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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屁滾尿流的身影,原含霜在心裡再次對黑皇帝對手下的威懾程度默默提高一個層級。

眾所周知,黑塔主人從不現身於人前。

這樣不僅能夠增加神秘性,還能留下未知的恐懼。再加上黑皇帝平日做事狠辣決絕,以冷酷手段高壓統治整個暗星,久而久之便要人生不起忤逆之心。

但落在原含霜眼裡......她隻覺得這位藏頭露尾的黑皇帝,定然有自己不現身於人前的陰謀。正如迦樓整天戴著的麵具一樣,就為了藏住那張和樓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遮遮掩掩,隻能說明本身就存在問題。

更何況通過前幾次的隔空交鋒,不難看出,黑塔主人一直隱匿在幕後,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執棋手,妄圖掌控一切。

原含霜並沒有等候太久。

休息室外傳來黑塔清場的聲音,手持晶核槍,穿著風衣的黑塔代行者們麵目冷酷,渾身散發著肅殺氣息,短短時間內便將整個血腥鬥獸場清場完畢。

她聽見軍靴踏在地麵的聲音。

很快,那個聲音停在了休息室門口,而後猛地推開。

“嘎吱——”

看見站在那裡的迦樓,原含霜難得朝他笑笑:“走吧。”

一路上,黑太子神情冷峻,一句話都沒有說。

有了黑皇帝的邀請函和黑塔員工開路,外邊原先滿滿當當的人全部被清場,如同摩西分紅海一般,自動讓開兩條路,噤若寒蟬。

無他,實在是平日裡很難見到這樣黑塔成員大規模出動的陣仗。

誰能想得到,這麼多代行者一同出動,竟然隻是為了護送這位一年前,被帝國全星際發布通緝的罪人之女?

迎著紛紛擾擾的視線,原含霜倒顯得格外落落大方,神情悠閒,完全不像即將前往龍潭虎%e7%a9%b4,反倒更像閒庭散步。見狀,迦樓周身散發的寒氣更冷了一層。

拜一路上豪華清場待遇的福,周遭暢通無阻,直接來到黑塔。

黑塔內部,很顯然也進行過一番清場。但與其說是清場,倒不如說是監視。兩側一排排站著穿黑風衣的代行者,腰間彆著晶核槍,目不斜視,壓迫感拉滿。

甫一照麵,原含霜心底就清楚。

黑塔代行者壓根就不是按照常規規模培養出來的下屬,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執行力,稱呼他們為軍隊更加合適。除此之外......她還從這群人身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嗡鳴,這是之前在小美麵前,還有在上下城區遊蕩許久時,不曾聽到的,也意味著他們身上出現蟲族特征比其他人多得多。

這群代行者,恐怕都是蟲能藥劑的接種者,並且接種程度遠比想象要高。

穿過大廳,原含霜被帶到一間從未去過的電梯。

進入電梯前,迦樓淡淡地朝後看了一眼,這群代行者們立刻會意,恭恭敬敬地後退,立在電梯外。

等電梯門閉合,開始逐層下降時,迦樓忽然轉身。

原含霜早有預料,正想避開,卻不想對方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隻能看見麵具下薄唇緊抿,冰藍眼眸沉沉,隱隱約約透露著瘋狂壓抑的怒氣。

作為整個黑塔中,極其少數能夠直麵黑皇帝的人,沒有人比迦樓更清楚老師的恐怖。那絕非僅僅隻是“未知”帶來的恐懼,無論是能力,等級,還是其他,毫無疑問,黑皇帝擁有著令人驚怖的實力。

隻要他想,黑塔內部,所有的攝像頭和人,全部都能成為他的眼線。

即便是單獨相處,迦樓也絕不敢同原含霜多說什麼。他清楚,從她大張旗鼓表露出自己身份,拿出邀請函的那一刻,結局就已注定。

這一回,迦樓並沒有選擇從實驗層繞路到黑塔主人所在的塔頂。

因為原含霜的到來,黑皇帝罕見地開放了直達電梯的權限。當然,這樣也可以避免泄漏不該泄露的情報。

經過足足五分鐘漫長的下降後,電梯終於停住。

電梯門悄無聲息地劃開後,露出一條幽深的走廊,兩旁牆壁上燃燒著冰冷的火把,而在走廊儘頭,一扇鏈接天花板到地麵的青銅大門巍峨聳立,仿佛饑不擇食張開血盆大口的恐怖野獸。

借著身形的錯位擦肩,迦樓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在麵前。

抵達青銅大門之後,他恭恭敬敬垂首:“老師,人帶到了。”隨後便不再多言,安靜侍立一旁,如同緘默的雕像。

倒是原含霜多看了迦樓一眼。

她還從未見過傲慢至極的聯邦軍校主席對人這麼敬畏的時候。

片刻後,嘈雜的合成聲從青銅大門背後響起,不難聽出其主人的好心情。

“啊,我們的貴客終於來了。”

刹那間,原含霜刻意鋪開的精神力被猛地反噬回來,要她悶哼一聲。

她清楚,這是一個警告。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試圖探測這扇門後的存在。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日不大喜歡見客,更不喜歡被人用精神力探測,想必貴客也很難體諒我這麼一位上了年紀的孤家寡人,既然是來黑塔做客,客隨主便,不會做出這麼失禮的事......你說是吧?”

