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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的希望,服你,太服你了!”

“妹子,前頭真是我不對,你看我這臉,這嘴,都扇腫了!”謝老二指著自己的臉,“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再接著扇,扇到你相信我為止!”

說完,謝老二就抬手了。

都以為水琅會出聲阻止,結果手到快沾上臉了,水琅也沒吭聲。

謝老二頓了頓,剛說去的話還熱乎著,隻能咬著牙,再次往自己疼腫的臉上繼續扇。

“啪!”

“啪!啪!”

正當謝老二不敢扇得過輕,過輕就是不誠心,扇到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旁邊的婦女,也就是他的老婆,心疼壞了,猜測是不是這妹子聽到她剛才說的話而感到後悔時,水琅終於出聲了:“走吧。”

謝老二與妻子如臨大赦,急忙走在前麵帶路。

婦女再也不敢吱聲了。

詹栩安暗自看了水琅一眼,眼裡出現溫和的笑意。

倉庫門一打開,這裡不是麻袋,而是木箱,成百上千個木箱疊放在一起,高至屋頂,看著極為壯觀。

謝老大隨意揭開一個蓋子,入目是豔麗的顏色,拿起一件深紫色高墊肩外套,一件豔紅色大衣,走過來,麵帶自豪,“同誌,你打小是見過世麵的,你看看,這是什麼?”

“燈芯絨,蝴蝶呢,彩花呢!”詹栩安虛弱而驚訝看著村長手上拿著的衣服,又看了看後麵堆積如山的箱子,“這裡,難道都是?”

“就說你識貨!”謝老大笑著,“除了這些呢絨高檔貨,我們還能織出絲綢,是香港那邊的外國佬最喜歡的東西,每一件都能賣好幾十塊錢,一件就能抵人一個月工資!”

水琅暗自掩藏震驚,沒忘記此時自己的“身份”,走上前去,想伸手,又收了回來,“把這一排蓋子全都掀開。”

一大群人正等著她的命令,一聲令下。

“咚!”

“咚!咚!

“咚!!!”

一個接一個木箱蓋子被掀開丟到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五顏六色,還是明豔度與飽和度極高的五顏六色,衝擊著幾個外來者。

大紅,玫紅,豔黃,橘紅,寶藍,天藍,果綠……除了拿出去會讓人驚豔的顏色,每一件衣服的料子,拿到很多國營工廠,都織不出來,彆說賣到香港,就是賣到供銷社商店,都得是不低的價錢。

詹栩安已經從高壯小夥背上下來了,走到木箱前,一再震驚,細數著曾經身為資本家,才能穿得起的高檔料子與進口高檔料子,以及幾種他都不認識的布料。

這些不是衣服,都是鈔票!

是人民幣!

是外彙!

水琅是從服裝大爆炸的時代穿越過來,即使震驚,也不是震驚這些顏色料子,而是震驚這些料子背後的行徑,震驚鄒賢實,儲煦與這些村民在這個時代的膽大。

因此,對看到這些箱子裡東西的司空見慣,在很多偷偷看她的村民觀察下,更確定她的身份無疑。

“怎麼樣?”南柵村·水琅,走到箱子前,話中隱隱帶著得意,看向詹栩安,“這些確實都是生錢的東西吧?隻要你點個頭,幫個忙,這些立馬就能變成大把的鈔票!”

一群人看著詹栩安,與水琅站在一邊,等著他的回答。

詹栩安還在震驚,不說話。

南柵村男女老少屏住呼吸,耐住性子,等著他。

“看來刺激還不夠。”水琅看向謝老大,“帶他去看看機器。”

“哎!”謝老大沒有絲毫猶豫,小跑向右邊牆壁,打開三道鎖,推開一道門,“這裡有一批剛送下來的好機器,都是進口的織布機,割絨機,因為港口公安嚴打,出不去,暫時先放在這裡,你先看看,要是還覺得不夠,我們去供銷社下麵的車間,那裡才是偵真正的生產車間,織布,印染,都是全的!”

看到詹栩安還不鬆口,謝老大早已經開始急了,忍不住將老底都炫耀出來。

實在是停產太久了,衣服放在箱子裡,香港變化那麼快,可是會過時的!

過時就不這麼值錢了!

水琅帶著詹栩安走過去,看到一批二手機器,擺放在倉庫裡。

詹栩安吃驚,“瑞士利達?”

謝老大眼神迷茫片刻。

他們都隻知道這是進口機器。

是好機器。

沒聽過牌子。

謝老三趕上來道:“你這資本家兒子懂的是真多,聽說你家當時是開米廠的,怎麼連紡織行業的織布機都認得,怎麼樣,這些留著更換的機器,等你一點頭,就能投產了!”

詹栩安看了一眼水琅,像是在思考。

水琅看向謝老大:“村長,把人都清出去,彆讓這麼多人在這。”

一聲村長,叫得謝老大像是被打了一針腎上腺素,興奮揮舞著兩隻胳膊,趕小雞似的,把人都趕出去。

謝老二謝老三也急忙趕過去,搶著把人往外麵趕。

不少人不服氣,這時候要是出去了,就等同是被趕出能在村裡說上話的“管理層”了,有人在那好商好量,有人在那賴賴唧唧,還有在那磨磨蹭蹭,反正就是不走。

謝老大等人訓斥著,揮趕著,場麵很是混亂嘈雜。

周光赫站在門後,拿出相機。

水琅與小吳戰士,裝作不經意擋住門口,勸說著仿佛在低頭思考的詹栩安。

謝老大等人趕回來,“妹子,怎麼樣了?”

