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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許惑贏了,就要去啃淩霄堂頂的古鐘。”

“哈哈,準備圍觀。”

“圍觀加一。”

擂台下, 寧浩興奮得無法抑製, 不住跺著腳, 雪瀠在旁邊開心的笑不攏嘴。

擂台上,山魈單膝跪地,弓著身子, 還在不住哀嚎。

馬昱垂頭喪氣的朝山魈走去。

技驚四座的神秘人已然消失, 許惑手腕上多出個翡翠玉鐲,有錢變了回去。

不曾想輕易就贏得了比試, 許惑激動的心潮澎湃,望向觀眾席的雙眼淬著光, 無意中發現了段灼的身影。

歡樂的人群中,段灼顯得格格不入,他神情陰沉, 雙目露出無法遮掩的厭惡。

許惑向著他得意一笑,段灼瞬間鐵青了臉。

因為以後段灼見了許惑, 得叫大爺。

“哥哥——”

咎靈晃著肥嘟嘟的小身子, 費力登上擂台,邁開小短腿,跑了過來。

一近身,他就抱住許惑大腿,「咯咯」笑個不停。

許惑心覺好笑。

“小心!”

一道黑影猝然從天而降, 許惑隻覺瞬間黑影籠罩, 頓時, 腰部襲來一股大力,他身軀不穩,步伐連連,趔趄著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觀眾席發出各種驚呼,許惑轉頭看了回去,頓時心臟驟停。

擂台中間,巨大山魈的利爪抓住了小小的咎靈,可山魈卻滿臉恐懼。

糟了,山魈的爪牙含有劇毒!

“咎靈——”許惑頓覺氣血上湧,下意識衝了過去。

山魈卻忽然瘋似的往擂台下跑去。

許惑拉著咎靈仔細檢查,入眼觸目驚心,咎靈肥胖的藕節胳膊上有一個劃傷,正慢慢滲血。

“哥哥!”咎靈笑了笑,“它才傷不到我。”

忽然,他雙眼一閉,小身軀搖搖欲墜。

“咎林?”

許惑急忙抱住了咎靈。

咎靈無力仰著頭,四肢垂落,渾身軟綿綿的,已經陷入昏迷。

許惑沒有注意到手腕上的有錢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緊張,他心中驚恐到極點5。

強自鎮靜後,他捏住咎靈脈搏,一股腦將促活真氣輸了進去,青色真氣進入咎靈的身體,出現在咎靈的傷口,開始編織傷口,傷口慢慢複原,可咎靈依舊毫無意識。

“老惑..”

“許惑——”

身邊有人叫他,周圍還在混亂,有尖叫聲,有呼嘯聲,有歡呼聲..

許惑充耳不聞,一心將真氣逼入咎靈丹田。

咎靈的丹田內是一團漆黑,好似一個無底的黑洞,青色真氣源源不斷彙入,黑洞卻無聲無息,真氣進入,好似泥牛入海,靜悄悄的,卻怎麼都填不滿,咎靈更沒有清醒的跡象。

許惑驚慌抬眼,目光到處搜尋。

終於見到馬昱正在擂台邊上,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似才剛抓回逃跑的山魈。

許惑厲聲問道:“山魈毒的解藥呢?”

馬昱搖了搖頭,氣喘籲籲道:“沒有解藥,山魈毒無解。”

剛才咎靈被咬,胳膊上鮮血淋淋,山魈毒肯定是直接進入血液了的。

許惑怒喝:“你胡說——”

“怎麼回事?”陳慎師兄喝問。

“山魈不受控製。”馬昱乾澀的吞咽著口水,“它一靠近許惑,就不受控製。”喘了口氣,他又指著咎靈繼續道:“它聞到這個小孩的味道,就好似嚇壞了,後麵好似瘋了一般..”

靠近許惑就不受控?

