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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裡過於複雜,那一片是五年前劃分進複茂區,原來屬於棚北區。”許副局長沒有絲毫猶豫,現在他和水琅就是自己人,“昨天是棚北區的領導,不建議上報,怕事情鬨大之後,讓平安裡的情況變得更為複雜,也怕引起平安裡對房管局的抵觸,另外又將公安牽扯進來,因為昨天現場有公安,但最後卻由人民群眾,也就是你,一個小姑娘站出來見義勇為了,怕影響公安在人民群眾心裡的可信度,所以想將昨天的事小事化了。”

“棚北區。”水琅皺著眉回憶,“難道那個領導姓鄒?”

許副局長疑惑,“不是,你想問誰?”

水琅心底微鬆,搖頭,“我就問問,你繼續說。”

“哦,反正就是,周局長聽說這件事以後,表示絕不可能將這件事化了,平安裡我們已經為棚北區房管局接了爛攤子,不可能再任由彆人拿捏,忍氣吞聲。”許副局長笑著解釋,“然後公安局周局長,也表明,不可能把勇敢的人民同誌英勇事跡壓下去,表示任何一名公安,都會為你這樣的同誌感到自豪,要求必須大力嘉獎,大力報道,總之,你的先進事跡是成功登上報了,黨委那邊對你也表示充分認可!”

水琅笑了笑,眼前看到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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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走,快走。”

申琇雲拉著女兒,往公交車站走去,“媽這次出來,不知道能有幾天時間,候審階段必須隨傳隨到,必須儘快把你的事給辦了。”

鄔琳琳小跑跟著母親,坐上公交車,“媽,是誰保你出來的?”

“你彆問那麼多了。”申琇雲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心疼道:“媽不會讓你強製下鄉,水琅那個小賤人,沒什麼能威脅得到她的了,你弟弟怕是必須在裡麵吃幾年牢飯,但這也是你的機會,這樣咱們家,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勉強可以算是符合不用下鄉政策,現在隻要媽把工作讓給你,你就能在滬城,好好地繼續待下去。”

“媽,我去找了鄒凱,他對我沒什麼好臉色,但也沒說不幫。”鄔琳琳眼含期待看著母親,“是不是他們家保得你出來?”

申琇雲已經不想再打女兒了,心累,“咱家都成這樣了,這次,你要是真有本事把鄒凱哄好,嫁進鄒家,就算給我們找了條活路了。”

“真的是他?我就知道,他還是對我有真感情!”鄔琳琳來了自信,抱著母親的胳膊,“媽,要是真能接了你的工作,我成了工商所的正式職工,即便沒了水慕晗的財產,我也有可能嫁給鄒凱。”

申琇雲眼裡出現一絲希望,心裡知道女兒想的天真,但眼下除了這份天真還有一絲希望,沒有任何指望了。

“但是,媽,你身上現在還有案件。”鄔琳琳擔心問:“能將工作成功轉移給我嗎?”

“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好在我沒有拿著那些證件做過什麼其他事,隻是在知青辦用了一次。”申琇雲也有點擔心,“我們直接去找劉副所長,雖然上一次,那個姓周的代隊長,過來調查我,把劉副所長的人情給用掉了,但是,說是人情,也可以說是把柄,到了這種時候,就是要拚個魚死網破,才有可能掙得一線生機,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聽到母親這麼說,鄔琳琳憔悴了幾天的臉,重新煥發了光彩。

工商所

申琇雲趁著午休時間,帶著女兒從後門,一路走樓梯來到劉副所長辦公室。

劉副所長一看到申琇雲,立馬臉色一變,就打算關門。

申琇雲衝上去,擠在門縫裡,直接咬牙威脅,“劉副所長,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幫我最後一次,批準琳琳頂替我的工作,從此以後,你就不用再見到我了。”

劉副所長臉色難看,推著門,“我沒這個權利,你快點離開!”

“劉副所長!你要是這樣一點交情也不講,你就是在逼我了!”

申琇雲使出全身力氣擠在門縫裡,生怕這最後的唯一的機會關上門,因使勁臉色憋得通紅,脖子青筋立起。

“你當年能當上主任的位置,那可是我從黑市給你弄來了一百包香煙票,才把你推上去的,這麼多年,我能把老廟黑市撐起來,都是因為有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才能安然無恙,上一次,我被派出所周隊長調查,也是你幫我作偽證,才讓我躲過去,我們早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活不成,你也彆想好過,你當年寫給我的清單,我可都留著呢!”

劉副所長臉色發白,慢慢鬆開了扶著門的手。

申琇雲頓時長鬆一口氣,與鄔琳琳對視一眼,臉上出現了笑容,這最後的機會,唯一的機會,總算是老天開眼,讓她們抓住了!

鄔琳琳順著母親的後背,“媽,你真行!”

“彆囉嗦了。”申琇雲站直身體,推開門走進去,“時間不等…….啊!!”

鄔琳琳臉色一變,“媽,你怎麼……啊啊啊!!!”

母女倆看著辦公室裡的人,雙臂下意識抬起擋在%e8%83%b8`前,隨著尖叫,不斷顫唞著。

沙發扶手上搭著一隻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食指正勾著一副閃著冰冷銀光的手銬。

他側過頭,公安帽子下的臉,冷峻英氣,看著母女倆,唇角微揚,“可以一起正式逮捕了。”

第33章 不就又都是你的了?

