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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師尊了 辣心 4305 字 5個月前

。魏淩見狀,又是大喝一聲:“都給我閉緊你們的嘴!誰敢出去胡說,本座決不輕饒!!”

他第一次發火,弟子們哪敢不從,一個個逃得嘛溜得快,也沒有敢再交頭接耳的胡亂猜測。

這邊弟子一散,南晉榮立刻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魏淩嚇得手腳發抖,一連叫了幾聲師兄,半抱著他道:“師兄你彆氣了,我叫他給你道歉……”轉眼去看陸無塵,卻見陸無塵也是一口血吐出來,臉色白如金紙,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去一般。

魏淩再也說不出什麼道歉的話來了,想張口叫個弟子去請扶搖,結果抬頭一看,一個弟子都沒了。

還好扶搖也不是傻子,魏淩剛走沒多久,他就和雲崖說了一聲,兩人一起往坐忘峰這邊趕。剛一下靈劍,正看到南晉榮與陸無塵兩敗俱傷的一幕,連忙迎了上來。

扶搖接了南晉榮,魏淩就連忙去看陸無塵。

可他剛踏出一步,南晉榮便拽住了他的袖子,一雙眼睛定定看著他,似有無數話語哽在喉裡。

魏淩頓時覺得,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重逾千斤。

再回頭,陸無塵也是默默無言地看著他,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帶著希冀、不安、害怕等複雜的情緒,一點點傳遞到他的意識裡。

明明答應過的,怎麼可以猶豫?

他現在,明明可以輕輕鬆鬆地掙脫南晉榮的牽製,直接走到陸無塵的麵前,告訴他,不必擔憂、不必難過,他不會拋棄他。

猶豫什麼?為什麼猶豫?

……南晉榮,他有扶搖、有雲崖照顧,有萬宗門的諸多師兄弟姐妹心疼,可陸無塵,隻有自己。

隨著心裡的聲音,魏淩側頭看向南晉榮,與他那雙眼睛對視,然後低低出聲:“對不起……掌門師兄,我答應了他,不會拋下他,不會丟下他,我知道掌門師兄不喜歡他,可我,真的不能丟下他。”

話落,魏淩伸手推開南晉榮用力到發白的手指,朝著陸無塵走去。

陸無塵的眼中驟然亮起燈火,燃出亮色。

可這抹亮色,在看到魏淩因為扶搖的驚呼而驟然轉身時,重新寂滅下來。

仿佛努力掙紮著想要燃起的火苗,在剛燒起來的那一刻,被一盆冰水從頭徹尾的澆滅,不止再沒了燃起的希望,並且冷到骨髓。

或許他應該大度一點,體諒師尊隻是太擔心掌門,畢竟他們是師兄弟,可情感上,陸無塵卻是無法接受。

——畢竟,他是被舍棄的那一位。

在自己與南晉榮之間,若是生死的抉擇,魏淩的答案,大約也不會是他。

閉上眼,咽下喉中的鮮血,陸無塵拄著劍,從地上緩緩起身,轉身往坐忘居裡走去。

他的腳步蹣跚,可魏淩卻無法注意到了。

南晉榮傷得極重,急怒攻心,再加上未好的傷勢,導致氣血上湧,靈力暴/動,渾身發燙不說,更是嘔血不止,經脈鼓蕩,完完全全的走火入魔之勢。

可……好好的,怎麼就走火入魔了?!

明明最是理智淡薄的人,怎麼就走火入魔了!!!

魏淩想不出答案,也沒時間去想。因為南晉榮正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哪怕是痛苦的渾身打顫,也沒有鬆開。這讓他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師兄弟之間,就算感情再怎麼好,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思緒混亂間,有人拍了拍他道:“衛師弟,你在一旁護法。”

魏淩抬眼,見是沈讓、茗蘭和廣靈子等人,便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道:“掌門師兄他……”

沈讓道:“來不及回靈引洞了,我在這裡幫掌門師兄穩住體內靈脈,你們幾人結出五行禦靈陣,幫我們護法。”

五行禦靈陣可以算是鎖陣的一種,作用是鎖住陣中之人的精氣神,乃至元魂魂魄,元嬰金丹,不讓其逸散。

魏淩想一起結陣,扶搖推開他道:“你心神不寧,結陣反而會適得其反。你在一旁看著就是。”

魏淩聞言,心底更添了幾分無措。

五行禦靈陣結成,其中的五色光芒順著陣法的引導,緩緩流轉著罩在南晉榮和沈讓身上,讓兩人的身影都變得有些夢幻起來。

遠遠地,有弟子耐不住好奇,往這邊走動了幾步。魏淩右手猛然一抬,不知怎麼地往下一壓,方圓五裡的弟子便頓覺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發軟。

打發了那些偷窺的弟子,魏淩緩緩放下手,看著腳下暈出的一團光芒,腦海裡忽然閃現出幾個零碎的記憶片段。

“我過幾日就要接任坐忘峰峰主了,師兄可想好送我什麼大禮了?”

“嗯,你想要什麼?”

“想要師兄和我一起住。”

“胡鬨。”

看似嚴厲的兩字,被那人說出時,竟是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寵|溺。

“我給你的新住所設個陣,你不想彆人打擾的時候,就用這個方法啟陣。”

兩個年輕弟子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年長的那個握著年少的那個弟子的手,一點一點地教他打出符印,告訴他怎麼啟陣、閉陣。

“記住了嗎?”

“記住了是記住了。”年輕弟子轉頭,看著眉目清冷的掌門師兄,“可師兄給我的禮物,不會就是這個吧?”

