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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是皇室正統培養出來的軍事指揮,身經百戰,非常清楚地知曉,該如何去做。

“軍部已經派遣聖階執行官前來解決空間封鎖,預計需要三小時抵達前線。”

軍部的消息迅速傳遞到幾大關卡。

天賦者抵達聖階後,對空間的領悟將直線上漲,但即便執行官們可以折疊跨越宇宙,也需要時間。可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什麼?三個小時?”

毫不誇張的說,聽見這個消息後,軒轅烏和軒轅烈的心都涼了。

他們兩個的陣營裡都沒有聖階。而關卡前方,已經出現蟲族巡察使的軍艦,光是一個巡察使都夠喝幾壺,更何況多個?一旦加入戰局,後果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智械執行官讓他們危急關頭選擇後撤,保護皇室成員的命令也傳達到這兩個僅存皇室成員的關卡前方。

這是一條稍顯薄涼,完全以大局觀出發的命令。畢竟誰都清楚,一旦從關卡前方撤軍,等待這些軍人和士兵的將是什麼。可皇室成員的重要性不僅僅體現在他們的能力,也在於他們身上的附加意義象征意義。

沒有人會去置喙帝國之腦的決策。

服從命令是軍人最基本的天職。

相比之下,三角星域和極寒星域氣氛要冷肅地多。

極寒星域因為軒轅晟空間轉移的不確定,一整隊都在提心吊膽。好在他們有廣霧燃這麼個聖階,極大程度上減輕了壓力。反觀三角星域,緊張嚴肅。

原含霜向來擔任主心骨的角色,她的離開,到底對戰場造成影響。

第三軍團軍人因為信任,還能做到堅持。但編外軍和三角星域治安員隱隱約約浮現著躁動。

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前線遭遇空間封鎖,我們恐怕無法再次使用快速空間遷越跳回三角星域。”

早在楚暮發現無法返航時,便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諸葛辭。

“......知道了。”

後者待在第三軍團軍艦控製室內,薄唇緊抿,麵上不顯,眼底卻閃過懊惱。

這麼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諸葛辭當時其實隱隱約約所察覺。但奈何原含霜的速度太快,在聽見教皇國出現蟲洞,光明聖子可能遭遇生命危險後,二話不說便點兵前往,中途拖延時間恐怕不超過五分鐘。

再加上一些微妙的原因,使得諸葛辭沒能將阻攔的話說出口。

“不要想太多。”一旁的封柏察覺到他身上情緒的變化,安慰道:“少主是那種一旦認定一件事,就一定會去做的人。”

提起原含霜來,舊部任何一個人都帶著驕傲和憧憬。

“再者,這本身就是一個難以兩全的局麵。”說到這裡,封柏忍不住笑了:“少主一向穩操勝券,鮮少見到她有那麼急切的時候,隻有這種時候才會比較符合年齡,平時都成熟到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是少主在負重前行,我們做下屬的總不能一直躲在背後,若是主君連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安心去做,豈不是顯得太廢物了?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準備。不管怎麼說,少主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消息。”

諸葛辭沒吭聲。

封柏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心安慰,這位年輕的小智械反倒心情更差了。但好在這位被原含霜親自任命的指揮官並非不識大體的性子。很快,他就將心底那些翻湧的情緒壓下,迅速對麵前戰場做出最詳細的規劃。

“從關卡前撤回,將B13和B20方陣炮台啟動。”

“回防,現在不是進攻的時候。”

諸葛辭考慮到軍心因素影響,沒有選擇將銀星號無法返航的消息通知給正在關卡前方戰鬥的各位士兵,可這個消息卻瞞不過正在三角星域觀看直播的平民。

“前線四個關卡出現蟲洞和空間封鎖,銀星號在這個時候離開?”

“到底去乾嘛了,忽然離開前線,還帶走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聽說是去支援教皇國。”

“教皇國?那裡不是有聖殿騎士團嗎,為什麼還要從前線調兵?”

蟲洞出現在前線,這兩個字帶來無與倫比的威懾效果,難免引起騷亂,人心惶惶。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原含霜一意孤行帶兵回防,本著這些天彼此互相成就,和蒸蒸日上的基礎建設,三角星域高層可以表示理解,並且不說什麼。

但那是在能夠解決,並且解決完教皇國事務後,能夠及時返回的前提下。

——如果原含霜無法返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很快,直播間裡的民眾開始發現不對。

【等等,我從其他直播間裡看到,前線被空間封鎖了】

【那原含霜豈不是回不去三角星域了】

【不清楚,會不會還有什麼後手?】

時間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格外煎熬。

戰爭的損耗不斷在上升的同時,每一秒都有士兵倒下。明明昨天這裡還是等待修建的關卡,今天就淪為地獄般的場景,冰冷的鋼板上連接著血和碎肉。

與此同時,關卡前線因為兵力支援和主君遲遲不歸,隱約開始出現力不從心。

可現在時間才剛剛過去二十分鐘。

三角關卡前方隱隱約約籠罩著陰雲,卻沒有人開口。作戰頻道裡隻能聽見諸葛辭有條不紊發號施令,各個小隊長領命作戰,苦苦抵擋的聲音。

極端高壓環境下,每個人都努力試圖在夾縫中尋求一條生路。

“按照常理來說,五年前蟲族才遭受重創,在非磁暴期階段,不可能擁有同時進攻四個邊境關卡的實力。根據幾年前發布的估查結果,蟲族至少需要再來五年才能做到這個地步。”迅速安排完陣型後,諸葛辭打開了宇宙星圖。