許惑忽然想到大典之時,蛇妖曾和他說過的話,蛇妖說他身上味道變了,日後會更加吸引妖怪。

是他引發了山魈的狂暴,是咎靈推開他,幫他擋下了襲擊。

許惑忽然有些呼吸不暢,他抬起臉,無助叫道:“快幫我叫120——”

恍惚中,周圍很混亂,許惑卻完全聽不到,他緊緊抱著咎靈,直到人群中出現了穿著白大褂的校醫。

半夜,烏頭坡洞府內。

咎靈躺在臥室床上,依舊沉睡不起。

許惑坐在床邊,沉默守護。

校醫去到擂台的時候,仔細幫咎靈檢查過了,說他的身體並沒有異常,至於不知緣由的昏迷,猜測大概是嚇到了。

所以就靈是嚇壞了?一直不醒?

之後,許惑帶咎靈回到洞府,一直守候到現在。

夜已深,咎靈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許惑忍不住看向床頭的狗尾巴草有錢,問道:“咎靈真的沒事嗎?山魈的牙可是有劇毒的。”

有錢毫不在意,“他不會有事的。”

許惑還是擔憂:“真不會有危險嗎?”

那可是山魈……

“不危險,小妖傷不到他。”見許惑還是疑惑,有錢乾脆道:“反正他沒事,你要實在擔心,就喂他一口?”

“喂什麼?”許惑有點懵。

“喂點你的血呀。”有錢說得理所當然。

這話屬於語不驚人死不休,許惑抱住弱小的自己,不可置信的看向有錢。

“不喂就再等等。”有錢倒是無所謂。

“給他喂雞湯行嗎?”許惑準備打個商量。

有錢眨了眨點點眼,“雞肉怎麼能和你的肉比。”

那人肉也沒得賣呀。

許惑不懂就問:“為什麼要用我的血?”

“嗯……”有錢絞儘腦汁,胡謅了個借口:“因為山魈的毒,要用心頭之人的血,才能祛除。”

心頭之人?

這說法未免太荒唐了!

許惑低頭看向咎靈,沉睡中的咎靈,睡容酣甜,好似對全世界都不設防。

這小模樣,看的許惑心疼,又想到書中對山魈毒的描述,說是此毒劇烈,甚至能腐蝕全身,許惑再也坐不住了。

“你先看著他。”

許惑獨自來到大廳,靜靜看向餐桌上的水果刀……

咎靈睡的迷迷糊糊,昏昏噩噩中,感覺有人給他喂水,感覺有人用濕毛巾給他拭臉,又感覺有人給他喂甜蜜的汁液,耳邊還伴隨著好聽的聲音:“咎靈乖,張嘴喝下去。”

聲音熟悉又親切,咎靈對這個聲音喜歡之極,順從張開嘴,聽話的喝下汁液。

汁液好甜呀,比他最愛的小牛奶都甜,帶著世上最香的味道,他忍不住啜飲不停。

汁液進入腹內,丹田頓時凝結出一團黑色氣息,黑色氣息好似有擁有自我意誌,開始慢慢運轉,咎靈感覺更加迷糊,又睡了過去。

再次臨晨,咎靈還沒醒,仍是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像小扇子一樣,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忽然,他眼皮動了動,睫毛輕輕抖動,慢慢睜開了眼,入眼是天花板上熟悉的綠藤蔓牆紙。

咎靈舉起小胖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再抬眼,眼神清明,轉頭見到趴在床頭,陷入沉睡的許惑。

“哥哥怎麼了?”咎靈嘟囔著坐起身,看向床頭櫃上的有錢。

“守了你一天一夜,撐不住睡著了。”

“一天一夜?”咎靈驚訝了,小手嘗試著扯了扯許惑的袖子,許惑卻沒有反應。

“他睡沉了,生怕你中毒不醒,給你喂了藥,又失血又疲勞的。”

“中什麼毒?”咎靈懵怔,“又喂了什麼藥?”

