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非常多,日積月累,跗骨入髓,徹底拔毒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林溪慘聲道:“我中毒了?”
魏淩都有點不忍心看他這小可憐的樣兒了:“無塵從一開始就發現你中了毒,之所以沒有揭穿,是因為那隆比我們三人的修為都高,貿然敵對於我們不利。此前我和無塵故意出去,就是為了給他下毒的機會,讓他以為我們三人都受了他掌控。”
林溪不知想起什麼,臉色一紅:“那你們……當時……”
魏淩正在想辦法解開燁火的儲物袋,便隨口問道:“我們什麼?”
林溪鼓足勇氣,衝口而出:“前輩和阿陸是不是、是不是那種關係?”
魏淩凝眉,看著昏迷中的燁火,目光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林溪問完就閉上了眼睛,他以為自己會被魏淩或者陸無塵訓斥或者責罵,再或者惱羞成鬨也有可能。但他等了半天,兩人一點反應也無。
林溪忍不住,睜開眼看向魏淩。
魏淩還在想燁火的事。
陸無塵察覺異狀,道:“師尊?”
魏淩回過神,把儲物袋遞給陸無塵:“你掌門師伯曾經給過我一顆保命的珠子,我把它交給了燁火。如今燁火昏迷不醒,我本打算試試這顆珠子裡麵的傳送陣法,沒想到……”
陸無塵試了試,臉色凝重:“這儲物袋設了特殊的禁製。”
魏淩道:“而且不屬於宗門內任何一種禁製手法。”魏淩穿越以來,為了不被人拆穿身份,沒少汲取宗門的相關知識和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識。其中萬宗門的數百種禁製手法,他就算無法一一使出,但認出來卻是沒問題的。
偏偏燁火儲物袋上麵的禁製,不屬於這數百種的任何一種。
魏淩取出羊皮卷,重新看了一遍,確定上麵沒有燁火的名字,才斂眉道:“或許是燁火在彆的地方學了什麼禁製。”
陸無塵突然想起一事:“燁火師兄的那隻四腳蛇呢?”
魏淩眼簾微動:“……進地宮之後就沒見了。”
此時此刻,林溪終於怒了。
他快步上前,站到魏淩和陸無塵中間:“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魏淩道:“什麼問題?”
林溪睜大了眼,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泄去:“……沒、什麼。”
眼見林溪沮喪地抽回身,往旁邊的牆根走去,陸無塵道:“如果是真的呢?”
林溪回頭:“什麼?”
陸無塵道:“如果,我和師尊在一起,你怎麼想?”
魏淩一驚,握住儲物袋的五指下意識收緊。
師徒相戀,罔顧人倫。更何況還是兩個男子!
林溪先是略顯迷茫地看了陸無塵一會兒,許久之後才道:“這種事和我怎麼想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是你們怎麼想啊。”
片刻之後,陸無塵忽然笑出聲來:“果然是你林溪會說出的話。”
林溪莫名其妙:“我怎麼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如果是真的,阿陸,你的心魔就必須得除去。”
陸無塵收斂笑意,道:“嗯,我發誓,絕不會讓它再有機會傷害師尊。”
魏淩抿了抿唇,終究什麼都沒說。
大殿陷入死寂,外麵大風吹過,鼎裡的火苗被吹得彎了腰。
許久之後,陸無塵道:“我們可以利用守護獸來對付燭九陰。”
魏淩搖頭:“若我所料不錯,殿外麵幸存的那些妖獸,都隻是守護結界的防禦獸,而不是鎮壓燭九陰的攻擊獸。”
妖獸有防禦型的、攻擊型的,還有可攻可守型的。而他們一路上所見的,大都是沒攻擊性的防禦獸。
用它們來牽製燭九陰,根本不可行。
林溪聽明白了兩人的意思,於是也跟著一起絞儘腦汁地想辦法。
魏淩走到大殿正中間的位置,無意間負手轉手,恰好看到殿中的燭九陰雕像,腦中靈光一閃,道:“燭九陰,巫族聖獸,吃人,鎮壓。”
忽然地,魏淩道:“肚子!”
陸無塵道:“肚子?”
林溪也道:“什麼肚子?”
魏淩指了指燭九陰的肚子:“萬宗門那位語冰者前輩,他還有一個外號,叫‘萬事留一線’。據我所知,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而隻要找到他留下的線索,那麼不管是怎麼樣的絕地,我們都可以安全離去。”
林溪一拍手:“那位前輩的線索,在這個雕像肚子裡?”
這下不等魏淩開口,陸無塵已經靈劍出手,直接躍上雕像上方,從其頭頂一劍插了下去。
長劍直沒入柄,先是寂靜一片,隨後一陣地動山搖,伴隨著轟隆聲,燭九陰雕像的身子從頭部開始裂開,一直延伸到尾部。
魏淩和林溪躍到燭九陰雕像背上,朝下麵看去。
蛇身中,是磚石鋪就的地麵,上麵一片光滑,什麼都沒有。
林溪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道:“好像什麼都沒有。”
魏淩道:“不是好像,是真的沒有。”魏淩雖算不上目光毒辣,但一般的機關奇巧他還是能分辨出的。這裡隻是一個普通的開闔機關,沒有什麼特殊作用。
跳下蛇身,魏淩抬頭重新打量這個燭九陰雕像。
巫族的燭九陰可以控製火、雷、光、電四種力量。傳說它在鴻蒙時期隻有一個頭,因為偷吃了鴻蒙仙祖的仙草,被鴻蒙仙祖一掌劈下,將一頭劈成了六頭,這才有了“六頭巫祖”的名號。
雖然是魏淩杜撰,不過在這個小說世界裡,那就是事實。
魏淩道:“外麵有幾個鼎?”