那聲音忽遠忽近,仿佛隔著極近,又仿佛極遠,唯一不變的是其中詭譎。

好似呼應般,沉重的青銅門發出隆隆咆哮,朝著內裡緩緩推開。

門後,是一片透不進光,伸手不見五指的黏稠黑暗。

失去了精神力探測,原含霜無法得知這黑暗裡究竟有什麼,黑皇帝的神秘和一路上裝神弄鬼,無疑會讓每一個停留在這裡的人打心底生出恐懼。

但並不包括她。

看似是原含霜一個人站在這裡,實際上她背後站著舊部整整一年的努力。

“我十分欣賞你的勇氣。”黑暗的儘頭,黑塔主人語調愉悅:“不瞞你說,我已經做好邀請函發出去後被放鴿子失約的準備,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看來他運氣確實不錯,自身難保,還有個好女兒為他處處著想。”

“你來之前,就沒有思考過,萬一你父親不在這裡,我隻是拿證據引誘你前來送死的可能嗎?”

“不,你不會。”原含霜冷靜道:“很明顯,我活下來的價值遠遠大於死去。”

或許在學院排名賽第一階段時,黑皇帝切切實實想要置她於死地。

但第一階段過後,他在帝國那邊揭露她的身份,又親手掌棋,將所有關於爸爸的線索全部掐斷。如此費儘心思堵死她的去路,引君入甕之意溢於言表。

再加上黑皇帝已經暴露的,可以控製彆人的技能,原含霜有80%25的把握肯定,他下發邀請函的本意,就是想將她引到暗星來,然後尋找機會控製她。既然這明晃晃的不懷好意已經擺在明麵上,與其想儘辦法和黑塔鬥法,倒不如將計就計。

“不錯。敢獨身前來,想必你和舊部那群小老鼠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

黑皇帝語調輕慢,急轉直下:“可惜......你們錯估了黑塔的實力,也錯估了我的實力。”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人會和你講條件。螻蟻,不存在反抗的可能。”

原含霜猛然睜大眼睛。

她能感覺到,一隻枯槁冰冷的手驟然從黑暗中探了出來,穩穩地按在了她的頭頂。下一秒,無可抗拒的龐大威壓從手心裡轟然傳出,聖階精神力輕而易舉透過頭蓋骨,入侵到思維的深處。

門外,迦樓驀然收攏手心,留下深深的血痕。

龐大的黑白西洋棋盤真身在黑皇帝身後顯現,然而原含霜卻無暇顧及。

冷,無儘的冷。

時間仿佛在這個瞬間被無限拉長,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另一個邪惡至極的陰寒意識侵入了自己的精神領域,一邊在內裡逡巡的同時,一邊試圖將她控製。

毫無疑問,黑皇帝正在發動他的擬態,試圖控製她。

原含霜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渾身都叫囂著滾開。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正準備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捏碎最後的底牌,卻不想刹那之後,這冰冷的感覺瞬間潮水般消去。

黑皇帝收回手,眼眸閃過思忖。▓思▓兔▓網▓

他並沒有在原含霜的記憶裡發現她服用過銀蘋果的內容。

“奇怪......那為什麼能聽到蟲族的交流?不應該啊。”

黑暗靜悄悄,隻有黑皇帝一人在自言自語。

很顯然,這位聖階黑塔主對自己的擬態懷有充分信心,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擬態對原含霜無效的可能。

既然沒有,黑皇帝便不多追究。

畢竟今日收獲肉眼可見。這可是免費送上門來的神話擬態。

“神話擬態,神話擬態,也可惜了是神話擬態,做不到意識遷徙的深度控製,隻能靠語音命令……不過現在這樣,至少能夠服從基本命令,雖然無法化為棋盤上的棋子,倒也足夠。”

他轉過身去收回目光,不再看安靜站立在原地的金發少女,指尖微抖,回到白骨王座上,略有些疲憊地朝門外招了招手。

“迦樓,你把她帶下去吧,她已經被控製。往後,便是新的黑塔兵器,也會是最好用的一把。”

因為不知名原因並未被控製,還站在原地聽完全程的原含霜:???等等,我就這麼輕鬆打進內部了???

大為震撼,並且瞳孔地震.jpg

作者有話說:

霜寶:???我究竟是怎麼莫名其妙打入敵人內部,並且成為黑塔乾部的(呆滯)

196 ? 196

◎ 文學城首發◎

距離暗星兩個星係團以外的天馬星係。

表麵貧瘠的荒星之上,正停著一艘小型星艦。

這艘星艦當然不是當初從軍部那裡兌換出來的銀星號,事實上,經過當初排名賽後一役,銀星號周身損毀率達到40%25,最後還是幾位銀星小夥伴自己從口袋裡掏錢,送回帝國科學院軍工廠進行修繕工作。

再加上所有人都清楚,銀星號的艦長是誰,即便修好了,開著它在外麵跑無異於頂風作案。所以修好之後,它也隻能暫時存放在銀星學院,供學弟學妹們參觀。

現在這艘小型星艦,並非近些年產出的最新款,而是已經過時的舊樣式,不過用來星際航行倒還是綽綽有餘。

控製室內,牛湖背負雙手,焦急地走來走去。

“之前的錄音證據都已經送出來了,少主怎麼還沒有消息!”

想也能知道,原含霜不可能單獨一人執行如此危險的暗星潛伏任務,外邊定然需要接應。當初點兵的時候,舊部內報名人數超過90%25,奈何像封柏,左子韜,封元明和高韻詩這一類有要職在身的人都走不開,再加上女皇那邊虎視眈眈,舊部若是出現異動,第一時間會被察覺,不得已,最後讓牛湖攬下這宗美差。

原含霜進入暗星三個月,牛湖就在外麵守了三個月,隨時準備待命。

潛伏任務通常都是以