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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但凡有發生大事,巫浩軒都會第一時間發送消息。

而這個聊天框裡上一條被回複的消息還停留在兩年前。

當時他們參加總決賽,前一天晚上緊張到睡不著覺,原含霜睡覺前特地戳開光腦給每個隊員們發消息,說給他們準備了睡眠藥劑,睡不著就去前台拿一支。

每到這種時候,巫浩軒就非常懷念自家英明神武的老大,他到底應對能力欠缺,稍顯不足,思考了一會才道:“我想我們得先去找左教授,弄清楚夢柔在哪。”

兩人一合計,匆匆往銀星校園內趕。

殊不知左子韜正在校長室裡忙得焦頭爛額。

本來這個校長不應該他當,他隻想當個安安穩穩的清閒教授。奈何學院排名賽結束後,女皇派借著帝國給新晉top1補充教職工資源的由頭,塞了不少人進來。

搞政治的都知道教育的重要性,必須狠狠抓起。新晉的教職工都是堅定的女皇派,至少思想路線非常一致。去年那位被派過來的校長公開在開學典禮上稱呼原含霜為“罪人之女”,直言她罪大惡極,被捕是件好事。

當時熱熱鬨鬨的大禮堂瞬間沉寂。

“嘎吱——”從第一個學生起身推開座椅開始。漸漸的,所有銀星學生接二連三站了起來,他們的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憤怒,嚇得新任校長後退兩步。

“原學姐是我們的銀星的驕傲,你一個外人,憑什麼這麼說。”

“就是,連帝國都不敢給學姐定罪,還有人趕著上來造謠。”

對於時隔二十幾年,再一次給銀星摘下桂冠的冠軍隊伍,銀星人有著十分深厚的感情。大家堅定不移相信原學姐是被冤枉的,對所有膽敢口出狂言的人重拳出擊。很快,這位新任校長就因為集體投訴,喜提撤職。

銀星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大學校,校長之位不能一直空缺,最後實在無法,隻能左子韜頂上。

銀星的校長和隔壁帝國軍校名譽校長不同,還沒開學左子韜桌上就堆滿了各類公文,連帶著和舊部一起去暗星支援都算忙裡偷閒摸魚。

見整理得差不多了,左子韜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剛準備下樓去門口晃兩圈看看招生情況,不料剛拉開門就看見站在那裡的巫浩軒和柯俊達。

“你倆怎麼來了?”

他眼睛一亮:“怎麼,今年有什麼出眾的好苗子?”

“不是的,左教授,夢柔她出事了。”

巫浩軒語調急促,結果說到一半,手腕上的光腦忽然傳來提示音。

“叮——”

他心急如焚,瞥都沒瞥一眼就直接按掉。

就在這時,校園內忽然傳來驚呼聲。剛開始這聲音還很微弱,後麵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彙聚成音浪。

隔著窗戶,柯俊達往外看了一眼,登時睜大眼睛。

隻見一艘通體呈流線型的銀灰色軍艦緩緩從地上升起,安裝在艦身四周的火焰推進器燃燒著幽藍色火焰,其上雕刻的銀星校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遠遠望去,仿佛一道劃破天際的光,絢爛奪目。

“銀星號怎麼自己動了!”

如今還是招生周,校園裡不少學長學姐帶著學弟學妹,抬頭就看見這幕,不由得發出驚呼。

校園裡的建築當然算得上龐大,但和正兒八經的星艦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

學院排名賽後,銀星號失去了它的主人,安靜地停在銀星校園內。留下來的鐵三角害怕銀星號被帝國找理由收回,於是提前利用權限給它上了鎖定模式,除非艦長親自解鎖,否則它就和一塊巨型鐵塊無異,挪都挪不動。

久而久之,停著的銀星號便成為校園內一道風景線。

可今天,這道風景線竟然自己動了,還是無人駕駛模式。

——難道老大她......回來了?!

巫浩軒同柯俊達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議。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原來他們商量的日子就是今天啊,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看見銀星號啟航,左子韜愣了一下,隨後樂嗬嗬地笑了:“行了行了,看來夏同學那邊不用操心了,我們就在這等著吧。”

巫浩軒腦海中靈光一閃,連忙打開剛才的光屏消息。

隻見那個孤零零沉寂了兩年的聊天框內,終於傳來回音。

【彆攔我我要再吃億口】:收到。

......

中央星係,夏家。

往常稍顯冷清的大宅今日裝扮得煥然一新,門口用彩色的懸浮氣球搭成拱橋,綠色草坪上擺滿白色的長條桌椅,用蕾絲堆疊裝點,配合落地琉璃燈盞內籠罩的蠟燭和桌麵上精美的甜品,場景無比夢幻。

穿著燕尾服打著領結的紳士,大裙擺宮廷裙的名流淑女們三三兩兩聚集在草坪上,一派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奢靡之景。夏老元帥過世後,夏家就被擠出帝國一線權貴圈,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酒過三巡,夏家家主滿麵紅光地走到最前。他身旁還跟著一位其貌不揚,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握手,笑得彆提有多親熱,活像一對異父異母的兄弟。

“能夠同田家結為親家,是我們夏家的榮幸。”

“哪裡的話,夏大小姐的優秀有目共睹,還得多感謝夏家培養出這麼一位文武兼備的好女兒。不僅天賦優秀,據說還通過了最難的名媛考試?”

