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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口,這個結界集學校之大成,進出必須持有專門信物,否則就會驚動學校。

也不知道昨夜校霸楊朤是怎麼進來的,大概率是偷拿了老師的信物,這個人是壞到骨子裡了,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

“哥哥,我們為什麼藏起來呀?”咎靈揪了揪許惑的衣擺,仰起的小胖臉上堆著笑,欣喜溢於言表。

相比咎靈的喜笑顏開,許惑卻愁眉苦臉,“藏起來,免得被發現。”

許惑此時已經挖空了心思,卻怎麼都想不出如何在不觸動結界的情況下,安全無虞的出去,這個結界十分敏銳,一旦非法靠近,值班的老師就會收到警報,輕而易舉就能捕獲私闖禁區的人,“哦!”咎靈渾不在意,依舊開開心心,由於笑的太厲害,口水吞咽不及,流在嘴角,看起來又傻又好笑。

看著喜眉笑臉的小咎靈,許惑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就在十七歲的年紀,他忽然收養了一個小孩,這可不是小貓小狗,這是個人……人妖。

他連自己都快養不起了,還養孩子?難道以後用空氣喂孩子麼?

隻是看著咎靈喜不自勝,他又安慰自己,留都留下了,權當養了一隻寵物吧,等以後找到他的家人,再把他送回去。

至於他的家人麼?

許惑腦中各種凶悍的妖物不停閃回..

“你媽媽喜歡吃素還是吃葷?”許惑心虛的看向咎靈,“她會不會以為我偷崽,把我做成雜醬麵?”

“我沒有媽媽——”咎靈蹙起小眉間,回答的篤定,他想了想,吐了吐粉粉的小舌頭,安慰的拍拍許惑的腿:“放心,我獨身。”

獨身?為什麼放心?許惑沒明白,不過這個回答至少能要他對自身安危稍作釋懷。

咎靈真如自己所言沒有媽媽,那他到底是什麼?千年鬼嬰?某部落的乩童首領?石頭裡麵蹦出來的石童?還是什麼大妖剛化形?

還有一點,咎靈的腦回路不同尋常,若說他不通世事,他滿嘴帶著點顏色,若說他懂的話,他言行舉止又令人啼笑皆非。

許惑實在想不通,想不通便不想了,眼見時間不早了,他求助一般的看向咎靈,“你還知道其他出穀的路麼?”

“不知道。”咎靈嘟著小嘴,得意的搖搖頭。

不知道還得意個什麼勁?

許惑無奈,指著半空解釋:“你看呀,那個透明的罩子叫做結界。”

“哦。”咎靈興奮的點著頭,好奇的瞪圓了水靈靈的大眼睛。

“我們等下出去會碰到結界,結界會觸發警報,一旦觸發警報,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這是許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所謂躲避開除就要險中求。

“好好——”聽到許惑的臭主意,咎靈自動在腦中翻譯成遊戲即將開啟,小肥腳緊張跺著,好像小馬駒磨蹄子,一鬆開韁繩,就開始撒歡似的。

“不要亂跑,你得跟著我。”許惑按住即將蹦噠的咎靈,不放心的補充道:“警報一旦觸發,老師就會發現,亂跑會自投羅網,知道嗎?”

“哥哥,你是不想要老師看到我們嗎?”咎靈這才明白許惑的意思,歡喜提議道:“可以要老師暈..”

“胡說什麼?”許惑生氣的彈他腦門,“不許傷害老師。”他有些無奈,這孩子的思維太直接,以後有的教。

“為什麼?”咎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是要他們看不到嗎?”

見咎靈做事不知輕重,許惑準備好好教教,“你在泥潭邊摔疼了會哭,對麼?”

“嗯。”咎靈小嘴一撇,眼眶一紅,委委屈屈道:“可疼可疼了——”

“要是傷害了老師,老師也會痛的。”許惑試著啟發咎靈的共情,“老師也是普通人,和哥哥一樣..”

