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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跑 姀錫 4520 字 6個月前

的巨石壓了上來。

陸然半跌半趴的倒在了石冉身上,石冉悶哼一聲,立馬伸手往肚子上一攔,嘴上急忙道:“陸然,你····你沒事兒吧···”

或許是因為方才的舉動力道有些大,牽動了傷口,隻聽到陸然喉嚨裡悶哼兩聲,然後,將臉埋在了石冉肩頸處,正用力的喘熄著,強忍著背上的疼意。

她不知道他是不小心摔著了,還是成心的。

有些惱怒,又有些···擔心。

陸然隻埋在石冉的肩頸間,故,是故意的,疼,也是真疼,疼的額頭上都冒汗了。

石冉見他不似作假,立馬掙紮要起,要起來叫護士,哪知剛一動,就聽到陸然在石冉耳邊抽氣一聲,低低說了聲:“彆動,我快要散架了···”

說完,隻咬緊牙關,緩緩抬起了頭來。

石冉見他腮幫子繃起,額頭青筋暴起,五官疼得微微變了形,瞬間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一下,過了好半晌,隻逼著自己強自鎮定下來,衝陸然道:“你忍著些,一會兒護士就來了···”

邊說著,邊伸手一隻胳膊往床頭探去,想要去摁求助鈴。

隻是,胳膊太短了,竟然一時夠不著。

石冉頓時皺起了臉,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起來。

陸然疼得牙齒打顫,隻拚命喘熄。

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噴灑在石冉連上,兩人的臉近在咫尺,竟然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陸然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原本疼得閉上了眼,聽到石冉的話,忍著痛意緩緩睜開了眼,一抬眼,就對方了一雙晶瑩溼潤的眼睛,從那雙眼睛裡,陸然讀到了一絲關心及擔憂,陸然頓時覺得心口微燙,忽而隻覺得所有的疼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似的,隻直勾勾的盯著石冉,咬牙衝她道:“疼,我需要止疼藥。”

石冉見陸然眼神乖乖的,腦子裡有些空,隻訥訥道:“什···什麼止疼藥···”

話音一落,隻見陸然忽然俯身朝著石冉湊了過去,隻輕輕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喃喃道:“這個,這個可以止疼。”

說完,不待石冉反映過來,再一次%e5%90%bb了下去。

一時間,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似的,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眼裡看不到任何景色,地球仿佛停止了運動,整個世界都靜止不動了,隻有他們二人,唇齒相依間,便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原本人與人之間,就像是兩道磁鐵,越是鬨騰,越是疏遠,可是,一旦靠近了,就牢牢吸靠在了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了。

無論內心多麼堅硬,多麼冷硬,可是,一旦觸及到的那一霎那,依舊是永恒。

身體騙不了人,自己也偏不了自己。

陸然仿佛要將石冉整個生吞活剝了似的,生生將石冉的魂都給吸走了,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石冉整個身子發軟,隱隱癱瘓在床上。

%e8%83%b8`前一起一伏,整個人都隱隱緩不過神來。

陸然亦是氣喘籲籲,他身子虛弱,背上好不容易恢複的骨頭怕是又要錯位了,可是,此時此刻,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值,他伏在石冉身上,大口喘熄,忍著身體的疼意,忽而伸出一隻手捧著石冉的臉,見她呼吸急促,氣若遊絲,嘴角忍不住翹起,盯著她看著,依然還覺得不夠似的,又捧著她的臉%e5%90%bb了下去,在她嘴上狠狠啄了幾下,甚至還輕輕咬了她一口,直到聽到她呼痛,陸然這才放開了她,眼睛不住盯著她,嘴上卻一臉鄙視的道著:“沒用···”

說完,又忍不住再次低頭湊過去親她的眼睛,親她的眉心,親她的鼻子,似乎沉浸在這難得的甜蜜溫馨時刻,片刻都舍不得放開她。

石冉躺在病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隻隱隱覺得天花板在轉,頭微微有些眩暈。

陸然仗著自己是個病人,推又推不得,罵又罵不得,直接明目張膽的將石冉摁在病床上親昵癡纏了半個多小時,直到護士過來送藥,一進門,差點兒沒將托盤裡的藥給全部灑到了地上,這才總算將兩人徹徹底底的分開。

然後,陸然又被重新推進了CT室,又被醫生臭罵了一頓,複查做完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男人或許就是這德行,給點顏色就想要開染坊,被醫生訓斥一頓的陸然一臉不快,重新回到病房後,私以為因為之前那一陣親昵,就可以在石冉跟前耀武揚威了,竟然蹬鼻子上臉的趴在床上,一直拽著石冉的手不撒,甚至還往邊上挪了挪,給她騰出了半張病床,示意她一塊兒躺上去。

石冉懶得搭理他,她向來有睡午覺得習慣,困意襲來,隻趴在病床邊上,閉著眼,漸漸入睡,快要睡著時,忽而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喃喃道:“連糯糯都已經認我了,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認我···”

石冉原本困意席卷,睡眼惺忪了,聽到這一句,不知怎麼,忽而一個激靈,整個意識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病房裡安安靜靜的,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一室靜謐。

陸然說完這句話後,忽然間又費力的掙紮著起來了,石冉見了,準備起來阻止的,他才剛從CT室出來,竟然一點都不長記性,可是,不知為何,腳就跟黏在了地板上似的,如何都邁不動。

