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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點,如果水琅是衝著他的舊改聯合會會長身份來的,又知道他家裡藏著那麼多金子,那麼第一時間該拿個照相機,偷偷拍個照片,弄成證據,然後當成條件來威脅他,讓他在玉蘭杯裡力保他。

結果水琅沒有。

這第二點,水琅在月宴當天,借著他家裡邀請了那麼多乾部在場,又借著搬運在信托商行買的東西,把他的命根子都給撬走了,算準了他不敢承認,這是第二個絕妙製造證據的機會。

——除了另外兩箱金子,她明明還可以在那個時候,威脅他寫下一份力保平安裡拿到玉蘭杯金獎的保證書。

鄒賢實還記得那個時候的無力,水琅如果提出來了,他除了寫,彆無他法。

結果水琅也沒有!

不但沒有趁機掌握證據,還沒把一定會威脅他們鄒家存亡的金子在眾人麵前打開,直接就搬走了。

東西一出大門,除了失去錢財,他等於什麼威脅都沒有了。

這一點讓他非常想不明白!

他甚至已經開始相信,水琅到底是嫩了點,所以才看不到,也抓不住機會。

但水琅又留下了有關平安裡的話,還那麼%e8%83%b8有成竹。

鄒賢實以為她一定會再來家裡,並且很快就會來,結果等了兩天兩夜都沒見著人。

他追來了,還是不想聊的樣子。

可是最新消息,她是堅定要用平安裡參加玉蘭杯……

鄒賢實看了看周圍的人,低頭問:“你是不是在紅河村見到了蔡珍?”

水琅疑惑問:“蔡珍是誰?”

鄒賢實:“……”

“彆裝了,她都當村長了,沒有你,誰敢這麼做。”

水琅:“那就見過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鄒賢實忽然口氣又一變,“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麼,當年的事都已經徹底了結了,翻不出任何水花,如果你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有了底氣,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這個威脅不了我!”

看著突然變自信的鄒賢實,水琅眉頭一挑,“威脅?我乾嘛要威脅你?”

鄒賢實扶著車門,自信地笑,“你我都知道,不用裝傻了,難道還要我直接挑破嗎?”

水琅打量著鄒賢實,“你是在說,你是舊改聯合會的會長,是玉蘭杯的主要評選人,而我又要拿平安裡參選,所以,你認為我會自以為是掌握著可以威脅你的證據,讓你在玉蘭杯中,力保平安裡拿下三項金獎獎金,是要挑破這個嗎?”

“你!”

鄒賢實吃驚看著水琅,耳邊還回想著她當笑話一樣講出來他以為的盤算。

這下是真的迷惑了,也是真的完全弄不懂水琅想做什麼了。

不是為了這個,是為了什麼?

鄒律同樣吃驚,同樣迷惑,甚至已經開始迷茫了,“你不是這麼想的?不是想著拿平安裡的獎金?”

水琅不屑看著父子倆,“我拿金獎,用得著你們在背後搞這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手段?”

鄒賢實:“……”

鄒律:“……”

迷茫。

想不通。

除了迷茫,就是想不通。

鄒賢實愣愣看著水琅,“那你提到了平安裡,究竟是想乾什麼?”

“鄒賢實,三十年前的套路,再玩一次,以為還能躲得過去,青雲直上?”

鄒賢實瞬間麵色煞白,最心底的恐慌終於關不住了,鋪天蓋地席卷全身,強行維持表麵鎮定,抱著最後一絲僥幸道:“你在說什麼?”

水琅微微一笑:“玉蘭杯的全部獎金,已經被我提前翻了好幾倍拿到手裡了,對嗎?”

第60章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鄒賢實驚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心臟跳如擂鼓,嘴唇逐漸失去血色,“我……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瞎胡……”

“好的。”水琅笑著道:“那就當我是隨便一問了。”

聽到水琅這麼說,鄒賢實額頭上的汗流得更多了, 白襯衫的衣領很快被浸濕, 恐慌衝刷渾身血管,血液變得不再流暢, 手腳冰涼。

“你是怎麼知道……”鄒律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看了一眼父親, 沉默好幾秒, 才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當然是努力與平安裡的居民, 一起拿下玉蘭杯金獎。”水琅轉頭看著仿佛快要站不住的鄒賢實, 笑道:“畢竟玉蘭杯三項獎金加起來, 可是有二三十萬的獎金, 我們就靠這個錢修繕了, 非常期待玉蘭杯趕緊開始。”

“你!”

鄒賢實本來就已經驚慌地站不住了, 聽到水琅這波嘲諷,直接雙腳發軟, 連忙扶住車身。

因為整個人的力道全部砸在這一扶上, 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把路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一看到黑色汽車, 眼神又都變了變, 似羨慕, 似不敢得罪。

鄒賢實這麼多年,一直享受在這樣的目光裡,一關關,一難難,全都挺過來了,隻想過往上走還會有很多困境等著去突破,從來沒有想過,還有有一天被人釜底抽薪,把他的梯子拆地粉碎!

他現在感覺自己正從高空中不斷往下墜,意識清醒,能看到周圍的一切,但卻沒有任何可以抓住救命的東西,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往下掉。

而一旦落在地上,就是粉身碎骨,一灘爛肉泥!