水琅眯眼,看著詹栩安,“我已經對你很有耐心,很客氣了,今天,我們這些老底都讓你看光了,識相點,我們大家一起過上好日子,不識相,你這輩子就待在這倉庫裡,待到死為止吧!”

南柵村老少爺們看到水琅來硬的了,全都嚇了一跳。

接著瞬間變臉,虎視眈眈看著詹栩安。

沒有一個人懷疑水琅,她發火後,更信任了!

這才是他們南柵村人的性格!

不少人附和道:

“妹子說得對,就該軟的硬的一起來!”

“可不是讓你待在倉庫過好日子,我們前段時間對你做的,以後會加倍那樣揍你!”

“妹子,莫生氣,正常人看到我們這些東西,刺激都會不小,是需要一些反應時間的。”

水琅假裝被勸住,背對著窗站,突然,壓低聲音威脅:“你真以為我們找不到你父親了?那大西北窯廠可不是一般的苦。”

詹栩安低頭一顫。

差點笑出聲。

村民們看到詹栩安雙肩顫動,眼睛頓時一亮!

妹子果然還有手段!

是帶著底牌來的!

今天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資本家的兒子拿下了!

“誰都有父親,我也不想拿這個威脅你。”

在南柵村的人眼裡,水琅強硬威脅完,又開始來軟的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再加一份誠意,撤銷你的罪名,把你調回城,成為城市戶口,先吃上商品糧,當個正常人。”

謝老大一激靈,走到水琅麵前,“妹子,這不行吧,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把柄了嗎?”

謝老三觀察到詹栩安表情一瞬間有了很大的鬆動,立馬道:“你懂什麼,妹子手裡剛才不是有了真正的把柄,再說了,把柄不是隨時都能安上,現在最關鍵的是要他點頭。”

謝老二與謝老大一樣驚疑不定,走到水琅麵前,小聲道:“妹子,這有點危險了吧?”

水琅也小聲道:“調回珠南。”

謝老大與謝老三頓時恍然大悟,他們包括這個詹栩安,一聽城市戶口,下意識以為是詹栩安的老家滬城,完全沒想到水琅說的是珠南,“高!妹子實在是高!模棱兩可,說的太好了!”

詹栩安抬起頭,“真的?”

這一句反問,短短兩個字,讓在場的南柵村人,全都激動地身體一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麼多天,用儘了他們能想到的辦法,全都打動不了詹栩安,連他的興趣都勾不起來。

現在!

他心動了!

村長等人抑製住緊張激動的呼吸,兩眼發亮,閃爍著崇拜,看著水琅。

“村長,去開一個詹栩安的無罪證明,再開一個詹栩安的戶口遷出證明。”

水琅說完又頓住,看著詹栩安,“我們一起去,你也得親手寫一份保證書。”

謝老二點頭讚同道:“對,妹子你考慮地真全麵,有了保證書,再按上他的手印,以後就不怕他有二心了。”

“妹子做事穩妥,細心!”

“這麼一交換確實真行,叫什麼?先禮後兵!”

“這姑娘可以,腦子做事滴水不漏,不愧是小叔的女兒!”

“老村長去世了,都說我們不行,看看,現在不就來了一個比老村長也不差的新領頭人!”

現場不問男女老少,都感覺到了事情要成了,看水琅的眼神滿意到不行,簇擁著她往村支部走。

村長同時暫代村支書,親手寫好了詹栩安無罪證明,敲上章。

又寫了詹栩安戶口遷出證明,敲上章,一並遞給水琅。

詹栩安在一群虎視眈眈而又急不可耐的注視下,一字一句寫下了,保證會跟“儲宸”合作,幫忙聯係香港的運輸公司。

這麼一寫,就與南柵村站在一條船上了,能一條心,就能迎帆起航,共創輝煌,要是有二心,船翻了,他也彆想好過,得跟著一起淹死。

詹栩安在保證書上按完手印,也遞給了水琅。

謝老大,謝老二,謝老三,及其後麵的族人,長長鬆了口氣,激動地紅光滿麵。

詹栩安同時在心底長鬆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紅光。

“合作愉快。”水琅麵上鎮定著,“恭喜,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

詹栩安露出笑意,握手,“我什麼時候能回城?”

“現在就可以走。”南柵村·水琅,還在演戲,“你放心,這邊遷出證明開好,進了城,我先幫你安排高級乾部公寓,皮沙發,彈簧床,馬桶浴缸,電視機,收音機,一個都不會少,你暫且享受著,三天之內,我再幫你安排好工作落戶。”

詹栩安聽著笑意更深。

南柵村的人比詹栩安還激動,又怕他醒悟過來,問出是不是回滬城,及時附和道:

“栩安同誌,這些天辛苦了,你趕緊收拾東西,進城去享受吧!”

“享享福,再去高級賓館吃吃大餐,以後這些都是日常,小事~”

“聽說你還沒結婚呢?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就知道日子過得能有多美了!”

“宜早不宜晚,走吧。”水琅拿著三份證明,放進牛皮包裡,往外走,“你那些東西就不用收拾了,去城裡買新的。”

一群人再次簇擁著水琅往外走。

“妹子,今天這些事你真是辦得太漂亮了!我們幾個月都沒能解決的事,你一天就給解決了!”

“妹子,你辛苦了,家裡飯已經燒好了,要不吃了飯再走吧?”

水琅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