陸無塵道:“五個。”
魏淩想了想:“應該還有一個。”
林溪道:“沒有呀。”
“有。”魏淩靈光一閃,不容置疑道,“一定有,而且就在大殿之中!”
陸無塵聽魏淩這樣說,知道他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於是和林溪對視一眼,開始轉身在大殿牆壁或雕像附近查找有沒有什麼機關或者施過法的跡象。可惜事與願違,兩人並沒有找到什麼蹊蹺之處。
林溪道:“會不會是被人搬走了?”
魏淩側頭:“陣法未破,大鼎不可能移走或者消失。”想了一想,魏淩抬頭看向頭頂,“唯一沒有查找的地方,是上麵。”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燭九陰雕像頭頂。
陸無塵飛身上去,右掌靈力吞吐,一掌拍入殿頂。下一刻,一道道的裂紋出現在頂部,少頃之後,一個烏黑沉重的東西終於露了出來。
林溪道:“在這兒!”
陸無塵落到魏淩身旁,緩聲道:“六鼎對應六頭,身子中空應該是因為燭九陰金蟬脫殼。”
魏淩點頭:“將這鼎放到殿門口最中間的位置,看看會如何。”
陸無塵點頭,和林溪一左一右,將大鼎從殿頂拍下,移到殿前的空地上。
其他五鼎中都有經年不息的火焰,隻有這一個鼎中沒有火。魏淩以靈力灌入鼎中,未幾,火苗燃起。六鼎同時火焰爆起,在一片火光中連成一線,組成了一個火焰圖像。
魏淩飛至半空,低頭看著火焰所指,心下一動,立刻落到殿前十餘丈的地方,蹲下`身子查看。
地麵一片焦黃之色,魏淩知道這是因為地下有火的原因。
林溪道:“這是什麼意思?是在這片地下嗎?”∴思∴兔∴在∴線∴閱∴讀∴
魏淩斟酌片刻,道:“你們退開。”
魏淩此時已達到靈元合一的境界,靈力的恢複速度快上許多,也渾厚許多。現在隻是心念一動,已有源源不絕的靈力從掌心湧現,以又穩又快的速度侵入地表,進而達到地底。
魏淩靈力上附著三縷靈識,在地表之下小心翼翼的探查,最後發覺了異樣之處。
那是一道道墨金色的陣法紋路,哪怕沒有了靈力的供給,還是散發著睥睨的力量與氣息,讓人望之心驚。
魏淩手腕一動,掌心朝上,在虛空中猛地一翻!
地表上的焦土瞬間飛散,在空中消於無形。
墨金色的陣法紋路顯露出來,其直徑長度足有半裡,從殿前一直延伸到三人腳下,更甚者,已超出魏淩所能想象的距離。
林溪驚歎聲響起,仿佛看著一個奇跡一般:“這、這是什麼陣法?好強的陣勢!”
魏淩飛往半空,從上往下仔細觀摩這個陣法,最後下定結論:“是跨界傳送陣。看這陣法的複雜程度和陣勢,應該可以將我們直接傳出結界,回到十萬大山。”
陸無塵眸光閃動,認真且仔細地看了一遍,最後閉上眼冥思了半刻,才睜開眼道:“陣眼不見了。”
魏淩回望他:“這陣法是語冰者前輩布的,自然由他的仙器來完成陣法最後一步。”把寒冰尺祭出來,魏淩對陸無塵道,“把燁火帶來。”
不等陸無塵回去,林溪已連忙奔回大殿,將燁火背了出來。
他手裡還拿著魏淩的畫陣符。
“晚輩想著這畫陣符興許還能用,所以就給前輩取回來了。”
魏淩接過來,溫聲道:“確實可以再用兩次。”化煞陣隻是一般的小衍陣,對畫陣符的損耗不大,最多可以使用三次。
收好畫陣符,魏淩帶著林溪和陸無塵站在陣法中央位置,右手一抬,將寒冰尺懸於半空,由它自己查找陣眼、啟動陣法。
眼看寒冰尺圍著四人轉了一圈,朝著西南方一處飛去,林溪道:“我跟那隆在這裡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現這個陣法。前輩一來就發現了!”
陸無塵道:“就算給你們找到了,你們能出去嗎?”
林溪騰出一隻手,抓抓頭道:“好像還是不行。”
魏淩見寒冰尺停在了陣眼位置,尺上的靈力大增,便隨口解釋道:“此地鎮壓著凶悍無匹的燭九陰,一般人掉落下來,不消多久就會被燭九陰生吞。偶爾有人留命到此,也會耐不住這死一般的寂靜,出去找生路。此地凶險,一次兩次,總有遇到深淵中其他凶獸的時候。”回頭看了林溪一眼,魏淩道,“就算躲過了這些危險,找到了這個陣法,沒有寒冰尺,依然是死路一條。”
魏淩看向陸無塵,心想他下來時,正看到陸無塵一身是傷,那時候也不知道對方遇到了什麼。
陸無塵看出魏淩心思,輕聲道:“是饕餮。”
這裡竟然有饕餮?!鴻蒙凶獸,實力隻比燭九陰稍遜一籌!
魏淩想要伸手去碰陸無塵,伸到一半又若無其事地放下手道:“沒事就好。”
陸無塵“嗯”了一聲,看著魏淩放下的手,目光微閃。
寒冰尺已經就位,魏淩見它靈力似有不足,便抬手凝聚靈力,隔空灌入寒冰尺之中,助它啟陣。
陸無塵和林溪見狀,也把自己的靈力隔空灌入寒冰尺。
傳送陣本就是高難度陣法,再加上此陣直接跨越結界,其複雜程度自然和所需靈力成正比。
還好寒冰尺在醒靈陣中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靈力,否則,就算加上魏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