俊秀的少年站在投影出來的虛幻星圖麵前,瞳孔飛速閃爍著銀白色彩。一旁的副手路笑笑幫忙切換星圖,進行簡單測算。

在為期半年的訓練以及隨後半年的皇儲爭奪賽生涯裡,諸葛辭已然在看不見的地方成長,眉宇間褪去當時擔任學院主席的孤傲和稚氣,多了身為指揮官的冷靜和責任。

“綜上所述,我猜測,它們會選擇收回教皇國的兵力,整合起來。有軍部幫忙,可以減輕壓力,蟲族巡察使不會同時出戰,我們至少可以爭取一些喘熄時間。”

修長瘦削的手指在星圖上點觸,最終落到一處:“它們會選擇逐個擊破。挑到的第一個......應當是戰力資源最弱的。但是在此之前,它們肯定會選擇派出一個足夠的戰力牽製住其他關卡,防止出現不可預估的變故。”

“全體撤回!”諸葛辭閉了閉眼,下達這個命令。

就在這時,從軍艦離開,來到關卡前線的封柏麵色一變:“巡察使出手了!”

整個關卡的士兵都能感覺到,那陡然間席卷了整個關卡的,冰寒磅礴的,僅僅隻是覆蓋都要人心底發毛的可怖威壓。

第三軍團軍艦的偵查畫麵同時切換,迅速瞄準儘頭那個懸浮在宇宙中的黑袍巡察使身影。後者顯然對自己造成的轟動十分滿意,陰惻惻地笑了,手中探出的足肢刹那間洞穿了數位頂在最前方的防禦係軍人,當即將陣型撕裂開來。

剛剛還在互相鼓氣,交付後背的隊友被撕裂開來,猩紅的鮮血漂浮在太空,重重地敲擊在每一位參戰者心頭。

[歡呼吧,渺小的人類......慶幸你們遇到的是脾氣還不錯的我]

三角關卡外,高階蟲族一個照麵,仿佛貓抓老鼠般抬手,人類慘叫都沒能發出,頃刻間化為血霧。

明明隻是自言自語,說出的話落到人類耳中卻是冰冷不可名狀的囈語。

[至少可以讓你們多活一會,三號那邊估計都快結束戰鬥了]

六號巡察使口中的三號巡察使是蟲族幾大巡察使裡脾氣最差的一位。

正如同諸葛辭猜測的那樣。目前蟲族女皇陷入進化深眠狀態,在此期間蟲族主巢警戒等級提升到最高,三大親衛駐守主巢,不得離開半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有女皇親自指揮,如今蟲族指揮在換人的情況下,可調動的兵蟲數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雖然和黑塔合作,但蟲族並不打算拿出十成十的力氣。它們選擇一個個來。

有黑塔埋伏在女皇派的眼線,準確掌握人類聖階支援抵達的時間。

三個小時,四個關卡,綽綽有餘。

譬如現在。

若是有人從三角星域直播間裡切出,轉換到星擺星域就會發現,不過短短十分鐘時間,那裡已然淪為一片血流成河的煉獄。

高高的瞭望塔被從中截斷,通體用高密度航空金屬製成的關卡在蟲族軍艦的粒子炮中被打成碎片,到處漂浮著血液和斷肢殘骸,綠色的毒霧鋪天蓋地籠下。

兵蟲們撕咬著人類的屍體,潮水般湧入破爛的關卡。

從蟲族巡察使參戰的那一刻開始,戰局猛然開始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更何況被特地針對,集中了絕大部分兵力的區域。

星擺星域本身就是星盜的大本營,人數較少,大多分布遠。再加上蟲潮提前抵達,軒轅烈根本沒有時間召集整合這些星盜,而他原本的手下,精銳的全部被女皇派調到了軒轅晟身邊,剩下些歪瓜裂棗。

這樣的陣容,被當成第一個捏的軟柿子,情形更是一個慘烈。

有另一位巡察使做牽製,身披黑袍的六號巡察使猛地衝向關卡後方的軍艦,複眼幾度閃爍,內裡凶光畢露。足肢反轉,竟直勾勾將這艘親王軍艦的保護層撕裂。

“這是怎麼——呃啊啊啊啊!”

守在軍艦上的親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在蟲毒下慘叫著腐蝕成骨架。

在聖階的威壓下,軍艦開始不可控製地解體。

主控製室內一陣兵荒馬亂。

“殿下,快逃!”

“殿下,接下來的路,恐怕不能一起走了,您千萬多多保重!”

下屬拚了命將軒轅烈放入救援艙內,以身體進行阻攔,到底沒能攔住多久。

聖階以下皆為螻蟻,這句話絕非虛言。

隔著宇宙虛空,巡察使不過輕描淡寫抬手,輕輕轉動,遠處那艘逃離出去不久的救援艙便仿佛被人從兩邊握住,以無可抗拒的力量,從中間慢慢擰成麻繩。

“去死......呃。”

下一秒,金色的神聖防護從背後陡然升起,奈何綻開到一半,便生生被掐斷。

“啊,原來沒跑啊,真令人意外。”

遠在黑塔,觀看著前線一幕的黑皇帝訝異地挑眉:“是了,軒轅家族的祖訓,永遠不做戰場上的逃兵,真是有夠愚昧又迂腐的傳統。”

沒想到軒轅烈這個加入了女皇派的皇室成員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和他那個當儲君時還有為國捐軀的覺悟,登基掌握大權後反倒專注於內鬥,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