“善平, 來吃飯吧。”

老太太端著一碗雞湯,放到茶幾上,“再氣也沒用了, 彆餓壞了身子,想到那些事, 其實我也吃不下東西。”

“呲溜~”

老太太喝了一大口雞湯, 拿起一根雞腿咬著,“真是氣得我胃疼!”

鄔善平躺在沙發上, 一動不動,就幾天時間消瘦了起碼十斤肉, 其中有八斤是前天知道自己徹底沒資格繼承財產掉的, 躺了兩天都沒緩過來。

“吃吧。”老太太將吃了一半的雞腿,遞到兒子嘴邊, “她們氣成那樣可以理解, 你實在沒必要氣成這樣。”

聽到這句話, 鄔善平眼皮動了動, 看向老娘。

“那些房子財產, 國家不是還是要返還下來嗎, 是返還到琅兒手裡,又不是跑到彆人那裡去了。”老太太歲數大, 看的事情多, 沒兩天就想通了, “琅兒是你的孩子,身體裡流著你的血, 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丫頭。”鄔善平兩天沒張過嘴說話了, 發出的聲音很乾啞, “六親不認, 把我們耍成這個樣子,還怎麼都不肯放過元燁。”

“琅兒到底是下鄉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心裡是有怨氣的。”老太太看兒子不吃,繼續咬著雞腿,“但你彆忘了,她骨子裡是什麼性格,溫善懦弱,前幾天能那樣,都是因為憋著一股氣,誰讓你們當初把她送去那麼遠的地方,零下幾十度啊,待了十年,讓你去,你吃得消嗎?”

鄔善平不吭聲了。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這口氣發出來了,就好了,咱們做大人的,還能跟個孩子計較?”老太太往前坐了坐,“水家那邊沒有一個親戚,琅兒就剩下咱們這些親人了,隻要我們哄著她,疼著她,房子財產,不都還是你這個親爹的嗎?”

鄔善平眼睛裡出現了一些光芒,慢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老太太笑了,“就算不能一下子給你,但你今天要間鋪子,明天要輛汽車,後天再要點錢,慢慢的,不就又都是你的了?”

“媽,到底是你有遠見!”鄔善平端起雞湯,正想喝一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停住了,“但是,水琅結婚了,跟一個公安,還是一個很有本事的公安,你那天也見到了,治安隊的代隊長。”

“結婚了怕啥,結婚了你也是她爸。”老太太嗦著雞腿骨頭,“這麼大的房子,你要住,她還能把你趕出去?那麼多個廠,除了錢,都是人脈啊!你忘了?以前咱們剛和水家訂親,那送大禮的一波接著一波,什麼好東西都有,排在咱們家門口,趕都趕不走。”

“媽,你說得太對了!”鄔善平拖過鋼蒸鍋子,盛了一碗米飯,“我把這些事給忘了,隻要財產一返還下來,多的是人上趕著討好我們,我是他爸,這是她再怎麼想賴也賴不掉的!”

“這樣想就對了。”老太太很得意,呲溜了幾口雞湯,滿足靠在沙發上,看著洋房套間,“這些年,你們上班忙,我都沒怎麼來住過,好不容易來了,這幾天我可遭大罪了,頭暈,氣不順,走路腿發軟,心還慌的不得了。”

鄔善平拿起筷子剛準備吃飯,聽到這話,把米飯放到老娘麵前,“媽,既然來了,你就好好住著,你住主人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麼就去買什麼。”

老太太眼裡藏著滿意,臉上卻流露出擔心,“那個老賤蹄子……元燁他媽,現在被關進去了,單位不會來把房子收回去吧?”

“不會,怎麼可能。”鄔善平大口吃著雞湯泡飯,“她那事還得調查,工作暫時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就安心住著吧。”

“暫時不會,以後是不是就會了?”老太太看了眼在主人房休息了幾天,一直不肯出來的二兒子,“善平,你知道善誠讓著你多少,為你犧牲多少吧?”

鄔善平吃不下飯了,皺著眉頭看向老娘,“媽,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我這些年容易嗎?當初要不是我跟慕晗結婚,換成善誠那個書呆子,這些年還能當上房產局主任?能按月給你寄錢?早就跟著一起蹲提籃橋監獄,服勞改去了,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是,你的辛苦,媽都看在眼裡。”老太太心平氣和道:“但你也知道,善誠這些年對滬城是念念不忘,現在元燁他媽被關著,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不如就趁現在,把她那工作轉讓給善誠,這樣房子也能保住,工資也一分都不會少,你看呢?”

鄔善平眉頭皺地更緊,“即便給,也是要給琳琳,否則她就要強製下鄉了。”

“給她?”老太太放下碗筷,板起臉,“下鄉怎麼了,我們這些年不都待在鄉下,善平,你可不能做那白眼狼,善誠當初讓你頂替了救命恩人的名頭,跟水家結婚,後來他再娶了老婆,碰都沒碰過,就讓你給睡了,還給你生了兒子,這些年他是老婆也沒有,孩子也沒有,他就想進滬城,就是對滬城有執念,你就把工作給他,讓他把心裡那個死結給打開,難道就不行?”

“你看你,扯這些做什麼。”鄔善平徹底吃不下飯了,把碗一丟,“當初慕晗不肯再生,孩子又姓水,他在鄉下整天醉生夢死,娶了媳婦守空房,是你讓我睡的她,為了給你生孫子,現在又全怪我頭上。”

老太太“呸”了一聲,“你還真當我不知道?那老賤蹄子,仗著自己跟慕晗有幾分像,一天天下賤的勾著你,巴著你,你們早就搞一起去了!”

鄔善平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