掌門師兄點頭,年輕弟子立刻炸毛。

接下來的畫麵一閃而逝,魏淩想要看清楚一些,可怎麼都看不清,隻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那名年輕弟子的笑聲。

他知道這是原主衛淩的記憶,這段記憶的存在,正說明了南晉榮對原主的在意與親厚。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南晉榮簡直把原主當成兒子一樣在疼,如今驟然發現自己養的“兒子”成了基佬……

魏淩覺得,他大概能理解南晉榮的心情了。

“衛師兄。”

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魏淩回過神,轉眼看去。

扶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似乎他臉上長著什麼花似的。

此時,南晉榮的走火入魔之勢已經被遏止住,眾人撤去陣法,各自站在一旁守著南晉榮,眉目間或多或少顯出幾分憂色。

扶搖抬手給南晉榮布了一個隔音結界,然後再也不控製自己的情緒,對魏淩冷了臉色道:“你與你那徒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聽此話,魏淩立刻想起來陸無塵也是一身的傷。他下意識地想要去看看陸無塵,扶搖卻是攔住他道:“都這個時候了,師兄還往哪兒去?師兄是沒看到掌門師兄的傷勢之重,還是根本不在意掌門師兄的死活?”

魏淩頓住腳步,看向扶搖:“……掌門師兄如何了?能不能恢複如初?”

他當然關心南晉榮的傷勢,但看眼下的情況,南晉榮這邊根本不缺人守候,倒是陸無塵那邊……

扶搖道:“我不清楚。掌門師兄此前被人襲擊,重傷之下又強行開啟浮生鏡,本就需要靜養。可你一回來……”

魏淩道:“我此前問你,你沒說這麼嚴重。”要知道這般嚴重,他絕對不會讓南晉榮有機會知道這件事,並且和陸無塵交上手。

扶搖道:“還不是掌門師兄怕你擔心,不讓我們告訴你!”

魏淩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扶搖道:“沒話講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魏淩沉默片刻,道:“我知道掌門師兄是為我好,你也沒錯,大家都沒錯。是我自己的問題。”

扶搖道:“對,你是有問題。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自己對掌門師兄有多大的影響力。”

魏淩不知道自己對南晉榮有多大的影響力,但原主對南晉榮的影響力那是妥妥的。不然南晉榮不會氣成這樣。

扶搖見魏淩不說話,隻盯著南晉榮的方向發呆,以為魏淩也在自我懺悔,便軟了神色道:“所以和你在一起的人,真的就是你那徒弟?”

魏淩皺眉,沉默了一會兒道:“是。”

扶搖愣了一愣:“怎麼是他?”

魏淩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他,反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君子一諾,這一輩子我是不會丟下他了。至於無情穀的沈師妹,我會及時和她說清楚,然後解除婚約。”

話音一落,魏淩就察覺到了一股勁風襲來。

不等他避開,茗蘭的罵聲已經到了耳邊。他被罵得身子一頓,沒躲開,生生受了茗蘭的一個掌風,往後退了一步。

“好你個魏淩,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偷|腥了?偷就偷了,找個什麼樣的不行,還找個和自己一樣帶把兒的!”

扶搖咳了一聲,緩緩打開扇子遮住半張臉,低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

廣靈子走過來道:“先聽衛師弟怎麼說。”

茗蘭道:“聽什麼聽!說什麼說!沒聽到他剛才說什麼嗎?還君子一諾,你當年求娶沈淩雪的時候還君子一諾呢!更彆提你和掌門師兄……”

“師妹。”沈讓的聲音不輕不慢地傳過來,臉上帶了幾分肅穆,“慎言。”

茗蘭麵色一白,狠狠咬了咬牙道:“簡直要被你們氣死了!這都是什麼事兒!”

廣靈子拍了拍茗蘭的肩膀,示意她冷靜,然後看向魏淩道:“衛師弟,我們雖然是修仙之人,對男男之間的事不像凡間那般抵觸,但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況且他是你的徒弟,師徒相戀,有悖倫理,你可想好了。”

魏淩微微握了握拳,道:“我想得很清楚,也想得很明白。我想和袁陸在一起,和他不分開。不管他是不是我徒弟,是男是女。要是師兄師姐實在無法接受他的身份,大不了我把他逐出師門,再以道侶的身份迎回來……”

話還未完,茗蘭已氣得柳眉倒豎,一個巴掌就要扇向他。

沈讓抓住茗蘭的手,蹙眉道:“再打也沒用,去把袁陸叫出來吧。”

沈讓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直中紅心。魏淩猛地抬頭,快步攔住要往坐忘居裡走的雲崖,對沈讓道:“沈師兄,這件事和袁陸沒關係。請師兄師姐不要再為難他了!”

茗蘭一掌拍向魏淩的腳下,將地麵炸出一個淺坑。

“再為難他?!魏淩,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再為難他?他對自己的師尊大不敬,垂涎自己的師尊,我們作為師長,是不是連問一句都不能問了?!”

魏淩道:“師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茗蘭道:“你就是這個意思!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掌門師兄傷了袁陸,你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在埋怨,否則你也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魏淩,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魏淩心裡一涼,對茗蘭的最後一句話發自內心的感到難過。

眼見再吵下去誰都落不得好,沈讓站到兩人中間,溫聲道:“師妹你先冷靜一下,魏淩你也冷靜冷靜。”示意雲崖回來,沈讓對魏淩道,“可能我們這樣管你,你會覺得委屈、不服氣,但魏淩,有些事你不能任性。”

扶搖將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