“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對夢柔那孩子來說輕鬆的很。”

夏家家主笑道:“對了,小輩們呢?”

“應當去培養感情了吧,畢竟今天訂婚宴,兩孩子都還沒正式見過。”田家主輕描淡寫,絲毫不覺得訂婚夫妻在訂婚宴上才第一次見麵是件多麼大不了的事。

“也是,田公子如此優秀,能嫁給他是我們夢柔的福氣。”

兩人互相吹捧,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下方賓客配合地鼓掌,隻有幾位在夏家家主顛倒黑白,自欺欺人的話語下,忍不住用扇子遮住嘲諷的嘴角。

帝國權貴圈裡,田家雖然占有一席之地,但風評相當感人。

特彆是這位田公子,是帝都星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私底下樣樣都來。和田家同等級的權貴家族,都對其避而遠之。也就隻有想儘辦法往上爬,維持往日榮光的夏家,會趕著上去賣女求榮。

夏家兩個小姐,一個聯姻田家,一個加入女皇派,夏家主這方麵的確有一手。

“篤篤篤。”女仆敲響了夏家大宅三樓臥室的門:“小姐,該換禮服了。”

一連敲了三回,內裡沒有任何回應。

對此,守在大門兩旁的侍衛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二話不說直接擰門。

門內,夏夢柔坐在梳妝台前,神情冷漠。

幾天前,夏家把夏夢柔騙回主家後,便將人軟禁在這裡。期間夏夢柔不是沒想過逃離或者求救,但她隻有五階,夏家隨便一個護衛都是六階,輕輕鬆鬆將她壓製不說,還搜走了她所有的通訊設備。

女仆半跪在地幫她穿戴,卻被夏夢柔避開。

“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

女仆苦口婆心:“要知道田家可是權貴之家,嫁過去後您就是未來的田太太,誰見了不得給您幾分薄麵?您這個出身,能挑選到這樣的夫婿,已經是高攀。家主也是為您好,怕您脫離家族後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這才出此下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不管她如何舌燦蓮花,夏夢柔都一聲不吭。

她很清楚,這個女仆是關萱的貼身女仆,說得每一句話都是打著“為你好”的名義,試圖通過情感控製她。

了不得不說,夏家主和關主母很會對症下藥。

夏夢柔對自己倔,對自己狠得下心,從她日日勤學苦練就足以見得。但實際上,她刀子嘴豆腐心,對他人十分容易心軟。即便以前帶著一群女仆,大搖大擺到銀星上學那會兒,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人的事,反倒處處打著彆扭的各種名義,朝當時財務窘迫的原含霜伸以援手。

就比如現在,為了哄騙夏夢柔和田家公子聯姻,夏家家主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先是用當年從孤兒院將她接回來說事,又談到這些年供她衣食無憂生活,大打感情牌的同時,一直在賣慘。夏家主甚至用上了“求”的字眼,父女一場,求求她幫父親一次。完了再退一步,說隻要夏夢柔和田公子訂婚,就放她脫離家族,以後完婚與否全憑她做主。

一邊磨夏夢柔的同時,夏家同時放出訂婚宴的邀請,先斬後奏。

幾天過去,夏夢柔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例如現在,躲避幾次沒用後,門口的侍衛眼看著就要闖進來,她終於閉了閉眼,冷聲道:“讓他們出去,我穿就是了。”

女仆見狀,也不再出聲刺激她,而是儘職儘責幫她裝扮。

帝國兩大權貴家族聯姻,訂婚禮服自然華貴不可方物,裙擺是層層疊疊的蕾絲,邊緣鑲嵌著水滴形狀的水晶,走動時折射出七彩光芒。配合造型精美的海藻波浪長發,夾雜著細閃,奪人眼球。

自從爺爺去世後,夏夢柔就再沒有穿過如此華麗的衣服。看著梳妝台裡的鏡子,她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我好像很久沒有穿裙子了。’

曾經很久以前,夏夢柔喜歡用一些奢侈的東西裝點自己,仿佛把自己裝飾成前擁後簇的大小姐,就能擺脫心中的不安全感。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行為消失了。或許是從認識原含霜開始,在她的身上,夏夢柔看到另一種不需要這些外物,也能從容自在的魅力。

她閃閃發光著......像一顆發光體,不需要借助其他的光,便成了夏夢柔夢想中最強大的模樣。

“小姐可以先到露台休息一會,我去通知田公子。”

裝扮結束後,女仆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順利完成任務,她幫忙推開露台門,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當然,走之前特地吩咐侍衛看好小姐。今天就是訂婚宴,說什麼也不能出差錯。

聽著走廊上消失的腳步聲,夏夢柔仍舊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

露台門打開後,下方草坪上賓客的交談聲,笑聲,名流權貴們聚集在一起散發的銅臭味,仿佛席卷般衝上來,要她忍不住生起反胃衝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些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夏夢柔正盯著梳妝台上的梳子發呆,被隨後爆發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那麼大的擬態,看起來有些眼熟。”

“在往這邊飛?是我看錯了嗎,這裡可是貴族區,禁止出現大型飛行物,皇家近衛隊應該很快就會來驅逐。”

“驅逐不驅逐不知道,但我想說,真的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那個擬態很眼熟嗎?這個體積的擬態,都趕得上小型軍艦了,沒聽說過哪位聖階有類似的擬態。”

不知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