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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模式,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周身黑色的塗層變更成普通的白色,跟隨其餘商業星艦一起,趁著下落的夕陽,順利停泊到教皇國星港。

停泊好後,兩艘星艦都沒有要開啟艙門的意思。

按理來說,教皇國這種兵家必爭的交通樞紐,向來魚龍混雜,往往安檢非常嚴格。帝國海關時不時就能在這裡查獲一批違規物品,或截獲試圖偷渡的偷渡客。

奈何黑塔這兩艘星艦長驅直入,完全免去安檢流程。再結合之前製定作戰計劃時透露的線索,和先前舊部通過幾名帝國官員得到的內容,原含霜已然清楚,光明聖殿內定然有黑皇帝控製的棋子,恐怕還是高層!

就這麼等到夜幕降臨的淩晨,整個教皇國陷入靜謐的當口,黑塔星艦才終於下達行動開始的命令。

下一秒,穿著戰鬥服和黑風衣的黑塔代行者們魚貫而出。

因為要把鍋推給蟲族,他們刻意隱藏了戰鬥服身上的黑塔標誌,反倒十分刻意地顯露出部分蟲族化特征,例如身後伸出的翅翼,羽膜,蟲甲,口器,複眼......要站在甲板上的原含霜心底轉涼。

她果然猜得沒錯,黑塔的代行者,實際上就是黑皇帝利用蟲能藥劑,硬生生打造出的一支人嵌蟲軍隊。

‘好在我並非無事可做......’

離開暗星後,原含霜第一時間打開了隱形眼鏡和耳麥的聯網機製。隻要是通過她眼睛看到的畫麵,耳朵聽到的內容,都會通過加密信號,第一時間傳遞到舊部接收的儀器上。

舊部實力有限,帝國如今態度滿懷惡意,再加上光明聖殿內鬼不明。原含霜不敢冒險將黑塔決定動手的消息公布出去。

她現階段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睛去記錄黑塔罪證。

很快,專屬星艦的艙門同樣緩緩打開。

用以執行任務的無線耳麥裡傳來指揮部的聲音。

“十三大人,您被分到第七作戰小隊。”

不知道為什麼,登上這艘星艦後,原含霜就再沒見過迦樓。好像從一開始,聽到任務執行地點那會兒,黑太子就格外陰晴不定,低氣壓了好幾天。

本來這種任務,黑塔有的是執行者,沒必要動用實權人物。但黑皇帝點名讓他去,任務執行規劃表裡還有必須要他單獨完成的內容。

穿好黑風衣後,原含霜戴上墨鏡,沒有走舷梯,也跟著從門旁跳下去。

不遠處,恢宏的教堂矗立在黑夜中央,周遭白色大理石散發著聖潔的熒光。更上一點的地方,龐大的熾天使雕像坐落於教皇國山巔,雙手呈祈禱狀,麵目模糊,悲天憫人。每天早上天還沒亮,這裡就會有成千上萬前來朝聖的人。

山腳下,原含霜曾經第一學期神恩節時在電視裡看見的大聖池碧波蕩漾,金色的湖麵倒映出這群不速之客醜陋的模樣。

星艦指揮室內,黑塔主指揮三號背負雙手,望著下方開始行動的代行者們。

副指揮站在一旁,低聲道:“三大人,蟲族派過來的那位畢竟是......和十三有一層親緣關係,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會不會對任務有什麼影響?”

“你是不相信冕下的技能,還是不相信蟲族女皇腦蟲的力量?”

三號主指揮嗤笑一聲,“這對父女是厲害,但也不過是供給冕下戲弄的棋子罷了,在冕下的深謀遠慮的智慧麵前不過如此。”

“行了,今天任務在天亮之前必須完成,去調出麵板,進行分線指揮。冕下對這次任務十分重視,決意遠程坐鎮,隨時可能發話,不要懈怠。”

“是!”