“他擔心你中了山魈毒,給你用了藥精的血。”

“哥哥他有沒有事?”咎靈急忙檢查許惑,發現許惑呼吸勻淨,睡容安詳,這才安心。

“能有什麼事,他是個成年人,身上血多著呢。”有錢嘀嘀咕咕道:“大人在擂台發病,引得一群人驚慌,還把藥精都嚇哭了。”

“哥哥哭了呀?”咎靈目露欣喜,臉上是忍不住的開心。◇思◇兔◇網◇

“大人此次發病來得突然,身體可還有不妥?”

咎靈閉眼內視,發現丹田內氣息異常活躍,便盤腿捏訣,嘗試運行靈氣。

忽然,他全身散發出一團光亮,光亮溫和並不耀眼,像一大群螢火蟲集結開會,又紛紛散開,好似會議結束了,一個個的光點在空中慢慢消逝。

光團中的小豆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直襟長袍的年輕人。

年輕人藍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雙瞳是妖異的紫色,他的麵孔完美的無可挑剔,睫毛密卷,眼睛更是澈若露珠,雖然有一道傷疤劃過了左眉,卻依然擋不住五官的精致無暇,隻是偶而看向許惑的眼底暗藏一絲瘋狂的癡迷。

他一手慵懶的撐著下巴,另一手抬起,在眼下翻來覆去看了一陣,繼而綻開魅惑無雙的微笑。

“用藥果真能恢複法力呢。”聲音也是低磁魅人。

“大人,您恢複了?”有錢喜出望外。

美人陡然抬眼,雙眸亮如寒星,“修勾,我恢複了。”

“呃……”什麼嘛,原來靈藥隻能恢複法力,失憶還是老樣子。

“大人,人家是「獄」。”有錢用埋怨的語氣表示不滿。

咎靈沒空理它,他正為恢複而開心,習慣性去抱許惑大腿。

可如今他比許惑更高,抱大腿就吃力了,他蹲到許惑身邊,輕輕抱住許惑的腰,把頭枕在許惑肩上,柔聲道:“哥哥,我好開心……”

眼見俊美無儔的大男人,說著黏糊糊的話,有錢感覺一股惡寒。

咎靈絲毫不覺得有問題,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許惑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抬起瑩白手指,輕撫許惑的臉,當目光觸及到藥精緋紅的嘴唇時,他的雙眼頓時氤氳出濕淋淋的光,喃喃道:“好想嘗嘗。”

“咳咳,大人,你不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錢適時點醒他。

“笨蛋修勾,我才不是莫名其妙。”傲嬌美人貪婪嗅聞著許惑的發絲。

有錢想要阻止咎靈已經不符合年紀,沒羞沒臊的行為,大了聲音道:“大人,我說的玉簡您還記得麼?”

“不記得了,我才不信一隻修勾的話。”大美人驕傲著呢。

有錢心累:“大人,您要恢複記憶就必須集齊玉簡,東海秘境內就有玉簡,擂台賽我故意變成鐲子,就是想藥精進秘境,您肯定舍不得他一人進去,大人會跟著去的吧?”

“知道了——”咎靈敷衍著,將許惑圈的更緊,深邃的眼眸裡閃著光,暖暖的氣息吐在許惑耳邊,“為了給我治療,你竟然舍得用自己的血,哥哥,我好喜歡你。”

“大人,請注意尺度。”

“修勾,你說的吃掉包括雙修嗎?”

“大人,我隻知道藥精吃掉能恢複法力,雙修有沒有效不知道。”

“討厭,修勾最討厭了。”

爭吵聲中,許惑眼皮轉動,好似即將醒來。

第30章 鑰匙

許惑感覺腰被圈著, 好似有緊緊的牽絆環著自己。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雙小胳膊,小小的胖胖的,圈的那麼緊, 好似帶著無儘依戀, 還有些怕會勒疼他的小心翼翼。

“咎靈?”

一個小胖身子努力拱進他的懷抱, 對著他仰起了小臉,小臉上的笑容是由衷的開心,“哥哥——”

“咎靈!”

許惑頓時喜出望外, 急忙扶著咎靈的小肩頭, 不停的打量,“你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哥哥, 我沒事了。”咎靈聲音嗲嗲的,甜的摻了蜜一樣。

“太好了。”許惑忍不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