陸然從另外一側下了床,扶著病床繞了大半個圈,忽而來到了石冉身邊,蹲在了石冉身邊,輕輕拉起了她的手。

這個時間段的住院部很安靜,大部分病人都已經睡著了,偶爾能夠聽到從走廊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石冉心砰砰砰地直亂跳著。

心臟仿佛從嗓子眼裡給跳了出來似的。

手指微涼,似乎有一個冰涼的圓圈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眼看著就要套牢了,石冉一驚,忽而整個人驚醒,從病床上直接一躍而起,指尖冰涼的物件一下子脫離了手指,被拋了出來,在光滑的地板上滾落了幾個圈,然後不見了。

石冉一抬眼,隻見陸然單膝跪在了地上,正微微抿著嘴看著她,目光中,似乎帶著傷。

石冉心裡一慌,立馬伸手去扶他起來,陸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隻定定的看著她,石冉見他不起來,一時有些束手無策,過了好半晌,顧不上他,隻趴在地上拚命找尋了起來,好在,醫院的病房空蕩,除了病床,沙發、茶幾,就隻剩下一張桌子,很快就找到了,滾落到了沙發底下,石冉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半邊身子都要躺了進去,總算是將東西找到了。

一顆鑽戒。

款式簡單,鑽石不大,正是石冉當初在陸然那裡看到的那一枚。

雖然知道陸然跟徐思娣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可是,第一反應,那枚戒指,是對方戴過的,所以,她才會如此激動。

拿著戒指,緩緩來到了陸然跟前。

陸然整個身子顯得稍稍有些單薄,虛弱,他依然半跪在那裡,不知是腳麻了,還是怎麼的,完全沒有要起的意思。

兩人一時沉默無言。

過來好半晌,陸然有些沙啞的出聲道:“我以為你不會拒絕。”頓了頓,似有些自嘲道:“這一次,我是%e8%83%b8有成竹的,比以往的無數次都要成竹在%e8%83%b8,沒想到,終究還是高看了自己···”

想過一萬種求婚的方式。

在這八、九年間,斷斷續續的,卻都僅僅隻是敢在心裡想想而已。

曾經的他,自卑、又孤傲,他為自己的身世、家境感到自卑,覺得配不上她,又有一顆驕傲到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奚落、鄙視的心,於是,無數個夜裡,他都在不斷掙紮徘徊。

她離開的原因,他一直是知道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誤會或許壓根不是根本原因,除了誤會,更多的是不安,是不解,是委屈,是因他對她一年又一年的索取,卻從未給她過任何回報,哪怕是一個能夠看得見踏實安穩的未來的憧憬,這才感到失望吧。

這些,都是在等待的這幾年中,或者,重逢後的這半年裡,慢慢悟出來的。

所以,重逢後,他剝開他的一切,帶她回了老家,見識了所有曾經不敢讓她看的過往及不堪,他將他所有的家產都給了她,錢財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他努力的,回到村子裡,回到鎮上修路建橋建學校,歸還了所有曾經欠下的債務,想要從此一心一意,隻為用來歸還欠下她的債,他重新追求她,將自己低到了塵埃,隻要她開心,隻要她能夠重拾曾經的驕傲及安全感。

可是,都不夠嗎?

真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麼?

陸然忽而變得有些茫然,他一直是自信的,因為他篤定她對他的感情,所以,他肆無忌憚,耀武揚威,可是,直到這一刻,他的堅信忽然動搖了,整個忽然迷茫了,就像船隻失去了方向,整個人隻覺得浮浮沉沉,一片眩暈。

直到聽到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拉回了陸然的思緒——

“我不要彆人戴過的。”

陸然一愣,嗖然抬眼,隻見石冉立在他的跟前,微微抿著嘴,有些不悅道。

說完,將戒指遞到了陸然跟前,要歸還給他。

陸然整個人一時怔住,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可是伸到一半,忽而停了下來,想起了什麼,愣愣道:“這個···這個戒指是新的,沒人戴過。”

頓了頓,又忽而、立馬改口道:“不是新的,它···它買了快四年了,你當年走之前就買好了,你···你想要新的?那···那我現在就去買一個新的過來。”

似乎是見石冉的語氣及神色有些轉機,陸然心跳停了一拍,畢竟,他是了解她的,哪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或許,一個音調,隻覺得此事,似乎還有些回旋的餘地,陸然心裡一喜,又歡喜,又緊張,隻小心翼翼的看著石冉。

說完,見對方沒有反應,立馬扶著床沿,掙紮著就要起來,要去買戒指。

“站住。”

石冉輕輕吐出兩個字。

陸然身子一僵,立馬重新跪了回去,這一次,是雙膝下地,半點沒有往日裡盛氣淩人與高高在上。

石冉見了,有些詫異,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可是,詫異過後,忽然有些心酸及心疼,似乎,從此刻陸然的臉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影子。

原來,都是傻子。

過了良久良久,強忍著心裡的酸澀,石冉隻將手裡的戒指舉到眼前,細細打量了許久,有些狐疑道:“真的沒人戴過?可是幾個月前我看到徐思思手上戴了個一模一樣的。”

陸然立馬搖了搖頭,道:“我用我的全部身家做保證,你是它唯一的主人,也是第一個碰過它的人。”頓了頓,抬眼看了石冉一眼,垂眼,頗有心機的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當年你沒有離開,這個戒指在你手上就戴了有四年了。”

石冉聽了,嘴角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