另一旁,同樣坐鎮後方的迦樓正站在舷窗旁。

看向遠處那座宏偉的建築時,他眉宇染上顯而易見的陰鷙,薄唇緊抿。

雖然迦樓脾氣的確陰晴不定,但鮮少有過這樣,僅僅隻是看著,都表露出滿心滿眼的厭惡和抗拒。

這座聖堂的光輝仿佛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曾經在這裡苟延殘喘的生涯,連帶著手背上遍布的傷疤,也隱約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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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城首發◎

按照無線耳麥裡的指示,原含霜繞到普通星艦背後,和第七作戰小隊彙合。

出乎意料的是,等她拐了個彎,來到星艦背後,看見的居然是站在那裡的黑兜帽巡察使和幾位蟲族侍從。

在原含霜眼裡,因為持續不間斷的嗡鳴聲,蟲族遠比人類來得有存在感。就比如現在,爸爸身上傳來的,微弱的腦蟲嗡鳴,還有身後兩位正兒八經蟲族侍從,聲音遠比黑塔那些實驗品代行者來得吵鬨。

和注射了蟲能藥劑的黑塔下屬相比,真正的高階蟲族即便擁有人形,臉部也透露著一股生化般的非人感。更彆提他們皮膚上覆蓋著一層墨綠色的堅硬蟲甲,注視著某種東西時,黑白瞳孔裡密密麻麻的複眼轉動,極其驚悚。

“小隊會護送你到光明聖殿內的懺悔室,再去執行命令。”

耳麥內,三號主指揮抽出時間給這位腦子不太靈光的十三進行額外解釋:“你的任務就是到懺悔室,從光明聖子手中取到半邊鑰匙。通過送餐口,將準備好的紙條遞過去,拿到鑰匙然後按照指示前往聖殿地下,將鑰匙交付給太子閣下即可。”

“如果他不願意交付的話,隻需要通知第一巡察使,他會把懺悔室的門強製破壞,不過那樣就縮短了任務時間......最好不要。”

安靜聽完指示後,原含霜走上前去。

她被分配到的作戰小隊裡除了爸爸和蟲族侍從以外,還有十幾位穿著黑風衣的代行者。

穿過人群的間隙,原含霜能夠看到兜帽下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麵容粗糙滄桑,頭發亂成一團雞窩,神情木然,瞳孔渙散,仿若提線木偶。

一年多不見,爸爸好像老了許多。

近距離觀察,原含霜不由得鼻子一酸。

想當年在1999星上相依為命時,家裡雖然窮,但每個月她都會帶爸爸去理發店打理。雖然爸爸臉上那道橫貫全臉的毀容疤被黑塔以不懷好意的緣由,暗戳戳在劫獄時就給治好了,方便了後麵入侵兩大軍校時,被帝國媒體拍攝到正臉。

但蟲族科技那麼發達,免費控製人不發工資給當頭牌打手就算了,就不能給人打理一下個人衛生嗎?!連資本家中的資本家黑塔,每個月都會給員工發工資呢!就連她這個表麵上被黑皇帝控製的人也有!

原含霜心裡一陣氣悶,一路上冷著一張臉,跟在隊伍最後麵。

小隊行進的速度很快。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光明聖殿內百分百有黑塔的內應。整整七個小分隊趁著夜色從星港出來,一路挑側邊走,愣是沒遇到一個巡邏的警衛。

“奇怪......光明聖殿平時晚上不是有聖殿騎士團巡邏嗎?”