“我不要哥哥痛。”咎靈頓時心疼的抱著許惑的腿,由衷道:“哥哥不許痛,老師也不要痛。”

許惑心中欣慰,板起臉嚇唬他:“以後不能隨便傷人,知道麼?”

“嗯——”咎靈使勁的點點頭,又把小臉埋進許惑褲腿,黏糊道:“喜歡哥哥。”

教育完小孩,許惑功成身退,又焦慮看向結界。

見許惑愁眉不展,咎靈忍不住道:“偷偷過去,小聲點,可以嗎?”

許惑心累,“你那叫掩耳盜鈴,自以為看不到,其實早被看光了。”

“被看光了?”咎靈嚇得抱住自己,雙眼驚恐睜大,哆哆嗦嗦道:“不要被看光。”

許惑好笑的揉了揉他的亂發,“不是看你身子。”

咎靈順勢歪了歪頭,又像胖胖的不倒翁彈回,重新站直,“那我們把自己遮住,要老師看不到,算不算掩耳盜鈴?”

許惑見他說的%e8%83%b8有成竹,好奇道:“怎麼遮?”

咎靈舉起粉粉小拳頭,“看我的。”他取下了腰間的裹屍布,長袍頓時變成了大氅,他手中結印,點向裹屍布,這布在他手下,肉眼可見的變大,最後變成一副碩大的匹練。

“你有這麼多布,還沒衣服穿?”許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暗暗吃驚他的手段。

“這是布——”咎靈委屈的嘟著嘴,嫌棄許惑竟連布和衣服都分不清,說罷,舉小胖身子全身之力,用力拋高匹練。

“等等——”許惑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碩大的匹練升空。

匹練帶著「呼呼」的風飛起,來到高處,又「哐啷」帶著響,狠狠砸下。

“小心!”許惑抱住咎靈,眼一閉,手一舉,想要擋住砸下的匹練。

預料中的擊痛並沒有臨頭,許惑隻感覺觸手的柔軟細膩,睜眼一看,碩大匹練竟變成了柔軟的巨幅絲綢,絲綢軟軟裹住了他們,又輕輕纏了數圈,形成了一個灰撲撲的大繭子,是的,繭內的顏色依舊隨裹屍布的臟兮兮。

許惑試著動了動,繭內行動如常,絲毫不受拘束,妥妥一個裹在布內的行為藝術,好笑又詭異。

咎靈被抱著,小臉頓時通紅,半晌才訥訥道:“哥哥不要勾引我。”

許惑啼笑皆非,輕點他的鼻頭,“彆胡說。”他好奇來到繭外,驚訝的發現,布繭從外看竟是透明的,連帶裡麵的咎靈也看不到,是完全的隱身神器。

“厲害!”許惑乍舌,重新回到繭內,牽起了咎林小手,“走吧,回蜂巢。”

許惑口中的蜂巢,是峻麓修真學院外院弟子在地峰的宿舍,那是一個滿是山洞的山峰,也算是崇嵬坡的景點,被世人稱作九九仙人洞。

說是九九仙人洞,其實遠超九十九個洞%e7%a9%b4,九九隻是形容數量眾多,因為洞%e7%a9%b4分布密集,像多孔的奶酪,也被學生們戲謔稱為蜂巢。

開學在即,許惑已經回到了蜂巢,他帶著咎靈要回的便是蜂巢。

從墮魔穀去蜂巢,會途徑學校的後山門——回仙門。

此刻,許惑牽著咎靈已經來到回仙門附近,一路上,他對咎靈的裹屍布眼饞不已,因為裹住二人的大繭子,不僅沒有驚動結界觸發警報,甚至連鐵絲網都完全無視,二人無驚無險的直接通過了。

想他也真可憐,堂堂修真學生既然覬覦一條裹屍布?

