的舅舅舅媽帶著小阿毛一道端著菜過來了。

樓上周複興早上就下來,在後廚房幫著周光赫一起燒菜、

金巧芝特地幫水琅買了一套化妝品,這次不止是幫水琅買了,幫周卉也買了一套,給三個丫頭也買了新棉鞋。

水琅躺在天井裡的搖椅上曬太陽,本來是想懟兩句,但一轉頭,看著一身新棉襖新皮鞋的周玲,還有脖子縮得像烏龜一樣的周敏,又轉回去了,什麼都沒說。

1977年至1978年,是關鍵的一年。

是十年結束的最後一年。

也是改革開放的第一年。

外麵響起了炮聲,不止是鞭炮,還有不間斷小孩子玩的花炮響炮,摔在地上“啪”地一下,緊接著是小孩子天真無憂的快樂笑聲。

年夜飯端上桌了,一家人坐齊了。

不再是心思各異搶著吃筍尖了,相反,桌子的人,全都搶著把最嫩的筍尖往水琅碗裡夾,糖醋小排的肋排也僅著她吃。

水琅也有變化,吃起東西不像剛回城那樣狼吞虎咽了,學著周光赫,慢條斯理嚼著。

周光赫很奇怪,“今天燒的菜不好吃?”

“好吃啊。”水琅看著電視機裡的國際新聞,“商業開放要正式來了。”

第105章 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這個消息了。”

周光赫夾了一塊糖醋小排放到水琅碗裡, “快吃,你不是喜歡吃熱的嗎?”

國際新聞結束了,緊接著播放總政文工團表演的《東方紅》大型史詩級歌舞會。

除夕夜放這個確實喜慶。

小阿毛和五個小姑娘聽到動靜, 一個勁往房間電視那邊扭,無論看了多少遍, 看到漂亮哥哥姐姐跳舞, 依然有著濃厚的興趣。

“再怎麼變,跟我們拿鐵飯碗的都沒有關係。”

周複興笑著道:“我們家裡人, 全有鐵飯碗,連大姐都有, 這幾個孩子都不愁沒有工作, 就等著我們老了退休了,傳給他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水琅咬著糖醋小排, 看了一眼周複興, 這大哥要不是在郵政局上班, 高低得嘗一嘗下崗的苦。

“既然改革開放, 頂替傳承製未來就很有可能取消。”周光赫幫水琅盛湯, 看似隨意其實一點都不隨意道:“否則隻會更青黃不接。”

周複興頓時麵露尷尬, 金巧芝臉色同樣如此。

兩人都懂小弟說這話的意思,他在說“德不配位”。

就是能力不匹配, 白占著一個崗位。

他們就是這群人裡的其中兩個人。

人家有能力的都是年年考級晉升漲工資, 他們天天擔心會不會降級掉工資。

“是的呀, 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公平。”舅媽就喜歡看到兩人吃癟,“現在學校也開學了, 很多老師他們都是德才雙馨, 子女接替父母的班以後, 能力不行, 都是在誤人子弟,這樣下去,以後誰來搞科學,誰又來接著搞四個現代化建設,不行的呀。”

水琅詫異看向舅媽,“舅媽,原來你覺悟這麼高。”

冷不丁,破天荒,這麼久了頭一回,舅媽被水琅誇獎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大半桌子的人都愣住了。

“哎呦!”

舅媽忙將嘴巴裡的熏魚刺吐出來,激動地直拍大腿,“水琅剛才這意思是在誇我呢?哎呦!我被狀元誇獎了!我的娘呀,水琅誇我覺悟高呢!”

水琅:“……”

看舅媽這個樣子,要是舅舅不攔一下,要滿弄堂叫喚去了。

“說得確實很對。”周光赫也笑著道:“國家各個崗位都需要真正的人才,才能幫助國家發展,讓人民過上好日子。”

“小赫也誇我!”舅媽頓時更激動了,“這個道理我看水琅就懂了,她就是憑自己的真材實料進去房管局,這真正的人才一上崗,立馬就有大動作,平安裡那樣的地方,原來真是都不願意從那門口過,剛並入複茂區的時候,啥人不嫌棄,都講它拖累了複茂的腔調,你看看現在,啥人不羨慕他們,這是因為啥,還不是因為有了水琅這個人才,要是還是他們房管局自己內部人,是不可能有這個樣子的大動作,他們想也想不出!”

“彆這麼激動。”

水琅拉著講到亢奮的舅媽的衣角,讓她坐回椅子上,“都是為人民著想,隻是方法不同,彆靠貶低彆人來抬高我。”

“沒有貶低呀,我說的都是事實!”舅媽重新拿起筷子,“給他們十年時間,他們也想不出這樣的舊改辦法!”

宋阿婆看著笑了,“小姑娘最厲害,可以蒸八寶飯了吧?湯圓也煮上。”

滬城過年必備一道點心,八寶飯,飯是黏黏的糯米,軟糯有嚼勁。

三十晚上也不吃餃子,是吃湯圓,商店裡賣成品湯圓,但今晚吃的是外婆親手包的黑芝麻湯圓。

水琅吃了兩個湯圓,與幾個丫頭一起吃著一份八寶飯。

八寶飯和湯圓都是糯米,吃不了多少就甜膩了。

“我吃好了,外婆,你慢慢吃。”

吃完年夜飯,舅舅和周複興收拾碗筷去洗乾淨,桌子也擦乾淨,金巧芝幫忙把點心盤子全都端到桌子上,泡了一壺綠茶。

“弟新婦,你是要喝咖啡伐?”

“小舅媽說喝綠茶。”

大丫將搪瓷茶缸端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