鄒賢實從喉嚨裡發出不甘心的聲音,“你是怎麼知道,金子藏在衛生間瓷磚下麵。”

“我的專業就是設計房子內部改造裝飾,你忘了嗎?”水琅笑著道:“彆墅衛生間層高,算上吊頂與水泥瓷磚,一般不會低於兩米一,那間衛生間,層高隻有一米九出頭,不是天花板藏了東西,就是地下藏了東西。”

他忘了?

他是壓根從來就不知道!

一個被嚇得差點得了神經病的小女孩,誰能想到去了北大荒那樣的地方,還能學一身本事回來,隻進過衛生間一次,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這是天意嗎!

鄒賢實抬頭看天,心底的驚慌,突然被不服輸淹沒,這麼多年,他一直是憑借著不服輸,不認命,拚出一條又一條新的青雲路。

他一直相信一句話,人定勝天,這次也不會例外!

“你想拿金獎,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水琅看著眼裡突然煥發神采的鄒賢實,先下車,再將大丫牽了出來,“所以,我們根本就不需要聊,再說一遍,我很期待玉蘭杯早點開始。”

“水琅!”

鄒律打開車門下車,繞了過來,“這才剛開始說,怎麼就走了。”

水琅沒有再理會這兩人,牽著大丫過了柏油馬路,走進複茂小學。

“爸,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跟她來硬的嗎!”

聽到大兒子的話,鄒賢實不但沒有冷靜,反而更生氣了,握拳砸向車身,快砸到的時候又停住,想起這是公家的車,頓時將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他看著水琅遠去的背影,恨極了,咬牙切齒,“你想讓我跟一個小丫頭片子一直伏低做小,捧著她,看著她的臉色活?做夢!”

“爸!”鄒律叫完,擰著眉頭在大馬路上來回踱步,等到自己心裡那股子火氣下去了,能勉強做到心平氣和了,才勸道:“爸,當初是你們非要試探水琅,把她引來了家裡,結果家底子都被水琅光明正大挖走了,這沒錯吧?”

鄒律這一勸,把鄒賢實太陽%e7%a9%b4的青筋勸得暴起,瘋狂跳動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的錢被拿走了,現在跟水琅關係也搞得這麼緊張,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鄒律皺眉看著父親,“難道你還有其他的錢,其他準備的人?”

鄒賢實:“……”

“我能走到今天,我都走到今天了,絕不可能靠著一個小丫頭片子的眼色苟活!”

……

“當時,是你們校方考核完,自己說的都能來上學,沒有錯吧?”

水琅坐在招生辦辦公室,平靜問:“是什麼原因出爾反爾?”

招生辦的老師與教導主任對視一眼,全都沒有說話。

“我們已經把街道安排的小學推了,做好了入學準備,臨時告訴我們上不了。”水琅看向外麵的大白樓,“複茂最好的小學,行事就這麼倨傲?”

教導主任眉頭一皺,“按照每戶三年隻能有一個複茂名額的規則,你們本來就是不符合規矩,校方當時是同意了,但是複茂中心小學,每一名學生入學,不僅僅是校方同意就可以了,還得提交到上麵,你們這個是上麵不通過,我們也沒有辦法,實在不好意思,你還是早點再去街道問一問,幸福小學是複製班,應該還是可以進學生,我們也是很可惜,很為難的,但真的沒有辦法。”

“話說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水琅笑著點頭,“那這樣,我有一個記者朋友,最近剛好缺點關於學生的題材,既然你們覺得可惜為難,就讓他來探索一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校方招一個學生,還得上麵審批,對於這個流程很好奇。”

教導主任與招生辦老師臉色全都一變。

“這事……”

“有點自知之明吧。”

另一名一直沒說話的老師,戴著玳瑁眼鏡的年輕男人,眼神鄙視道:“第一次見到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人。”

“第一次見到眼睛比芝麻還小的醜男人!”

水琅還沒說話,大丫突然出聲懟了過去。

“你!”

大丫這一句話,一看就是戳到了這名老師最自卑的痛處,立馬摘掉了眼鏡,瞪大眼睛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本來眼睛一點都不小,是眼鏡片太厚了!”

大丫仔細看了半天,“你眼睛在哪呢?”

年輕老師瞬間氣炸了,“你……你!”

“哦,看到了。”大丫皺著小眉頭道:“這一塊餅上畫了兩個小數點,不拿放大鏡,一般人還真注意不到。”

年輕老師“騰”地站起來,氣得臉紅脖子粗,還沒來得及開口,水琅就點著頭,誇著大丫:“真是得虧你眼神好。”

“你!你們!”年輕老師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你們趕緊走!假裝自己是大領導的外孫女,想渾水摸魚進來,做夢吧!這輩子你都彆想進複茂小學讀書!”

“假裝大領導的外孫女?”水琅疑惑看向教導主任,“主任,那天從學校門口到校長辦公室,你可是全程都在場,我們有提過自己是大領導的外孫女?”

教導主任:“……沒有,但你說鄒主任是你大哥,介紹這些孩子是你大姐的,那意思……”

“我管鄒主任叫大哥沒錯,這孩子是我大姐的也沒錯,但誰告訴你們,叫大哥,我就得和這個大哥是同父同母,我叫大姐,這個大姐就得和大哥同父同母?”

“……”

辦公室裡突然陷入安靜。

水琅看著一對小數點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