另一旁,幾位黑塔代行者低聲道:“之前我來這附近執行任務,他們夜晚巡邏強度還挺高。”

“有,前麵三隊就是去處理他們了,吸引視線。”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教皇國星港另一側忽然爆發衝天火光。

雕刻美輪美奐的拱門猛地從中央被擊碎,上麵雕刻的神國圖畫飛向空中,化作紛紛揚揚的齏粉散落,將黑夜染得通紅。

“敵襲——”:-)思:-)兔:-)在:-)線:-)閱:-)讀:-)

刹那間,教皇國內響起刺耳警報聲。

將自己偽裝成蟲族的代行者小分隊抽出光劍,開始大肆弄出響動。前一秒,教皇國內還在享受著靜謐的夜晚,下一秒,就淪陷在了腐蝕的蟲毒裡。

另一隊已經成功繞後,同聖殿內應對接,瞬間切斷整個星球能源供給,慣用的手段和當初入侵兩大校區一模一樣。

黑塔對於如何偽裝成蟲族很有一手,顯然不是第一次讓盟友背鍋。

隔著夜幕,原含霜看見在學院排名賽第一階段時有一麵之緣的聖殿騎士團團長殷龍景如同流光般趕往火光爆發的地點,背後是大部分聖殿騎士團精銳。

光明聖殿作為一個以輔助係出名的勢力,又建立在帝國內部,能夠被允許擁有騎士團這麼個武裝力量已經很不錯。當年神賜聖物還沒被盜走之前,還有帝國軍團常年駐紮在這裡進行保護。奈何在軒轅瞳登基後,因為一年前光明聖子於大庭廣眾之下對罪人之女做出包庇行為,為了敲打聖殿,便將最後一隊軍團撤離,導致內裡防守空虛無力,被黑塔挑了個好時候重拳出擊。

“有人過來了!”帶路的代行者忽然道。

就在其餘人擺出進攻姿態時,前方那個最魁梧偉岸的背影忽然停住。

第一巡察使停住,其他人當然得跟著停下。很快,小隊裡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圈看不見的領域正從腳底逐漸蔓延,如同漫過一層冰水,將他們整個籠罩進去。

伴隨著領域的擴散,他們的身形在空中慢慢變得透明,再無蹤影。

“領域技能!”代行者狠狠地吃驚。

不過一想到這位蟲族新上任的第一巡察使真實身份,他立馬閉嘴了。

雖然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公認的最強防禦係,會開發出一個明顯更適用於敏捷係的神技。但當年能在帝國幾大軍團和供奉殿追殺裡逃出生天,海東青的強大全星際有目共睹,更何況在夏老元帥故去後,他完全可以接任人類最強的名號,完全不需要多解釋。

就這樣,有了靜謐領域籠罩後,一隊人視若無物,如過無人之境,直接從光明聖殿側門大搖大擺走進去,一路上不少行色匆匆的聖殿騎士同他們擦肩而過,沒有一個發現異常,堪稱暢通無阻。

聖殿內部,穹頂高達數百米,通體由純白色石柱支撐。最中央的天頂映照出夜空中冷冷的月光,再過幾個小時,從這個窗口將迎接第一縷陽光,準確無誤地映照在熾天使雕像的手心。而現在,往日神聖的地界一片兵荒馬亂,巡邏的騎士們提起光劍,警惕地捍衛在聖殿入口,殊不知真正的敵人早已長驅直入。

很快,左拐右拐,黑塔作戰小隊逐漸來到光明聖殿深處。

“行了,這邊往前去就是懺悔室了,十三大人您去吧,我帶著其他幾位去給您開路,到時候拿到鑰匙隨時通過指引前往目的地就行。”

說完,十幾位黑風衣十分熟練地展露出蟲族特征,準備開始殺人放火。

等他們相繼消失在走廊儘頭,原含霜這才回過頭來,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感知。

其實前段時間在黑塔裡麵遊蕩時,她也嘗試過放出精神力。奈何黑塔製造的那些代行者,屬於已經脫離人類範疇,但卻踏不進蟲族領域,所以她沒法用新得到的能力控製。連蟲族語言都聽不懂,難怪迦樓會稱呼他們為劣等品。

很可惜的是,在她擴散的精神力領域裡,空空如也,並沒有能夠控製的蟲族。

但也有好消息,麵前這兩位蟲族侍從,一隻六階一隻七階。

原含霜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