遠遠見到回仙門下,校霸楊朤和一個中年人正在說著什麼。

楊朤個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本來長得還算陽光,卻整日麵無表情,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叛逆的氣質看著有些莽,也隻是在老師麵前會稍作收斂。

許惑仔細辨認,校霸對麵那個矮了一頭的中年人,是教授元素課的張老師。

這位張老師是個勢利眼,看不慣差生,對許惑更是不加以顏色,若是平常,許惑見到他都是躲著走,可是一見到楊朤,許惑心裡冒火,直覺校霸在暗中使壞,自然不會視若無睹。

“你藏起來。”許惑將手裡大棒槌遞給咎靈,將小豆丁藏在石壁後,他獨自走了過去。

咎靈言聽計從,抱著大棒槌,縮著脖子,乖乖巧巧蹲在原地。

許惑還沒去到近前,耳邊就傳來了楊朤的聲音,“老師,許惑真去了禁區,是我親眼所見……”

竟然是惡人先告狀。

疲勞一夜的許惑,憋了一肚子火,大剌剌走上前,先給老師行禮:“張老師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張老師的雙眸閃出一絲驚訝,楊朤卻是大驚失色,“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許惑放肆一笑,嘲諷道:“我是耽誤你告狀了麼?”

張老師皺起眉頭,詢問道:“許惑你從哪裡來?”

“反正我沒去禁區。”許惑不動聲色的提醒道:“若有人去了禁區,結界肯定是會報警的。”

楊朤著急辯駁:“老師,他說謊。”

許惑同樣也給老師告狀:“老師,楊朤拿了我的手機。”

要不是昨夜手機被搶,許惑無法求救,他也不會那麼狼狽。

楊朤堅決不承認:“我沒拿他手機。”

“老師,是楊朤拿了我手機。”許惑提議道:“手機肯定還在他身上,不然……”

“好了,吵吵鬨鬨像什麼樣子,都不許吵了,過兩天就開學了,你們都回宿舍準備準備。”張老師打住了許惑的話。

楊朤說許惑在禁區,張老師就追查,許惑說楊朤拿了手機,張老師根本就不理,還不是因為楊朤家境好,又有火靈根,這個老師偏袒的太過明顯。

許惑心中氣惱,可又想拿回手機,隻得忍氣吞聲,再次正麵請求:“張老師,我的手機——”

“連老師的話都不聽麼?”張老師的話已然有威逼的成分。

看著一臉不耐煩的老師,又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楊朤,許惑%e8%83%b8脯劇烈地起伏著,終於忍不住說道:“我是學生該聽老師的話,也請老師一視同仁。”說完,他按規矩給老師鞠躬,強忍心頭委屈,轉身就走。

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張老師輕蔑的聲音,“什麼態度,這樣的廢材還在學校耗著,簡直是浪費資源。”

許惑聞言身子一滯,低著頭,雙手捏緊了拳頭,他咬了咬牙,用儘全身的力氣,按捺住反駁的欲望,僵硬的邁步離開。

見許惑走遠,楊朤依舊不依不饒:“張老師,他真的去了,不能放過他。”

張老師不耐煩打斷他:“行了,你以為老師什麼都不知道?你當學校後山的攝像頭是擺設麼?”

楊朤吃了一驚,還想解釋:“我……”

“即便他去過墮魔穀,錄像無法作證?還不是無憑無據——”張老師看著遠去的許惑,神情若有所思:“不過,他是怎麼躲過結界的呢?”

“會有辦法的。”看著遠處的許惑,楊朤氣呼呼道:“我要在開學大典上,當著全校的麵,揭發他去了禁區,我會親手把許惑趕出學校。”

第6章 想哭

峻麓修真學院的住宿條件極好,寢室寬敞,家電齊備,學院還實行自由式住宿管理,學生可自選室友,兩三人一間可以,六七人可以,獨自一人更沒人管。

大概是許惑太弱,天才們怕被傳染,都不願與他同住,於是許惑一人獨占一室,自得其樂。

慶幸的是,暑假期間,蜂巢結界關閉,他能帶咎靈自由出入,等開學後,他再去老師那裡報備一下,就說遠房親戚來探望,咎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